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的轉變

身份的轉變

「沒想到...我竟然能夠查閱別人的記憶,看樣子,這就是伏羅迪斯能量的作用吧。」沐潼走在街上,內心想道,她還在未自己剛剛的能力感到震撼。

「但是,在齊先生關於荃塵市闖入禁區的男子的記憶,為什麼我會自己控制齊先生的記憶。」

「當時的我只是情緒過於激動,那種激動的情緒,完全化作一種意志力讓我強行控制了齊先生的身體,甚至還剝開了那個男子的面罩。

「那是記憶,是已經發生過的事情,應該按照齊先生的記憶推動才對,按理說從我控制了齊先生的身體之後開始,記憶就停止推進了,之後都不是真實的事情,可既然這樣,為什麼我還能剝開那個男子的面罩,看到他的臉,那是齊先生的記憶,裏面的人和事都是齊先生腦海中出現過的事物,可面罩下的男子明明是不存在齊先生記憶的東西,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裏,那不該出現的面孔,又是真的還是假的。」沐潼回憶著當時的事情,她越想越感到后怕。

「和齊先生的談話中,在我想道只要能夠控制伏羅迪斯能量以後並進入那個異世界,是否還能回到原本的世界時,我的內心竟然會產生猶豫....」

「能到達一個完全不存在自己所處的世界的骯髒的無人所知的境地,成為另一種存在,這是我過去一直嚮往的事情,因為只要身處於這個世界,無論自己在怎樣做到內心的思路與周圍異樣眼光相互隔絕,自己都在和這個世界的骯髒進行某種程度的接觸,從根本上擺脫就是要離開這裏,芙里安對我說出那個世界時,我更加確定這就是我心中一直在尋找的追求。」

「因為這些年,我對這個世界沒有任何眷戀,多年的痛苦,讓我認為這種狀態會永遠持續下去,可沒想到,當時我會因為顧及無法回到這個世界而感到猶豫,會忽然出現這一直被我視作不可能出現的想法。」

「僅僅是和父親的一場對話,就讓我放下多年的痛苦,從新對這個骯髒不堪的世界拾起希望....為什麼,我現在會有這樣的一種感覺。」

「即便眼前的環境骯髒到不可描述,但往往只是一絲微乎其微但卻專門照射自己的曙光,就會讓自己選擇繼續扛起原本打算放下的重擔,投身黑暗,這都是因為,一個長期被痛苦埋沒的人,內心極度的需要外界的人或事對自己好的回應,這種極度的需要,導致和這件事相互抵制的事情內心都會極度的敏感,自己也隨時會因為任何事情受到巨大的傷害,從而陷入走不出的惡性循環,周而復始的重複著痛苦。」

「痛苦的人期待着幸福,但是世界往往不會常常給自己回饋幸福,這種期待狀態的持續反而會讓自己更加的陷入痛苦,但是,偏偏就是這樣的一種狀態,一旦受到了一點點來自外界的好的回饋,便不會去在意那回應的程度和自己過往的傷痛相比是多是少,因為期待得到了滿足,那一刻的人,是不理智的,甚至會被人輕易牽着鼻子走,忘記了原本的方向。

「僅僅是因為獲取了曾經長期身處痛苦而認為不可能迎來的短暫的曙光而感到滿足,就能原諒過往的所有傷痛,但是,那種由積蓄多年的痛苦而衍生出的發自身心的滿足感是無論如何都不能避免的。」

「人啊...實在是太糟糕了,竟然一直依靠着期待能夠變成和自己現有狀態完全不同的另一種狀態但又並不能實現的情緒,才能維持住現有的狀態,而且自己還從未察覺,

只有那原本期待的不可能發生的事情真的實現后,才會在瞬間意識到。」

沐潼打開手機,她注意到自己的手機來了一條信息,信息的發件人是曦曦。

「沐潼,請你來學校一趟,可以嗎。」短訊上寫道。

曦曦的這條短訊,讓沐潼很是疑惑,明明上午還是一副因為心事迴避自己的樣子,可現在卻又讓自己去學校,很明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這讓她不禁回想起上午見到曦曦時曦曦怪怪的樣子,沐潼思索一番,最終也決定去一趟碧璽高中。

來到碧璽高中的門口后,沐潼恢復了上午時的謹慎,小心翼翼的踏入門口。

進入院內后,沐潼感到有些奇怪,現在明明是午休時間,可操場上卻沒有幾個人玩耍,只有幾個正在踢足球的男生,這在平時是不會發生的現象。

沐潼悄悄的躲進校區邊緣的樹叢,她看到有幾個女生,手裏拿着蠟燭往某個方向走去,

她注意起了幾人,發現這幾個人在學校中是和賀美同社團的幾個女同學,賀美在學校里和自己與曦曦在一起以外的時間,就會和這幾個女生在一起,而自己也回憶起這幾個女生也是平時學校里侮辱自己次數較多的幾人。

她順着樹叢小心翼翼的來到學校的後院,而她在後院看到的畫面讓她震驚。

後院豎立着一個石碑,上面大大的刻着賀美二字,很明顯是賀美的墓碑,只是十分簡陋,石碑下還有香火,而幾個女生這次去正是去燒新的香火,墓碑簡陋的樣子讓沐潼確信這墓碑就是這幾個女生造的。

「拜託……災難,不要再迫害我們。」

「這些傢伙是怎麼回事,我不是聲明了賀美是我殺的嗎,為什麼她們會知道賀美死於災難。」

「因為被恐懼束縛,所以判斷力和認識力都不再正常,明明這麼乞討根本就不會有任何作用,但只要能和災難沾上一點邊的事情就要嘗試,這些傢伙根本一點變化都沒有,還是那群死想的奴隸。」

沐潼走出樹叢,不再遮掩,直接回到了學校的前院,她注意到幾個男生正在討論着什麼,並湊近聽了起來。

「喂...你們打算一會怎麼處理那傢伙。」

「什麼打算...不是說好了跟隨班裏的大家嗎,大家已經去倉庫里備好傢夥了,到時候人手一把,等午休結束我們就能開始了,想想就興奮。」

「嗯,儘早把那禍患剷除吧,不然這學校會廢掉的。」

幾個男生的對話傳入背後的沐潼的耳中,對話內容十分讓人迷惑,但從內容上來看,他們似乎要除掉某個禍患,而且,這幾個男生還是自己所在的班級中的,當聽到男生口中說出禍患時,過往的經歷讓沐潼以為他們正在說自己,但是,這是不可能的,因為沐潼並不在學校,這也就意味着他們所說的禍害是班裏的某個人,而且,全班似乎都計劃着要剷除掉那個人。」

「禍患...除了我還有誰在這學校會被稱為禍患呢。」沐潼很是疑惑,決定進入教學樓看看。

沐潼走進教學樓當中,發現教學樓無論是走廊,還是每間教室都空空如也,十分詭異,現在這個時間段明明是學生們最活躍的期間。

沐潼走進自己的教室,發現自己的教室里至少還有一個人,那就是曦曦,沐潼走進教室,湊近曦曦的身邊。

可當她湊近以後,瞬間驚訝在原地,曦曦的雙臂、包括大腿,佈滿了大片的淤青,整個人疲憊的趴在桌子上,虛弱的喘著氣,很明顯是遭受了非人般的虐待才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曦曦的狀態,頓時讓沐潼想道剛剛在操場上偷聽到的這個班的男生的對話。

「難道,他們說的要剷除的禍患...指的就是曦曦。」

「曦曦明明是這個班裏最受歡迎的人,為什麼會這樣...」沐潼內心想道,儘管她很不願意相信,但是眼前曦曦的慘況都讓沐潼認為只能是這樣。

「曦曦...」沐潼小聲的說道,曦曦聽到后,緩慢的從桌上起來。

「沐潼...你來了。」曦曦虛弱的說着。

「到底發生了什麼?你怎麼了。」沐潼問道。

「詳細的事情我一會再跟你說,總之現在,能麻煩你先把我送進醫院嗎...」曦曦說道。

「好。」沐潼回應后,立刻扶著曦曦走出教室,同時用手機呼叫了救護車。

沐潼扶著曦曦,小心翼翼的向前走着,直到二人走出教學樓,來到操場,正好撞到了外面的那些剛剛準備進入教學樓的學生。

學生們拿着鐵鏟、鐵鍬,各個手裏都拿着大小不同且帶有金屬部分的器具,並且表情十分的興奮,似乎在期待着什麼。

沐潼看到這些人,瞬間明白為什麼教學樓會空空如也,一定是他們利用了午休時間去學校後院的倉庫分發這些金屬器具,而目的就和自己在操場上聽到的談話一樣,為了虐待曦曦。

儘管沐潼對曦曦在學校落得如此下場一事很是不解,但眼前的情況,根本顧不上這些,她只能立即將曦曦帶出這個是非之地。

沐潼沒有理會面前的由學生組成的群體,而是繼續攙扶著曦曦向前走着,靠近后,學生們逐漸的認出原來攙扶著曦曦的人是沐潼,原本興奮的表情頓時轉變為恐懼,並並一一丟下手上的器械,這情景和沐潼上午來到碧璽高中時一模一樣。

「同學們對我的態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轉變這件事本身就已經極度離奇了,所以,即便不知道原因,但是在這種情況下,這些人會這樣虐待曦曦也不算反常,看樣子,學校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沐潼帶着曦曦走出校外,而救護車也在校外等候多時,沐潼將曦曦送進車中,自己也一同上了車。

曦曦被送入了急救室當中,沐潼也在急救室外一邊等候一邊沉悶的思考着。

「原來上午,我之所以會覺得曦曦反常,果然就是因為這件事嗎,可是,那個時候曦曦的身體可沒有現在這麼慘烈,沒想到僅僅是幾個小時沒來就變成了這樣的狀況,這幾個小時曦曦到底經歷了何種程度的虐待,如果曦曦沒有對我發那個短訊的話,讓那些傢伙剛剛拿着那些器械去虐待曦曦,曦曦現在怕不是已經...」

「曦曦為什麼要瞞着我這件事,莫非這件事和我有關嗎。」沐潼內心想道。

沐潼走進急救室的門口,透過急救室大門的小窗口瞄向裏面正在接受治療的曦曦。

望着曦曦痛苦不堪,不斷的和身體中的傷口做掙扎時的樣子,曦曦往日的樣子也回現在沐潼的腦海中。

「曦曦那副活潑開朗的樣子,我明明最討厭了....因為她是在那個思維受到局限的眾人社交環境中展現出活潑開朗的一面,對看透現在世界的人來說都能明白那只是裝的...可現在,看到她現在這副樣子,我卻更加痛苦,甚至覺得以前對曦曦的厭惡其實都算不上什麼。」

時間大概過了兩三個小時,這期間,曦曦的父母也來到了急診室的門口,他們向沐潼詢問曦曦的情況,沐潼則說自己這幾天沒上學,根本不清楚發生了什麼。

沐潼看向曦曦父母的神情,能體會到他們內心的焦急,而不久后,急診室內的護士也走出了病房。

護士說曦曦已經度過了危險期,接下來要度過的便是一段緩慢的養傷階段,這期間要一直住在醫院。

在聽到這句話后,曦曦的父母放下心來,隨後便進入病房看望曦曦,他們和曦曦說了很多問候的話和關心的話,而等到他們離開后,沐潼則進入了病房。

「曦曦,學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希望你能一五一十的告訴我,我已經察覺到了。」沐潼坐在床邊,問向曦曦。

「有人在學校的大群中,以匿名的身份將賀美的屍體圖片發到了群里。」曦曦沉默了一會,隨後平靜的說道。

「什麼.....」沐潼十分驚訝。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賀美的死相,和七年前的災難中死去的人們是一樣的,眼睛失去瞳孔。」曦曦說道,沐潼聽到這句話后,頓時也明白了為什麼同學們會變得反常。

「沒錯,賀美的死相確實就是那副樣子,雖然我沒找到為什麼會這樣的原因,但是,我好像明白為什麼同學們會變得反常了。」沐潼內心想道。

「七年前的災難,是眾人內心最忌諱的東西,它的出現會瞬間打破他們的底線,這現象在這些年中對於任何一個眾人以外的人都是有目共睹的事情,無論是災難剛結束、還是五年前的暴行事件,都在展示著這點。」

「賀美的死相,毫無疑問能將那場災難在過去埋在人們內心深處的恐懼激發出來,那麼同學們會變得反常確實也能理解...」

「不,不光是如此,這件事的重點是你。」曦曦說道。

「那照片,是你在對同學們說出殺掉賀美的人是你后的當天晚上發到群內的,同學們都是抱着是你殺掉賀美的想法看到了那照片。」曦曦說道。

「所以,同學們也認為賀美的那副死相是你導致的,換句話說,現在碧璽高中的所有人,都把你視作七年前的災難的化身,大家對你的態度,就等同於大家親自面對災難本身時的態度。」曦曦說道,曦曦的話頓時讓沐潼回想起自己今天連續兩次碰到全校同學時,大家對自己恭恭敬敬的態度。

「大家,把我當成了災難的化身...這麼說,大家其實在面對災難本身時,並不會像平時那樣去抹除和其相關的事物,而是恭恭敬敬的去討好嗎。」沐潼內心想道,同學們的態度讓她引起了深思。

「或許,正是恭恭敬敬的討好,才更能體現出大家內心對災難的恐懼吧。」

「修改建築、虐殺少數人,這些為了抹除掉災難在人們心中埋下的陰影而留下的種種行為,都是因為當時人們深知災難不會再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所以,才能無窮無盡的將恐懼發泄在那些和災難存在聯繫的事物上。」

「但是在面對我時,不同點在於,他們內心認為我隨時都能製造出災難,認為災難此時就通過我出現在了他們面前,所以才想盡辦法的去討好吧。」

「我想的果然沒錯,大家對災難的恐懼,果然從過去到現在都沒有消失,而是一直在被他們塑造的環境掩蓋着而已。」

「這麼說...曦曦為什麼會被虐待,我好像也明白了。」沐潼內心想道。

「曦曦,他們之所以虐待你,是不是因為過去我們兩個親近的關係。」沐潼問向曦曦。

「嗯,就是因為這點。」曦曦說道。

「畢竟他們把我當成災難本身,自然就把你當做和災難存在聯繫的事物,而過去整個地球的眾人,是怎麼面對和災難存在聯繫的事物,我們都有目共睹。」沐潼說道。

「他們看到照片后,懷疑每天和你關係最密切的我是你的幫凶,因為,之前我不像別人那樣排擠你,而是每天主動找你的行為大家就都很疑惑,他們對我產生了懷疑以後,認為每次問我為什麼去和你做朋友時,我之所以不說原因,就是因為我想隱瞞你是災難的化身,他們認為都是因為我,才導致了現在的結果,如果不把我剷除,災難就會繼續禍害其它人。」曦曦說道。

「所以...就將恐懼發泄在了你身上嗎,真是黑暗...不過在這個世界這種事也很正常,畢竟一切關係的形成都是建立在覆蓋恐懼的基礎上,本就不真實,只要恐懼被激發出來,一切更會免談,你明明為了保持所有人眼中的陽光者形象不斷努力,可到頭來僅僅是一張和災難有關的照片就會讓一切逆轉,那些把你誇的不得了的傢伙,到現在也是毫不猶豫的加入了準備幹掉你的隊伍。」

「碧璽高中這個小地方,可以說已經把這個世界這些年的動向都展示的一清二楚了...」沐潼聽完曦曦的話后,說道。

「可是,到底是誰發佈了那張照片,既然是匿名發佈,說明那個人在學校群里,而他又能獲得賀美死亡的照片...」

「這麼想,唯一符合的人,不是只有芙里安嗎。」沐潼意識到這點。

「可惡,一定是他,我一定要問問他,他究竟為什麼要這麼干....」沐潼內心想道。

「那,你現在還認為賀美是我殺的嗎。」沐潼說道。

「你在說什麼,我當然保持着和上次一樣的看法,不認為是你殺的啊。」曦曦說道。

「曦曦,其實這次來我有很多問題想問你。」沐潼說道。

「嗯,我感覺到了。」曦曦說道。

「你感覺到了,為什麼?」沐潼說道。

「因為我們剛剛的幾句對話,我能感覺到,你十分自然的說了很多過去認為說了我也不會明白的話,雖然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但是有種很明顯的感覺,你好像對我放下了原本對其它人的戒備。」曦曦說道。

「你還真是敏銳,不過確實和你說的一樣。」

「我一直都將這個世界的人劃分為兩類,那就是眾人和其它人,對這兩類人的態度也截然不同,當然,這兩類人對我的態度也截然不同,過去我們雖然走的很近,但我一直都把你也認作眾人,但現在,因為某些原因,所以不這樣想了,自然給你的感覺就會有很明顯的變化吧。」

「因為某些原因...你是指上次我們的對話嗎。」曦曦說道。

「嗯,那場對話佔了一半的原因,在那後來我又經歷了很多事,那些事占另一半的原因。」沐潼說道。

「我想,我們確實該好好談談了。」曦曦說道。

「上次的對話,我想和你說對不起,我當着你的面,發泄了很多我的個人情緒,不顧一切的吐出了很多我對於你憋在心裏多年未能說出的話,其實當時,我雖然看上去是一副想和你好好談談的樣子,但其實我的內心並不是那樣想的,其實我內心完全不期待你的回應,也清楚你不會給我什麼回應,之所以找你,就是特意來將自身多年的痛苦緩解下來而已。」

「我當時說完那些話以後,確實也有種解脫了的感覺,但是看到你捂著頭跑開以後,很快迎來的就是一種罪惡感,你當着全校的面謊稱自己是兇手,把自己逼入一種孤獨的絕境,我那發泄情緒的行為明顯只會在你的傷口上撒鹽吧。」

「不,其實並不是這樣,我其實很感激你那天的話,若不是因為你,恐怕我就永遠都認識不到我這些年來自我欺騙卻絲毫沒有察覺的行為,如果不是你的話,我可能會一直自己把自己蒙在鼓裏,不敢去面對某些事情。」

「對於你說的事情,你完全不用為此感到罪惡,我為什麼這些年沒有和你談過那件事,也不是刻意對你隱瞞什麼,完全是因為我面對那件事的態度的惡劣。」

「你是想說依偌的事情嗎?」曦曦問道。

「沒錯,其實這次來也有一方面是想問問關於依偌的事情。」

「我調查了關於四號街道事件後續的事情,我現在得知了一個當時我們都沒有能力知道的事情,那就是依偌並沒有死在四號街道。」

「什麼...依偌其實並沒有去四號街道嗎。」躺在病床上的曦曦十分驚訝的說道。

「不,並不是,她確實去了四號街道,但是,她被薩克集團的一個部隊給抓走了。」沐潼說道。

「你確定嗎...沐潼。」曦曦說道。

「非常確定,不過,這個消息其實並不意味着依偌沒有死掉,因為,依偌被那個組織帶到了一個類似牢獄的地窖當中,她被抓走後之後落得了什麼結果,我並不知道,但是我很確定她不會有太好的待遇。」沐潼說道。

「但是,既然不確定,那麼就有活着的可能,對吧。」曦曦說道。

「嗯,確實有這個可能,這件事我還會繼續調查的,而且,我有明確的調查方向,我相信我很快就能得到新發現,依偌的死,我和你都很在意,如果我有新發現也會立刻告訴你的。」沐潼說道。

「依偌是因為什麼被抓走的,你知道嗎。」沐潼問道。

「嗯,知道個大概。」

「不知道你還有沒有印象,在我們一起和依偌相處的那個暑假,我們每次問依偌從哪來時她都閉口不提,要不就是轉移話題,而且,她的父親也很奇怪,似乎在刻意躲着我們一樣。」

「其實,她和她父親全都是從荃塵市逃到炎嵐市的難民,和他們一樣的人還有很多,原因是因為荃塵市在八年前爆發了一場災難,那裏的人受到了影響變得不正常。」

「他們正是沒受到影響,進而逃到這裏的人,但是,事情並沒這麼簡單,你還記得依偌臉上的紅色斑點嗎。」

「嗯,記得。」曦曦說道。

「那不是依偌的獨有特徵,其它和她一樣逃到這裏的人都具備,包括她父親,只是他們平時都帶着口罩,我記得他父親每次見我時也帶着口罩,這些人之所以沒被影響,貌似是因為體質比較特殊,而那特殊性就和他們臉上的紅色斑點有關。」

「薩克集團就是看上了他們的特殊體質,所以才要去抓這些人,這是我目前知道的事情。」沐潼說道。

「所以,依偌被抓走後很有可能是被拿去做人體實驗了嗎。」曦曦說道。

「嗯...我怕的也是這點,不過那都是幾年前的事情了。」沐潼說道。

「沐潼,其實關於依偌,有一件事我一直都在瞞着你,就連上次都沒有對你說。」

「其實在四號街道事件發生的前一天,我在公園見到了依偌。」

「什麼...」沐潼非常震驚。

「依偌當時對我說了很多原本你在時她不會說的話。」

「其實,她和她父親並不是度假才來到的炎嵐市,而是為了避難才來到了這裏,她說這都是自己從大人的對話中偷聽到的,在她到炎嵐市之前,還在自己的故鄉中時,她每天都被自己的父親關在家中禁足,不讓出去,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

「這些...都是她和你說的?」沐潼問道。

「沒錯,她說自己平時之所以不說,就是害怕我們會因此不願意和她一起玩耍。」曦曦說道。

「果然,就和我的調查一樣..不過,禁足的事情我倒是不知道,但是基本上也都能猜到,之所以每天都被禁足,一定是她的父親擔心她看到外面的人吃人現象,心靈會受到傷害吧,畢竟齊先生的記憶當中,他們吸食血液完全不分場合,四處可見。」

「那你當時為什麼不告訴她離別會取消的事情?」

「要說真正的原因,其實我自己也不清楚,但是,當時的我面對着依偌,其實一直抱有一種很複雜的心情。」曦曦說道。

「算了,都過去了,況且,薩克集團抓依偌又不是因為依偌在四號街道,而是因為她的身份,無論告沒告訴,事情的結果都是一樣的。」沐潼注意到曦曦不想說這件事,便結束了這個話題。

「曦曦,你是怎樣跳出災難帶來的恐懼的,同時,你又為什麼對生活方式做出那樣的選擇。」二人沉默了片刻,隨後沐潼忽然問道曦曦。

「其實過去我就對於你一直抱有這樣的疑惑,那就是為什麼能同時融入眾人的社交環境和與我相處,但是那個時候,我內心將你視作眾人,也沒有問你的想法,但現在我才明白並不是這樣,你其實什麼都知道,因此,你融入社交環境只是在演罷了,為什麼要一直這樣演呢。」沐潼說道。

「因為追隨,因為不明白...」曦曦說道。

「什麼意思?」

「我一直都在追隨你的腳步,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我所謂的跳出恐懼,也只是在追隨你的過程中對你有樣學樣的模仿出來的而已,導致表面上的行為讓你看上去覺得像是和其它眾人存在區別,其實我的內心並沒有真正的跳出恐懼。」曦曦說道。

「我因為一直在追隨你,和你認識以來這些年,你的一切我基本上都存在着印象。」

「你還記得嗎,小的時候,我非常的內向。」

「剛剛升入小學時,我一句話都不敢說,非常的害怕和別人相處,但又擔心自己叫不到朋友,是你你主動來找我,並和我結實朋友,才讓我放下了這個交友的重擔,從那以後我們便一直在一起相處,我當時對你的外向性格簡直是又羨慕又感激。」

「我總是喜歡一言不發的注視着別人展示自我,觀察著別人的優點,這讓我注意到你不僅僅是比別人外向,就連思維也要比同齡人活躍很多,我就是從那時開始,第一次對你產生了追隨感,單純的想要成為和你一樣的人。」曦曦說道。

「真正將我對你的追隨擴大到無與倫比的程度,都是因為依偌的出現。」

「自從結實了依偌以後,因為依偌也很愛講話,你和依偌的關係越來越好,我完全失去了友情,那個時候我對自己的性格產生了憎恨。」

「我甚至,自己只要不變成和你們一樣的人,就沒有和你們正常相處的權利,很可笑吧。」曦曦說道。

「正常,畢竟那時候都只是孩子嘛...」沐潼說道。

「沒主見,沒有勇氣面對自己的性格,照着別人有樣學樣以此來逃避真正的自己,這就是當時的我,四號街道事件發生之前,我也是在抱着這樣的心態和依偌對話。」

「而得知四號街道發生了死亡事件以後,我對自己性格的憎恨更是加劇了很多,我認為會造成這種事故的都是因為自己的內向,不敢和別人說話,同時,那件事也讓我對你造成了極大的愧疚感。」

「自那以後,我甚至還害怕過你。」

「害怕過我?為什麼,就因為依偌的事情嗎。」沐潼說道。

「嗯,其實這件事我上次就說過,那就是我害怕你一直都清楚這件事,只是瞞着我沒說,這種心理,從九歲時我剛剛得知依偌去世時就已經產生了。」

「我明明沒有任何依據能證明你知道,可我總是這樣認為,使我這樣想的原因,是因為我和你相處過程中的很多細節,讓我覺得你和其它人實在是太不一樣了,總覺得任何不可能的事情都能發生在你身上。」

「我們八歲時的某一天,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

「當時,我們一起走在街道上,你忽然如同變了個人一樣,隨後讓我立刻躲在街道左側的衚衕里,我就躲在衚衕內,看着你在外面和空氣中的某種我看不見的東西鬥爭着,我目睹了你那不符合小孩子的速度和力量,非常的震撼,同時也感受到了你身上的那股別人不具備的氣質。」

「奇怪,這件事...我怎麼不知道。」沐潼內心想道。

「看不見的東西,難道說的是靈魂狼嗎,但是,和靈魂狼戰鬥?這我完全沒有印象,難道是中斷期記憶的事情嗎。」

「應該就是了,不然曦曦也不會說不符合小孩子的速度和力量,但是,沒想到我的殺戮人格竟然還會和靈魂狼戰鬥嗎。」沐潼內心想道。

「當時的我在看到你的那些舉動時,我的內心對你產生的是一種差距感,因為,我一直覺得自己如果不做出什麼改變,那麼在這場被動的友情當中自己就會顯得很沒價值,也很辜負你的主動,因此一直在向你學習,可當看到你的另一面后,當時的我有種感覺,那就是你對我的主動只是你想要那麼做而已。」

「沒想到,曦曦在那麼早就察覺到我的能力了....但是,我還是不要告訴她我並不記得這件事的事情了。」沐潼內心想道。

「災難結束以後,其實我最初也和其它眾人一樣,被恐懼束縛著,無法走出那些因災難而莫名死去的親近之人的陰影中,也是你帶我走出了這種恐懼。」

「災難剛剛結束后,學校也恢復了正常,我們因為在同一個班,還保持着以往的關係去相處,

「而那個時候的我,仍保持着一年前對依偌死亡的愧疚,所以,也仍然保持着擔心你是否知道真相,並且每天去接近你的狀態。」

「我當時什麼都沒有察覺到,也和其他人一樣心存恐懼,並單純的保持着那樣的狀態而已,可我就是在這樣的過程中,跳出了恐懼,發現了周圍的人變得異常。」

「與其說是跳出了恐懼,不如說只是因為你和別人的不同,受到了你的影響,從而看出了別人的異常而已,實際上我自己本身並沒有跳出恐懼,畢竟我每天都和你在一起相處。」

「果然...就和父親說的一樣,又是我影響了別人嗎。」

「你在學校里搜集和災難相關資料的舉動雖然很讓大家厭惡,但是我卻從和你相處的過程中,在你的身上看到了已經在災難發生以後不存在於別人身上的過去的生活方式,你明明沒有刻意表現什麼,在學校也是一副陰沉的樣子,導致我產生這種想法的,是你身上的一股無形的氣質。」

「那股氣質具備很強的影響力,讓你從內到外都和別人不一樣,這感覺真的很難說,但我很確定我就是在那股氣質的影響下,才得以發現周圍大多數人的異常。」

「和父親描述的基本一樣...」沐潼內心想道。

「災難剛結束的那段時間,我多次陷入眾人中的同類,每次都是通過你又一次察覺到了周圍的人的異常,那趕緊就像是瞬間恢復了理智一樣,但是,我也發現了一件事,我畢竟不是你,只是被你影響的人而已,內心深處無法改變的感覺讓我意識到我本身並沒有跳出恐懼,即便內心能因為你的影響看清一些別人無法看清的事情,但是我在行為上卻做不出什麼改變。」

「我會選擇融入眾人的環境,或許也是因為這點吧,如果我不這樣做,就會很不安,即便我通過你發現了他們的極端和骯髒,但是內心深處的感覺讓我不得不這樣做,就像是詛咒一樣。」曦曦說道。

「原來...是因為這樣嗎,其實,我最在意的就是這件事,既然你這麼說,我就明白了。」沐潼說道。

「眾人和少數人的區別,是歸咎於體質的區別,而體質這種東西是無法改變的,即便我能影響眾人的意識,影響的也只有一部分而已,所以,才導致了曦曦能同時和我相處以及和眾人相處,而曦曦之所以能在眾人的社交環境中掌握規則成為佼佼者,也只是因為曦曦通過和我的相處中將我為她帶來的影響進行了運用而已。」沐潼內心想道。

「就和你說的一樣,我也只是在演而已,從災難結束以後,就沒有誰的好意是發自內心的對別人復付出,都只是為了緩解內心的某種感覺罷了,所以,即便同學們追殺我,我的內心也絲毫沒有痛苦,從打最開始我就沒真心的對任何一個人付出過,只是不得不那樣做。」曦曦說道。

「那你呢,沐潼,在災難發生的那段期間,你到底經歷了什麼...?能導致你在災難結束以後完全擺脫那詛咒。」曦曦說道。

「我能看到災難的化身,目前我只能這樣回答你,具體的原因我也在尋找。」沐潼說道。

「果然嗎,其實多年前我就猜到了這件事。」

「你能和人類無法預測,且看不到的災難進行接觸,畢竟我在八歲時親自見識過,那時我就在想你當時作戰的事物會不會和之後的災難有關。」曦曦說道。

「其實現在,我最擔心的是你。」沐潼對曦曦說道。

「其實,在學校群里匿名發佈照片的人,我知道是誰,那傢伙就是害死賀美的人。」

「果然嗎,不然他也不會有那張照片。」

「你還記得賀美死亡當天,你說的和賀美碰面的男老師嗎,就是他。」

「什麼....既然是他?」曦曦說道。

「「那傢伙害死賀美,就是因為賀美和我認識,所以他一定也知道我和你認識,我擔心,他發照片引起恐慌,並造成現在的狀況會不會都是計劃好的事情。」

「那傢伙對災難包括眾人的心理都有着極強的了解,這是非常有可能的。」

「你的意思是,他有可能盯上了我嗎。」沐潼說道。

「嗯,就是這個意思,我在對大家說出賀美是我殺的時候,你在學校里又見到他嗎。」沐潼問道。

「沒有印象...我根本沒有注意這件事啊。」曦曦說道。

「曦曦,你一定要把手機隨時備在身上,如果出了事情,記事打電話給我,因為如果真是我設想的那樣,我擔心接下來會有更多的麻煩。」

「嗯,我會這樣做的。」曦曦說道。

「好,時間有點晚了,你休息吧,我先走了。」沐潼對曦曦說道。

沐潼即將離開,可想了想卻又忽然停了下來。

「曦曦,你不用為你在學校受到的遭遇感到傷痛,也不用去怪罪大家,剛剛我話里所指的恐懼,只是我自己常用的一個代名詞而已,和實際意思並不一樣,最近我獲取了一些讓眾人在這些年變得極端的根源性線索,眾人之所以變得極端,並非出自內心,而是受到某種東西的控制,你在碧璽高中經歷的事情也是如此,你只要這麼想就可以了。」沐潼對曦曦說道。

「沐潼....」曦曦說道。

沐潼走出了醫院,從將曦曦送到醫院直至等待併到現在的過程中時間已經度過了一下午,外面漆黑一片。

「今天發生了好多事....不過,我一定不會讓曦曦遭遇和賀美一樣的下場的,絕對不會那樣。」沐潼內心想道。

忽然,沐潼看到了芙里安,那個讓自己心生不安卻又無可奈何的男人出現在了面前,他的出場方式和上次離開時一樣詭異,都是突然瞬移在自己的面前。

「芙里安,學校群里的照片,是你發的吧...」沐潼問向芙里安。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沐潼說道。

「當然是為了幫助你控制伏羅迪斯能量。」

「你說什麼....」

「我在設計賀美死亡這件事時,完全沒有料到而且,這件事的反響會激化了同學原本內心就對你懷有的憎恨,他們嘗試將你和賀美死亡的這件事捆綁在一起,你知道這不是什麼好事吧。」

「我在這件事的基礎上,讓那些傢伙,知道了賀美的死亡是災難的模樣,這樣子,不久將同學們對你的憎恨改變為懼怕了嗎。」

「你知不知道,我的朋友因為你的舉動,險些被他們害死,今天我剛把她救出來。」

「那就不關我的事了吧,我關心的只有你自己。」芙里安說道。

「對於這個世界的人,只有能利用他們心中最為忌諱的事物去擊潰他們的心理,就能然他們變為失去理智的怪物,而如果能控制伏羅迪斯能量的話,你就有能力讓這些怪物變成你的侍下。」

「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的目的是想讓我這麼做嗎。」沐潼說道。

「難道....你不願意嗎。」

「我賜予你伏羅迪斯能量,也不只是讓你解決個人問題,這能量真正的用途,你總要拿來做些什麼吧。」

「而且,你也並沒有見識過如果真的做到了那件事,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場面,為何不試試呢。」

「其實...我今天確實使用了伏羅迪斯能量,而且是突然激發出來的,我自己都沒有意識到。」沐潼說道,隨後,他將自己今天查閱齊先生記憶的事情詳細告訴了芙里安。

「沒錯,這就是伏羅迪斯能量的作用。」

「伏羅迪斯能量,能結合使用者自身的意識,將使用者的精神意識具象化成空間,那個空間不是真實的,只存在於使用者的腦海中,所以只有使用者能夠進入,通俗易懂的說,就是讓幻像變得真實了起來。」

但是,使用者在空間內能感受和現實一樣的感觀,和身處現實沒有區別,並且,使用者能將自身的種種幻想都實現在空間中。

「這個能力,不光能試用於自己,同時也能試用在別人身上,只要自己能通過自己的能量,控制住別人的意識體,就能將對方的精神空間在自己的腦海中具象化出來,當前,前提必須是對方也要能夠感知到伏羅迪斯能量,不具備這個先天性條件,一切都免談,你說的那個人,一定也具備這個條件才對。」

「但是,如果要具象化別人的意識,前提必須是要讓那個人保持鎮定,不能亂動,不然具象化所需要的能量媒介就會斷開。」

「嗯,我確實沒讓他動....因為我能感覺到那個媒介很脆弱。」沐潼說道。

「但是,這只是不能完全控制住他的意識的做法而已,如果自己對伏羅迪斯能量的控制力遠大於對方,那麼即便對方不願意,也能強行將對方控制住。」

「其實,伏羅迪斯能量的使用者的夢之所以如同現實一樣,也和這件事是同樣的原理,做夢原本就是大腦在休息期間額外做出的精神活動。」

「但是有了伏羅迪斯能量的介入,他能自發的將腦海中的夢境按照本人的想像進行具象化,所以才會覺得夢境如同現實一樣。」

「原來是這樣一回事...」沐潼內心想道。

「不過,話雖如此,但是我在今天的過程中,遇到了一件很詭異的事情。」

「我在查詢那個人的記憶時,記憶中的某個畫面讓我的情緒非常激動,之後,我就自己控制了他的記憶,改變了之後發生的事情。」

「而且重點是,我在改變了記憶之後做的事情,是摘下了那段記憶場景中的某個帶着面罩的人的面罩,我想確認他的面孔,可是說到底,那是別人的記憶,在那段記憶原本的過程中,那男子的面罩是不會被摘下來的,那麼為什麼我又能摘下並看到他的面孔。」

「首先,你觀察對方的記憶,是利用自己的能量具象化出的空間,只是因為連接的是別人的記憶而已,雖然看到的是別人的記憶,但是這一切都是發生在你自己的腦海中的幻像,所以,因為個人情緒導致媒介失控是很正常的事情,憤怒的情緒讓你改變了幻像原本的進展,那麼你和對方精神的連接媒介自然而然也就中斷了,但空間還存在,所以上一秒的場景包括人和物都保留了下來,但是那之後發生的進展毫無疑問都是假的,畢竟已經完全變成了你自己的幻想,你潛意識想要讓事情怎麼進展,事情就會怎麼進展。」

「至於你說的摘下面罩的事情,你確定你最後看到的面孔曾經沒見過嗎。」

「不,我見到過那個面孔,之所以摘下他的面罩,是因為我覺得那個人很像我記憶中的一個人。」

「那是真是假就不確定了,你認為那個人面罩下的臉是你曾經見過的人,那麼空間就會按照你的想法進行,你摘下面罩后自然也會看到那副臉,當然,不可能出現你摘下面罩后看到一副陌生的臉的情況。」

「當然,你自己的想法也有可能是對的,你既然會那麼認為,有可能面罩下真的就是那副臉呢,但是這屬於另一回事,所以歸根究底,那個空間內發生的事情根本就不能拿來判斷。」芙里安說道。

「那傢伙,一定就是那個人....本身面部的輪廓就一樣,同時,我的殺戮人格,和荃塵市市民本身就是一種現象,也都是他做的,如果這都不是一個人就太奇怪了。」沐潼內心想道。

「總之,你現在已經能夠將想像的事物包括記憶,這類事情進行具象化了對吧。」芙里安說道。

「不,那只是偶然觸發的,我並沒有完全抓住感覺。」

「不過,既然都發生了,看來很快就能徹底掌握了。」

「你所用出的能力,是能量控制上的一大類別之一。」

「那就已經算是能量控制了嗎。」沐潼說道。

「當然了,能量控制可不光指的是上次我為你展示的那種,上次我一拳雜碎了石頭,利用的原理,是將伏羅迪斯能量附着在身體的某一部分的細胞中,對那部分的細胞進行強化,以此通過肉體將伏羅迪斯能量的作用以物理方式傳達到外界。」

「但除了這種方式以外,另外一大類別就是精神類具象化,也就是你今天用出的能力。」

「把腦海中想像的虛幻事物進行具象化,就是精神類具象化,精神類具象化是有個特殊點,那就是他存在着框架。」

「這種能力的所有使用,都要發生在自己的意識形成的精神空間,包括記憶的具象化,記憶中的場景,人,和物,都是以這個精神空間為骨架形成的。」

「這個意識空間在潛意識狀態下為純白色,那也是不做任何具象化時,這個空間才會呈現出的真實樣貌,在睡夢過程中偶爾能遇見。」

「確實...我之前就遇見了一次。」沐潼說道。

「不要覺得這類能量控制都只是局限在腦海中的幻像而認為其沒有殺傷力,其實這類控制存在着一個很恐怖的性質。」

「那就是達到一定的能力后,能夠將其它能量使用者的意識帶入自己的意識空間中,如果是那樣的話,你應該明白會有多恐怖了吧,那個意識空間是由你任意操控,如果自己的控制力強到能將對方強行帶入,意味着對方也將成為這意識空間的一部分,那麼它的肉體、精神,甚至是存在本身,都能由自己任意改變。」芙里安說道。

「但是,這種事情大概率的情況就是因為意志力不夠而導致控制不住,畢竟對方也是一個和自己一樣的意識體,自己的意識空間很可能會因為對方的加入出現反噬,導致精神崩潰,所以最好別嘗試,不過你現在也嘗試不了。」

「不過,你既然能憑直覺觸發了這種能力,這說明你在能量掌控的這一方面擅長的是精神具象化類的。」

「意識空間這東西,本身就是那個異世界的形成方式的一個雛形,區別只是在意識空間當中,-同時還能感受到現實的自己的肉體的知覺,而到了那個異世界后,帶來的感覺則是完全脫離地球的存在形式,成為那個世界的存在形式,用你們的認知來說,就是脫離現實,成為虛幻的存在,所以,這種能力其實中只存在於我們這些生活在地球但卻能夠使用伏羅迪斯能量的生命,對於那個異世界的生命來說是不存在的。」

「你的伏羅迪斯能量,已經用完了吧。」芙里安問向沐潼。

「是嗎....我沒太在意。」沐潼說道。

「那我就再為你傳輸一部分吧。」

「好了,剛才,我已經通過之前在你體內設下的術式將一部分能量傳遞過去了。」芙里安說道。

「好...謝了。」沐潼說道,隨後,她嘗試具象化自己的意識,看看自己是否徹底掌握了這種能力。

「不,不行,緊靠我自己還是找不到那種感覺...果然,還是要藉助某些突發性的事情才可以嗎。」沐潼發現無濟於事,說道。

「沒關係,這只是不熟練的體現,今後一定可以的,現在這個時間段還不用太着急。」芙里安說道。

「不用太着急?為什麼他會這麼說,難道有什麼和伏羅迪斯能量相關的事情要發生嗎,算了還是先集中吧,我不能一直拖沓在控制能量的這一步了,我也要獲得戰鬥的能力。」沐潼內心想道。

「我找到了....就是這種感覺,當時試圖看到齊先生的記憶畫面的感覺,我現在,也要進入我自己的意識空間了。」

「我大概掌握了,芙里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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魘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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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的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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