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神秘男子

第一章 神秘男子

幾天後,羅尼亞西部邊境荒漠,一位流浪者正踽踽獨行……

月色朦朧,為黑暗中的趕路人提供了一絲光照。夜晚的沙丘死一般的寂靜,感受不到任何生命的氣息,偶爾一股旋風捲起一柱黃沙悠悠升空,刺骨的寒風扑打在這位流浪者的臉上,在他的大兜帽中盤旋。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兜帽披風,裏面好像是一身定製的輕甲,雖然看着比不上正規的士兵甲胄和騎士盔甲,但是能看出也算是經過不俗的手工所打造,在舒適性與靈活性上更為敏捷方便,防禦抗性也有不錯的效果。

由於大部分都被大披風所遮蓋,因此很難看清他的具體的裝扮與長相,判斷他的來歷。他的手裏似乎還握著一把用黑色破布裹着的武器,沒人能確定那是一把武器,還是普通的工具而已,雖然看起來都略顯破舊,但不管怎麼看,這個人的身份都不像是一個普通人。

夜裏的荒漠地帶時而寂靜,時而狂風大作,不知過了多久,沙塵滾滾的環境中能見度很低,模糊的視線里他隱約地看到了遠處有一點微光。不出所料的話,前方應該有個能歇息落腳的地方。

在此之前,他已經在荒漠中走了兩天兩夜的路,稍微感到有一絲疲倦睏乏,而且身上幾乎沾滿了沙子,若是能遇到荒漠中的驛站旅店,稍作休整,再好好地清理一下塵埃,那自然是最好不過了。

荒漠驛站,是一種為商隊與旅人專門設立的荒漠旅館,小到平民運輸隊,大到國家貿易通商隊,有時候穿越荒漠開闢通商也是不可避免的情況。為了能打通荒漠戈壁這些商道,為商人們提供生存保障,達成協議的國家之間會在境內的荒漠區,平均大小地設置多個驛站,驛站通常設立在荒漠綠洲的附近,方便獲取水源,此外還有國家運輸隊不定期提供的補給,因此,驛站具備平常旅館提供的所有基本服務。

店內的旅行客還挺多,他們坐在各自的位置,有的在喝着酒打牌吹牛,有的在角落裏閉目休息,也有的在欣賞台上跳舞的姑娘……

突然驛站的大門一開,凜冽的寒風立馬撲進來,所有人的目光都向門口望去,只見一位身穿黑色兜帽披風的神秘男子緩緩走了進來,他輕輕地拍打了幾下身上的沙子,環視了一下四周,接着順手地把門一關,然後朝着一個角落走去。

夜間神秘男子的突然出現,差點打斷了驛站原來平靜的氣氛,甚至連台上跳着舞的姑娘們都差點愣住了。裏面的人小心警惕地盯着這個不速之客,他的樣貌及裝扮大部分都被兜帽披風所遮蓋,顯得十分神秘。

他走到店裏角落的一處位置,放下隨身的行李物品,緩緩地摘下兜帽,裏面是一頭蓬鬆灰黑色的頭髮,筆直硬朗的眉毛下是一雙如同曜石般的雙眸,目光平靜但又隱藏一絲犀利的鋒芒。

他專註地打理着衣服上的塵埃,絲毫不在意周圍人的眼色。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稜角分明的冷俊,高挺的鼻子,絕美的唇形,看着最多也就二十來歲的樣子。即使一身破舊,底子裏卻散發着不平凡的氣質,一舉一動有條不紊,不慌不忙。雖然看着不像商隊的人,但也不像是個惹麻煩的傢伙,旁人最多也就看了幾眼,然後繼續着他們的樂子。

大概地清完身上的塵埃后,他走到前台,向掌柜點了一杯酒,悠閑地喝了起來。掌柜一邊擦拭着手中的酒杯,一邊偷偷關注着他的舉動。

「年輕人,是從外地來的吧?看打扮不像是羅尼亞的公民啊。」

他抬頭和掌柜對視了一眼,然後目光又轉向了手中的酒杯,輕輕地搖了搖杯中的美酒。

「我只是個流浪者,剛好路過借宿一晚,有什麼問題嗎?」

掌柜笑了笑,「哈哈哈,我也只是好奇問問,看你這身的甲胄,還有大兜帽披風蓋得嚴嚴實實的,的確有點引人注目,不像是一個普通路人。」

掌柜一邊說,一邊打量著神秘男子角落裏的行李。

「一個普通人在深夜穿行荒漠地區,而且身上就這點行李,確實讓人匪夷所思,還有那條黑布包裹着的,看着像是一把武器。」

神秘男子冷笑地說:「怎麼?難道你對每個來客的身份都這麼好奇嗎?」

掌柜解釋說:「如果是,那想必你也跟他們一樣,是前往泰摩拉尋找梅麗莎公主的賞金獵人吧?」

這話倒是引起了神秘男子的注意,但他並沒有說話,而是繼續喝酒。

掌柜看他沒有回應,於是嘆息一聲,「唉,可憐的梅麗莎公主,泰摩拉不該是這樣的下場,世事難預料啊……」

神秘男子一臉無趣的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所以沒心情管什麼公主和賞金獵人的,倒是聽說,最近幾家荒漠驛站都出現了離奇的死亡事件。」

掌柜表情自然,說道:「哦,那倒正常,你看這世界很多國家都在打仗,就連一向太平的泰摩拉也難逃一劫,好好的一個國家一夜就沒了。」

神秘男子有點詫異,「正常?如果傳言是真的話,那麼殺人魔很可能還在這個荒漠中。」

掌柜一愣,「呃……哈哈,我也聽商客們提過,還說什麼……死者的屍體除了刀傷,身上的血液都被吸幹了,弄得最近商隊里人心惶惶,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說完,掌柜便轉頭繼續忙起手中的活。

神秘男子淡淡地喝了一口酒,「與其他人相比,你對此的反應挺淡定的。」

掌柜無奈說道:「唉,害怕又有什麼用呢?我一個在荒漠謀生的,什麼殺人搶劫的沒見過,又不能離開這裏,有什麼辦法呢?」

兩人的氣氛又回到了沉默,神秘男子若有所思,喃喃自語,「一夜滅國?」

掌柜一邊忙活一邊回應說:「啊,的確難以置信,聽說一個月前倫弗特的大軍攻陷了泰摩拉,卡希爾大帝下令血洗內城,那慘烈場面可真讓人不敢想像啊。」

神秘男子未作反應,只是悠然地舉起酒杯又喝了一口。

掌柜又嘆了一聲,「唉,可惜了泰摩拉這麼強大的一個王國,無論是軍事還是經濟,都比倫弗特強不少,常理來說,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是真是假,對於與自身利益無關的事,神秘男子一般都不在乎,但是一夜滅國的傳聞倒是讓他感到頗為好奇。

掌柜停頓了一會,繼續說道:「聽說泰摩拉國王畏懼卡希爾大帝的凌辱,城牆被攻破前,就命令與身邊的親屬一同服毒自盡,當軍隊攻入城堡后,在國王的寢室中發現了王室們的屍體,唉,真是絕望啊。」

神秘男子嘲諷地說:「沒想到一個掌柜除了對陌生人充滿好奇,還會對一個國家的命運如此關注。」

掌柜突然來勁兒了,「可不是嘛……但還沒完,聽說卡希爾在屍體里沒有找到三公主梅麗莎,有人說她被秘密送出了泰摩拉城堡,卡希爾大怒,他發佈了百萬懸賞令,任何人只要能逮捕到梅麗莎公主,把她活着帶到卡希爾的身邊,就能獲得百萬黃金懸賞及封爵等,條件可是相當誘人。」

神秘男子哼哼一笑,「怪不得你對這個傳聞這麼了解,現在說得通了。」

掌柜嘆了一聲,「哎,別這麼說,說到黃金懸賞,我一個普通人哪敢奢望,倒是最近店裏來了很多像你一樣的客人,個個都神神秘秘的,看着就不好惹,有不少還跟我打聽梅麗莎公主的下落,唉,可憐的公主。」

神秘男子打趣地說道:「這麼說,原來在你眼裏,我像是個好惹的角色啊,上來就主動地跟我沒完沒了的搭話。」

掌柜尷尬的笑了笑,「呃哈哈……客人你誤會了,這裏面的人,有哪個是我一個掌柜能惹得起的,不過你看着還算面善,而我也很少有機會能跟客人說說話,就想跟你嘮嗑幾句罷了。」

話剛講完,後面的一桌醉醺醺的大漢大喊大叫地讓掌柜繼續上菜上酒,掌柜跟神秘男子點頭示意后便走開去準備酒菜。神秘男子也喝完了剩餘的酒,回到角落裏,靠着牆壁緩緩坐下,開始閉目養神。

過了一會兒,剛才喊著上菜的幾個醉漢突然打鬧起來,他們砸爛了碗碟,踢翻了桌椅,然後對着台上跳舞的姑娘大罵。

其中一個大漢罵道:「什麼狗玩意兒的!跳的是什麼東西,老子花那麼多錢,就是來過把癮的,跳個舞穿得那麼嚴實幹什麼!」

接着另一個大漢也大喊著:「就……就是!老子……都……都幾個月沒……沒碰女人了,進來花錢就給我看這些?!」

如此大的舉動驚動了在場所有人,但在場人幾乎都默不作聲,甚至有跟着起鬨的,只有可憐的掌柜出來救場。

掌柜連忙上前,「幾位貴客請消消火,我想你們一定是喝得有點醉了,不如我送幾位到樓上客房休息。」

醉漢將他一把推開,「滾開!你算老幾?客人給了錢,你們就應該滿足他的需求,說是肚皮舞的,別說老子想看到屁股和奶子了,就他媽連個肚臍眼都沒看到!」

掌柜連忙解釋,「客人,你這就有點不講理了,姑娘們到店裏都只賣藝不賣身,而且肚皮舞是欣賞姑娘們的腰腹和舞姿的,哪來的肚臍眼都看不到這個說法?」

醉漢聽完大怒,突然一腳的將掌柜踢出兩米開外,一旁的桌椅都被壓爛了,翻倒在地上,可憐的掌柜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倒了在地上抱着肚子,痛得嗷嗷叫。

醉漢怒斥,「去你丫的狗屁玩意兒,啰里啰嗦的,影響本大爺的心情。」

罵完,醉漢便跌跌撞撞的走向台上的姑娘們。看對方並不好惹,在場的客人們都不想無事生非,而角落裏的神秘男子也只是閉上雙眼,對當英雄伸張正義這種事,他不感興趣。

幾個醉漢靠近了台上蜷縮在一起的姑娘們,一個醉漢一把扯住最近的一個姑娘的裙子,用力地把它拽了過來,裙子」啪啦」的一下被扯爛了一半,姑娘哭喊著向他們求饒,並向現場呼救。

然而,在場的人不是一起歡呼的,就是默不作聲的,這些人當中,要麼是無惡不作的強盜殺手,要麼就是罪大惡極的逃犯,大部分都是奔著逮捕梅麗莎公主的懸賞而來,道德與良心在這些人渣的心底早已喪失,犯罪就是他們的快感。而其他不敢說話的人,不過是一些商隊旅客,他們自然不敢惹禍上身。

醉漢們一把將那位姑娘摟過來,開始粗魯地對她毛手毛腳,旁邊的姑娘們也害怕得不敢反抗,面對姑娘絕望哭喊的場面,神秘男子也沒有太大反應,只是眉頭鎖緊。

正當大漢得意忘形之時,一個黑色的東西從醉漢身後旋轉飛來,狠狠地打在了他的後腦勺上,然後像迴旋鏢一樣的彈了回去,被打的醉漢立馬倒下昏死了過去,旁邊幾人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在場只有反應比較快的人轉頭看向角落,只見那位神秘男子正抱着一條用黑布包裹的東西,坐在地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

幾個醉漢吆喝着:「誰?是誰幹的?!」

掙脫束縛的姑娘哭啼啼地跑回姐妹身邊,驚恐萬分,她們不知道接下來等待她們的,會是什麼樣的命運。醉漢們異常激動,又打又砸的,揮刀指著台下的人追問,然後又走向那幾個姑娘,一過來便給她們來了幾巴掌,對她們拳打腳踢,被打的姑娘們恐懼地哭喊著,差點暈厥過去,她們原本嬌嫩的臉蛋,下一秒就變得鼻青臉腫,鮮血從嘴巴里流出來。

面對姑娘們的痛苦哀求,神秘男子坐不住了,他握起手裏的黑色武器正要起來,突然,一位滿臉滄桑的男人終於忍不住站了出來,這一舉動立馬引起了神秘男子的注意,在場人的目光都看向這個男人。他手持大刀,眼角上有一處刀疤,狠狠地盯着這幾個醉漢。

刀疤男子緩緩說道:「你們啊,就像垃圾堆里的蛆蟲,連基本的原則和道德底線都沒有了,簡直敗壞了同行給顧客和路人的印象,根本不配活在這個世上。」

醉漢聽完,臉色十分難看,甚至都已經酒醒了,「又一個想英雄救美是吧?老子他媽成全你!兄弟們,幹活啦!」

在場狂歡附和的人見此也不樂意了,他們開始嘲笑並威脅刀疤男,個個都摩拳擦掌,鋒芒畢露,但刀疤男內心堅定,他毫不畏懼。

「不用廢話,在場想與我為敵的人,想死的話就一起上吧!」他嘲諷說道。

醉漢大怒,「你很狂啊,大家一起上,殺了他!」

本來寧靜的驛站瞬間就是刀光劍影,刀劍之間的碰擊火花四濺,現場一片混亂,不是打鐵般的拼刀聲,就是一條條生命倒下的慘叫,店內血光四起,鮮血灑在桌子、窗門以及牆壁上,打鬥的人們一個接一個地倒在血泊里,就連無辜的商人們也難逃一劫,死於亂斗刀劍之下。

然而,坐在遠遠的角落裏的神秘男子,目睹着眼前的一切,但卻他卻絲毫不受影響,似乎被人忽略了一般,又或者是其他原因,只見他一人不慌不亂的清理著旁邊打鬥過後的雜物,為自己歇息的地方騰出更多空間。除了他以外,活下來的應該只有昏迷的掌柜以及台上瑟瑟發抖的姑娘們了。

在混亂的戰鬥結束后,刀疤男子虛弱地站在遍地都是屍體的驛站中,大口地喘著氣,他身上充滿了刀傷,並且不少是致命傷,然而他卻奇迹般的活着,他緩緩鬆了一口氣,跪倒在地上。但奇怪的是,沒過一會兒,他突然開始狂笑起來。

「哈哈哈哈……看來……我又一次戰勝了死亡,進化又提升了!血……只要有更多的鮮血……不斷地進化……我就可以永無止境的變強!我就是個不死的傳說!」刀疤男的語氣變得癲狂。

叫喊過後,他就像變了個人似的,眼睛變得如同野獸一般,而地上的屍體也好像受到什麼引力一樣,屍體上的傷口源源不斷地冒出血液,併流向刀疤男。

「呃啊啊啊……不夠……血……還要更多……更多新鮮的血啊!」

通過不斷地吸收死者的血液,他的傷口竟然在快速地癒合。不過由於傷勢過重,就算所有屍體的血都被吸干,他的身上仍然有幾處沒有復原的致命傷,要是沒有足夠的血液,傷口就會一直出血,最終也是難逃一死。

但是這種無法控制的力量似乎也讓他逐漸地喪失了理智,就像著了魔似的拿起大刀對着台上的姑娘們,眼睛通紅,發出怪物般的咆哮,突然猛地一躍而起,提刀沖向舞台。

千鈞一髮之際,眼看他的大刀就要揮向這些姑娘們,突然,一個黑色的身影瞬間擋在她們的前面,他手中拿着一條黑布裹着的長刀,刀刃未出,就已經透過布塊散發出耀眼的光芒,眨眼間刀疤男子就被擊飛數米以外,身體差點被劈成兩半,沒人看清楚發生了什麼。

眼前的是那個神秘男子的背影,他重新撿起地上的黑布,擦拭着手中的炭黑色長刀,刀身外觀筆直鋒利,前端印有一些符文,簡約且精緻。

神秘男子邊走邊說道:「屈服於惡魔的力量,出賣自己的靈魂,就算得到不死之身,最後下場也不過是一具行屍走肉罷了。」

已經沒有了人性的刀疤男在地上痛苦的嚎叫,他的傷口處開始流出黑色發臭的物質。神秘男子逐步地向他靠近,帶着一絲憐憫,看着躺在地上的這個男人。

「看來,你們都已經能通過宿主的方法來到這個世界了,還真是個糟糕的發現啊。」神秘男子無奈的說道,此時地上躺着的刀疤男已經沒了生命氣息。

突然,刀疤男的身體劇烈的抽搐起來,眼睛已經一片空白,黑色的物質猛烈地從他的七孔與傷口中流出,慢慢地形成了一個長相猙獰恐怖的生物。

怪物的痛苦地呻吟著:「啊啊啊……卡……卡……卡倫……」

神秘男子冷冷一笑,「哼,看來寄生在人類的體內,還學會了他們的語言。」

怪物滿是鋒利獠牙的大口一張一合,「……不管你怎麼阻止……一切都是徒勞……里世界的大門終將打開……黑暗將捲土重來……呃啊啊啊……」

至此,神秘男子有了名字,是一位名叫卡倫的神秘流浪者,但具體來歷暫且不明。

他聽了怪物的警告后,毫不在意地再次舉起手中的長刀,毫不猶豫地刺向怪物的胸膛。隨着怪物痛苦地慘叫,他又立馬拔出刀刃,刀身亮起了藍色的光芒,閃電般地劃過怪物殘缺的軀體,一刀兩斷,動作乾脆利落,給了它最後一擊。被砍成了兩截的怪物,伴隨着最後一絲掙扎和嘶吼,最後化為烏有。

卡倫拿起黑布擦了擦刀上的血漬,隨後熟練地收入刀鞘之中。他回過頭看了看身後的姑娘們,她們害怕得不敢吱聲,今晚發生的一切,估計會給她們留下一生的陰影,而躺在地上的掌柜依舊昏迷不醒。

卡倫深呼吸了一口氣,對此他也無可奈何。對普通人而言,也許未來還潛伏着更多他們無法理解的危機,這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當法律道德的約束不復存在以後,弱小的人們該如何自保尋求生存?是任人宰割?還是祈禱神明的庇佑?又或者是賭上一切去反抗那些強大的暴君?

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對這些卡倫已經見慣不慣,不管是視而不見,還是拔刀相助,最多也只能挽救部分弱小的生命,無法改變這個世界的規則。如何創造一個人與人之間永遠沒有殺戮剝削、公平公正的理想世界,這個問題也許要留給人類自身去思考,他只是一個漂泊不定的流浪者。

他回到角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行李,重新戴上兜帽,默默地離開了驛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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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之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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