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艷鄰來訪

唉~！五百兩！兩匹好馬一輛大車才值一百兩而已。這處院子也不會超過兩千兩。這就是京城，只要你有本事有機遇，就能扶搖直上，陞官發財。

那一日城東還有一件怪事發生，芙蓉樓方圓三里雞未鳴，犬不吠，貓無蹤。

三小妖同入九境。

夏國仁住的院子本是芙蓉樓的跨院，有一道側門連接兩處，住了些日子也沒和芙蓉樓有什麼往來，就沒人注意那道側門。這天趙嬸正在院中掃雪，忽然側門有敲門的聲音，趙嬸就被嚇了一跳。

一隻耳最先趕到院中，他見趙嬸臉色蒼白，心生惱怒，大聲呵斥道：

「哪個不長心的大門不走卻要走側門？我們和你很熟嗎？」

「哈哈~~！這個小兄弟比張媽媽還嘴利！奴家給你陪個不是，還請開門，我們是找夏大夫看病的！」門外一個女子笑的脆生生的說道。

聽說是要看病，一隻耳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好過去開了門，門一開就湧進來五六個年輕的姑娘，這時夏國仁還在醫館給別人看病，那幾個姑娘也不過去打擾，就在院子裏幫着趙嬸掃起雪來。

趙嬸是個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的人，當然反之也成立。她見幾個姑娘乖巧懂事，很快就把被嚇到的事忘到了腦後，成為被芙蓉樓拿下的第一人。

那幾個姑娘一看就不經常幹活，沒一會兒就凍的縮手跺腳，趙嬸趕忙把她們讓到屋內取暖。

幾個姑娘進了屋，拉着趙嬸聊得不亦樂乎，直到夏國仁那邊沒了病人才去了醫館。

她們看病的理由都很敷衍，有不喜歡吃肉的，有聞不了茉莉花香的，最過分的是一個是要治療起床氣的。

這些在醫生看來也算是種毛病，找到根源可以調理，但哪有成群結隊看這種病的。這幾個姑娘分明就是有別的目的。

自從住到這院子，想到隔壁就是傳說中的青樓，夏國仁不但好奇，甚至還有點興奮和激動。

心疼銀子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面對家人不好意思，在他的認知里去青樓終歸不是件光彩的事情，不然他早就去一探究竟，寫他的調查報告了。

面對這幾個千嬌百媚的姑娘，夏國仁卻是波瀾不驚，這裏是自家醫館又不是青樓，他作為醫生什麼沒見過，他好奇的是青樓又不是女人。

幾個姑娘在青樓生存，肯定是閱人無數，自然能分辨出他不是偽裝，便把他當做是內心坦蕩，知禮守矩的君子。

青樓女子為世俗所不齒，很少受到尊重，人都是缺什麼就在乎什麼，她們受到夏國仁的禮遇，心中甚感安慰，不禁對他敬重起來。

「我們姐妹幾個有些唐突了，其實我們不是來看病的。以前這裏住的都是女人和孩子，我們經常過來走串，樓里看管的嚴，平日裏我們哪都不能去，已經習慣將這裏當做散心的地方。還請夏大夫見諒，以後我們不會過來打擾了。」

說話的正是剛才和一隻耳對話的女子，問診時留的名字是紫月。

對方坦誠的說了實情，夏國仁也就不以為意，連忙說道：

「趙嬸平時也沒個聊天做伴的，三個孩子又喜歡熱鬧，沒事你們就過來玩，遠親不如近鄰，千萬不要客氣！」

惠兒是幾人中年齡最小的，聽說還能來玩立刻拍手說道：

「那就太好了，小九長得好漂亮，真是惹人喜愛，能過來多看看小丫頭，我也不會那麼悶了。以前這裏有好幾個可愛的小孩，大家相處的非常開心。都怪那些該死的賊人！把這一切都給攪合了！」

「嗯，我租房的時候也聽說這裏原來住着十幾個軍中的遺孀。賊子連孤兒寡母都不放過，真是喪盡天良！」

「夏大夫所言極是，這裏房租便宜，那些嫂嫂嬸嬸有了安身之地，平時幫着樓里再做些洗涮縫補的雜活，生計也不用發愁，我們也能有個散心的地方，好好的事就被毀了。」紫月十分惋惜的說道。

從此不光是紫月幾人，很多芙蓉樓的姑娘都常來串門，尤其是紫月，來的最勤，幾乎每天下午都會過來，沒事就在醫館里給夏國仁打個下手，有了紫月幫忙夏國仁也輕鬆了很多。

姑娘們知道夏國仁極為尊敬趙嬸，就變着法的哄趙嬸開心，趙嬸每天有人陪着有說有笑，心情大好。

趙嬸不能算淪陷，簡直就是投敵。

三小妖則是敗在嘴上，他們吃到很多小吃和糕點后，很快也就淪陷了。

竹先生知識淵博，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開始只是偶爾和女子們探討幾句，後來變成女子們向竹先生求教，最後連芙蓉樓里的教習都跑來請求指點，

竹先生在人前意氣風發，不覺間也已淪陷。

至此小院中人全部淪陷，和芙蓉樓上下打成一片，不論是小廝雜役、還是老鴇姑娘們，都與院中幾人相熟，彼此相處的非常融洽。

夏國仁這邊開始有樓中姑娘找他看婦科病，他醫術本就不差，再加上現在有治療技能，療效自然很受認可。

尤其是一些衛生常識他遠超這個時代，在他的指導之下，預防和保健大有效果。

與姑娘們接觸的多了，青樓也不再神秘。

炎國青樓女子都是來自被打入教坊司的女子。教坊司本身不做經營，只管理這些女子。而青樓不可以私自買賣人口，樓中歌妓必須到教坊司租賃。

什麼贖身之類的事情根本不會發生，入了教坊司終身是青樓。

最早這間院子就住着很多年老色衰接不了客的女子，運氣好的能多活幾年，身體差沒人管的就自生自滅。

牙行掌柜所說接連有人暴斃的事，和神鬼沒有關係，終歸都是和人有關，人心遠比神鬼可怕的多。

青樓里都是些苦命的女子，她們沒有什麼罪過，卻要被連累毀掉一生。

夏國仁因此對去青樓沒了興趣。給這些女子看病，他立了個規矩，葯錢自付，診金不收。

芙蓉樓的姑娘們攢點錢不容易，好吃好喝好玩的物件卻是不缺，她們念著夏國仁的好，時常送些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