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衝突

許尚清二人剛到縣，撲面而來的就是一陣喧囂聲，他在來的時候經過縣裏，但因為忙着趕路，對縣裏也不算熟悉，再次到縣裏仍然有一種陌生感。

「大爺！聽說縣上徵兵，您知道路怎麼走嗎？」

「前面右拐，然後直走。」

「哎！謝謝大爺。」許尚清對着樹底下納涼的大爺道了謝。

雖說杜渟答應了一起去當兵，但暗地裏不知道跟誰較著勁兒，一路上都沉默著。。

縣上明顯人很多，三個五個聚在一起，幹什麼都有。兩個人同路，杜渟不說話，許尚清知道他彆扭也懶得搭理他。

「聽說上和那個村子裏的人全被日本人殺了……」

「這日本人一天天盡不幹人事兒！」

「誰說不是呢…一百來口人一夜之間全沒了。」……

茶館離街道很近，裏面人的談話的聲音就這麼傳進了兩人的耳朵，在縣城這個地方，杜家村的事兒明顯不算件小事。

許尚清聽到裏面談話后，腳步停頓了一下，然後若無其事的走開了，杜渟跟在後面忍不住的把拳頭捏緊，然後走着走着又慢慢鬆開。

……

「喏！」被問話的人指著前面一群人圍住的地方，「就在那兒！」

「好的，謝謝了！」許尚清道謝。

那人擺了擺手表示不用介意。

許尚清走過去，看着擠滿了的人，面上有些犯難，最終咬了咬牙，拉着許杜渟的手，找了個縫兒擠了進去。

等了好一會兒才能到許尚清和杜渟，許尚清錄了個兒名，領了兩塊錢就準備進去。

很快不知道外面為什麼就吵了起來。

因為杜淳還在後面，許尚清不放心，停住腳步準備看看什麼情況。

「憑什麼不讓我兄弟進去！」孫亮大聲吼道。

「哼，想進去，為什麼不早點來？」被吼的那人也不怕，語氣不太好的回道，「人家只要500人，你問我！我有什麼辦法了！」

孫亮知道對這人吼不管用，轉過頭指著杜渟喊道：

「你給我過來！」

許尚清看熱鬧看到這裏心咯噔一跳，如果這時候杜渟什麼都不理直接走的話，那個人也奈何不了什麼，怕就怕在杜渟經不起激，到時候真的吵了起來，能不能進這裏就真的不好說了。

目光一直追這杜渟，腳步沒停，沒理那人的時候，許尚清松的口氣，但很快那口氣又提了起來。

「說的就是你！耳朵聾了是嗎？我剛才看着裏面插到我們前面去的！」

杜渟停住了腳步，他剛才是被許尚清拉着進去的，當時人挺多，他也不確定是不是插了別人的位置。

許尚清一看這動作，就知道這個娃兒心裏在想什麼，剛才那裏全都是人擠人的，我插你你插我的，要真讓插隊的出去裏面，估計一大半都得出去。

而且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這個人說不準是誆杜渟的。

孫亮一看杜渟停住，不由得氣焰更盛，剛準備過去，他旁邊的那個身形偏瘦的人拉住了他。

「亮哥，算了吧…」

「這怎麼能算呢？猴子，你放心，我一定讓你進去！」孫亮拂開猴子的手，上去就抓住杜渟往外拉。

放不下心的許尚清也跟着出來，他是真的怕這兩個人一會兒打了起來，只能說少年人臉皮薄，要再厚點，也不至於被別人一說就停了腳步。

杜渟也不是一個能受氣的，甩開孫亮的手，「有事兒說事兒！別動手動腳！」

孫亮看着杜渟的一身健子肉，心裏也有些掂量，也沒在意手被甩開的事兒。

「行！有事說事兒是吧，那說說吧，剛才是不是你插了我們的位置！」

許尚清還真怕杜渟一個不小心就被套進去了。

「話可不能這麼說！」許尚清走了出來，「剛才這人擠人的，誰知道當時怎麼回事兒？」總不能您一句話說是就是吧！」

「得了，聽你這話意思就是我冤枉你了唄！」孫亮不懷好意的掃了許尚清一眼。

「要我說啊！這當兵可不比干其他什麼，你這小身板受得了嗎？我記得當時是你們是一起的吧，與其到戰場上送死，還不如把名額讓給我兄弟！」

「這不能吧！凡事還得講個先來後到不是，這徵兵告老師上除了年齡也沒有什麼限制吧，也沒有說像我這樣的就不能去吧。」轉眼看了眼杜渟，「別管他，我們走！」

「我讓你們走了嗎？」

孫亮上去攔人，不知是不是動作幅度太大了的過，也不知誰先動的手，兩人竟打了起來，事發之突然，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

縱使許尚清見過些許世面，也對眼前這情況有些沒轍。

眼看事情越老越老，周圍人越來越多，還聽到了院子裏腳步聲越來越近，幾乎有些自暴自棄的想，換一個地方再去當兵得了。

「呵，這就是我以後要養的兵，嘖嘖…就這紀律，還不如聽老頭子的話得了！」一名樣貌俊朗年輕男子穿着軍裝，踩着皮靴走了出來。

「黨小少爺……」

許尚清看着走過來的人，臉上不由得露出驚訝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