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

秘密

寒風凜冽,鴉青色的霧在牙白色的黯淡的燈光中蔓延。陰鬱慢慢滲透,在深淵中默默奏響安魂的懺悔曲。

蘇懷漫不經心的撇向它,嗤笑一聲。「郁夫人還真是越來越無聊了!什麼阿貓阿狗也找過來入我的眼!」那躲藏在霧中骯髒不堪的螻蟻彷彿毫無思想一般。如一個可悲的木製人偶,任人擺佈。

「把鑰匙······交給我!」它的聲音依舊沙啞,不過總算是稍微連貫一些了。

蘇懷對此視若無睹,臉上譏諷之色一目了然。嗓音中浸染些許寒意。「先生的東西,豈是你可以染指的!我還真想留你回去,讓你告訴郁夫人:老妖婆你真是,越來越作妖了!只是可惜,你回不去了!」

蘇懷知道,孤郁現在肯定正在漆黑的某個隱藏的角落,等著看她的笑話。蘇懷其實並不是討厭孤郁這個人。相反,她有時能在孤郁那感受到一種可疑地歸屬感。

可是,蘇洛曾經不止一次跟她強調,離孤郁那個女人遠一點。蘇懷不明白,但是蘇懷知道蘇洛不會害她。

迷霧已經漸漸開始逼進她了,它想把蘇懷圈在自己的世界,讓她再也無法逃脫。霧裏很黑,蘇懷都擔心會不會突然從背後冒出披頭散髮的白衣貞子。

驟然,蘇懷感到自己脊背發涼,黑暗中有無數道犀利的視線緊盯着自己。蘇懷心裏湧起一種壓抑的窒息感。

「那個蘇懷不會是個怪胎吧?」

「是啊!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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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獨來獨往的,也太不合群了吧!」

「一點團隊精神都沒有!」

「她不會有精神疾病吧?」

「誰知道呢?不過看她那樣說不定真有呢?」

「嘻嘻嘻嘻嘻嘻······」

蘇懷好像一瞬之間有了一種超能力。她感覺到那些人都在看她,他們的視線纏繞着她,像惡魔一樣。她聽見那些人心裏的感觸。他們用不堪的言論在精神上將她凌遲。蘇懷真的很怕,在無盡的黑夜裏孤獨地行走。每一個踽踽獨行的日子都讓她驚慌。如果可以,她也想有誰,有誰能夠為她點一盞燈。但是,誰來呢?或者說,還······會有人來嗎······

她像被無數根細小的鎖鏈捆綁住,無法逃脫,無法掙脫。那譏諷的張狂的笑聲不知收斂的在蘇懷的耳畔縈繞着。它狂妄的笑的越來越大聲。它們想把她拖入深淵。像誘惑著浮士德的魔鬼。

蘇懷無法再這麼一個地方停留。「先生,請救救我!先生······」這種精神折磨下,蘇懷甚至痛苦地叫出了聲。她眼角滑落細碎的淚珠。廉價的生理鹽水如斷線的珍珠一樣。孤郁總能很清晰的找准她的弱點。她把蘇懷緊緊鑲嵌的面具狠狠的不加憐惜的撕扯下來。

蘇懷覺得自己已然掉入一個難以言說的冰窟了。她哆嗦的發抖,不知道是因為寒涼,還是惶恐。

「蘇懷!」很輕的聲音,甜甜的暖暖的,是仙女嗎?蘇懷第一次從蘇洛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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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的人身上感受到這種溫和。因為她不是習慣把自己的脆弱暴露在陽光下的人。

「大半夜的你在這給老子裝什麼貞子!」蘇懷的眼神一瞬清明。黑霧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了。皎潔的月色下,易沚白飄逸的黑髮在風中搖曳。

「我回來拿東西,大白你呢?」蘇懷笑着跟她說,好像剛剛那個彷徨不安的人不是她。但其實不是,蘇懷只是下意識隱藏自己的情緒。蘇懷就像一個假面小丑一樣,無人知道她的悲哀。

「大白,宿舍的門禁時間快要到了吧,怎麼還不回去?」蘇懷學校的住宿生分為兩種,全住宿和半住宿。半住宿就是中午在學校休息。而全住宿是從早到晚都要在學校休息。蘇懷屬於前面一種,而易沚白屬於后一種。

易沚白的臉色突然沉下來。蘇懷回眸,一位侍女站在蘇懷的後面,神色恭敬的很。「夫人有請!」

蘇懷下意識的看向易沚白。她神色平靜,蘇懷懷疑她已經看見了剛剛鴉青色的霧。「蘇懷,我給你五分鐘,五分鐘后你再不出來老子就踹門了!」易沚白瞥向手中的機械錶,顏色很不耐煩。蘇懷知道她是擔心她。

蘇懷走進教室,「吱呀」一聲,老舊的門緩緩地合上。

「蘇懷!你如果讓老子錯過門禁時間,你就等死吧!」

蘇懷嘴角揚起一絲久違的笑。卻在抬頭的那一剎那,眼中沁滿勿忘草色的冰霜。孤郁從黑暗中緩緩走來。「郁請創物主閣下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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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贖與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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