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五年苦修,走出師門

第八回:五年苦修,走出師門

進入周先生的師門后,我開始了長達的五年的苦修。這段期間斷絕了與外界的一切聯繫,專心去修鍊。修鍊的這五年裏,我走過雪山、爬過陡峰、看過大海、過過百里黃沙、見過不同地方的春夏秋冬、行過漫漫長路;在夏日最炎熱的時候迎著太陽練武,在冬日最寒冷的時候光着膀子舞劍。師傅的對我的訓練方法總是很奇怪,但也總是很有效。五年時光過得很快,一轉眼就過完了。這五年裏,我最放不下的是管家。

他老人家年事已高,身邊沒有人陪着,定是很孤獨。若我的家門沒遭到那夜的血洗,管家這年紀該是被我們家養著的,是該安享晚年的。管家一輩子無兒無女,沒什麼依靠。管家半輩子是在我家度過的,見證了我家的興衰。管家是我見過最衷心最善良的人,我家出事後他理應離開去尋找新的生計,但他沒有那麼做,他還依然陪着我。這些年日子很不好過,但管家始終不離不棄,一直把我撫養長大,他可以說是我在這世上最後的親人了。

今日我與師傅來了一次切磋,這是我和師傅不知第幾次切磋了。我五年內所學的種種技藝,也在這次切磋中全部用上。師傅說,這是我出門前與他最後一次切磋,是檢驗我五年修鍊結果的。攝魂掌、波光劍影、犬牙步伐、凌雲刺、彎月勾腿、裂地斬以及絕技龍破斬,都是師傅教會我的招式。憑藉我還算精湛的武藝與這七招,我與師傅打得是不分上下。師傅是放了水的,也就用了五成實力,而我是全力以赴。

同門較量,同招對拼,比的是誰技高一籌。師傅終究是師傅,還是技高一籌。即便師傅只用了五成實力、即便師傅沒有使用靈力,但師傅也依然能將我打敗,而且是以完勝的姿態將我打敗。

落敗后,我沖着師傅笑,失敗的結果並未讓我感覺有一絲負面情緒。我的落敗總是非常突然,我也早已習慣這種感覺。每當師傅抻出手拉我起來,我都會感嘆師傅的強大與我的成長。多撐一秒都是一種進步,多抗師傅一刀、一拳、一掌都是值得我高興。這是第幾次失敗?我也不知道,只知道這些年來我從未贏過師傅,但把把都贏了我自己。

切磋結束后,師傅為我拿來的一個白銀令。這白銀令是證明一個劍客身份的標識,是一份屬於江湖浪人的榮譽。我等它等了太久了,五年的光陰只為它。在我入門的那一年,師傅問我以後要成為怎樣的人。我就告訴師傅我的這份夢想,並向師傅表明了我堅定的決心。師傅自然是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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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這個方向培養,也希望我能成為一個俠義的劍客。

我拿過白銀令,放在手心好好觀摩。我已經迫不及待要戴上它了,下一刻我就是新生的江湖劍客。有了它,我會成為江湖上的浪人,開始行俠仗義的一生。拿走白銀令,留下上面的空白,留給未來的我去撰寫我的名。最後告別,我與師傅吃過一頓清淡的飯,以此來告別彼此。一場飯局見的面,一場飯局分的別,算是有始有終了。

飯後,我拿着我在修鍊期間鑄造的寒鋼劍、在師傅的目送下下了山。走時,我與師傅深情告別。

我:「再回了,周師傅。若以後還有機會,我定會請師傅您喝上幾杯美酒、吃上幾頓佳肴。」

周師傅:「路上要多小心。江湖是渾濁的池水,小心者才能遊刃有餘。」

我:「謝師傅吉言。今日徒兒離去,望師傅能以我為榮。」

周師傅:「為師會的。」

告別完,我便下了山。

之後,我下山去山下小鎮里買了一個葫蘆酒壺,又弄了一身破舊些的俠客服飾,最後戴上斗笠,把自己打扮成了我理想中的俠客。做完這些,我買了些酒裝在酒壺裏,又買了些乾糧裝在隨身的腰包里,喝和吃都兼備了。現在我要去做的,就是找一家店吃頓飯,然後找一家客棧,今日打算在鎮子裏住下。

一口米糧一口酒,吃過飯後找客棧,找著找著天就黑了。也許是我把時間都浪費在了別處,找到客棧時太陽都快被遠方的山海所埋沒。我在客棧內住下,享受我成為俠客的第一個夜。

望着夜晚的天空,我久久不能入眠。天上的星只有零零散散的幾個,倒是雲彩多些,但多都靠在天邊的一角,好像是跟星星生了氣似的。月亮也不爭氣地只有一道細小彎弧,想必老人們常說的月牙就是如此。這樣的夜空,說是美麗,也有幾分;說是單調,也不差意思。最主要的是這一夜的不凡,對比這天,就顯得這夜遜色了許多。

我:「為何我成俠客之後夜卻是這樣迎接我?難不成是想告訴我:『我還很弱小,還需繼續努力嗎?』我想聰明的月是這樣想的、月是殘缺的、星是稀少的、雲彩倒是多的,冥冥之中有着幾分說不出的道理。這也是一種別樣的迎接。」

我拿起腰間的葫蘆酒壺,猛地嘬了一口酒。我不知道我為何拿起了酒壺,也許是我的身軀在告訴我它準備好了吧。我賞著夜色,喝着壺中烈酒,心裏尋思著以後的道,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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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咕著心中的話。慢慢地,我竟在不知不覺間睡去了。等我再次醒來,已是太陽撥開夜幕、在地平線處探出頭凝望我的時候了。

我:「太陽已經升起了嗎?!我何時睡去的?為何一眨眼就是黎明,是漫漫長夜哄睡了我嗎?」

我還迷茫著的時候,一陣風從窗口吹進屋內,吹去我身上幾分殘存的睡意,吹來這一日的序幕與一團無形的火種。我的心中隨着風兒燃起烈火,希望即是點燃火焰的火石,決意即是黑煤與乾柴。我看着黎明不由得揮動我的胳膊,晨起后練武修身的習慣牽動了我的身軀。既然有意,那我便走出客棧,在一處空地上順風練起武來。

晨光照在我身,我知是早晨到來,便收起拳腳,去客棧內吃了頓早飯。吃過早飯,我借了筆和紙,想去給管家寫封信。但我的文筆不好,寫來寫去都不滿意。於是乎我花錢雇了個小書生,讓這小書生替我寫了個大概。我見這小書生寫得不錯,就賞了些銀兩給他。他收了這銀兩后挺高興,當即賦了首詩送我。我一看這小書生竟這麼有禮貌,便好生誇獎他一番。

在那小書生幫我包裝完信之後,我便離開了客棧。我徒步跋涉到最近的驛站,想找個送信的把信送到管家手裏。到了驛站后,我用身上僅有的銀兩雇了個看着老實憨厚的信官,托他將我的信件送去管家那裏。信官一口答應我的請求,收了我的銀兩準備辦事。見他這幅動力十足的樣子,我頓時就放下心來,又不禁預想起管家收到信的樣子。

在離開驛站前,我和信官有說有笑地談了一會,之後我便離開驛站,去走我的江湖大道了。在我的身影消失在信官眼中之前,信官向我道了別。我也駐足停下,與信官道別。我能猜到,信官之所以這麼熱情,也許是他把犀利的眼看透了我飽含俠義的心吧。

這江湖之路,一眼望不到頭。來路明晰,可去路無蹤。不知明日是何樣的艱苦,也不知我將面臨的是怎樣的生活。也許苦痛、也許安分、也許平凡,總歸有一種屬於我。路遙遙,人茫茫,天涯何處是歸眷,問乾坤可知與否?

最後的不舍,是我在路口的回頭。師傅住的小山只有個輪廓,見不得師傅居所。回望剎那,我看向腰間的寒鋼劍,又時領悟師傅的人生道。情有思緒,不由得讓我喉熱幾分。

我:「再見了,師傅,還有那我曾習慣了的一切。走入江湖,也許就不再會歸來了。謝師傅五年辛勤,願徒弟是嘴邊的蜜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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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魂者:皓衍龍雀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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