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東南傾

斷更了大半月，都不好意思和兄弟們打招呼了。

愛情不過是內分泌失調造成的錯覺，婚姻更是如蛋殼一般脆弱，經不起多少磋磨。

女人，可以讓男人衝勁十足，有的女人可以令男人人心氣全無，在這個物慾橫流的時代，要找到一個可以相守一生的女人，確實需要運氣。老豬這幾年運氣差了點，身體不太好，事業低谷，老婆一直鬧，最近老丈人又住院.....各種煩惱，最煩的，明明盡了自己一份力，卻總是被挑剔。

煩惱的七月，獨自飲下一杯自釀的苦酒。

八月，重新上路。

前方，還會有更好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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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昌輝不是頭一次掛帥出征，投降之後，這還是頭一次獨自領軍。

更令他意想不到的是，數萬大軍，周曉峰並沒有安排什麼人掣肘。

高級將領中，曾國潢、國華、國荃、國葆四兄弟、丁九、周勇俊等人完全聽命於他，就是馮安國也是甘居其下毫無脾氣。

他這個征東大將軍可是周曉峰親授，代表着無比的信任，位份超然。只要他沒有生疑心，哪怕是南洋老兄弟都無法動搖他的權威。

而林鳳翔、韋俊等太平軍舊部大多派到了麾下，指揮起來得心應手。加上楚軍將士大多出自黃埔大營與漣水大營，經過了幾個月時間的嚴格訓練，就是北上收攏的降兵也在年後接受了三四個月的重新整訓。

率領這樣的部隊，真是如臂使指，相較於形同烏合的太平軍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六月初四日，湘鄉旅在水師配合下攻克燕子磯，三千湘中精銳為先鋒登陸南京北部。

至此，南京被四面合圍，險要盡失，清軍惶恐，盡數退入城內固守待援，將城外堡壘要塞盡數給放棄了。

「滿清真的是完了，綠營兵膽子比兔子還有小點。」

曾國荃打頭陣登岸之後一直領兵沖在最前面，他沒想到的是，不過一天時間，就讓他帶着一個營從燕子磯衝到了鐘山，數千清軍就像被趕羊一般被趕進了城。

「九爺，小的們找到了些好東西。」

「哦？我去看看。」

原來，鐘山附近的西天寺內有五百尊羅漢，因為戰事臨近，寺內的和尚早就跑光了，這些泥塑木偶便成了無主之物。

「哈哈哈哈，武王可是天神下凡，這些羅漢，就充作天兵天將吧。」

當日，湘鄉旅士兵將這些羅漢搬到了山頂，沿着鐘山排列，全部在泥塑身上插上旌旗。到了晚上，士兵們把燈火掛在上面，命令將士們搖旗吶喊。

「天兵天將下凡了，清妖韃子快快投降！」

還別說，曾老九靈機一動想出來的辦法還真起了作用，這年代的人大多迷信，己方士兵見得如此多神像布列前線，彷彿有神助一般，士氣都提振了一大截，雖然供著羅漢上陣有些不倫不類，氣勢確是不凡。

而城頭的清兵見此，更是嚇得破了膽，對着山上胡亂開炮，不敢停頓。等到天亮，炮彈已經消耗了無數，因為距離遠，加上射擊仰角大，根本就無法造成殺傷。

「莫非這些楚軍真的有天神護佑？」

打了一晚上的炮，卻毫無戰果，清軍免不了私下裏嘀咕，對城外的敵人更加畏懼，信心動搖。

「城上將士，我們是漢人軍隊，只殺清妖韃子，不殺漢人，滿清已經完了，大家別給滿人狗韃子賣命啦！」

「金陵已是孤城，再不投降，等到彈盡糧絕，可就悔之晚矣。」

「活捉陸建瀛，官升一級，賞銀萬兩。」

「.....」

城外楚軍嘶聲吶喊，將各種招降條件通告守城軍民，還把書信捆在箭上，射入城中，說不日就要攻克南京，老百姓一定躲在家裏，免得被誤殺，士兵繳械投降即可留的性命，臨陣反水又如何如何.....一時間，南京城內已是沸反盈天，欽差大臣兩江總督陸建瀛派兵彈壓，卻是毫無效果。

到了六月初六日，南京城外再無一個清兵，三萬楚軍以及從皖南、蘇南甚至是浙江趕來的各路義軍合計近十萬人將四門團團包圍，圍了個裏三層外三層水泄不通，堵住了清軍突圍的各條出路。

如今南京城裏雖然聚集了周邊人口七八十萬，清軍也有上萬，加上拉丁組成的兵力，集合起來兩三萬眾，又有堅城憑恃，按說是固若金湯。

但因為大江隔絕，江浙之地大多失守，外無援兵，而楚軍佔據長江沿岸各處要地，兵力雄厚，又有新式攻城利炮，把清軍打得抬不起頭來。

「南京完了！」

不光是城中百姓沒有信心，就是滿清官吏和守城軍兵都在經歷了幾天的炮火洗禮之後也失去了堅守的勇氣。

「放機靈點，別賣死力氣，見勢不妙感覺跪地投降。」

「哥幾個，要是守不住，咱們趁勢搶一把大戶，撈足油水，以後也落個衣食無憂不是？」

城還沒有破，那些綠營老油條們早就做好了打算。

「轟！-」

「轟！-」

「轟！-」

是日凌晨，連着三聲驚天動地的巨響之後，楚軍對南京展開了最後的攻擊。

「殺呀！」

早就運動到城北儀鳳門的林鳳翔率部攀上用炸藥轟開的城門，第一個沖入城內。

幾乎在同一時間，曾國荃所部從東北角攻入金陵，率部攻打鼓樓，在小營和清兵展開巷戰，混戰之中，竟然亂槍打死了在前沿督戰的欽差大臣兩江總督陸建瀛。

在小營駐紮的八旗兵戰鬥力剽悍，奮力抵抗，湘鄉旅先頭部隊兵少，一個營的兵力面對五六倍之敵毫無畏懼，憑着湖南蠻子的一股狠辣勁硬是頂住了清軍的一波波反攻。

「總督大人死了！」

當陸建瀛的死訊傳開，清軍都喪失了鬥志，步步後撤。

「陸建瀛死了，不想死的還不趕緊投降？！」

南城聚寶門，李開方率小將李秀成、陳玉成等人也率兵攻入城內，且一路戰鬥一邊大喊。

「楚軍紀律嚴明，於民無擾，百姓們快回家關門，士兵有劫掠者殺無赦！」

因為城南佈置的兵力較多，雖然破城晚了一些，在城東城北還在膠着之時，南城已經拿下，進城的士兵一部在各處肅清滿清亂兵，主力向東向北攻擊前進。

到了晚間，各路兵馬齊聚，攻克清軍最後一個據點——金陵滿城，負隅頑抗的八旗兵被殺了個乾淨，而助守的滿人丁壯也大半被殺，剩下的人面臨的是服勞役的命運。

這，不過是償還野豬皮入關之後屠戮億萬漢人欠下累累血債的一點點利息而已。周曉峰對後世辮子戲充斥熒屏厭惡到吐，連帶着也影響了部下將領，制定的民族政策也變得偏激了。

以怨報怨，以血還血，這樣的做法或許有違仁恕之道，但至少不會讓漢人以後繼續做三等甚至是四等國民，也不用再總是聽到『阿瑪』『阿哥』嗡嗡嗡亂人耳目。

不想要讓遺老遺少往後繼續給主子們招魂，最好的辦法就是把根給連兜剷除。

一刀子下去，人死仇消，世界都清靜了。

金陵這座六朝古都，終於再次劃歸漢家版圖！

此戰，林鳳翔以先登之功與亂槍打死兩江總督陸建瀛

的曾國荃兩人並列為首功，火線提拔各升一級。

南京，北京，兩京都是千年古都，歷史地位相差彷彿，在政治上的象徵意義多過軍事意義，失去南京，產生的影響遠遠大過失去武漢三鎮。

金陵的光復，也意味着滿清徹底失去了東南半壁，嘩啦啦，大廈將傾，即便是隔着數千里，都能聽到無數人心碎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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