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五章 事態後續

第一三五章 事態後續

更新時間:2013-03-23

「綉顏姑娘!」楊秀清拉住了馬頭,馬車緩緩在洪綉顏身前停下。

洪綉顏換了一身衣服,身上的血腥已經被洗去,此時宛如出水芙蓉一般,縱使楊秀清見了也覺得驚艷不已。

「楊大哥,我在此等你多時了。」她微微一揖,嗓音有些沙啞,是一晚上沒有休息的後果了。

楊秀清看了看她身後的馬車,瞭然道:「綉顏姑娘是要和我一起回紫荊山裏么?」

「雲山哥和我哥哥都在那裏,做妹妹的自然要隨身伺候了,」洪綉顏又揖道,「一路上要勞煩楊大哥了,綉顏什麼都不懂,少不了給您添麻煩的。」

原本路上孤單單一個人的,現在多了個大美女在側,楊秀清當然是樂意,呵呵一笑:「麻煩什麼的就別說了。你是馮師的妹妹,更是傳說中的洪師的至親,有什麼吩咐就可以了,你看你還自己弄輛馬車,到時候回到山裏馮師肯定會怪罪的。」

楊秀清便讓洪綉顏雇的車夫跟上自己的馬車,尋思著等出了廣西,就到山前的鎮里讓會裏人將此人替了。

洪綉顏見楊秀清答應了,心中既喜且憂,下意識地看了眼車廂,登上了馬車,卻並不進去,坐到了車夫身邊。

兩輛馬車一前一後,一路向西,楊秀清只一味在前趕車,而洪綉顏是直愣愣地盯着前方,暗地裏卻時刻地注意著車廂中的動靜。

日頭高升,漸漸到了頭頂上。楊秀清抬眼望望天色,停下了車:「綉顏姑娘,現在這裏吃點東西吧,讓馬也好好休息一下。」

轉身從車裏取出了一些乾糧,跳下馬車,分了一部分遞給洪綉顏。

楊秀清只道姑娘家家的吃不了多少,只給了她一張麥餅,卻沒料到洪綉顏盯着半掌大小的麥餅看了一會為難道:「楊大哥,能再給我兩張餅么?這麼點,恐怕……」

楊秀清正咬着餅,聞言差點一口就噎在那了。

「有,有,其他的沒有,麥餅管夠。」他回去車中又取出了兩張,心中卻在念叨,這姑娘的食量可不少啊!頂的上一個半漢子的飯量了,轉而想想也是,畢竟人家也是練武之人么。

洪綉顏接過了三張麥餅,道了聲謝,一頭就鑽到了車廂去了。

這又讓還想和她說話的楊秀清傻眼了,這天還熱乎著呢,大中午鑽到車廂里吃飯,她不怕悶死啊?

腹誹歸腹誹,他也總不能腆著臉進去,這可是人姑娘家的閨……車啊!

洪綉顏可不知道楊秀清在外面的胡思亂想,此時她正將麥餅掰成了碎碎的小塊,投到了跟前的陶碗中去。

等投了半碗之後,取過了水囊,將碗中註上水,然後慢慢地攪拌,細細地磨了幾十圈后,麥餅在水中變得軟乎乎的,她才停下了手中的活計,看向了身邊躺着的男子。

男子雙目緊閉,除了胸口還在起伏之外,看起來和死人沒什麼區別,正是被老裘一掌擊暈的奕忻。

老裘那一下,雖然沒有用盡全力,但是力道之大,還是令人瞠目的,奕忻昨晚到現在就沒醒來的跡象。

昨晚洪綉顏背着他掠出窗戶之後,才發現自己犯了一個錯誤,人是帶出來了,這該怎麼處理啊?

扔下吧,她又擔心被老裘尋到,這救也是白救,而且落到老裘的手裏,奕忻幾乎就是有死無生了;等天亮了再將他送回客棧吧,可今日是楊秀清回去之日,如果錯過了,她今後還去哪裏尋馮雲山去?

想了半天之後,她只得取了下下之策,便是將奕忻帶在身邊,到了北鎮外頭,將唐三五人的馬留了一匹,其他的全部放掉,然後帶着奕忻連夜回了佛山。

到了佛山時,天也擦亮了,好在奕忻身上還帶了張銀票,一百兩,足夠她去雇車了。

雇了車,將奕忻在車廂里平躺好,她便將車趕到了楊秀清出城后的必經之路上等著,原以為等一會之後奕忻自己就會醒來,到時候他也能自己去找娥倫他們了。

這樣兩邊都不用耽誤,至於問奕忻借的一百兩銀子……等到廣西后再想辦法還吧。

可就未曾想到,奕忻這一暈就不願意醒過來了,等到楊秀清來了,他還是在車廂中躺着;這都朝着廣西走了半天,他仍然還一樣躺着。洪綉顏這才發現事情的棘手了。

她並不確定楊秀清有沒有參與到殺奕忻的事情當中來,因此也不敢和楊秀清說明,只得瞞了他,等到奕忻醒來,他就有了自保之力,那麼即便是楊秀清知道了,也抓不回他了。

因此路上她小心翼翼,就是害怕奕忻在車廂中的事情泄露,連餅都是小心地討要,生怕露出什麼馬腳。

洪綉顏嘆了口氣,將已經成為一碗麵糊的麥餅舀了一勺,抬起奕忻的腦袋,小心地喂到他的嘴裏,第一次這麼伺候人,麵糊有一大半都流到了外面,弄得她手忙腳亂。

好不容易將一碗麵糊勉強地喂完,她出了口氣,苦笑幾聲,小聲道:「我上輩子怎麼得罪你了,身子失於你了不說,還要這般伺候你……哎……」

話剛說完,馬車又開始動了,到紫荊山路途遙遠,楊秀清也是抓緊了趕路,至少在今天能都趕在天黑之前到個能落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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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州,總督府內。

曾國藩皺巴著瘦臉,仔細地看着手中的公文。

卻正是他之前發往北京要求降低廣州稅率的答覆公文。

短短數百字的公文,他卻看了小兩刻鐘的時間,眉頭緊皺,看完之後,憤然地將公文摔到了桌上。

北京不僅沒有應允他的要求,而且措辭十分嚴厲,將他罵了個狗血淋頭,本以為十拿九穩的事情竟然落得了這樣的結果!

「一群鼠目寸光的傢伙!」他低聲罵了一句,話剛出口就覺得不對,立刻又補上了一句:「蒙蔽聖聽的都是他們。」

此事有奕忻的密奏在道光應當是無不應允,而沒有答應的緣故只有一個,就是有人在道光耳邊上說了些不中聽的話。這人是誰,用腳趾頭就能想得出來,除了穆彰阿恐怕沒有人有這樣的影響力了。

稅率的事情辦不下來,那麼和璞鼎查之間的約定也就成了一紙公文了。可是留學生的事宜都已經安排好了,連商隊都整裝待發,就等著跟璞鼎查去趟英國呢!

曾國藩使勁地搓揉眉心,心中突然冒出一個念頭,若是奕忻在,或許有什麼鬼主意也說不定,就是不知他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他自己都還沒意識到,奕忻不知不覺中已經成了他與林則徐等人心中的主心骨,有他在,辦任何事都順風順水,而沒有了他,什麼事都能鬧騰出些問題來。

他正在思索著如何和璞鼎查說,又該如何說服朝廷同意降低稅率,就有人來報:「大人,娥倫小姐回來了。」

「啊?」曾國藩一時還沒反應過來,「你說誰?」

「娥倫小姐回來了。」

娥倫回來了?曾國藩噌地從椅子上跳起來,那不就是說奕忻也回來了?好好,剛想着他呢,他就準時出現了,果然是能掐會算的奇才啊。

「哈哈,好,快隨着本督去迎王爺!」

那報信的人奇怪地看着總督大人:「王爺?王爺不在啊!」

「什麼?王爺不在?」

「嗯,只有娥倫小姐還有王爺的兩個近侍。」

「就三個人?」

「就三個人!」

曾國藩剛漲起來的情緒像氣球一般又泄掉了,奕忻沒有回來,只有三個人回來,這,這算什麼道理?

不等他想通,娥倫已經帶着葛爾蛋和張貴開進來了。

「娥倫小姐,您回來了啊?王爺呢?」曾國藩從三人緊繃的臉色上已經嗅到了一絲不對的氣味。

娥倫看着曾國藩,吐出了三個字:「不見了。」

不見了?什麼不見了?難道這丫頭和奕忻吵架了,自己賭氣回來了?他訕訕笑道:「娥倫小姐這玩笑可開不得。」

「沒心情開這玩笑。」娥倫繼續冷道,葛爾蛋見狀連忙插上嘴道:「曾督,王爺他真不見了!」接着,將奕忻失蹤的前後交代了一遍。

曾國藩聽完之後猛吸了一口涼氣!

堂堂郡王被人擄劫?這才離開廣州幾天時間啊?曾國藩像是被人用炸藥在自己耳邊生生點了數十發,耳邊除了嗡鳴聲什麼都聽不到了。

張貴開見曾國藩沒有反應,苦臉求道:「曾大人,你可快著人去尋主子啊,依著現在看來,要是再找不到主子,主子就凶多吉少了!」

曾國藩閉上眼睛,深深呼吸了幾口,穩定住險些失控的情緒,睜開眼眯著對張貴開道:「張公公,莫要驚慌,王爺他吉人自有天相,斷斷不會有事,你不僅要這麼想,而且要別人也這麼想,只有我們都相信了,王爺回來的時候才不會踢我們的屁股!」難得他想開個玩笑,可是說出來卻更讓人心驚膽戰。

「娥倫小姐,你先回府上歇息,此事就交與本官了,若是王爺找不到,那麼不僅佛山城的人為王爺陪葬,本官這顆腦袋也會交到你手上。」

「葛爾蛋,你速速去製造局找林則徐大人和伍秉鑒老爺子,通知他們,不,命令他們以最短的時間到總督府來!」

「左右,今日之事,你們不可隨意在外傳播,如有犯者,夷三族!準備紙筆!」

一道道命令下去,曾國藩冷靜下來之後,發揮了他政治家的天分,有條不紊地安排起來。

他除了在思考如何尋找奕忻之外,更在其中尋找一線契機,而這個契機可能是因禍得福。

只是這樣的福氣,我曾國藩不要也罷,奕忻,你可要平安無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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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以暗,楊秀清望着天色嘆了口氣,這緊趕慢趕還是誤了住處,兩輛車畢竟不如一輛來得方便。早知道這樣不如就在之前那個村子裏過一晚上了,至少比露宿要好些。

楊秀清跳下了馬車,叫醒了小睡的洪綉顏:「綉顏姑娘,綉顏姑娘?你醒來了,晚上恐怕我們要在這地方將就一個晚上了。」

洪綉顏還有些迷糊,望了望四周,荒郊野外的,心中雖然有些害怕,但也只能點頭同意。

楊秀清查看了地形,引著兩輛馬車尋了個背風的地方,在四周點上了篝火之後,然後在車廂上敲了三下:「綉顏小姐,我去打些兔子來,晚上也開個火。」

洪綉顏在車廂中整理了東西,隨口應道:「好的,楊大哥你去吧。」突然感到腳踝上被什麼東西抓住了,冰冷冰冷的,像是一隻爪子!

她本能地尖叫一聲:「啊!!!!!」

楊秀清還沒走遠,聽到尖叫聲連忙轉身沖向了馬車,掀開了帘子問道:「發生什麼事?」

可映入眼中的景象卻讓更吃一驚:

車廂中,一個十幾歲的男子,半睜着眼睛,一手正抓在了洪綉顏裸露的腳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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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清朝當總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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