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第八章

在平底船上的那位姑娘,打開農場房屋的大門,她從汽車裏下來,來到半路迎接我。她以職業性的快速歡迎向我致意。

「豪克納先生么?多麼高興你能和我們在一起啊!」

「以這麼短的時間通知連同下周末的第四次的到來,我非常高興,你能來接我。」

我和她握手,說話,輕微帶點德國語調,因為這樣對我比講美國語調更方便一些。如果我必須在此呆上更長時間的話,這也不像是一位聰明的英國人。

「在這個季節里,這麼早我們很少的時間是滿員的。」她滿臉堆滿了笑容。這時,她卻兩眼掃視着我的衣服,汽車和行李。只有這一位旅館管理員來檢查。她還不知道她以前見過我呢!

「我會直接讓你到小木屋去,你樂意么?然後,你可以沖洗休息一會,稍後你再回到這裏來,到農場大房子裏去用餐,到時會有鈴響,讓你知道。」

我停好車,提着我的兩個行李箱,一個舊的,一個新的是從傑克遜買的。跟着她,沿着草木叢生的林間小道,一路走近一個在樹林間用一些小原木建造的小木屋。

她個子高挑,身體強壯,比在泰晤士河上見到的她年齡更大些。我猜想她二十六,或二十七歲的樣子,漂亮的頭不像孩子氣地鬆散地飄在頭後面,而是梳成了頭頂園節,使脖頸不再抑制和雜亂。她穿着深蘭色的牛仔褲,而不是白色的褲子。但是,她上身穿的粉紅的襯衫是一樣的。在傑克遜,我花錢買了張當地的地圖,我就巧妙地將照片拿給一家商店的服務員看,實驗了五次,他們都是立即認出她來。

「姚拉。克里夫。」他不經意地說,拿起照片。「和麥特。他們是你的朋友么?」

「我想拜訪他們。」。我同意了他的說法,拿出一些賬單來。「我是如何來到這裏,你知道么?我從前沒有到過他們那個地方。」

他負責任地給我指明了地理方位,十五英里的車程,到了。

「他們那個地方是唯一的『高宅大農場』,所以,你不會找不着的。但是,如果你想住在那裏,我會給他們掛個電話,預定房間,那可是他們經營的最有名氣的地方了。」

「我會住下的。」我說了,我也那樣做了。我還買了一些牛仔褲和襯衫之類的東西,一雙馬靴,都裝進箱子裏。在牛仔鄉村,帶槍是無人過問的:我增加了一件重重的黑色的皮革加工而成的腰帶,有一副銀扣子。我想確認一下,我有時使用的這個小小的背在後面的槍套是否會裂口子。但是,這位職員並沒有顯示出任何驚奇。

傑克遜保留着未馴化的西部特徵,繼續沿用着小小可靠的驛站四輪馬車在藥鋪外面等候。但是,睏倦的無精打採的轅子裏的馬就連一位奔跑的北美印第安人都跑不過。雖然,為了避免這不長的主幹道上的泥土,他們鋪設了一段很長的碎石子路面。但是,沿着藥鋪前面,寬大的升高了的木板行人路,在邊緣上還裝上了橫桿。汽車旅館的招牌上寫着:「空調和中央供暖」被叫做『包括四輪馬車,偷牲畜的賊和窩贓人』。傑克遜是一個不容易混入的封閉很嚴的地方。但是,要相信,會成功的。

多半個下午,我坐在陽光下的橫木上,做了一個小小的思考,給巴特來斯的沃爾特掛了兩次電話。

姚拉。克里夫領着我繞過一大垛鋸木板,上去兩個階梯,穿過一個小小的門廊,通過一道紗門和一扇木門才進入小木屋。

「浴洗間就在那裏。」她指著裏邊說。「你晚上需要生火爐。大雪是在兩三個星期之前才融化化的。晚上冷。」她短暫一笑。指著黑色火爐旁邊的一個小桶說裏邊有生火用的碎東西。生火,你用兩三把就可以了。

「小桶里是什麼?」我問。

「叫派普。」他說。「就是柴油和鋸末子的混合物。她職業性的環視着這個小木屋,檢查一切用品就緒。「廚房後面有一台造冰機,如果你想喝酒的話。多數客人是自己帶酒。。。我們這裏不賣酒。我期待你明天去騎馬。我們一般是在晚飯的時候定下來的。」她半笑半不笑,姚拉沿着這條小道平靜地離去。

長嘆一聲,我檢查了我的宿營地。這是一個用舊材料和現代建築方式的合理的結構的折中體,構成了兩間的木屋,有一個帶斜坡的屋頂和光亮的樹桿牆。在主房間里,拋光地板上,放着兩張單人床,4著帶圖案花紋的被子,一個窗帘穿過凹進去的半個窗帘架來作為密室,兩把直腿的椅子和桌子都是家庭所造。我現,浴室間的毛巾橫桿,用具和架子都是如此。但是由於原始森林停止開,減少了供應渠道,所以,照明是農場自電。

我把東西拿出來,放在架子上和鈎子上。從城市服裝換上牛仔褲和藍白相間的格子襯衫,完全是一個度假的樣子。我心裏酸酸地想:腰間要扣上槍帶子。

一個小時后,我到門廊里觀景:這是一個十足的巧克力盒子,是這座伸展南北的岩石山的圖騰系列,帶有深綠色的松林洗滌著從山谷到雪山頂峰。山腳下流淌著一條閃著藍色和銀色的河流,流向了一千英里之外的蟒河上游;在河流和森林的邊緣上就站立着我的小木屋。一片寬大的伸展開來的洋蘇灌木林和矮樹叢點綴著黃色的野草般的花朵;圍繞小木屋的樹林生長在農場後面陡峭而高大的頂峰的另一個山脊的較矮的斜坡之上,把小木屋包圍在中間,封閉而幽靜;這條小河的水沿着右邊進進出出地流淌著。但是,只有一條路通過高宅農場停車區的狹窄山谷就到了盡頭。

從大農場房屋的方向,一陣鈴聲大作。我回到小木屋,穿上一件不太講究的黑色運動衫,裏面藏着手槍。雖然在這群山之中,也是熱浪滾滾,但是在九千二百英尺海拔的地區穿這件衣服也是合情合理的。沿着佈滿塵土的羊腸小道慢慢地走着,想到麥特和克里夫是否會認出我來。我當然沒有記住他們在平底船上的臉龐。現在,通過多次查看照片,我已經很熟悉他們。她好像對我並沒有給予太多的注意,因為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大衛。太勒身上了。但是,他可能比姚拉有着更深刻的印象,因為我隨着大衛跳進水裏時離她較近。我沒有必要懷疑,因為麥特不在那裏。

姚拉坐在一個長條黃色木桌旁,正與進入大農場的客人聊天,多數是家庭小組,和三對已經結婚的,除我之外,沒有單身的。一位頭飾漂亮的老媽媽邀請我坐在她的旁邊。她心愛丈夫在對面問我是否開車走了很長的路程。在我的另一邊,一位小男孩大聲地告訴他的雙親他不喜歡帶餡的烙餅。圍在長條木桌旁的每一張臉都顯得陽光燦爛,精力充沛,流露着假如的精神狀態。於是,我弓著腰站了起來,走出去,離開那個歡樂場所。我不明白我是如何一度進行了最大的努力好像在自我欣賞。

快吃完飯的時候,感覺到好像我的笑容凝固了,僵硬了,呆板了,以致使我的面部都感到了疼痛。但是,面對心愛的男人,奎恩塔斯。威爾克遜三世說:「叫我威爾奇就行了」,好像是請來一位實際上不會說話的聽眾,以便他說得更多。我忍受着他喋喋不息地講述着他的白日釣;他的夫人,白蒂。安與他一起騎馬到過這個湖裏,然後去山裏參加一個舞會,包括他們的兩個孩子在內—薩滿撒和米奇,我也是聽他們三個人講的。他們邀請我明天參加他們的團體的騎馬活動。我苦於啟齒地說我會高興地與他們一起去的。

最後,我喝完咖啡,威爾克遜答應明天早飯後去見我。姚拉問在小木屋裏是否舒服。

「很舒服。謝謝你。」記住了,用德國語調,我笑了。

「那很好。」她高興地說,兩眼滴溜溜地轉。「有任何需要就說。」

我僵直地走出農場大屋,沿着漆黑的小道走向那個空蕩蕩的小木屋:疲憊地斜靠在支撐門廊頂部的一根柱子上,在朦朧的月光中我看着一排排蒼白的閃光的山峰,朵朵白雲從天空中緩緩飄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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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種馬的戲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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