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

殤~

「叔權走了,舒恆死了,小詩再次丟了工作,無依無靠,我擔心她,便讓她回廠里,但她卻懷孕了。小詩說她和舒恆之間並沒有生什麼,舒恆只是同情她的遭遇,以前又經常聽她的節目,因而才幫她。而她肚子裏的孩子是叔權的。為了讓孩子順利生下來,有個良好的成長環境,我便和小詩結婚了,其實只是辦個結婚證而已,並無夫妻之實。我知道,叔權其實一直都深愛着小詩,而小詩也愛着叔權,叔權是我最好的兄弟,他走了,我自然要替他照顧好老婆和孩子……警方後來找到了些證據,布了通緝令,叔權回來的可能更小了……孩子順利生了下來,是個男孩……我一邊經營工廠,一邊照看他們母子……蘇小詩性格大變,再沒有曾經的歡聲笑語,終日鬱鬱寡歡,哪怕面對孩子,也是冰冷著一張臉……孩子長大一些后,她便幫我一起經營工廠,除了照看孩子外,她便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到了工作上,不讓自己閑下來……」

「對於我,小詩總覺得愧疚,她便給我介紹了她的表妹,也就是秀玲。當時秀玲剛剛二十歲,正值青春年少,我自然不想耽誤她,但又怕小詩過意不去,便與秀玲做了朋友,但始終保持着一定的距離……因為那個時候,我竟然現我已經不知不覺愛上了小詩,每每看到她冰冷的臉,忙碌的身影,我就覺得心疼……我想着,哪怕這樣守他們母子一輩子也好……」

「然而,叔權還是回來了,在消失幾年之後的一天夜裏,他突然出現在我的家裏,當時,我的心情說不出來的複雜……叔權不由分說,便指責我不義,霸佔了他的老婆,還生下了孩子。他說,我們全部背叛了他。他提着刀,要殺我們。我奮力跟他對打起來,他受了傷,我也受了傷。小詩趁機報了警,警察不一會兒便趕到,叔權便又逃了……」

「那天,小詩採集了地上叔權流的血漬,說要去做親子鑒定。她不會再跟叔權在一起,但她要證明自己的清白,同時希望叔權能為這個孩子着想,不要再傷害親朋。於是,便有了這張親子鑒定。從那天以後,我和小詩都提心弔膽,不知叔權何時再出現……當時,我和小詩把工廠經營成正規的大企業,算是有錢人了。我便雇傭了保鏢,隨時保護我們的安全。然而,小詩終日吃不下睡不着,只是把自己當成機械人一樣工作,終究還是累垮了,生病了……」

「就在她住院期間,叔權又出現了。這次,他不殺人,他要帶小詩走。小詩說,她從來沒有背叛過他,可叔權不信,他不給小詩解釋的機會,帶着那些黑道上的打手強行要帶走小詩。還好,這次,我請來的保鏢派上了用場,他們和叔權帶來的人打了起來。叔權後來見此次帶走小詩的機會不大,便要殺了我。這時,小詩說,她願意跟他走,但要他放了我。叔權猶豫了一下,便同意了。小詩說,她臨走之前,想再看一眼窗外那棵會開花的樹。叔權也同意了。然後,小詩走到窗邊,打開窗,望了一眼那棵樹……然後……她突然翻上窗枱,跳了下去……」

荊季同聲音有些顫抖,這麼多年過去了,提到這些往事,他還是會心痛。這是他心中永遠解不開的結。他繼續說道:「叔權見小詩死了,他也瘋地跑了出去,結果正好撞上了來抓他的警察,他和他帶來的人跟警察生了衝突……那時,我無心管他,只是跑到下面,跪在小詩身邊……她終於用自己的方式結束了這一切的糾纏……後來,在整理小詩遺物的時候,我現一封信,居然是一封遺書,是小詩在住院時寫的。她好像早就預料到自己可能會死,所以寫了那封遺書。她說,如果她死了,請我幫忙撫養那個孩子,做孩子的親生爸爸……她說,希望那個孩子能過平凡幸福的生活,不要像他的父母一樣經歷那麼多……她說,如果她死了,那麼就永遠不要告訴孩子真相,不要讓他知道,他有個那樣的爸爸,還有個這樣的媽媽,不要讓他知道,他爸爸媽媽之間那段從甜蜜到毀滅的戀情……」

「小詩說,如果她死了,就讓我毀掉那張親子鑒定書,對一個已經死去的人來說,還有什麼清白可要?可是,我沒有撕,我小心地保存了起來,不讓任何人知道這個秘密。直到進來這裏之前,我突然想,那張鑒定書是不是該見光了……」荊季同講完了,閉上眼睛,一言不。

房間里靜的要死,所有人都為這冗長而跌宕的往事震驚而揪心……

一場原本美麗的愛情,卻最終走向了萬劫不復。兩個明明彼此深愛的人,卻都給予了對方最致命的傷害。

荊銘的臉已經慘白得要死,他的親生爸爸,他那溫柔善良的媽媽……他的養父……他活了二十多年,卻原來一直活在一場善意的謊言中……他是人人羨慕的富家公子,他拿着老爸的錢揮霍玩樂,他仗着老爸的勢威風八面,他還叛逆地跟老爸作對,他拚命排擠李秀玲和荊浩,卻原來,他們才是真正的一家人,自己才是外人……他的爸爸,是個喪心病狂的黑道中人,是被警方通緝多年的罪犯,是壞事做盡的惡人……

荊銘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面對這一切,他恨不得剛才被那人用刀割死。

藍裳明了荊銘的苦,她的手輕輕放在他冰涼的手上,陪着他心痛。

「媽……」荊浩還只是個學生,雖然國外有爸爸給他的公司,但都是李秀玲在經營,他自己還在上學。如今親身面對如此複雜黑暗的社會現象,而且還是生在自己家裏,他也跟荊銘一樣無法接受。哥哥不是爸爸的親生兒子,那他肯定是吧!可是,為什麼爸爸對哥哥比對自己還好呢?他疑問的眼神望向李秀玲……

李秀玲牽過他的手,「浩浩,你爸爸並非對你不好,只是因為你從小就比較乖,不用他太操心!」李秀玲轉而對大家說道:「表姐走後,我便一直陪在老爺身邊,後來就住進了荊家,生下了荊浩……」

不用講明,眾人也已明白,怕是李秀玲對荊季同痴心不已,堅決陪在他身邊吧!但共同經歷過那麼多,荊季同又怎麼可能徹底忘掉蘇小詩?所以,他對李秀玲一直心懷愧疚,儘力地彌補她,但卻無法給她名分。因為他的法定妻子,只有蘇小詩一人。

「荊銘,不管怎樣,我們都是一家人,過去的事始終是過去了,人最重要的是過好未來……」李秀玲勸慰荊銘,而荊銘卻似沒聽到一般,愣愣地望着天花板。

沉靜了片刻,舒君遲道:「既然該說的都已經說清楚了,大家就不要再浪費時間了,我們必須想辦法離開這裏!」

這個故事裏牽涉到了舒君遲的爺爺舒恆,而且殺死他爺爺的兇手就是荊銘的親生爸爸,好在,舒君遲對舒家的感情不是很深,對爸爸都不了解,更何況上一輩的爺爺?因而,他勸大家理智一點,共同想辦法脫離困境。

他的話提醒了大家,其實,也只是提醒了棄塵而已。其他人都還沉浸在這個故事中,難以自拔。棄塵和舒君遲開始細細檢查這個房間,並跟外界接通信號,想讓外面的人來救他們。然而,誠如蕭明遠所說,外面的人根本沒辦法進來。

難道真的沒有出口嗎?他們兩個不放棄,依然在尋找……

可惜,他們還沒現什麼的時候,蕭明遠便出現了。地板再次翻上來,先是他的保鏢上來,然後是蕭彤彤,最後是他。荊銘別過頭,不想看見那張臉。

蕭明遠陰沉着臉,「你們倒挺會享受的……我也不折磨你們了,除了荊銘,所有的人都得死!」他不確定荊銘到底是不是他的兒子,但有這種可能性在,他便會暫且留着他的命,等再做一次親子鑒定便可。

「黃叔權,你別痴心妄想,我寧可死,也不認你!」荊銘恨恨地說。

「父子就是父子,豈容得你想認就認,想不認就不認?」蕭明遠的憤怒不言而喻。

而蕭彤彤則是一驚,她的爸爸不是蕭明遠嗎,什麼時候成黃叔權了?

「爸,他為什麼叫你黃叔權?」蕭彤彤詫異問道。

「因為,他的本名就叫黃叔權……蕭明遠,只不過是他為了逃避警方的通緝,為了不讓人認出來而弄的假身份……我很懷疑,你是不是他的親生女兒。按日期推算,你出生的時候,正是他把小詩囚禁起來的時候,那時,他根本沒有時間沒有機會也沒有心情去要一個女兒……」荊季同說出了自己的疑慮,那時,他和黃叔權關係還未破裂,對他的行動還算了解。

「爸爸,他在說什麼?蘇小詩是誰?我的媽媽又是誰?你為什麼要改名?」蕭彤彤直覺震驚,為什麼在他們的話語里,絲毫沒有提到過自己的母親呢?她也曾問過蕭明遠,但他從來不說出她媽媽的名字,只是讓她不要再提,她以為是爸爸想到媽媽會心痛,沒想到居然另有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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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穿今之藍裳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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