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征魔慘敗

我那時心中突然想起：『真一呢？真一呢？』

連忙四周看去，她卻不在身旁，遙看四周也不見。

只盼她不要出事，掙紮起來，什麼都不管了，拚命找著真一師太。

找來找去，可眼前只有漫天飛舞的血，無數死去和沒有死去的人。

我抽出自己的劍，祭出自己久藏不用的法寶，使出最珍貴的符咒，哪怕用上折損陽壽的禁術，也要找到發誓陪我一生的愛人。

可是一直殺到劍斷了，法寶碎了，符咒成灰，自己遍體鮮血，不知道殺了多少妖兵，受了多少傷，可怎麼都找不到真一師太。

我站在戰場廝殺的人群中，想起一句塵世凡人的詞：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罷了，罷了，沒有她我豈能獨活，便拿起斷劍就要自刎。」

「啊！」鄭玄嚇得輕喊一聲，明明知道師父真陽子還在，卻仍舊忍不住害怕，自覺好笑，卻又為師父遭遇感到深深痛苦。

自己還不曾愛過一個人，先前遇到那位少女的欣喜害羞的感覺，此時已經淡的無影無蹤，真像一縷輕煙，一陣微風就會消散。

少年的朦朧情懷，不知不覺間，來的強烈，去的也迅疾。

前一刻覺得人生暗淡，轉眼卻已和夥伴在夕陽下開心的跑遠了。

鄭玄分明注意到，師父真陽子眼中有淚光閃爍。

真陽子沉默片刻，又慢慢說道：「我正要自刎，師父太平真人已在面前，劈手奪下我的斷劍，順手給我一個耳光，罵道：『混賬，這樣尋死，沒有出息，先隨我走，助我帶大家衝出去。』

一個耳光打醒了我，心道真一如果還活着，我卻死了，難道讓她也隨我而去，頓時一身冷汗，求死之心一去，心中便勇氣百倍，與師父一同捨命才救回一些道友，其餘或戰死或失蹤。

懲戒堂長老惠德子成林自告奮勇與其弟子斷後，血戰後皆殉道。

黑甲將軍帶妖兵精銳與先古異獸『九頭鳥』一路追殺我方潰散之人，一直將我們逼入絕境。

師父太平真人不得已百年修為為代價，使出道家符咒通靈禁術：『九鬼噬魂』，以自身修行飼餵九鬼，以精元為媒介，驅使鑿齒九鬼，方擋住黑甲將軍與先古異獸『九頭鳥』追擊。

鑿齒九鬼，是居住在蠻荒之地南部沼澤地帶的怪獸，長牙如鑿，手中持有盾和矛。據說，鑿齒掠食人類，更喜食奇獸，武力非凡，皮厚如石，法術符咒皆無懼。

天帝曾命后羿、太平真人等人前往討伐，后羿大戰三日不分勝負，便用計將其引入陷阱，太平真人使出道家封印之術將其封入符咒，方平此害。

等我們退出魔界蒼梧清點人數時，三陽觀參戰百餘精英剩餘不到十人，隨後其他倖存天兵陸續歸來，才知道五極戰神中的兩位大地戰神和南極戰神已戰死殉道，三十六位天將只剩十六，其餘之人十不存一。其餘各路大軍均被擊潰，場面極是慘酷。

至此，圍剿魔界慘敗，道家元氣大傷，卻連九嶷山都未曾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