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推——孤獨的機甲獵人

藍星公元二十一世紀中期，海底出現一道巨大的蟲洞裂縫，巨型怪物從蟲洞湧出，人類對第一隻怪獸使用了數枚核武器才將其擊敗。

可是各國征服紛紛發現怪獸的血液有着極大的污染性，比石油泄漏更為恐怖，幾乎以摧枯拉朽之勢破壞海洋環境，給沿海國家造成了不可逆的影響。

這一切都和電影《環太平洋》如此相像，人們仿造電影開始聚集全球資源設計建造自己的機甲巨人，用以對抗怪獸的攻擊，可是電影就這麼映射了現實。

技術上機甲是完全能夠造出來，可是電影中多人神經元共同鏈接以減少駕駛員神經負擔的方式放到現實卻是如此困難。

飛入太空的地球人不足四百人，百米跑進十秒的人類更是堪堪不到百餘人，而能夠成功精神鏈接的人數更為稀少，全人類將近八十億人口卻不足三十人入選，可見門檻之高，這也引起了全人類的篩選，他們需要救世主，可這救世主的希望是微乎其微。

秦川是一名精神性疾病患者，身患重度陽光抑鬱症的他也想走個過場嘗試一下最近火爆的神經元鏈接測試，因為會記憶分享，這還是一招綠帽子測試方式。

「真是新奇啊。」

「啪！」護士打開了病房的燈光，秦川非常喜歡陰暗的角落，哪怕在病房都是幾乎二十四小時不開燈的。

「你確定要去參加試試嗎？聽說這個的風險很大，搞不好還會變成傻子。」護士再次確認申請。

「我感覺我已經夠傻了，就這樣吧，我單獨一個人去報名，至於搭檔……隨便啦！」

「行吧，那就這樣吧，稍後會有人通知你的。」

「謝謝。」秦川道謝后護士離開的一小會，他看着閃爍的天燈，立馬起身走到開關前毫不猶豫的熄滅了燈光，原先滿臉愁容的他燈一暗下來便換回了微笑。

他捧起形影不離的手機，繼續上網衝浪，並且分享自己的申請單，現在全網都在曬出自己的神經元鏈接申請試驗表，幾乎每個視頻都有火爆的幾萬贊或者上千評論，大家都以為榮。

「哇！作者大大也要去這麼高風險的地方嗎？」

「作者大大很棒啊這麼年輕就要去參加測試。」

秦川看着剛發出去的視頻立馬就有鋪天蓋地的點贊和評論瞬間樂開了花，他也只能依靠這卑微的虛榮心填充他那空虛的內心了吧。

秦川正在床上喜滋滋的看着網上陌生人的讚許，一個聲音叫的他一個激靈跳起了床。

「在嗎？在嗎？秦川先生？」醫院的呼叫器傳出呼聲。

「我在。」

「您的申請已經通過，將於明天下午去往我院精神科信息樓檢測試驗，謝謝您的支持。」

「好的，我知道了」秦川當即回復道。

「這麼快的嗎？」秦川內心有點驚訝，看網上的熱度這麼高還以為會很難排呢！誰曾想竟然那麼迅速。

秦川顯得有些迫不及待，在病床上莫名其妙的揮舞着手，幻想着自己能駕駛機甲保護人類，但是又想了想自己一個精神病怎麼可能能精神合格？笑話，還是着眼於現實吧。

第二天秦川五點就來到了精神科信息樓底下排隊，沒想到這麼早就大排長龍了，測試室在三樓，而隊伍已經排到了一樓報到處……

秦川算是有點社恐的人，那麼多的人他非常不適應，好在穿着黑色衛衣，他就索性帶上衛衣帽，埋着頭等待隊伍的前進。

秦川觀察了整整三個小時出來的人，

沒有一個人臉上掛着彩，甚至還有些時不時發了瘋的人被拖出來，但仍然阻斷不了大家的熱情，畢竟駕駛機甲幾乎是每個男人的夢想，排隊的人也是以男人居多。

「下一位！秦川！」房間傳來呼叫。

「到！」秦川推門而入，房間很整潔，中間有台奇異的儀器，上面佈滿電子元件，線路裸露在外，極具科幻風格。

秦川注意到在場有不少軍人，都是荷槍實彈的，整個房間充滿壓抑的氣息。

「您確認要隨機匹配和您神經元鏈接的人嗎？親友的成功性更大一些。」

「我相信命運。」

「那好吧，請您簽署這份文件，測試失敗的後果由您承擔，本院不承擔一切責任，該文件具有法律保護，一旦簽下不得反悔！」

秦川掏出筆毫不猶豫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伸出大拇指壓在印泥上，再在合同上摁上自己的手印。

「感謝您的配合，你很湊巧，我們現在有就您可以匹配的對象。」

「謝謝。」

「請您前往儀器，由工作人員幫你穿戴儀器。」

秦川走到儀器前，脫下上下衣只留下內褲，在工作人員的指引下開始穿戴一個類似盔甲的儀器，冰涼的鐵片刺激他的肌膚，與此同時也走過來一名素不相識的男子，也開始穿戴儀器。

「您做好準備，我們將要將脊椎骨連接器連接到您的脊椎上面，大約有五十二根針同時刺入，為了實驗的準確性我們不能打麻藥。」

「沒問題的。」秦川堅定的回答道。

但身旁的人穿戴速度不知為何比他快多了，也到了連接脊椎骨的時候，一條宛若蜈蚣的金屬鏈條上裝滿了細長的針頭，看着毛骨悚然！

秦川也忍不住顫抖了一下身子，但還是咬咬牙挺直腰板等待連接，身旁的男子卻面無表情的穿戴上來脊椎骨鏈接器，他見便以為針很細，扎進去並不是很痛，便放鬆了點。

突然他感受到腰間的疼痛，冰冷的金屬迅速的刺穿他的脊背，強烈的痛苦湧上神經，秦川不由的楊天怒吼「啊！——」

好在工作人員動作很快，不到十幾秒便完成了連接，每一根針都扎入脊骨，痛苦蔓延至全身，秦川全身在金屬的包圍下身體變得異常寒冷，脊背處的痛苦更是難以難以忍受。

秦川跪在地上喘著粗氣，冷汗已經蔓延至全身，他緩緩站起，試圖放鬆下來，工作人員卻將一個金屬頭盔帶到他的頭上，只聽見「咔嚓」一聲，頭盔便連接上脊椎骨連接器。

「深呼吸，調整心率，三分鐘后將開始實驗。」

秦川閉上雙眼冥想，試圖平復自己起伏的胸口。

操作台就在儀器的面前，工作人員在裏面擺弄着什麼，一道道數據浮現在屏幕上，操作台後面是一大塊鏡子，秦川能從中看到自己和身旁的男人。

「試驗即將開啟，請二位神情放鬆，以免干擾數據。」

「嗡——」一陣聲音響起，儀器開始運作，嘈雜的聲音此起彼伏，秦川注意到身旁的男子眼神中滿是果決，像是赴死一般。

「神經元鏈接倒計時！請各位準備！」說罷腳下的平台突然落空，秦川和身旁的男人就是這麼漂浮在空中。

秦川不禁感慨這機械感慢慢，不愧是人類的結晶！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開始！」說罷秦川瞬間進入昏迷，腦中不斷湧現大量的記憶。

此時操作室

「已經開始嘗試神經元對接了。」

「好的主任，不過為什麼這個秦川到現在都還有對接數據啊？」

「可能是對接失敗了，很正常。」

「滴滴滴！警報，發現第三神經元鏈接！警報！」機械那涼冰冰的聲音響起。

「什麼？這台機器就支持兩個人啊？拿來第三方！」

「主任，一號秦川正常，二號精神壓力支線飆升啊！神經元數據一直在崩潰！」說着工作人員指向儀錶盤，只見二號的神經元對接指數支線下滑，而神經壓力支線飆升，已經達到百分之五十了。

秦川還在陷入沉睡，身旁的男子卻猛地睜開雙眼，發出痛苦的哀嚎！

「啊！我……我……快停下！啊！」那人扭曲著身體，顯得尤為痛苦。那人痛苦的掙扎著，周圍的工作人員意識到不對勁，趕忙圍上前為他中斷鏈接，就在那人中斷鏈接的最後一刻，警報消失了。

「滴！神經元鏈接完成，目前撞狀況百分百契合度，精神壓力，零。」

「什麼？單人承載？先別急着停掉一號的，先觀察一番！」

「是！」周圍的工作人員隨即散開，無人上前。

此時的秦川已經模模糊糊的醒了，看着周圍一群人直勾勾的看着自己，感覺到有點不適應。

「你們……看我幹嘛……」秦川開口道。

控制室內各各專家緊緊盯着儀錶盤，生怕數據的一點變動。

「那個，你放輕鬆點，你心率有點高。」

「哦好。」秦川絲毫沒有察覺到身邊的人已經被抬走，深呼吸開始冥想，感覺到莫名的放鬆。

「關閉他的聽覺。」

秦川霎時聽不見外界的任何聲音，但是控制室內的儀錶盤卻發生了變動，神經元鏈接百分同步依舊不變，神經壓力卻開始轉變為負數，這番景象領在坐的各位專家激動不已，紛紛抬起頭看着秦川，似乎在確認他真的在單機駕駛。

「這……負數？從沒有見過啊！他還能單機駕駛？不對啊，這裏顯示是雙人駕駛啊！剛剛還是三人的！」

「要不我們先全部關閉，再次嘗試？」

「就這麼辦，實驗台啟動被動電源，喚醒他，我們重啟儀器。」

十分鐘后

秦川終於發現儀器上自己孤身一人，不禁有些詫異，但看見實驗人員的驚喜的眼神，他也不好說些什麼，反正自己活着已經沒有任何價值了，當小白鼠就算為祖國做出貢獻吧。

「秦川，放輕鬆，準備再次開啟鏈接。」

「是！」

倒計時響起，每個人都緊繃心弦，期待着奇迹的誕生。

倒計時結束，秦川再次陷入昏厥，這是神經元鏈接的重要一環，以確認穩步對接。

而所謂的神經元對接就是相當於兩個大腦重疊運算，以承受機甲的龐大數據傳輸將人類鏈接到計算機……

有違倫理，而且當前技術也很難保不準出什麼事。

控制室內每個人都屏住呼吸，期待着數據的反饋，突然數據面板冒出一個圓盤，旋轉一圈后赫然顯示的是神經元鏈接：百分之一百，緊接着神經元壓力：負百分之二十五。

工作人員面面相覷，誰都沒有見過這個場面，神色都極為驚訝。

「關閉他的聽覺系統。」

「已經關閉了。」

「啊！神經元優良鏈接者！極品的駕駛胚子啊！皇天不負有心人啊！快叫博士過來！」那名主任直接跳了起來，這麼合適駕駛員的從未被發現。

神經元鏈接壓力為負代表着他在機甲鏈接下不會有任何排斥反應，獨自百分百的對接連他都搞不明白，但他知道，這代表他是絕對的駕駛機甲的天才，他彷彿看到了人類的希望！

身邊的實驗人員都在慶祝著這一奇迹的誕生，但身邊的士兵卻紋絲不動顯現出極高的職業素養。

此時門外走進兩命人員，一人身着軍裝，胸前的徽章不下五十個，神情極為嚴肅，有條不紊的走向控制台，而他身邊的博士則是顯現出極大的反差一路小跑過來的。

「什麼！這數據，聞所未聞啊！你們重啟過確認了嗎？」

「博士，我們已經反覆測驗過了，數據絕對真實！」

「那快停下，真是個好苗子啊，讓我看看這個奇迹男孩！」博士顯得異常興奮，旁邊的軍人則是在一旁看着秦川的資料。

秦川剛剛結束鏈接拆下頭盔，便被一個滿臉鬍渣的白袍醫生抱住了，口中碎碎叨叨道：「歐！真是塊寶！你簡直就是人類的希望！」

「這……怎麼了……」秦川一時間也摸不著頭腦。

「不要緊，你先休息一下，寶，別累壞了！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梁奇章，是機甲獵人計劃負責人！這位是程偉將軍，你先歇會啊！」梁奇章顯得極為熱情，這讓秦川難以適應。

梁奇章隨即轉身對着程偉道：「這可是實打實的好苗子！你要是不收我就從這裏跳下去了！」

「他是精神病人！」程偉絲毫不理會梁奇章的威脅。

「你別跟我講這些！這孩子不加入機甲獵人計劃我就辭職不幹了！他是塊璞玉！」

程偉見梁奇章的威脅越來越重，他也不好再反駁下去，道：「那你們先搞清楚他為什麼能單人駕駛，而不會過載流鼻血。」

「這個在來的路上我已經有了猜想，那就是他的大腦有可能一部分已經可以承擔日常的活動了，而剩下的部分完全閑置，而神經元鏈接誤打誤撞對接了他的閑置大腦，故此完成對接，且因為是自身，故為百分百！」

「拿出足夠的報告與數據，讓我信服我立馬簽了他！你別以為我不愛才！」

「嘿嘿，我就知道你！來人，帶秦川小兄弟去做腦部掃描！插隊！我要儘快拿到結果！」

「是！」

秦川就這麼稀里糊塗的去了信息樓的腦部掃描室，插隊掃腦，本以為結束的他卻被兩人攔住，稱是秦川他的保鏢，專門保護他的。

「秦先生，請您趕緊收拾重要東西，跟我們前往另一個地方。」

「哦！」秦川態度顯得極其敷衍，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現在意味着什麼。

「只需要收拾隨身物品就好，衣物就先暫時不用了。」

「我算是被認可了嗎？」

「對不起先生，我們無可奉告。」

秦川看着他們深邃的雙眼，似乎明白了什麼，索性不在說話，收拾自己的東西。

此時另一邊。

梁奇章拿到了秦川的腦部掃描圖，發現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方，秦川的大腦主要活動地區位左腦，右腦幾乎是閑置的狀態，但是右腦也有思維波動的信號，但是根本不同於左腦的腦電波。

「左腦鏈接右腦……程偉，我現在只有一個推斷，他有可能精神分裂，而且是非常平衡的分裂，由於並沒有過多的記憶侵入，他的駕駛壓力才為負數。」

「那他的診斷書呢？怎麼沒有寫到？」

「有可能他的日常生活根本不需要到右腦思考，那這樣他的大腦有可能就是我們的兩倍容量……絕佳的好苗子，你確定不收？」

「收，這孩子我要定了，不過同步駕駛訓練，他就不需要了，今天就把他秘密送往機甲獵人學院吧，他的確是個好苗子，不過他的心理工作……」

「我負責，你放心，他絕對是個好苗子？」

「感謝！我先去找秦川了，基地見。」

「嗯。」梁奇章說罷程偉當即轉身跟隨士兵前往秦川所在的精神心理住院部。

此刻的秦川已經打包好自己所要帶走的東西，靜靜的坐在病床上，士兵已經幫他卸下病帶手環。

此時病房的門被敲響，秦川剛想去開門便被制止了，士兵上前從冒煙看去，確認無誤后便打開了門。

「孩子，你願意為祖國效力嗎？」進來的人正是程偉。

「我時刻準備着！」秦川笑了，那是源自靈魂的笑。程偉拍了拍秦川的肩膀。

「孩子，你先簽下這份機密文件吧，記住，跟着我們一切事物不要外傳！」

「好的！」秦川看都沒看就爽快的簽下了合同。

「孩子，你就不怕裏面有什麼東西限制住你嗎？」

「我相信我的國家。」

「好！你放心，這合同對你並沒有任何限制，跟我走吧，帶你看看我們的機甲基地。」

「好。」

程偉帶着秦川坐上了一架直升機，飛往不知名的方向去。

飛機上

「你需要我幫你科普一下機甲的東西嗎？」

「不需要了，我在網上看到過，而且我也是《環太平洋》的粉絲，這些我都知道。」

「那你清楚你自己的情況嗎？」程偉繞有興趣的問道。

「我不知道。」

「你可以單人駕駛機甲，是個不可多得的好苗子，要知道，機甲神經元鏈接的難度可不像電影中那麼簡單，大腦記憶的重疊會讓人精神錯亂，這就是我們難以找到駕駛員的原因，每個駕駛員都格外寶貴。」

「那我還需要什麼特殊訓練嗎？」

「首先我們要對你進行駕駛訓練，你準備好了嗎？」

「為了祖國獻身！」

「這次我們去的是金鳳花基地。」

「金鳳花？」

「這是獨產於祖國的花朵，代表着智慧，同時你將在訓練后駐紮在哪裏，不過你可以在每個月都能跟父母見面，我們有專機接送。」

「嗯，那我是不是可以跳過同步駕駛的訓練了？」

「你只需要熟悉機甲的操作就好了，孩子，那可是面對比我們大幾千倍的怪物，你不害怕嗎？」

「為了國家，我犧牲這點沒什麼，再說了，我也沒什麼可害怕的，對了，那我將會操縱什麼機甲呢？」秦川撇開話題道。

「看你自己了，不過目前你最有希望駕駛我們的地平線勇士。」

「科技感慢慢的裝甲，聽着就令人興奮！」

「好孩子，加油吧！」

金鳳花基地

一架雙翼直升飛機在指揮員的操作下緩緩降落，一輛軍車也正朝此地開來。

「我們到了。」程偉提醒四處張望的秦川。

秦川興奮的提起自己的肩包，在工作人員的操作下拉開機艙蓋，他興奮的直接跳下飛機，程偉則是等待腳踏架的放下，前者尷尬的看着對方，不好意思的撓著頭。

「你急什麼啊？機甲我們等會就能看到的，呵呵呵。」程偉和藹的笑道。

秦川更不好意思了，他本來就有點社恐，被這麼一說他都不知道該怎麼回復了。

此時工作人員接過他手上的包，他下意識的收回手，示意對方不用。

「讓他們幫你拿吧，我親自帶你走一遍這裏。」

聽到這話，身邊的人都無比震驚，這人什麼身份啊？

秦川受寵若驚，連忙道：「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那你知道這裏怎麼走嗎？」

「這……」

「我帶你吧，走吧，上車！」

秦川本就不善於表達，便默默的上了車。

車輛隨之啟動

「先在平台逛逛，讓這個新兵見見世面！」

汽車啟動，在這個龐大的平台穿梭，正巧基地大門完全打開，機器龐大的空間，數十米高的大門遮天蔽日，從中走出一台黃褐色的機甲，雙肩扛着兩個罐子，外表形似駝背。

「這就是地平線勇士，量產機，也是唯一的量產機，普遍以氮氣攻擊怪獸，他肩上兩個氣罐是低溫炮，依靠核聚變發電，可戰鬥時間為五個小時，算是持久了。」

「看着好壯觀啊。」秦川讚歎道，畢竟幾十層樓高的機甲他還是第一次以肉眼見到，平日在電視機上看到的機甲遠不足肉眼看到的壯觀。

「別看他現在心動遲緩，對付怪獸可快了。」

金鳳花基地有個超大的廣場，兩側是用來停靠東西的，中間是機甲出行的行道，廣場後面的停機坪停靠着機甲，成橢圓狀，裏面有數台人類製造的機甲，但是很尷尬的是機甲的數量遠遠比駕駛員多。

程偉在帶完秦川逛完一圈后便將他帶到自己的宿舍門前。

「這就是你的宿舍了，原本兩人一間的，但你沒有精神鏈接伴侶，所以你就住這單人間吧，給這是內部電話，這裏有一部分限制區是不能使用原先電話的，大多時候只能使用內部電話。」程偉遞上一部厚重的手機道。

「嗯，我知道了。」秦川接過手機，長摁開機發現屏幕中的圖標就是自己簽的合同上的圖標——一個六角形中間一隻展翅的鷹，最上面是一顆星。

「歡迎加入機甲獵人計劃。」

此時敲門聲響起，秦川拉開門發現是送衣服的，但都是制服，很單調，灰黑色。

「有點小土，但沒關係。」

進來的人見只有他一個人便好奇問道：「你的同伴呢？」

「我一個人。」

「這？唉，不關我們的事。」

工作人員走後秦川也沒在多想，見天邊露白，自己也有些許困意便吃了點葯就入睡了。

第二天

秦川的房門被敲響，這個房間是沒有鎖的，敲門沒有直接進來說明對方倒是蠻尊重他的。

秦川極不情願的爬起床，開門后揉着眼睛想要看清對方是什麼人，只見來者是梁奇章博士，他立馬一個激靈，瞬間困意全無。

「博士，您找我有事嗎？」

「帶你去做今天的訓練，趕緊洗漱好跟我走吧，順便見見你新的同班同學。」

秦川當即轉身奔向更衣室，用水拍打在臉上讓自己清醒，讓后換上制服就出門了。

基地非常的繞，各種樓梯支架交錯縱橫，走的秦川都有點記不清來路。

到了一處實驗室內，秦川的好奇心絲毫沒有降低，反而更好奇這個地方了，中間一個巨大的玻璃櫃，貌似放的是一個機甲的頭顱，外面全是各種各樣的儀器時刻檢測著這個駕駛艙。

「你穿上作戰服，進去試試看吧，今天就給你破例嘗試駕駛地平線勇士。」

「嗯嗯嗯！」(′，，???，，`)

秦川麻溜的穿上作戰服，突然脊背一陣發涼，又是脊椎骨鏈接器，跪倒的他艱難站起，緩緩的走進駕駛室，在工作人員的操作下連接機甲。

秦川整個人直接套上機甲的戰鬥儀，身邊還有個空位，但是他並不需要。

「喂喂喂？聽得見嗎？」

「報告！我聽得見。」

「好，我們將要連接機甲了，做好速降準備！」

「三，二，一！」

「哐當！」機械爪鬆開對駕駛艙的抓取，駕駛艙沿着軌道極速下滑，龐大的衝擊力推動着秦川，全身緊繃。

「嗡嗡嗡！」減速開始。

「鐺，咔咔咔！」對接開始。

不到一分鐘機甲與頭部就成功完成對接。

「對接完成，龐斯系統準備啟動，你準備好了嗎？」梁奇章的聲音傳來。

「開始吧！」

瞬間秦川就進入了昏迷狀態，等他再次醒來時控制室內傳來一陣歡呼。

「他成功鏈接機甲了！」一名工作人員道。

「嘗試抬起左手。」秦川照做，並且還張開閉合手掌，甚至嘗試墊腳。

「好了別動了，好小子，讓我們嘗試走走吧！」瞬間秦川眼前的大門緩緩打開，前面就是一望無際的大海，他低頭看了看高度，不看還好，這一看秦川腿都麻了。

「唔！好高！」

「放輕鬆，讓我們走下去。」

秦川抬起腳連同機甲一起步入海洋，在海洋中慢慢的行走。

「滴滴滴！警報，海底蟲洞有活動痕迹！」

秦川聽到消息的那一刻不知為何瞬間失去意識，一切都歸於平靜。

「博士！秦川失聯了！左腦下線，右腦上線了！」

「什麼？另一個意識體上線了？趕緊嘗試聯繫！」

「報告！地平線勇士一號正朝着怪獸移動的方向靠近！」

「他到底想要幹什麼？！」「報告！駕駛員神經元鏈接高度同步！神經元壓力為負數，根本不像是離線的樣子！」中控室內的工作人員喊道。

「什麼？！趕緊嘗試連接機甲，這個秦川根本沒有任何機甲駕駛經驗！他怎麼離奇離線！」梁奇章拍著桌板道。

「報告，新怪獸數據出來了！一級怪獸！代號『月牙』正在朝着我國沿海快速移動！上級命令趕快派遣機甲獵人前往！」

「報告！怪獸的行跡軌道與地平線勇士的路線有相似度！」

「多少？」

「百分之八十三，但足矣使其相遇。」

「給我調出機甲的視頻監控。」梁奇章掐了自己的人中，顯得極其無奈。

不一會視頻監控很快就顯示在大屏幕上，只見秦川仍舊在駕駛機甲，一步步的走向祖國的海岸線。

「調取他的神經元同步信息。」

「博士，秦川的左半腦疑似處在半下線狀態，右半腦腦電波活躍。」

「一般情況下精神分裂只是腦部小部分區域的獨立，而這個秦川……他是怎麼做到左右大腦完全獨立的……」梁奇章開始頭腦風暴，但怎麼都想不通。

「對了！趕緊給他傳輸一份地平線勇士的機甲操作指南！給我監控他的一舉一動。」梁奇章自己則決定起身檢查這個精神病病人的病史。

或許能從中尋找到答案，但沒等他走出中控室，中控室的大門就打開了，來人正是程偉。

「準備去哪啊？我們的大博士？」

「我準備去找秦川的精神病史！」

「你知道他開走機甲了吧？」

「知道。」

「你讓一個精神病去駕駛機甲，你瘋了？！」程偉語氣開始激動。

「這孩子可能真是塊璞玉！」

「你有拿什麼證據證明！」程偉上前抓起梁奇章的衣領道。

「你懂腦科學還是我懂腦科學！知不知道這次試驗的含金量！」

「那我們也不能拿數百億的機甲和沿海的人民去試！你知道問題的嚴重性嗎？」

「你根本不知道他的含金量！單靠左腦就能完成生活日常的腦耗所需，這意味着他的左大腦完全可以媲美一個正常的人腦。」

程偉聽後放下樑奇章，饒有興趣的聽他娓娓道來。

「一個人的大腦最多能開發百分之十，而他只用百分之五就能維持常態，這意味着他的大腦計算量是常人第一倍！」

「他的學識儲存在潛意識裏，也就是死說他左半腦知道的基本功右半腦也知道！我們完全可以訓練一個大腦里只有駕駛本能的人去駕駛機甲！」

「並且據我所知，他從未被檢查出精神分裂的癥狀，也就是說他的第二人格完全是隱性的，這麼說你這個死腦筋可能聽不懂，那我換簡單點。」

「我們現在是拿兩個人當一個人用，但是秦川我們可以把他視作兩個人！第二個人的本能甚至有可能還只是一張白紙！」

「單人無負荷駕駛機甲，誰能行？我與其說是試驗，不如說這是一場豪賭！賭的就是這個秦川第二人格完全是個駕駛天才！」

「聽你那麼說，他是為此而生的咯？」程偉語氣趨於平淡。

「你願意跟我賭一把嗎？」梁奇章伸出自己蒼老的手。

「搭上我們的未來。」程偉成功被梁奇章說服，握住了他的手，隨後兩人便來到中控中心的屏幕前。

只見秦川便走邊用機甲的數據面板查看剛剛發來的電子版地平線勇士操作指南。

「嘗試與他溝通！」

「博士，試過了，溝通無果，駕駛員一直處於沉默狀態，沒有想要和我們溝通的意思。」

「但是他貌似對機甲操作的學習很有天賦，原本他的移動是很笨拙的，現在已經能正常駕駛機甲了。」

梁奇章程偉二人面面相覷，但前者顯得沒有那麼意外。

「給我遠程停下那台機甲！趕緊派人去給我把這個臭小子抓回來！」一陣嘹亮的聲音從兩人背後傳來。

此人為機甲獵人計劃的最高負責人白有璋。

此人樣貌幹練，面容蒼老卻步伐穩重。

「白指揮，給他一個機會。」程偉挺身道。

「他沒有任何經驗，就是一個新兵！」

「報告！秦川開始嘗試奔跑了！他的行走速度持續增長！同時怪獸『月牙』也即將登陸海岸線！預計時間半小時！」

「什麼！初代機這小子感嘗試奔跑？他腦子要不要了！這麼龐大的平衡信息要處理，他能獨自處理嗎？給我報上來現在的同步數據！」白有璋音調絲毫不減。

「報告！百分之一百的同步率，神經元鏈接壓力為負百分之十二，處在極其良好的狀態！」

白有璋聽后直接震驚的回頭看向程偉梁奇章兩人，眼神中滿是不可思議。

「老白，我拿人頭擔保，這小子能行！」程偉眼神堅毅地看着白有璋。

而對方也在做着心理抗爭。

白有璋是最早的一批駕駛員之一，但是神經元同步的壓力使得他們在科技探索度途中退下，沒人有比他們更懂其中的痛苦。

可當他聽到這個孩子的數據后他第一反應竟然是嫉妒！簡直就是目前獨一無二的數據。

地平線勇士因為是量產機，初代機，採用LINUX模塊化處理器，技術原因有點高PING，奔跑起來會造成很大的神經元壓力，還會很卡，可是眼前跟隨的直升飛機顯示，秦川的非常流暢，完全不像新兵。

「他有格鬥史嗎？」白有璋的聲音小了下來，眼神似乎有些失落。

「我查過了，初中階段有過反抗校園欺凌，打傷兩人，算是有點自由搏擊的底子，各項體能也符合標準。」

「我終究是老了……你們有多少把握？」

「我覺得有七成。」梁奇章淡淡道，眼神中充滿了堅定。

「不用遠程關閉機甲了，給我準備好另一台機甲！準備奔赴前線，就這樣吧。」白有璋無奈地道。

「就讓我們看看你口中所謂的新星到底怎麼樣吧。」白有璋拍了拍程偉的肩膀，示意他坐下。

此時怪獸「月牙」距離海岸線僅僅為數百海里而秦川所駕駛的地平線勇士也在快速靠近，事態已經嚴重脫離控制。

「讓我們看看他的表現吧。」白有璋抿了一口茶淡淡道。

地圖上，兩個圖標正在靠近，而預測的交匯點則是著名的——銀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