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身世之謎

孫垚把劉淼和秦風送到機場之後，深深地伸了一個懶腰：「終於不用跟着你們東奔西走了，回家追新番去。」

秦風嘆了口氣說道：「這世界就是這麼不公平，有些人為了做驅魔師拼了老命，有些人明明是驅魔師卻想做個普通人。」

「蘿蔔白菜，各有所愛，你們路上注意安全。」

孫垚揮了揮手，消失在機場的人流之中。

「秦風，你真的要回舟山老家嗎？」

劉淼看起來有些不安，「我擔心…」

「我明白你在擔心什麼，但是有些事我終究是要面對的。」

劉淼原本是想跟着秦風一塊回舟山的，無奈秦風堅持要一個人回去問個究竟。

「你不會忘記我吧？」

「永遠不會。」

兩人正在安檢口依依惜別，耳邊卻傳來五百年不耐煩的聲音：「話別說的太滿哦。」

「話說這傢伙怎麼這麼討厭我啊？」

秦風無語，劉淼無奈地攤了攤手。

西北之行就這樣畫上了一個完美的句號，然而秦風心裏的疑惑卻越來越多。

昨晚，他又做夢了。

夢裏他看到了剛出生的自己，一個軟綿綿輕飄飄的嬰兒，乖順地躺在媽媽的懷裏。

「沒想到，這孩子居然有佛緣…」

秦肆淮看起來有些困惑，而羅子凌則沉浸在初為人母的喜悅之中。

「未必是壞事呀，幸好他出生驅魔師世家，將來能夠濟世為懷普渡眾生也不是什麼壞事。」

羅子凌將秦肆淮祖傳的那塊風靈石輕輕地掛在秦風的脖子上，忍不住摸了摸秦風柔軟的小臉。

只見那塊石頭忽然間閃爍著璀璨的藍光，一個聲音從石頭裏傳了出來：「風哥哥，我終於等到你了！」

秦肆淮與羅子凌駭然，這似乎在驅魔界是前所未有的先例。

「你確定把自己的契約靈送走了嗎？」

良久，羅子凌緩緩地問道。

「說不定不是佛緣，而是是什麼孽緣啊…」

秦肆淮的眼神里閃過一絲陰霾，方才喜得貴子的快樂瞬間一掃而空。

「據說如果召喚到與自己有淵源的靈…」

秦風猛然從夢中驚醒，大聲喊了一句：「會怎樣？到底會怎樣？」

周圍一臉片寂靜，既沒有人回答，也沒有人回應。

秦風感到自己就像是大海上漂浮的一隻小船，被洶湧的波濤推來推去永無止盡。

我是誰？

秦風忍不住又開始思考這個問題，然後決定回家向爸媽問個清楚。

這次，飛機倒是一路都很平穩，穩穩地着陸在舟山機場。

秦風看着熟悉的家鄉，背起了簡單的行囊走出了機場。外面晴空萬里，海上風平浪靜，秦肆淮像是在知道他會回來一般，如同雕塑一般地站在機場門口。

「爸…」

秦風在心裏演練了無數遍，然而當他看到父親那張嚴肅的臉時，依然什麼都沒有說出口。

父子兩人一路沉默地回到了家，母親羅子凌早就做好了一桌豐盛的飯菜等在家裏。

「小風，怎麼突然回家了？」

母親的溫暖的笑意中含着一絲意味深長，秦風想了想說道：「這不是快中秋了嗎，想家了。」

「哼。」

秦肆淮鼻子裏冷冷地呼出一口氣，「翅膀硬了，眼裏還有父母，還有這個家嗎！」

「召喚出與自己有淵源的契約靈，到底會怎樣？」

這一路秦風的腦海里盤旋的都是這句話，

什麼都沒有解釋就這樣毫無徵兆地問了出來，一雙明亮的眼睛凝視着父親。

「天煞孤星。」

短短四個字，當秦風的心頓時冷了下去。

「所以那天在劉淼家，是你故意把劉淼的石頭卷進瀑布里的？」

秦風其實早就猜到了這一點，那個時候雖然他還年幼，但是身上依然有着一種動物的本能。劉淼的石頭掉進瀑布的時候，他忽然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然而卻從不敢把這個秘密告訴別人。

然而他的內心卻是無比愧疚的，於是在那個時候，他把自己的石頭送給了劉淼。

「不錯，因為我知道你一定會把自己的石頭送給劉淼，這樣孽緣就可以斬斷了。」

秦肆淮眼神里露出一種秦風從未見過的寒意，他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和你母親好不容易才衝破阻力生活在一起，為什麼你非要來到這個世界上？」

秦風一時間愣住了，為什麼？

「你在說些什麼呀，他可是我們的孩子！」

羅子凌一個巴掌甩在秦肆淮臉上，衝過來緊緊地抱住了秦風，滾燙的眼淚落在秦風的脖頸里。

「他根本不是普通人類的小孩，你看到了嗎？沒有風靈石，他一樣可以使用風系法術，你明白嗎？我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誰，又為什麼會轉世托生為一個普通的人類！他還和自己的契約靈有聯繫，他會害死自己身邊所有的人，你到底懂不懂啊？」

害死…身邊所有的人…

秦風回憶了一下，自從遇到劉淼的那一刻開始，他似乎就沒有從風浪的中心出來過。

颱風，撞鬼，天譴，空難，車禍，被其他驅魔師世家追殺…

似乎自己走到哪裏，危險就跟到哪裏，有時候連劉淼這樣的驅魔師都應對不了。

難道…

秦風想起劉淼曾經對他說的，天譴。

會不會，天譴的對象就是自己？

自從與自己契約靈見面之後，危機就從沒有停過，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天煞孤星？

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各種各樣的災難才會一直跟着自己並對自己身邊的人進行無差別打擊？

「你知不知道，-你小時候就經常這樣？」

秦肆淮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若不是你爸媽都是驅魔師，我們早就死了一萬遍了。」

「所以，媽媽會清除我不好的記憶？」

秦風看了一眼哭泣不止的母親，又看了一眼一臉無奈的父親。

「不過，我看這命運的齒輪已經開始轉了，我已經沒辦法繼續壓制你體內的能量了。」

只見父親對着自己念了一句咒語，一個類似於封印一般的金色光環從秦風的脖子上緩緩生起，在又瞬間破碎。

「你可以自由地使用體內的靈力了。」

父親彷彿在瞬間蒼老了很多，默默地扶起一旁哭泣的母親。

「難道不需要咒語嗎？」

秦風想起劉淼，孫垚，曲焱，齊超凡…

「我說了，你不是普通人類的孩子，你不需要什麼咒語，意念就可以使用任何法術。你原本就是我和子凌去普陀燒香的時候…」

父親的話忽然停住了，苦笑道：「總之你記住，你不是普通人，而且你確實是天譴之人。」

秦風的心猛然沉了下去。

「放心吧，這是我最後一次回家，不會連累你們的。」

「不要啊，小風…」

母親撕心裂肺的哭聲從背後傳來，秦風只是輕輕地抹了抹眼角，拎起身邊的行囊走了出去。

以後是不是就沒有家了？

秦風心裏湧出無限的凄涼，然而又忽然一驚：劉淼是不是也早就知道這件事，所以才寸步不離地跟着他？

劉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