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砍地鼠
「我師父張鶴齡，原本是那一代內門弟子中最天才的弟子，玄土靈根，五十五歲晉級結丹期，八十歲就已結丹五層。就在那一年，也就是四十八年前，萬獸宗二十年一次的大比如期舉行，前四名不但擁有豐厚的門派獎勵，第一名還能被宗主收為弟子！」沐清妍娓娓道來。
「等等，大姐你師父結丹五層參加的萬獸宗大比，如果你十二年後也要參加，那時你應該到不了結丹期吧？你去不是一輪游？」白雙疑惑道。
「也怪我沒有說清楚。」沐清妍解釋道，「大門派都分為內門弟子和外門弟子，萬獸宗二十年一次的大比，也分為內門弟子的比試和外門弟子的比試。外門弟子的實力肯定和內門弟子不能相提並論，我師父原本就是內門弟子所以自然參加內門弟子比試。而我們百獸宗只是萬獸宗其下的一個小門派，參賽的人選自然只能參加外門弟子的比試。只有在外門弟子的比試之中表現優異者，才能被選為內門弟子！」
「原來是這樣啊，既然你師父本是萬獸宗內門弟子中的天才，為何會來到這小小的百獸宗呢？」白雙不解。
「這全都是因為那次大比！」沐清妍有些不忿，「那次大比，我師父不出意料的進入了最後一輪，與他比試的對手，是同為金丹五層的一個師兄，二人的實力，以及靈獸實力相仿，整體實力伯仲之間。不過在以往的切磋中，師父與他比試的結果勝多敗少，如果不出意外的話...」
「那就是肯定出意外了！你師父輸了吧。」
「不！師父贏了。」沐清妍苦笑道，「但贏的並不『光彩』，至少在萬獸宗的弟子眼中是這樣。所以最後師父還是被判作輸了！」
「發生了什麼事？」白雙好奇。
「師父以前的靈獸，是一隻仙鶴，在最後比試中，卻不知為何突然暴走，失去了理智。暴走讓仙鶴實力大增，輕鬆打贏了對手，讓師父取得了勝利，但這暴走的代價卻是仙鶴燃燒的生命！」沐清妍傷感中帶着憤怒，「這樣獲得的勝利，萬獸宗弟子紛紛指責師父無恥，說師父竟以犧牲自己靈獸生命的代價，不擇手段地奪取勝利，實乃萬獸宗之恥，於是全部抗議！當時萬獸宗宗主正在閉關，權力最高的是萬獸宗的大護法，大護法在眾人的抗議下只能宣佈取消師父第一名的資格，還要接受懲罰！」
「稍微動腦子想想，你師父也不會做故意讓自己的靈獸暴走這等蠢事！這背後搞鬼的，多半就是與你師父比試的那個師兄，因為他才是最大的受益者！令你師父的靈獸暴走，然後故意敗給你師父，引起同門師兄共同指責，雖是陽謀，但確實很有效果！不過萬獸宗的那些長老，還有什麼大護法就看不出來嗎？」白雙疑惑。
「師父也懷疑過那位師兄，不過師父想不通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好在大護法是清醒的。師父被大護法獨自帶走後，大護法告訴師父，他相信師父的靈獸是被人動了手腳，應該不是他做的。但在其他人眼中師父也有着動機，此事目前找不到證據能證明師父是無辜的，所以為了給萬獸宗門人一個交代，師父必須受到懲罰。
師父本就因為仙鶴的突然死亡，心中悲痛，此時再加上同門的算計和指責更是心灰意冷，於是也不辯解，接受了懲罰。不過大護法卻沒有真的懲罰師父，而是表示十分欣賞師父的為人和修鍊天賦，打算派他去守一處禁地。而作為補償，大護法會為他提供不差於宗主弟子的修鍊資源。師父被同門誤解，本就不想待在萬獸宗，大護法開出如此優厚的條件，師父沒有理由拒絕。於是便從那時，師父來到了百獸宗附近，守衛那一處禁地。」
「這就是師父來到百獸宗的原因，這也是我為什麼一直不想擁有靈獸的原因！因為我想有一日，在萬獸宗大比時，即使我沒有靈獸，也可以勝過那些擁有靈獸的人，然後告訴他們我是張鶴齡的弟子，為師父正名！」沐清妍堅定道。
「大姐，在我看來，你不養靈獸的做法，並不能為你師父證明什麼！」白雙道，「你師父身為萬獸宗的弟子，教出來的弟子卻連靈獸都沒有，你猜萬獸宗的人又會怎麼說？」
「可是只要我能贏...」
「沒錯只要你能贏，自然能讓一部分人閉嘴。可是嘴在別人身上，他們想說什麼，你始終管不了！可是如果沒有靈獸，你又能在萬獸宗的比試中走多遠？百獸宗的人就該擁有靈獸，你沒有必要刻意給自己加上什麼束縛！只要你能在萬獸宗大比奪得第一名，自然就能為你師父正名！所以大姐，讓我來幫你吧！」白雙認真道，不知為何他一反常態地主動要求幫忙，也許他實在看不下去沐清妍一個人承受這些吧。
「小白，你...」沐清妍沒想到白雙會說出這番話，心中有些感動，但卻沒有表現出來道，「那是當然，以前沒有靈獸就算了，如今你跟了我，自然要幫忙，可別想偷懶！」
「哎，衝動了。我幹嘛要說這些，就這麼混著不好嗎？」白雙心中有些後悔。
「對了，大姐，我的三顆靈石該給我了吧？」白雙朝沐清妍伸爪討要靈石。
「你要是要下品水靈石，我現在就可以給你。不過你想要土靈石的話，就要等過段時間我師父回來再說了？」沐清妍道。
「你師父去哪了？多久才回來啊？」
「不是告訴過你，師父要守禁地嗎？隔一段時間才會回來看看。」
「很遠嗎？」
「不遠啊，翻過這座山就是了。」
「那你不能去找他嗎？就一會的事。」白雙無語道。
「都說了是禁地了，我怎麼去找他？師父在那裏守着就是不準任何人進去，包括我也不行！所以只能等他自己回來，你急什麼？」沐清妍有些不耐煩。
「對不起，大姐，我不是不知道嘛。」白雙趕緊認慫。
沐清妍白了白雙一眼，自顧自地開始了自己的修鍊。白雙見狀只能默默地卧在沐清妍身邊，回想在斗獸場發生的事。想到自己被虎焰噴中，白雙現在還是有些后怕，如果不是那焰虎實力弱，自己恐怕就要受傷了！以後的日子，戰鬥的次數只會越來越多，這一次能靠着皮糙肉厚抗過去，那下一次抗不過去怎麼辦？自己要是能速度快一些就好了！
「如果我是風系靈獸就好了，風系靈獸速度快，很難被攻擊命中，而且我也喜歡風。」煥雙想到，「可惜自己是土系靈獸，雖然皮糙肉厚一些，但挨打總歸是會痛的呀！」但天賦這東西重來都沒法自己選，自己喜歡的東西，自己沒有天賦的太多了，白雙也沒有辦法。
「看來只有通過訓練提升自己的反應能力了，我想想，該怎麼訓練呢？」白雙思考了一會兒，心中有了主意。
等到沐清妍修鍊完畢，白雙連忙傳音道：「大姐，我們玩個遊戲如何？」
「遊戲？什麼遊戲？」沐清妍好奇。
「我們去院子裏。」白雙提議。
沐清妍拿起白雙來到院子，將他往地上一扔道：「說吧，到底是什麼遊戲？」
白雙心念一動，發動能力，沐清妍面前腳下長寬兩米的範圍內，出現了數十個洞。白雙跳進其中一個洞中，又從另一個洞中鑽出對着沐清妍傳音道：「這遊戲叫『打地鼠』。我在這數十個洞口中，隨機從一個洞口冒頭一下，而大姐你就在我冒頭之時打我，我來躲，你看如何？」這就是白雙想出的鍛煉反應速度的方法。
「有意思，這遊戲能訓練反應速度，可以試試。」沐清妍來了興趣。
「那就來吧，大姐你有木棒或者木槌嗎？」白雙問道。
「沒有...」沐清妍邊說邊從懷中的乾坤袋裏取出一柄一米多長通體晶藍的寶劍，笑着道，「不過我有這個，下品法寶晶藍劍！」
「大寶劍！大姐，沒有必要用上法寶吧！我們還是用木棒吧！」白雙驚呼，臉色一變連忙抗議。他在幾米外就感受到了晶藍劍上蝕骨的寒氣，被這法寶砍一下，肯定不好受啊！
「木棒對你這種土系靈獸有什麼傷害，放心吧，我不會太認真，傷不到你的！」沐清妍邊說邊舉起了劍。
「別啊，大姐，我不玩了！」白雙想跑。
「少廢話，哪裏跑，看劍！」沐清妍毫不遲疑地一劍劈向白雙。
「我真是自作自受，這哪裏是『打地鼠』，這是『砍地鼠』啊！」白雙心中後悔，鑽進洞中閃過了這一劍。
「快出來，再來！」沐清妍對着洞裏的白雙叫道。
白雙剛一冒頭想說停止遊戲，又是一劍劈下！白雙只得繼續閃躲，又躲過了這一劍。連續躲了兩劍，白雙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又行了，再次冒頭傳音挑釁道：「大姐，看來你劍法不行嘛！」
沐清妍心中暗笑，前兩劍她故意放慢速度，就是為了讓白雙放鬆警惕，不過從第三劍開始，她可不打算留手了！沐清妍第三劍迅速劈下，速度比之前快上一倍！
白雙眼見第三劍劈來，身子躲閃不及，只來的及心道一聲：「上當了！」就被第三劍劈到了洞裏！
腦袋挨上一劍，白雙並沒有受傷，不過還是很痛，劍上傳來的寒氣還令他腦袋凍得一哆嗦，好在寒氣很快就消失不見。受這一劍，白雙沒受傷固然和他皮糙肉厚有關，但最主要的還是沐清妍沒有催動靈力，只是單純的劈砍罷了。
「怎麼樣？小白。」沐清妍笑道。
「大姐，你使詐，我大意了...」白雙剛冒頭，又是一劍劈來，氣得白雙心道，「這女人真是不講武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