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穿越

第一章 穿越

又到周末了,蘇青籬看看時間,嗯,下午四點鐘,正是該下班回家的日子。她合上電腦,順手背起早已整理好的行李,向樓下奔去。

呼~出了辦公大樓,蘇青籬習慣性的仰望天空,長長滴吐了一口氣。周末夫妻!?嗤!這種日子過了五年了。每周要奔波四百多公里,只為了兩天的相聚!從新奇到累,到很累,現在是很累很累很累了。

累到再也堅持不下去了!再深深地吸一口氣,她又開始給自己打氣:再堅持最後一下下吧,蘇青籬,工作到年底好啦!拿到不菲的分紅,可以徹底的歇一歇,生個孩子,享受一下生活。

嗯,到時候就找一個清山綠水的地方,狠狠地住上一兩年。把這些年的損失統統補回來!再然後,可以花上一年多的時間去旅行,走到哪裏算哪裏,等玩累了,再租一個農場,在農場上蓋一棟大大的別墅,房前屋后,要栽上很多的果樹,院子裏再搭一條長長的葡萄長廊,嗯,農場里要養些雞,還有豬,牛羊什麼的,自給自足………………

想着想着,蘇青籬的眼前,似乎出現了一大片整齊的土地,種植著大片的作物,還有整齊一排排整齊的茅舍,隱約可以看到豬、牛、羊,還一大片蘋果樹,上面結滿了累累果實,紅艷艷的在陽光下閃著瑪瑙似的光芒,這情境過於真實,蘇青籬甚至可以聽到羊群「咩咩」「哞哞」的叫聲,蘇青籬突然回過神來,這是什麼情況,如此詭異?目光再一轉,天哪,果園的一側是一片望不到邊的水稻田。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水到稻田裏正在耕作的男男女女,布巾包頭,褐衣短衫,長發及腰~~~~~~~~~~~~

古、古、古裝打扮!

蘇青籬還未完全回過神來,一聲刺耳的剎車車伴着巨聲傳來,啊啊啊?!

迎面一個龐然大物穿過高速隔離帶,直直向她撞來。

「啊!你怎可以逆行~~~~~~~~我X你個大爺,找死也別拉着別人做陪葬啊~~~」蘇青離看着那失控撞來的貨車,憤怒大吼。

開車果然不能一心二用啊……

緊接着一陣巨烈的疼痛襲來~~~··常在河邊走,這次真的濕鞋了……我的年終獎,我的農場,啊啊啊,我的存款啊!果然,人這輩子最痛苦的是,人死了錢沒花完……

不知道過了多久。蘇青籬漸漸有了知覺,只覺得身上一陣冷一熱。冷時如置身冰潭,寒氣刺骨,熱時又如置身熱窯,炙火熏烤。蘇青離心裏暗罵:

「X地。姑奶奶一輩子沒做過虧心事,怎麼變成鬼了還要受這種罪啊」。

「死閻王,早如此,姑奶奶去偷去搶好啦…………」。。

「啊啊啊,好熱啊。嗚嗚嗚。好冷啊」………………

蘇青籬怒火中燒。她人死了錢沒花完夠倒霉啦,死後還要受這麼罪。為毛啊~~~~死閻王。償償姑奶奶三十年沒有爆發過地小宇宙~~~~~

嗚,眼皮有如千斤重,手臂好沉,腿也動不了,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啊?蘇青籬心裏怒火更盛,憤怒、憋屈、不甘、後悔各種情緒交織在胸腔。

「啊?!」她想爆發出一個凄厲的長嘯,實際卻只吐出一個輕得不能再輕的音節。

緊接着,感到手邊什麼東西動了一下。一個驚喜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小姐,小姐?你醒了?」那聲音接着又喊道:「紅姨,杏兒,快,快,快來,小姐好象醒了」

蘇青離只覺一陣風刮過,隨着一陣亂七八糟的腳步聲,身邊又多了一群人:

「小姐?」是一個中年大嫂的聲音

「小姐?」一個清脆的女聲,估計是個丫環。

「小姐?」又一個清脆的女聲,估計還是個丫環。

…………………………

這幾人七嘴八舌的亂叫一通,蘇青籬卻石化了,這是怎麼回事?原來她不是進了地府啊,呃,車禍大難不死?這動靜也不象在醫院啊。小姐?紅姨?柳兒?杏兒?

哦?難道是穿越?

不要問她為什麼這麼聰明,在漫長的夫妻分居兩地的五年裏,她每周有五個晚上都是交給穿越小說來着。

這動靜真的象呢。

罷了,即來之,則安之,

敵不動我不動。

一陣睏倦湧上來,蘇青離思維渙散,又沉沉睡去。

第一章:醒來

天空湛藍,白雲朵朵,不暖不冷的微風吹過,帶着絲絲花香,令人陶醉。

「小姐,您醒了?」丫頭杏兒聽到長塌上的響動,輕步走近。

「嗯」青籬微眯着眼,懶懶的應了一聲。

穿越已經五天了,她這五天裏,除了睡覺,其餘的大部分時間都在這長塌上半睡半醒的度過。目光透過窗格子,望望窗外,太陽已經西斜,這一睡居然又睡了一下午。

「小姐,要不要起身出去走走?睡得太久了身上也乏呢」。青籬淡淡的點點頭,起身下了塌。

兩人一路款步慢行,到了蘇府東面的群芳囿。雖說名字好聽,實際只是個廢棄的園子罷了,平日裏連小丫頭都不來一個,現在府里的人都叫這裏小花園,群芳囿的名字倒是沒有叫了。因這裏清靜,再加上離「籬落院」最近,青籬醒來后,倒是每天都要逛一回。

杏兒在後面勸說道:「小姐若是要賞花散心,下次就去大花園罷。這小花園裏幾年都沒人管了,雖說離咱們近,到底是春天了,怕有蛇鼠出沒,別驚了小姐。」

青籬淡笑道:「無妨,我們小心些罷了。再說又不往深處走,只在外面逛一圈罷了。況且我自這一病醒來,許多事都記不清了,若是撞見老太太,太太,沒得給她們添堵。」

杏兒怔了怔,隨即嘆了一口氣,又憂心道:「那明日小姐給老太太請安……」

「你莫擔心,奶娘已經原原本本的教給我了,錯不了!……就是有一點錯,老太太怕也會體晾我病剛好……」

杏兒小嘴微,卻未吐出一個字。只是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提腳跟着二小姐進了小花園。

兩人在小花園裏轉到夕陽西下、晚霞滿天時,才迴轉。剛欲離開,突然抬頭看見小花園的上空飄着一隻斷了線風箏,拉着長長的翎尾飄飄蕩蕩在向自家的院子飄來。眼見那風箏越來越近,遠遠的落在小花園深入的荒草地里。

「呀,落下來,奴婢去撿了來」

青籬忙攔住她:「別理會。沒準兒是哪家放晦氣呢,撿回去,沒得給咱招晦氣。」

從那風箏的高度來看,定是剛剛放出去不久就斷了線。說着眼睛瞄向小花園東側。那牆外便是別人家,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這風箏應該是從那家院子裏飛過來的。

正想着,東側牆外響起一陣聲響,隱約聽見一個女童的叫聲。

青籬故做沒聽見,杏兒回頭看了二小姐一眼,見她面色淡淡的,一時也看不出什麼情緒,只好按著吩咐將風掙又扔回了原處。

………………………………………………………………………

進了院子,柳兒和太太院子裏的紫蘭站在院裏說話。紫蘭見二小姐回來,連忙迎了上來,掩口嬌笑道:「二小姐有心出門玩兒,可見是大好了!」

柳兒皺皺眉頭,暗瞪她一眼,心裏罵道:什麼叫有心出門玩兒?一個奴才也敢這麼擠兌主子。臉上卻帶着笑,道:「瞧紫蘭姐姐這話說的,咱們這些們做奴才的,自然是要盡心儘力侍候好主子的。我們院子裏雖說只有我和杏兒兩個丫頭,卻也不能叫正頭主子去幹活……」

杏兒也上前冷笑道:「柳兒這話沒錯呢。不過,我們就是再盡心,也不過讓小姐清閑一下罷了,哪裏比得上紫蘭姐姐?如今滿府里的人都說,紫蘭姐姐侍候的好,老爺都離不開你呢……」

紫蘭的臉一陣白一陣紅,她如何聽不出柳兒和杏兒話里的意思。太太本來就因為她往老爺書房裏送過幾回茶,心裏就不痛快,巴巴的給她打發了一個小丫頭的差事來,叫她沒臉。現下,她不過借故出出氣罷了,誰知道二小姐的丫頭竟如此打她的臉。

不由氣道:「你們算哪門子盡心?要是真盡了心,也不會叫二小姐病得燒了頭,連事兒都不記得了。如今,老太太、太太天天念叨著呢,我看呢,你們還是早早的去領罰罷。若是老太太、太太真怪罪下來,莫怪我沒有提醒你們!」

柳兒杏兒聽了這話臉色一變,齊齊住了口。

青籬遞給兩個丫頭一個安心的眼神,扯開話頭,問紫蘭:「我方才瞧見你提了一籃子杏子,是哪個送來的?杏花才開過,這時節哪裏來的杏子?」

紫蘭臉上帶着勝利的神氣兒,回道:「回二小姐的話,這杏子是岳大人府上送來的。說雖然不是什麼稀罕物,但是這個時節卻是不常見的,請府里的主子們嘗個鮮兒這岳大人原在眉州任知府,三年任滿,回京述職來了。岳大人原是與咱們老爺一同中的進士,岳府又在咱們東隔壁,這同僚加鄰居,原來在京里時,兩家經常走動呢……」

說剛說完,猛的想起什麼,臉上神色一變,輕打了一下自己的臉,故意叫道:「哎呦,瞧奴婢這記性,太太吩咐給二小姐送了東西,要奴婢趕快回去呢。因着明天要宴請岳大人一家,現下廚房裏已經忙得人仰馬翻了……」

一邊說着,一邊看眾人的臉色,見她們果然一臉茫然的模樣,心裏更加得意:府里宴客,太太都不叫你知道,還真當自己是個千金小姐么?

一邊胡亂行了個禮,轉身就走。

她的腳剛踏出院門,便聽見二小姐在身後淡淡的說了一句:「以後,什麼話當講,什麼話不當講,先在心裏想想清楚……」。

心頭不由一跳,腳下微頓,頭也不回的飛快走了。

「……哼,什麼東西!」柳兒沖着紫蘭遠去的背影重重的哼了一聲。

杏兒撇了柳兒一眼,面帶憂色對青籬道:「二小姐,明兒府里宴客,為何沒人來與我們說……」

青籬淡淡的擺擺手,制止道:「不與我們說,自然有老太太、太太的道理。何況宴上有什麼好的?吃也吃不飽,喝也喝不痛快……掬得要死,能有我們在院子裏自在……」

青籬的奶娘紅姨一腿剛踏進「籬落院」,便聽到二小姐說什麼「死」,唬了一跳,連忙「呸呸呸」數聲,才又雙手合十,念叨一回「四方過往神靈,我家小姐童言無忌」之類的話。

才上前怪道:「小姐以後萬不可胡說,只一回便嚇死奶娘了……」

青籬心中暗笑道:你家小姐早歸天了。

但也知道這些人真心為她好,連忙應了。問道:「奶娘可是從上房回來?」

紅姨一聽這話,臉色就變了,氣道:「方才太太叫了我去,問了一番二小姐的病情,我原說二小姐已經大好了。太太說,二小姐病得不輕,叫二小姐再好生休養一日,免得落下病根。我還奇怪,如今怎麼這般好心……誰知道出了『靜心院』便碰上廚房上的張婆子,這才知道,明日府里宴請岳大人一家子……這……這分明是不想叫小姐露面兒!」

柳兒杏兒又將方才紫蘭的一番話學了學,紅姨臉上的憤色更濃,罵道:「我素日便知道她是個不安生的,這還沒爬上主子的床呢……」

柳兒推了紅姨一把,道:「紅姨,在小姐面前,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兒?」

紅姨這才發現自己一時沒忍住,在小姐面孟浪了。

青籬一副事不關已的樣子,笑道:「無妨,原是紫蘭那丫頭不安生,與老爺不相干。」

心裏卻道:不相干才有鬼呢!

……………………………………

用罷晚飯,主僕幾人坐在屋裏閑話。

說着說着便又說起明日要宴請的岳府,青籬想起方才紫蘭說過的岳府在什麼府東側之類的話,便問道:「紫蘭說的岳府可是與小花園一牆之隔的那個院子嗎?」

紅姨點點頭,道:「要說這岳府啊,柳兒和杏兒進府晚,怕是不大知道。當年和咱們府上關係好著呢,一來咱們老爺與岳大人是那樣的關係,二來咱們夫人與岳夫人頗談得來,又因着住在一處,岳夫人三天兩頭邀咱們夫人過府說話,要麼就是岳夫人來咱們府上玩。岳家的大公子生得又好,人又聰明,深得老太太喜歡,差點兒和大小姐作了娃娃親呢,只可惜後來,岳大人被派了昀州城青廬縣的知縣,合家上任去了,聽說後來又派了眉州知府,這一去就是六年…………」

柳兒撇了撇嘴壓低聲道:「岳老爺的官派的真是時候呢,若是作了娃娃親,就咱們大小姐的性子,嘖嘖,誰能受得了……」

青籬想起大小姐蘇青箏那火紅張揚的身影,心底微微一笑,雖然這幾天裏只碰過二次面,也知道這位大小姐對自己有多麼不喜歡,那眼底藏也藏不住的厭惡,讓人想忽視都很難啊。

不過,她倒是有些羨慕這位大小姐,若不是有親人的真心對待,全心寵愛,怎麼能養成這樣的說一不二的嬌縱性子呢。不象本尊,一個庶出的小姐,不過是頂了個小姐的名兒罷了。雖然明面上吃穿用度與這位王夫人生的大小姐和三小姐一模一樣,實際上,怕是連人家的十分之一都不如呢。

她雖然才穿過來幾日,也知道這府里的奴才們對她這個二小姐有多無視。不過,她倒不是很在意,剛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能有這麼一個安身立命之所,她已經很滿足了。至於未來么……她一如前世那般,從未想過要靠別人。

……不論何時何地,她都不想把自己人生交由別人去掌舵,哪怕是最親最近的人……何況蘇府的人對她並不親,並不近……。

杏兒瞧著二小姐似是想什麼事入了神,連忙沖另外二人擺擺手,三人正欲出去,見青籬掃了目光來,便笑道:「奴婢們不打擾小姐了,小姐若是還不想歇著,便看會子書罷……」

青籬瞅了瞅杏兒遞過來的《女戒》,接過來放到一旁道:「這書天天看,有什麼好看的。來,家裏的事兒再給我說說罷,多知道些,日後行事也省得出岔子」

這三人復又回坐下,紅姨把蘇府里的事又大致說了一遍。

她現在爹是在戶部任職,是個四品的官職。這府里老太太是老大,她的話就是權威。這位老太太,青籬自醒來,在這五六日裏只見過兩面,面容精瘦,年歲並不算太大,約有五十歲開外,身體硬朗,面容嚴肅,再加上杏兒等人話里話外透露出的意思,便知道這是一個嚴肅外加古板的主兒,最具代表性的封建衛道士。

蘇老爺還有一位弟弟,也是個官兒,現任廬州知府,兩年前帶着妻兒全家上任去了。

她的爹,蘇佑庭有一妻三妾,三個女兒。大小姐和三小姐都是正妻王氏所出,而蘇青籬這個二小姐,則是李姨娘所出。有一位張姨娘入府十幾年了,卻一無所出。府里還有一位趙姨娘已有兩個月的身子,老太君很是高興,直盼著是個男孫呢……

說到這裏,柳兒猛的想起來下午李姨娘派丫頭合兒送來的燕窩和人蔘來,連忙拿出來給二小姐瞧。

到底是親娘啊,青籬自醒來,這位李姨娘倒成了二十孝老娘,恨不得天天窩在她院子裏,那個溫柔體貼,情真意切。叫青籬頭上直冒汗。好不容易勸說她不來了,這每天必送東西倒成了例行。

想起李姨娘柔柔弱弱,我見尤憐,在王夫人面前大氣不敢出的模樣。青籬打心底心疼這個女子,不是做為女兒的心疼,而是同做為女子的心疼。

不由皺眉道:「她一個姨娘,這些東西得來本就不易,我已經大好了,還巴巴的送來做什麼?還不留着自己補身子」

紅姨也知道她是心疼親娘,嘆了一口氣道:「這天底下哪有親娘不疼女兒的?她送來也是她的心意,小姐若是心疼她,便多去瞧瞧她,她不知道會有多高興呢」

青籬奇道:「莫不是以前我都沒去瞧過她?」

紅姨三人對視了一眼,嘆道:「小姐以前不是不去瞧,是怕老太太太太不高興,索性躲著了」

哦,原來這樣。心裏暗道:蘇青籬啊蘇青籬,你也太軟弱了,怕別人不高興,親娘都不去瞧一眼,我丫的鄙視你!想了想便問道:「這府里的規矩可有不許去瞧姨娘的?」

紅姨柳兒杏兒三人愣了一下,笑道:「這樣的規矩哪裏會放在明面上,不過是心知肚明的事兒罷了。」

青籬點點頭:「反正明日無事,不若去瞧瞧姨娘罷……」隨即又想到明日的宴客:「不知明日宴客的事兒,可知會了姨娘?」

紅姨道:「張姨娘興許上不了桌,李姨娘和趙姨娘怕是太太要知會的。」

古代人重血脈,這有子嗣的姨娘和沒有子嗣的姨娘到底是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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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種田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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