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 48 章

第48章 第 48 章

齊浩臨心灰意冷,不再掙扎,小身體焉巴巴軟下去。

朱青松感覺到手底的娃兒有些不對勁,心下着慌,深怕還沒逃出宮,先弄死了娃兒,因又再鬆了鬆手勁。

系統此時已制好迷香,喊道:「宿主,霹靂迷香已制好,張手,接住,好,往上拋,只要砸到死太監臉上就行了。」

齊浩臨這兩年勤快練武,雖被制住,身體還是有一定靈敏度,當下感覺到手掌中多了一隻球狀東西,馬上一掙扎,瞅著角度往上一拋,正好砸在朱青松臉上。

那球狀東西「啪」一聲,在朱青松臉上炸開,一股異香全數鑽進他鼻中。

朱青松一驚,口鼻已吸入異香,未及反應,整個人瞬間發軟,「轟」一聲倒地,隨之鬆了手。

齊浩臨身子一落地,馬上往前打滾。

突發變故,齊帝離得近,且反應快,當即已上前,一俯身抱起齊浩臨,隨即退後數步,再喊侍衛道:「把這些姦細全拿下!」

話音一落,侍衛們已如狼如虎撲上去,把三個姦細全縛了。

齊帝抱着齊浩臨出涼亭,驗看他脖頸,見上面有掐痕,所幸痕迹不深,一時鬆口氣,問道:「嚇著了嗎?適才扔向姦細那東西,是何物事?」

齊浩臨搖頭,不想說話,又掙扎著,表示想下地。

齊帝卻不放,溫聲道:「乖乖的,不要動。」

簡行真和衛南飛此時也跑出涼亭外,又是拍手又是跳躥,喧鬧着道:「佛奴,你可太厲害了,竟然悄悄藏了迷香,在關鍵時刻派上用場。那姦細沒提防,就這樣中了招。」

齊帝一聽,恍然大悟,原來砸姦細臉上的,是迷香。

只那迷香也太有靈性了,只迷倒姦細一人。

齊帝見齊浩臨臉色不好,度着他適才受了驚嚇,還沒回過神來,只不好意思在小夥伴跟前露怯,便摟緊了他,笑道:「我送你回去,出來這些時候,你母親定要念叨。」說着大步朝前走。

簡行真和衛南飛本想逛逛再回,見齊浩臨沒有開口,也認為他受了驚嚇,無心遊玩,便對視一眼,跟上齊帝的腳步。

一路上,齊浩臨調節心情,試圖適應新身份。

呵,皇帝十幾年間,只得一位皇子,為了保護好皇子,就需要一個小替身,而他長得像太子殿下,於是被送進冷宮養著,以備不時之需。

身為太子殿下的替身,自然要有一些過人之處,怪不得百般磨練他,餓着他,鍛煉他意志。

齊浩臨嘆了口氣,有些悲傷。

很快到了冷宮,齊帝見齊浩臨還是焉焉的,便道:「這回雖受了驚嚇,但捉到姦細可是立了大功,你想要什麼賞賜,我可跟皇上稟報。」

齊浩臨一聽能要賞賜,便道:「我想出冷宮。」

齊帝有些為難,小聲道:「我聽到密報,這幾個月,秦國派了不少高手潛入齊國,出宮有風險,還是宮內安全。」

齊浩臨扁扁嘴,就知道不讓出宮,哼!

他改口道:「哪准我們三人每月出冷宮一次,到御花園走一走?天天悶在冷宮內,太無趣,有時候都不想活了。」

齊帝聽得最後一句,心口一疼,摸摸齊浩臨的頭,溫聲道:「且等我好消息。」

齊浩臨聞言一喜,終於有了一點精神,揚聲道:「真准我們每月去一趟御花園么?」

齊帝點頭道:「這個要求不過份,度著會答應。」

簡行真和衛南飛聞言,也高興得跳了起來。

蘇皇后在裏面聽得說話聲,一時出來,問得事情經過,忙驗看齊浩臨脖頸,喊人找藥膏出來,又問道:「除了脖子,還有哪兒不適?得請左御醫過來一趟,診斷一下身體才行。」

她後面一句話,是對齊帝說的。

齊帝點頭道:「是要診一下脈才好。」

他說着站起來,「我去請御醫過來,現外間有一些事情要處理,晚上再過來。」

齊帝一走,齊浩臨便看向蘇皇后道:「舅舅說我不是他親兒。」

蘇皇后聞言垂下眼睛,隔一會摸摸齊浩臨的頭道:「他待你如親兒。」

齊浩臨:哦豁,親娘也證實了,野男人確實不是我親爹!

一會兒,左御醫來了,給齊浩臨診完脈,只說無礙,又開了葯道:「這葯,若想喝便喝,不想喝便不喝,小娃兒睡一覺,明兒就好了。」

齊浩臨倒擔心蘇皇後身體,跟左御醫道:「母親臉色有些蒼白,你再給她診一診,看可需要補一補。」

左御醫聞言,又給蘇皇后診脈,診畢道:「娘娘有些虛,宜多補養,少操心。」

齊浩臨:蘇娘娘要操心的事兒可多了,父母落泊,兒子是一個小替身,野男人容易拈惹桃花,冷宮內有一個張寶珠想取而代之……

午膳后,齊浩臨睡了片刻,醒來時,精神略好些,見簡行真和衛南飛也醒了,便道:「你們去喊張寶珠起來烤番薯。」

兩個小娃兒笑嘻嘻道:「遵命。」

齊浩臨依然躺在床上,待嗅得院子飄來番薯香,這才爬起來跑出殿外。

張寶珠坐在火堆前,臉上和手上全是黑印,此時正拿火鉗鉗出番薯,見齊浩臨出來,便陪笑道:「佛奴來了,番薯烤好了,快來坐下。」

齊浩臨冷著臉坐到火堆前。

衛南飛見孫嬤嬤伸手要剝番薯,忙喝止了,「孫嬤嬤,你天天刷恭桶,這手全是臭味,剝的番薯誰敢吃?」

張寶珠見是衛南飛說話,一時沒憋住火氣,衝口道:「你不吃,自有別人吃。」

衛南飛歪著頭看一眼張寶珠,「張姑娘,服侍人可不是這樣服侍的,也就蘇娘娘和佛奴大度,才容下你。」

張寶珠幹了一早上的話,午睡沒睡好,心頭有火,當下冷冷道:「冷宮的主子可不是你,輪不着你說話。」

齊浩臨介面道:「哪我能說話么?」

他瞅一眼張寶珠,「張姑娘,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來冷宮,不就奔著齊侍衛來的么?可你自己想想,他可有正眼瞧過你?別痴心妄想了,早些走吧,省得大家都不開心。」

張寶珠聞言,衝口道:「我和齊侍衛是表兄妹……」

她話沒說完,忙止住了。

齊浩臨:嗬,野男人表妹真多!

簡行真趁機道:「張姑娘,連我們小孩子都能瞧出來,齊侍衛心裏眼裏只有蘇娘娘,根本瞧不上你啊。」

張寶珠羞惱道:「你們知道什麼?」

齊浩臨正正臉色道:「張姑娘,我們雖然小,但我們也是男人啊,最知道男人的心思了。你越這樣自輕自賤,男人越瞧不上。我勸你早些回去,好好打扮自己,想個法子掙點功勞,讓男人高看你一眼,到那時,反有轉機。」

張寶珠咬着唇,隔一會突然哭了,嗚咽道:「我有什麼地方比不上蘇娘娘?她能在冷宮吃苦,我也能,齊侍衛為什麼看不上我?」

她話音一落,突然感覺在三個小娃兒跟前這樣哭着說話,不成體統,忙站了起來要走。

孫嬤嬤跟着站起,扶住張寶珠,嘆氣道:「姑娘,您今兒累了,先回去休息罷。」

齊浩臨也站起來,攔住張寶珠道:「張姑娘,我再勸你一句,趕緊走。你不走的話,我會讓人捉一籠子老鼠和一籠子蛇放你屋裏,明早,湯里會放瀉藥,洗臉水會灑毀容粉……」

張寶珠花容失色道:「你敢?」

齊浩臨一攤手,「敢不敢的,你等著瞧,到時你毀了容,就真箇徹底變成雜使宮婢,一輩子嫁不出了。」

孫嬤嬤失聲道:「佛奴,你這樣,不怕受處罰么?」

齊浩臨把手叉到小腰上,仰首道:「冷宮內,誰敢處罰我?」

待孫嬤嬤攙扶著張寶珠走了,齊浩臨撫下巴道:「不須一天,她們定會滾。」

張寶珠回至房中,想一想齊浩臨的話,卻是渾身發抖,拉住孫嬤嬤道:「若被毀了容,那可……」

她定定神,沙著嗓音道:「嬤嬤,我們走罷!」

孫嬤嬤勸道:「不若待那位來了,將佛奴說的話稟上,瞧瞧他是何說法。」

張寶珠苦笑道:「他還能為着我,去處罰佛奴不成?」

孫嬤嬤猶自不甘心,「就這樣走了不成?」

張寶珠擺擺手,「把首飾收一收,別的不要了,走罷!」

稍遲,張寶珠求見蘇皇后,進了殿,跪下道:「娘娘,佛奴讓我走,我想了想,自己幹活兒不利索,沒有減輕娘娘負擔,留在此處確實無益,特來告辭。」

蘇皇后一怔,擺手道:「起來再說話。」

張寶珠站了起來,將齊浩臨說的話複述一遍,垂頭道:「我是姑娘家,若是毀了容,一輩子也毀了。」

蘇皇后忙安撫道:「佛奴只是說孩子話,不必理他。」

張寶珠搖搖頭,「娘娘,我真不敢留這兒了。」

蘇皇后想了想道:「若不然,待齊侍衛來了,你稟一聲再走?」

張寶珠紅了眼眶道:「我片刻也不敢留了。」

蘇皇后吁一口氣,喊過蘭嬤嬤道:「你送送張姑娘。」

待蘭嬤嬤送張寶珠出去,千霜端了湯遞給蘇皇后,悄悄笑道:「好了好了,大家今晚可以吃點好吃的,不必陪她吃窩窩頭了。」

蘇皇后低聲道:「雖是張姑娘自己要走,但到時問起來,只怕還會鬧風波。」

千霜道:「娘娘且放心,齊侍衛和佛奴會兜著一切,張嬤嬤怪不到您頭上。」

外間,齊浩臨見張寶珠和孫嬤嬤要走,便揮手道別,又揚聲道:「張姑娘,你年紀不小了,別總想着當妾,好好嫁人罷。」

張寶珠突然回頭,狠狠道:「我已經是妾了。」

齊浩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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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自己是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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