第九百八十六章 真實

第九百八十六章 真實

……

「CUT!!!」

……

「很好!!!」

……

唐謙看了一遍監視器回放,滿意的點了點頭。

……

隨後拍攝才又繼續進行。

……

「ACTION!!!」

……

……

見到自己的話成功地挑起了眾人的嫉恨,李大嘴討好地朝倪萍笑了笑,倪萍也風情萬種地拋了一個媚眼給李大嘴,把他樂得合不攏嘴。

見到李大嘴和倪萍眉來眼去的樣,辦公室里鬧哄哄地亂成一團,彪叔和陳亞西對望了一眼,同時搖了搖頭。他們也知道,雖然安良這次立了大功,卻並沒有讓大家對他刮目相看,反而讓一些人對他嫉恨起來,估計他以後的處境也好不到哪去。

「上班時間,認真做事!」林旖旎到辦公室,就發現請假了好幾天的安良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口,準備招呼他進去呢,卻聽到了屋內眾人的話,臉色突然沉了下來。

「是,所長!」見到頂頭上司面色鐵青地站在門口,她的身邊還站在一臉冷色的安良,大家這才意識到剛剛自己說的閑話全都落進了別人的耳中,而且這個「別人」還有一個是自己剛才討論的主角。

一時間,大家噤若寒蟬,慌忙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同事瞧不起自己,安良早就有心理準備,對於別人的看法,安良根本就沒放在心中。讓他感興趣的是這個女上司,居然簡單的一個命令就讓大家乖乖地回到了自己的辦公桌前,而且從同事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們對於這個女上司是敬畏交加的。

「安良,你來我辦公室一下。」經過安良身邊時,林旖旎輕聲道。

一身合體的警服將她那玲瓏有致的嬌軀包裹緊緊的,長長的秀髮隨意的披散在背後,宛如黑色的瀑布,精緻的瓜臉。一彎柳月細眉,嘴唇上塗抹了淡淡的紫色唇膏,完美的配合著她櫻桃般的小嘴。

進了辦公室后,林旖旎的臉上表情變得柔和起來,美麗的雙眸關心地看了一眼安良:「你身體完全康復了吧?」

安良點了點頭,女上司對自己態度的突然改變讓她有點不習慣,她以前不是從來不眼看自己么?其實安良剛才才辦公室門口也察覺到林旖旎在他身邊了。只是他知道林旖旎一向無視自己,為了不討沒趣。他才沒有說話,而且裝着沒發現林旖旎的樣。

「別站着,坐下談話。」見安良一聲不吭地站在自己面前,林旖旎覺得氣氛有點緊張,微笑着對安良說道。

不得不說,她的微笑有一種神奇的感染力,安良感覺屋裏頓時變得像春天一般溫暖,而巧笑嫣然的林旖旎,就是屋裏鮮艷奪目的百合花。於是安良大方地在林旖旎的注視中坐了下去。

「前幾天你在陳家灣的表現很好。回頭市局領導要親自給你頒發獎狀和獎金,同時市局政治處要召開一個記者招待會,希望你做好發言的準備。」林旖旎高興地說着,仿若是她自己得了獎勵一般。

看到林旖旎眉飛色舞的表情、聽着她關心的話語,安良的腦海中卻不自主地想起了外界關於她的謠言:只關心有用的下屬,只為自己向上爬做事。對比了一下她以往對自己的態度和今天對自己的態度,似乎的確是這麼回事。

「發言的事情……可不可以不讓我上場……或者所長你替我發言就可以了。」心裏想了一下「安良」一貫的表現。安良為難地地說道。

安良的話讓林旖旎一愣,不過想了想安良內向的性格和不擅交流,她點了點頭說道:「那就這樣吧,你回辦公室工作吧。」

又是個無聊的周末,今天輪到安良和同事周在派出所的辦公室值班,兩人沒什麼事情做就聊起天來。

「我們轄區從來沒有發生過重大案件。今天早上。有個中年婦女說隔壁人家的貓吃了她養的鳥兒。」安良說着,很是憤憤不平。

「哎,老是這樣!」周感嘆道:「而且以後還會這樣。上星期發生了三大案件:一幫匪徒從銀行盜竊十萬人民幣;周大福的珠寶店被盜;金伯萊金石店被打劫。我們處理過這麼大的案件嗎?沒有!我們無足輕重。」

門外傳來一陣喧鬧聲。孫衛東開了玻璃門,探頭近來說:「外邊有個小孩要見所長。」

「也許又是一宗關於貓的案。」周說:「讓他進來吧,所長今天去局裏彙報工作去了。」

一個男孩安靜地進來,他瞧著周說:「我撿到一隻鴿。」

「什麼鴿?」周問。

「就是這隻。」男孩變戲法似地從身後拿出一個小籠來,裏面關着一隻灰色的信鴿。

安良心裏直想笑。可他沒笑出來。男孩補充說:「我今天早上撿到的,它肯定是累壞了,從天上掉到我面前,我的狗差點把它給吃了。我想丟鴿的人一定很着急,就給你們送來了。」

周做了筆錄,接過鴿籠愣了愣,遞給安良。安良瞥瞥嘴把籠放在腳旁地上。

「您打算怎麼辦呢?」男孩問。

「我們一定會想辦法找到失主的。」

「啊,謝謝您,所長。」男孩高興地鞠躬。

「錯了錯了,我不是所長,所長去局裏開會去了。」周尷尬地揉着頭髮。

「那麼?你能找到失主嗎?」男孩露出不信任的目光。

周苦笑:「品質保證。一定會找到的,你放心好了。」男孩將信將疑地走了。

周把記錄團起往紙簍里一扔,過後說:「不對!」又伸手到紙簍里把紙取了出來。「別回頭所長問起來,沒法交代。」

「切,有這麼誇張嘛!」安良不屑地說:「這事最好辦,把鴿直接放掉,它不就直接飛回家了嘛。」

「也對也對。」周搓搓手說。「我怎麼沒想到這則。」

「先看看這鴿為什麼會從天上掉下來,說不定是哪個壞孩用彈弓打下來的。」

周急忙從地上拿起籠,小心謹慎地掏出鴿來。

經過仔細檢查,這隻鴿雙翅絲毫無損,既沒中槍。也沒折斷,表明沒有小孩打過它,也沒有獵人射殺過它。它之所以飛不動,只是飢餓過度,以至筋疲力盡而已。

鴿腿上的足環里綁着一張小字條,安良好奇地解下來,打開。小紙條上寫着密碼:

這個紙條上寫着這些奇怪的字母組合而成。這些短短的字母之間沒有間隙。

密碼信沒有說明任何東西。周望着它,一頭霧水。現在通訊已經相當發達。Email、平郵、電報、快遞等等,現在還使用信鴿來傳遞信息的,而且還使用密碼書寫,只能說明這封信的內容非常機密,傳遞者採取的預防措施,即使落到了收信人以外的手裏,信的內容也不至於泄露。

安良捂著腦袋想了半天,從口袋裏掏出記事本,用鉛筆將密碼信複製了一份。他知道。大部分密碼文件都來不得半點疏忽,所以複製時字母的型狀和字母間的距離都和原件完全一樣。複製完畢,他把筆記本合上。

這邊,周從孫衛東的桌上尋到一些麵包渣來喂鴿,又拿了一次性杯接了點水。鴿貪婪地吞食著。這樣,經過半小時的照料和休整,鴿重又精神抖擻起來。

安良把小紙條的原件綁回鴿的腿上。觀察著說:「現在差不多可以放飛了吧。我看它有足夠的力氣飛回家去了。」

「真要放走啊?」周有些懷疑地說。

安良用肯定的語氣說:「不僅要放。我們還要跟着它看他飛到哪裏。」

「爬喲,跟蹤人我在行,讓我跟蹤一隻鴿,這難度也大了吧。我保證,不出一分鐘,它很快就會消失在我的視野之外。」

「我估計收信人就在咱這一片。」

「根據呢?」

「感覺。」

「切!……」

很明顯。周對安良的做法很不贊同。

「我有辦法,跟我來。記得帶上高倍望遠鏡。」

於是,安良和周帶着鴿,花了兩、三分鐘,乘電梯登上了離派出所不遠的,沙坪壩區最高的麗苑大廈的樓頂。下面的屋頂、樹木,林林總總。一覽無餘。

安良把鴿捧在手裏,最後一次撫摸它,以示寬宏和鼓勵,然後放飛了鴿。

鴿振翅高翔,但一開始就急速往下落,讓人擔心它會墜地身亡。出於這種焦慮,兩人情緒緊張,禁不住失望地叫了起來。

「沒事!看,它又飛起來了!」周說。

果不其然,鴿在低空恢復了平衡,接着一個急轉彎,側身向城市的西北區飛去。周舉起高倍軍用望遠鏡緊緊盯着鴿的行蹤。絕妙的記路本領,使鴿在飛行中毫不猶豫,徑直飛往它的家中。

安良懷着焦急的心情,全神貫注地觀察鴿的去向。他擔心鴿僅僅是路過此地,那麼他的計劃便統統落空了。

鴿在視野消失了。

「我看見了,它停在一個幢房上,在醫院和公園那邊,一個紅色屋頂旁邊的樓上,有個鴿棚。它飛進去了。就是哪裏!」周叫起來。

半個小時過後,兩個人找到了紅屋頂旁的二層小樓,幾隻鴿圍着樓頂在飛翔。可以肯定,這是信鴿飛來棲息的地方。

安良和周記下了地址。

「等我研究出這上面到底藏着什麼秘密之後,再來找他的主人。」

「沒有密碼,你是解不開迷底的。」周冷言相諷。

「怎麼會?警校里解密考試我可是回回拿第一的。」安良得意的走在前,周在他背後做嘔吐狀,低聲嘀咕道:「說得這麼NB,怎麼以前沒看出來……。」

安良可真的遇到令他痴迷的東西了。他本來就是數字組合探索者,各種有趣問題的愛好者,顯然,這下要見他的真功夫了。

面對這短短的幾個字母,他感覺到自己沙爾摩斯的所有本能都被激活了。現在面前就擺着這份密碼文件的複製品!他一心只想去猜測其中的意思。

「這回他可有事幹了!」周拍著孫衛東的肩膀,臉上卻閃過一絲憂色。

孫衛東乾笑了一下,說道:「看來他不把謎底解開誓不罷休了……。」

安良安安靜靜地獨自發獃了老半天,他面前放着一副放大鏡,坐姿十分舒適,以便充分發揮大腦的機敏和靈感。他拿着密件陷入沉思。一會兒自言自語,一會兒搖頭晃腦。

「嗯,安良怎麼了!」進辦公室來的林所長見眾人離安良遠遠的坐着,卻格外集中的注視着他。而安良一反常態,呆呆傻傻的在自語着。

周搶上一步,低聲將早上發生的一幕詳細給所長做了彙報,把報案記錄單遞了過去。

林所長看都不看一眼。把記錄單團成一團,準確的投進紙簍。對周說:「你們閑了,來我辦公室,有個任務給你。」周嘴角抽動了一下,心裏嘀咕,怎麼又是我頂缸。

所長辦公室稍顯亂了些,辦公桌上灘了今天的報紙,根本不像是女同志的辦公室。林旖旎把報紙一團掃在了一邊,從抽屜里翻出一張報案記錄單來。

「報案的是咱區那條最偏僻的巷裏居住的黃老婆。

「啊,她會有什麼事?」周接了單說:「又有人想偷她那隻會唱歌的八哥?」

「自己看。」林旖旎擦了擦額頭的汗。嘆了口氣說:「老婆說害怕自己被活活燒死。」

「有這事?」周提起了精神,仔細看着報案單。

這兩天有人在破舊的造紙廠門口臨時搭建的活動板房裏燒火,房離黃老婆家很近,她十分害怕會失火,所以來派出所報了案。

「切。肯定是一群毛孩沒事在那裏玩……」

「群眾工作無小事。別整天鬆鬆垮垮地,今兒傍晚你去看看,要真是小孩玩火。教育教育他們玩火的危害性。」

周無奈的聳聳肩,算是答應了下來。

「要講求方法,」安良自語道:「不講方法,就沒有邏輯;沒有邏輯,就不可能成功。」

然後,他又從頭到尾瀏覽了一遍密信。儘管什麼也沒看懂。他嘀咕著,「看這幾個字母連起來不像能拼成詞語的樣。首先開頭是rnc這是什麼?這難道希臘文?可後面的根本無法解讀。難道是英文詞?」

「呵,呵呵。」一旁看着安良發獃的孫衛東笑起來,把手中的瓜皮扔紙簍里,「一隻鴿怎麼可能從英國和希臘那麼老遠飛到咱這地兒?這八成是漢語拼音。」

安良的手指開始在辦公桌上打起鼓點來。彷彿第六感超強的姜警官的話喚醒了他沉睡着的才智一般。

他拿起鉛筆數了一遍字母。共有30個。

「好,現在看看這些字母按什麼比例組合起來的。」他按字母表的順序,把每個字母逐一記錄下來。

a=0。b=1,c=4,d=1,e=3,f=2,g=0

h=3,i=1,j=3,k=0,l=2,m=0,n=2

o=2,p=0,q=2,r=2,s=1,t=0

u=1,v=0,w=0,x=0,y=0,z=0

經過連續幾個小時的不懈努力,安良是如此急不可待地尋找著謎底,他完全沉浸在這種精神的享受之中。

安良放下放大鏡,用手習慣性地按了按陽穴,接着又把放大鏡拿起來,然後繼續伏案工作。

他一手拿着字母表,一手拿着謎信,然後別出心裁地一行行得寫出來,根據他的想法,寫出的字母應該與密碼上的字母完全對應才對,原文出來了,還真的很像是拼音。

「讓我讀讀看!」旁邊的同事歡呼起來。

「老天啊!真是彆扭死了!」組成的拼音根本無法組成一個個單詞,看起來仍舊像一道天書!

已經晚上六點了。安良一直全神貫注地忙着這份傷腦筋的工作,全然忘記了吃飯和休息。這時候孫衛東端了份套餐放到他的辦公桌上。

安良不耐煩地叫了聲,「老天爺啊!」把文件和字母表一扔,倒在了椅里。

「怎樣?還是解不出來?說不定是什麼小孩的玩意,根本沒有什麼意義!別費這功夫了。」

「不,我的運氣應該不差。我已經看出這密碼的關鍵了。」

「真的?是什麼?」孫衛東坐了下來。

「這份密信採用的不是慣用的符號,而是密碼學里所謂的一種『數字』,或者更確切的說,是用『數目』編寫的!」

「你的意思是說,只要找到對應的數目字就能把密信中的字母對應成原有的字母?」

「對。就是這個意思。」

「那不就是說,這是個無解的密碼了嗎?任誰也不可能猜准密碼數字的。」

「不,不能放棄希望,一定會找出這個數目字來的。」

「難道我們不能碰巧找到這個數字嗎?或者編個程序……」看到安良搖頭,孫衛東閉上了嘴。

「這個數字……」安良無奈地說,「這個數字是由不同的數字組成的,還是有的數字多次重複出現呢?4個?9個?用10個數字。不重複地使用,一共可以組成3268000個不同的數目。如果有幾個數字重複的話,這幾百萬的數字組合還會增多。你知道嗎,一年有525600分鐘,就算每一分鐘試一個數目,那也需要六年多的時間,如果每次試要一個小時的話,那就需要花三個多世紀的時間……」

安良搖著頭接着說:「就算編寫了程序,姑且認為中間不斷電,電腦配置非常高的情況來計算。也要近幾個月的時間。」

孫衛東有些抓狂了,因為這不是他能夠理解的數字。

周換上了便裝來到黃老婆住的那條街上,看到平房裏的火光。他躲在暗處悄悄地走近,往裏一看,就站住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有5個小孩圍着火坐着,火旁戳著五根木棍。棍頭上叉著香噴噴的土豆。

周看得很明白,悄悄蹲在了一旁的黑暗裏。從兜里摸出龍鳳呈祥牌香煙來,點上美美地吸了一口。

孩們一邊吃着土豆,一邊輪流講著故事,不是周不去趕走孩們,是因為兩隻黑色的大狗伏在火旁。靜靜得盯着他呢。

對於這個小團體,周是知道的,平時就喜歡聚在一起玩。可現在的城市裏哪裏會有免費讓他們撒歡的場地呀。

差不多等到8點多,天完全黑了下來,孩們才滅了火從自己的「秘密基地」里鑽了出來,牽着大狗回家去了。

周掐滅煙頭,鑽進了活動板房。仔仔細細地察看了火塘。火滅的很乾凈,不會再次燃燒起來。周笑着搖了搖頭,這群孩還挺能幹。

在這時,外面傳來有人說話的聲音:「那些娃兒走了沒?」

「嗯,走了,剛剛在我街口看到了。」

「走,進造紙廠!」

周有些納悶地躲在黑暗裏,這個時候是誰會跑到這早已荒廢了的造紙廠呢?難道是不法分在這裏藏了贓物?!

造紙廠因為盈虧,早已倒閉了。廠房長久失修,早就破敗不堪,到處都是廢紙和碎玻璃。兩個黑影像老鼠一樣在黑暗裏走着,不時翻過堆在屋中間的箱。

另一個黑影躲在房樑上,只有一雙有神的眼睛在黑暗中閃著光,想貓頭鷹一般。

大約有一個多小時過去了,兩隻黑暗中的耗氣喘噓噓。好像沒有找到要尋的東西,沮喪地溜走了。

屋頂的貓頭鷹也長舒了口氣,穩穩地坐在屋脊上。這時,月亮從烏雲中露出了臉,把黑夜重新點亮。周沖着月亮吐著煙圈,蹙著眉思考着剛剛兩個黑影的所作所為。

孫衛東敲開了所長的辦公室門。

「有什麼事?」辦公室里,林旖旎在聽周彙報昨天晚上的情況。

「有個小姑娘來報案,說昨天晚上在造紙廠見到了小偷。」

「什麼?快讓她過來一趟,我有事要問她。」林旖旎看了一眼周。

孫衛東把小女孩帶了進來,洪所長請她坐在了沙發上。

「你好。能告訴我昨天你都看到什麼了嗎?」林旖旎和顏悅色。

「昨天我們幾個小夥伴在造紙廠門口的破板房裏烤土豆。等我們散了以後,我怕火沒有滅乾淨,又轉回去看看。我看到兩個黑影翻牆跳進了廠裏面。後面還有一個黑影從破板房裏鑽出來也翻牆進去了。我很害怕,但又不放心。等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那兩個人又翻牆出來了。他們空着手的,我偷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他們說什麼?」林旖旎問。

「一個長的像熊貓的胖說『頭兒到底把東西藏那兒了』。另一個長的像狐狸的瘦說『不知道,明天再來好好找找。』」

「是嗎?」林旖旎用最和氣的口吻說着。

「是他。」女孩發現了周,「昨天跟着那兩個人翻牆進去的就是他。原來你是警察呀。」

在一旁記錄的周臉紅起來,虧了小姑娘沒有把他形容成動物。

林旖旎認真地看了一眼周。「嗯!」他說:「我知道了。謝謝你。還有,生火很危險,一定要小心。」

「我會注意的。」小女孩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送走女孩后。林旖旎在屋裏走來走去。

「不知道他們找的是什麼東西。」周沉思著。

「所長。」副所長竇德彪推門進來,「銀行盜竊案的主犯已經抓到了,是在長春抓到的。但是他盜竊的十萬人民幣卻沒有找到。這傢伙嘴很緊,死活不交代把錢藏到什麼地點。」

「抓到人就好,贓物遲早會找到的。」周插了一句。

「長春離幾千公里呢。不要管人家的事情了。小周,今天你守在造紙廠。看看那兩個傢伙到底找什麼東西。如果真的是什麼非法物品,直接抓人。」

「是!」

「安良呢?還在研究那封密信?」

「是啊,這傢伙研究一天了,現在兩眼通紅,還在絞盡腦汁呢。」竇德彪笑容滿面。

「他閑了,真的是沒事找事。」

安良頭昏腦脹,他一直沒回家,已經連續工作十多個小時了。他站起身了,在辦公室里踱方步。走到窗前透透氣,他大吼了一聲,把剛推門近來的倪萍嚇了一跳。

沒有理會倪萍的怨言,他又回來琢磨密信了。

他把複印件翻過來扔在桌上。「混蛋!」安良咕噥著:「要把老逼瘋了!!不,等等!冷靜,千萬不能失去理智!我還沒有放棄呢!」說完跑出去洗冷水澡去了。

剛進門的竇德彪撿起密信淡淡的笑着,啼笑皆非地說:「他真的是閑了。把精力用在這玩意上。」

「就是,不過看他絞盡腦汁,大吼大叫的模樣真的很逗。」李德文居然坐在了角落裏,苛著瓜看戲,一臉的幸災樂禍地附和道。

「你也是閑了!」竇德彪把密信隨手扔辦公桌上,「今我值班。先走了。」

安良沖了涼水澡,飽飽地大吃了一頓。

坐到辦公桌前大吼一聲「加油!」把密信翻過來,一頭扎了進去。又是一個多小時過去了。安良已經滿頭大汗了。

「讓這文件和把它想出來的人見鬼去吧!」安良嚷着,把信一扔,它就飄到了屋的另一頭。「連佛祖也會不耐其煩的,願想出這密信的人遭天罰吧!」

安良狂怒不已,簡直讓盯着他的孫衛東以為他發瘋了。

突然。安良嘆道:「碰運氣吧,但願上帝幫我的忙,既然邏輯已經無能為力了!」

「孫衛東!」安良紐頭叫道。

「在,在這呢!」孫衛東小心翼翼地從角落走出來。

「過來,一句話也別說!」安良兩眼冒火,嚇得孫衛東瑟瑟發抖地走了過來。

「孫衛東,」安良說,「仔細聽好我要問的問題,要馬上回答我,甚至不假思索,否則我……」

孫衛東張口結舌,點頭表示明白。

「準備好了?」安良盯着他問。

孫衛東再次點頭。

「注意!別故意去想,聽好了,把你腦里出現的第一個數目告訴我!」

「152437」孫衛東一口氣說出來,這是報紙上公佈的上星期雙色球中獎號碼。

安良奔到桌邊,拿起鉛筆,然後按孫衛東說的樹木列出一個式。

誰都明白,如果152437這個數恰巧是密信的「鑰匙」,那簡直是不可思議了。

但是,安良瞪直的眼睛表示奇迹發生了!安良拿起解密的信件沖向所長辦公室。

周來到造紙廠門口發現大門上的鎖居然被撬開了,痕迹很新。

周悄然閃進廠。大廠房裏傳來孩們的歡呼聲。他快步上前。從錯開的門縫看見去,四個孩把房裏的大紙卷對在了一起,鑽來鑽去玩著遊戲。

「不是我們撬開的門……。」身後傳來小女孩的聲音嚇得周一跳,下意識地退了一步,緊張地看了眼說話的女孩,原來是早上報案的女孩。

「我們來的時候門已經撬開了。門上的鎖很大,憑我們這幾個小孩是不可能弄開的。」女孩解釋著。

「我知道。能看出來。」周舒了口氣。「這裏可能有危險。帶你的夥伴到別處玩吧。」

女孩聳了聳肩膀,「沒關係。我們不怕。」她把兩個手指塞在嘴裏打起呼哨。響亮的呼哨聲傳遍工廠的每個角落,聽起來比街上的汽車聲還要大。

一隻黑狗低着腦袋一聲不吭,拚命跑了過來,不聲不響守在女孩身旁,周愣住了。

「跟我來吧,讓你看看我們的作的小玩意兒。」

女孩高興的拍著黑狗的腦袋,一邊溫柔地說「好狗,好狗。」

周跟在女孩身後,那隻黑狗仰著頭盯着他。眼睛閃閃發光。

「云云姐。快來!」一個小男孩跳起來,他臉上戴着用五顏六色的紙自製的面具。他們把紙團成球當足球踢呢。

黑狗怒沖沖地叫起來,向著廠房的角落撲過去,角落裏冒出兩個人來。其中一個人拿着槍指著小女孩說:「小娃兒,叫住你這條難看的狗,要是你不想讓我開槍把它打死的話。」女孩臉色蒼白,上前喝住狂吠的黑狗。

「老兄。真的很牛。不知道槍是犯罪嗎?」周從女孩背後走出來,面帶笑容問道。

「二……二哥?」狐狸臉身一震,臉色蒼白了。

周自複員到地方后,辦了不少案。小混混們稱他「二哥」,沒有不怕他的。而且還編了句順口溜「不怕你娃運氣好,就怕二哥把你找」。

那兩個人湊在一起嘀咕了一會兒。看來周的出現大大出乎他們的意料。「二哥,真的是對不住。今兒咱哥倆豁出去了,不想讓我們打死這幾個娃兒,就乖乖聽我們的。」

周無奈的擋在嚇得渾身發抖的孩們前面。今天是換了便衣來的,平時也很少帶槍,真是大意了。

「你們在找啥?」周大聲問。

「這是我們的秘密。少批咵,帶這幾個娃兒到你身後的廁所里去。」大屋的一側有一扇門,周和孩們一起被關進了這個小小的廁所。

廁所是封閉的。只有一扇小小的窗戶。裏面很暗,只能勉強看得見。牆壁上有掛帽和大衣的架,廁所的最裏面扔著幾個包裹。一個破損的袋裏散落出來幾卷衛生紙。

孩們擠在一起,坐在了袋上面。周見孩們緊張得幾乎喘不過氣來,嘆了口氣,靠在牆上敲自己的腦袋。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傳來警笛的聲音。周興奮得跳了起來,心裏帶着疑問。

門外傳來幾聲槍聲和喊叫聲。不一會兒,門外安靜了下來。周使勁地捶著門,一會兒功夫,他和孩們就被救了出來。

地上到處都是碎箱和紙片,孫衛東給狐狸臉包紮手碗。剛剛是有神槍手之稱的陳亞西一槍打中了狐狸臉的手碗,繳獲了他的武器。

「你們到這兒來找什麼?」林旖旎問。熊貓臉雙手抱頭蹲在地上,低頭不語。

安良上前一步問道:「錢藏在朝陽造紙廠,這是你們收到的密信上的內容吧?說,是什麼錢?藏在什麼地方!」

「你,你怎麼會知道?」狐狸臉臉色煞白,不敢相信地看着安良。

「你的密信是用數目編寫法寫出來。你們認為如果不知道數目的話,永遠不可能解開謎底。我也萬萬沒有想到,喜歡買彩票的孫衛東提供的上一期中獎號碼——152437,而匪徒恰好就是用這組數字做的密碼。將數字對應上去,這些字母將變成:

rncrfholbeljIfqcduhecscojhjeqn

152437152437152437152437152437

qiancangzaichaoyangzaozhichang。

讀出來就是:錢藏在朝陽造紙廠。我說的沒錯吧。」兩個傢伙把腦袋縮進了肩膀,看來密碼的解釋沒有錯誤。

錢藏在哪裏?兩個歹徒沒有找到。信里也沒有寫明地點。

「把箱裏所有的東西都倒出來!我們一定要找到這筆錢。」林旖旎命令道。派出所的民警們馬上開始尋找,幾個孩也幫忙找起來,整個廠房裏被翻得亂七八糟。大夥累了一身汗,仍然一無所獲。

周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廠房裏的每個角落和每個紙箱都找過了,沒有發現要找的東西,他突然想起廁所里的包裹來。他們推門進去,把裏面的紙袋扔了出來,一個袋摔在地上破了。很多鈔票不斷地倒出來——都是嶄新的鈔票。警官和孩們站在一旁,瞪着眼睛。互相看着。

「啊呀!」竇德彪喊道,「這可能是被盜竊的那十萬人民幣!」

林旖旎馬上向區公安局領導做了彙報,並給中國銀行沙坪壩分行打了電話,沒多大功夫,銀行派人來清點了鈔票。沒錯,整整十萬元,一分不少,這是被盜竊走的那十萬元人民幣。

事後,經過歹徒的交代才知道。原來在長春被抓的盜賊是個小頭目。他盜竊成功之後把錢藏在了造紙廠的廁所里,人卻躲到長春去了。本來想用信鴿把消息告訴隱藏在的同夥,讓他們把錢洗出來。誰知道人算不如天算,他剛到長春沒多久就被捕了。剛好鴿帶的密信又給安良得到了。幸運的是孫衛東的好運幫了忙,猜出了解密的數目。安良才急忙報告了林旖旎,並趕到了造紙廠,抓捕了歹徒。也救下了孩們。

當然,通過這件事情,所里得到了集體嘉獎,安良也因為成功破解密碼又出了一次風頭。孫衛東逢人就提自己的「超感」有多強,而安良發誓再也不破解什麼密信涵了。

最最後悔的是周。在這次行動中,除了保護了孩們。他寸功未建。周長嘆,「哎,這麼好的案掉在了我頭上,我沒有珍惜。悔啊!……」

「安良,你的報告寫好了沒?」星期一早晨,林旖旎就把安良叫到所長辦公室內,親切地問道。

雖然見義勇為的事情很常見。但這次的事情被媒體大肆炒作卻是個例外,原因是獲救的那個小護士有個忠實的追求者,而那個人又好是日報社的知名記者。出於對安良的感激,於是乎事情發生的第二天,網上就出現了一篇文筆犀利的《小片警孤身斗歹徒》的帖,從而成功地塑造了一名英勇的人民警察的光輝形象。

三天前,林旖旎就給安良佈置了這麼一個任務。為了寫這份報告,他腦細胞可沒少死,見義勇為還要問為什麼?自己當時還沒借屍還魂,只能從原來那個安良記憶里尋找一些範文了,安良心裏想到。

雖然報告難寫,安良還是絞盡腦汁寫了一份。「為了保護市民的生命安全和財產安全,為了做一個好警察……」最後安良在報告的開頭這麼寫道,至於搏鬥的過程,他說自己當時腦海中空白一片,眼中只有幾個歹徒手裏的人質,而能夠成功地戰勝歹徒和解救人質,完全出乎自己意料之外。(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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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亨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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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八十六章 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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