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選擇困難
「再脫點！對！低一點！好！別動！」
李飛拿着畫板，炭條於紙板上飛舞，從剛剛他便插入進來，聽到四小姐讓鄭羽良脫衣服，硬是要給他畫一張畫。
「鄭師弟，我...我可以摸一下嗎？」
祁靈靈尖俏的臉龐微微泛紅，舉起一隻手，想摸又沒徵得同意，很是有些羞怯的樣子。
周圍一圈人直勾勾看得紅眼！
雖享受的不是自己，但此刻全體都不由自主，代入到真男兒鄭羽良的角色中，替他心跳，替他面紅耳赤。
如同處子首次觀看動作大片，所體會到的那種...滿滿的興奮感！
「嗯...」鄭羽良憋屈地嘆了口氣，感覺自己如男優般被人圍觀，心中五味雜陳。
祁靈靈這才畏畏縮縮，伸出白皙細膩的手臂，靈巧精緻的指頭緩緩向前延伸，表情跟着紅一陣白一陣，好像馬上要接觸到某種不得了的東西。
「啊呀？！」
「好有彈性！」祁靈靈驚喜地笑了。
圍觀者配合地哈出一口氣，心頭激蕩起層層疊疊的情緒，渾身一個激靈，酥酥麻麻，宛如通過電一般，甚至於...
就連平時常常流連風月場所的那些人，也產生了絲絲羞怯感！
有種重返少年，品味初戀的舒爽噴薄而出...
這氣氛越來越不對勁了！
鄭羽良壓抑得很不痛快，保持着衣衫退至半腰的姿態，挺胸抬頭，健壯的體格在寒日下隱隱冒着熱氣。
不就是看個『二品虎紋背肌』嗎？
你們這模樣...
至於嗎？
古代人就是沒見識！
暗暗吐槽后，他側眼看着身後的祁靈靈...
這白富美長得可真精緻！
十幾年不遇的武道天才，備受家族器重，如果能抱上這根大腿...
未來的安全系數應該能提高不少。
對方那聚精會神的模樣，不時拿指頭點點鄭羽良雄偉的背部，很是有幾分搞科研的姿態。
其他人也是頭一次，見識到二品的『虎紋背』。
原本已十分細密的『虎紋』，在突破兩次后全然化為另一種形態，拉絲狀的肌肉結構，如同柳條般撕扯密佈而出，整個背的氣勢，都變得十分誇張！
一眾人就這麼圍在練武場上，對鄭羽良評頭論足，指指點點...
遠處，一襲白衣恰如謙謙公子的方景長，手中摺扇攥得『咯吱』直響，眺望着那幅怪異的景象，他渾身顫抖著...
臉都白了！
幾日前他被葉大海傷了手臂，骨頭斷了，現在一隻手吊在胸前，被木板固定，少了些往日的瀟灑，眉眼間多了份怨懟。
現在這副狼狽樣，全都拜鄭羽良所賜！
還有靈靈師妹，為何...為何會與那廝如此親密？！
「曉春姐！」
「怎麼啦？小少爺！被橫刀奪愛吃醋啦？要不要姐姐今晚給你開開葷？去去火氣？」
一位身材小巧，美艷的黑衣女子，聞聲邁出一步。
方景長在應天府，也是有背景的人，出身於巨賈門戶，雖比不得祁家，但其家族也能位列前三。
他作為老么，武道資質卓越，從小便被送入刀槍堂習武。
身後的女子，是方家為這寶貝么兒安排的貼身護衛，花下重金聘來的武師，雖為江湖散人，也有五品功夫在身。
人稱『無骨蛇姬余曉春』。
方景長歪嘴一笑，餘光貪婪地在對方凹凸有致的身形上，打量了一遭...
無奈嘆出口氣，「就別捉弄我了，春姐！景長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對方早年習得一身邪道武學，不僅身法詭異宛若無骨，更是精通採補之法，駐容有術，雖具體年紀不詳，但恐怕能當他媽了！
余曉春妖里妖氣地笑了笑，「說吧！臭小子，想姐姐幫你做什麼？」
方景長拿摺扇敲打着下巴，本來是準備敲另一隻手的，奈何另一隻斷了，感覺很有點不習慣，每當他醞釀壞心思時，都要如此思索一番。
「嗯...殺肯定是不能殺的，至少不能在祁家動手...」
「那小子現在深受上頭關注，本就是祁家的人，又有些才能，想好好培養培養，也無可厚非，不比我這外家的，怎麼拉攏也沒用，始終有自己立場。」
「嗯...麻煩！那趙大虎也真是廢物！連個二品初期都擺不平，虎紋通背修至二品又怎麼樣？還不是二品嗎？那時趁他未入門，弄死了多好！」
「哎！不說了！要是我沒猜錯的話，靈靈師妹給那小子的東西，應該就是白玉丹，居然送他那麼貴重的東西，可恨哪！」
對方白過一眼，掩嘴打了個哈欠，顯得有些無趣，「行了！說重點...」
方景長壓下少爺脾氣，點了點頭，對這位他可不敢輕慢，余曉春職責上雖是自己護衛，但武人間多以實力劃分等級，所以他雖出身更高，但在地位上依然矮了一頭。
「嗯，可否請春姐替景長教訓教訓那人，我現在折了一臂，你就斷他雙手，如何？那白玉丹春姐也可奪過來自己享用...」
這白玉丹倒是令余曉春有些動心，不過正像方景長所說，祁家對那新弟子很是看中，貿然出手惹來麻煩也非她所願。
看出了對方的猶豫，方景長又開口笑道：「事後我再給姐姐準備兩盒極品補物，滋養滋養，保準是今年十八，明年十七...」
「也好助你衝擊六品，到時我老爹那邊，不是又要給姐姐加價啦？」
余曉春邪魅地笑了起來，一點對方斷掉的胳膊，疼得方景長咬牙咧嘴！
「臭小子！挺會給姐姐做主呀？行吧，我就去教訓教訓他！」
......
臨近午時，祁靈靈才向大家告別，一個上午她和李飛都在練武場上，兩人都對鄭羽良有些好奇，畫完了畫又陪着他東拉西扯，互相間也算有了初步了解。
原來李飛看着年紀不大，卻也是快三十的人，在刀槍堂的風評好得很，實力強悍又沒什麼架子，就是位人人敬仰的老大哥。
而且此人武道天賦了得，十三歲便踏入一品！
此後一年一品，一路戰績輝煌，聽得鄭羽良一愣一愣的。
單論天賦的話，李飛還被評在祁靈靈之上，可惜三品后不再醉心武學。
許是少年得志讓其失去目標，不論他人如何逼迫，最終也沒能令他改變想法，反而越來越討厭習武，每天換着法子偷懶逃課，簡直暴殄天物。
為這事，當年沒少挨祁老爺子的打，差點把當家的氣得吐血！
之後時間長了，也是涼了師父們的心，便任由其而去，打發他外出走鏢。
一直被壓抑的李飛，嘗到放飛自我的感覺，那以後...也多了各種稀奇古怪的興趣。
就這樣，人家還趕在十八歲前踏入四品，成為當年最年輕的武師，可十八歲后，就沒人再看過他練功了！
這武人都說一日不練十日空，換作別人怕是早已荒廢，可李飛時至今日，還能穩定在四品的實力，也是沒誰了。
至於祁靈靈，年紀還比鄭羽良要小一歲，卻已步入三品，稱句天縱之才也不為過。
她臨走前又贈予鄭羽良一隻金屬短嘯，手指長的器物，能吹出極其尖銳的哨聲，一定範圍內可當作緊急求救手段。
這玩意原本也是李飛稀奇古怪的收集品之一，現在被當做某個小圈子內的簡易『對講機』，在祁家目前持有此嘯者也不過十人。
送給鄭羽良一隻，已能說明兩位對他的認同，目前來講，他雖地位不高，武道修為也不如其餘幾位，但能將虎紋通背修至二品，也可說是奇才。
加之年紀輕輕，談吐舉止卻不似同輩中人，甚至於給人某種遠超當前時代的見識，何況之前那人設立的...
當真令人刮目相看哪！
起碼現在這兩位都一致認為，這位師弟值得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