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萬靈1心

有這樣一座天平……

一邊邊是兩個文明的續存，是傳承、是全部、是幸福、是正確，是一直以來伊拉的理智的體現……是完全沒有理由不去選擇的一邊。

而另外一邊則是去戰，是廝殺、是復仇、是發泄、是終結、是錯誤，是選擇便會讓一切功虧一簣的選擇……是不管怎麼想都沒有意義的一邊。

……

選擇哪一邊呢？

無論是伊拉的感性和理智，都沒辦法給予答案，感性和理性選擇了完全不同的兩條路……可以說，所謂的生命這種東西，理性永遠是被感性操控的。

如果不能，那麼只能證明感性不夠多。

可是現在，即便伊拉已經有了【1000%】的感性，感性告訴他——現在就去痛痛快快的將那個世界樹獸打個稀巴爛吧！

但是他的理性阻止了他……

並非是因為理智告訴他【你可能打不過】、【沒有必要去打】、【對方只是一個固定的清洗程序】、【沒必要和傻子一般見識】、【能再保全一個文明已經很幸運】了。

不光是如此。

還因為，伊拉的理性告訴了他——名為【伊拉】的人，所背負着的東西太多了，多到他必須要理性的來思考，必須要帶上這樣一張面具。

即便他的心裏很難受……

可是……

「……」

「……」

「……」

「……」

被他背負的【東西】，那些文明本身，他所認識的人們……真的希望如此嗎？真的希望看見伊拉糾結嗎？真的本身也沒有想要復仇的想法嗎？！

存活？還是痛快的去復仇……即使復仇不會成功？

「……」

「哈……哈哈哈……」

伊拉笑着，他開心的笑着，但是笑着笑着，眼淚就流了下來，從他的臉龐上滴落的瞬間，就已經被烈火蒸發乾凈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

「嘿嘿嘿~」

撒旦葉知道伊拉為什麼在笑，因為她也在笑着……不過她一滴眼淚都沒有流出來，因為她很高興，高興全世界都在此刻和伊拉有着相同的想法。

她也有着相同的想法。

甚至是，許許多多的人，無論是聯邦人還是九大位面人，會用電子設備的人，與知道了這個消息的人，都在開心的笑着……這個世界變成了笑容的海洋。

而大家笑着的原因，是因為——馬上大家就要死掉啦！！！

「真的是搞不懂啊……」

坐在桌子前的蛇蛻（御姐）這麼說着，穿着一身幹練服裝的她，用手中的調羹戳弄著面前的雪糕……看起來，幾人是在甜品店裏。

而在蛇蛻（御姐）的身邊，則是同樣吃着雪糕的蛇蛻（蘿莉），在她們兩個的對面……則是少女神明與另一個神明——也就是【拉】與【奈芙蒂斯】。

四個人一起在吃點心，而其他的神明……也伴隨着九大位面逐漸破碎成如同隕石帶一樣的廢墟，逐漸的出現在了伊拉的靈魂里。

似乎是美好的結局……可是，卻不同。

「我也無法理解……孩子們都活着，這樣應該就是最好的事情了吧？」

奈芙蒂斯說着，瞄了一眼自己的長輩，也就是【拉】，因為就是她親手封印了少女神明，所以現在她的心情有些忐忑。

可是少女神明卻不是很在意的樣子，她一勺一勺的吃着雪糕，

說着：「因為我們是神明，我們沒經歷過家園破碎，也沒有經歷過夢想壞滅……至親至愛慘死。」

即便那樣的死不是真的死。

「不過，這樣的比例還是有點讓人吃驚的。」

蛇蛻蘿莉說着，在她手中的平板屏幕上，是一個AI統計出來的意見圖……這個圖上，非常明確的記錄着99.97%和0.03%的兩個數據。

這是伊拉進行的統計……統計的內容呢……

嗯，描述起來很複雜，總之就是把大致情況說明白了，然後詢問兩個文明全體的意見……一個是伊拉去想辦法報酬，把樹打爆，一個是就當什麼都沒發生，安心的去下個世界。

就算是伊拉也很清楚，他現在的憤怒只是一時的，大概過個幾百年，這樣的怒火就可以消散……因為之後平靜的生活與活着的大家，都會告訴他【其實啥事沒有】的。

所以，這樣的兩個選擇，就是將他自己的憤怒，交給了全世界去評判。

結果很明顯，絕大多數的人，都想要去【戰！】，甚至那0.03%里，還有不少是還沒搞懂發生了啥的神明與一些還想着多樂樂這個世界的論外提供的數據。

「聯邦人尊敬著伊拉，所以他們尊重伊拉的意見……伊拉自己的想法，也已經伴隨他的憤怒，讓全世界都知曉了。」

少女神明說着，她用很短的時間，意識到了這樣的數據是如何出現的，她繼續說道：「我們世界的人也同樣如此，而且……伊拉有多生氣，他們就有多生氣，畢竟家園和世界剛剛才被一腳踩碎。」

其實，如果再過一個月，大家氣消了就不會出現這麼離譜的比例了，可是現在……就現在這個氣氛、這個狀況而言……

憤怒與不考慮後果的決策，絕對是主流。

「可是，冷靜的思考是否真的有那麼重要？執著的夢想本身又是否真的那麼正確？這點我也說不準……不過，無非就都是【伊拉以前錯了】和【伊拉現在錯了】而已。」

蛇蛻御姐這麼說着，她伸了個懶腰，展露出了如同蛇一樣妖媚的身體曲線，拍著自己妹妹的肩膀，說道：「但也有可能，無論什麼時候的伊拉都沒錯……無論什麼選擇都沒有錯誤可言。」

「嗯，你們要去哪裏？去幫伊拉回到主位面嗎？」

對於奈芙蒂斯的疑問，蛇蛻御姐揮着手，說道：「只是回主位面，伊拉自己也可以做到，我們只是希望伊拉不會戰死……當然，我們無法保證，只能夠看運氣。」

說實話，蛇蛻覺得如果伊拉不創造奇迹的話，最好的結局是同歸於盡……伊拉本身的實力可能不夠，而蛇蛻的力量不是沒有代價的，對身體的負擔會很嚴重。

「伊拉是我們認定的【顯現者】啊……」

蛇蛻蘿莉說着，她看起來很認真的樣子，點着頭與兩位神明說着：「但是他從來都沒用過我們的力量……我覺得這樣不好。」

「是時候了，已經是伊拉來將我們……」

「【顯現】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