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亦深愛

九月初，下了場雨，路上濕漉漉的，空氣也很濕潤，直鑽鼻腔的感覺讓人頭腦很清醒.陽朝快步沖向前，踩着濕漉漉的雨水水花濺起一片，望着身旁低頭不語的黃暮。

「你個跟屁蟲，跟上來做什麼？」黃暮頭仍低着.

「不是你讓我跟上來的么？」陽朝一把拉住黃暮那白皙，纖細的手腕「我……」黃暮將頭抬起，看向陰朝。

「別支支唔唔了，你想說啥就直說吧！」

黃暮站住了腳步，獃獃的望着陽朝，許久才一字一頓的擠出一句：「你要照顧好自己，記得好好吃飯，記得早點休息，記得…想我。」說完，黃暮臉紅成一片便將頭又低了下去。

一陣秋風拂過，拂起她面頰的秀髮，紅潤的兩腮下，微抿的雙唇，和那雙不知所措四處轉動的大眼睛隨微風「眨呀！眨」令人動容，一切都剛剛好，陽朝款款一笑，一把將黃暮的腰摟過來，趁她還沒反應過來之際。一把攬過她的腰，飛快地將她往後放倒，並在她瞪大雙眼時.動作利落地印上一個吻。

「嗚唔唔……」黃暮雙手遭到箝制.渾身遭人牢牢抱緊，眼下唯一的着力點，只剩下兩腳而已，喘不過氣來的她，只能發出微弱的掙扎殘音。雖然凜秋已至，今年的秋雨亦已失信來到人間初初下過一回，四周令人寒暄的秋風，無論怎麼吹拂，似乎也吹不進陽朝那若干柴烈火悶不吭聲.狂燒的心頭。

沒完沒了的暖昧換息聲，令人臉紅心跳的肢體緊緊交纏接觸，流動的空氣中那股燥熱難安的氣氛，好似一把莫名奇妙燒起來的春情烈火正四處漫延……

黃暮撲在陽朝懷裏撒嬌：「大豬蹄子，你最好給我安分一點不然我一輩子也不會原諒你。

「我不要你做我哥，你——知道么？」

……

我想過人活着的目的，暫且放下意義，目的卻顯得那去虛無漂渺，回憶中的碎片，輾碎一地，輕輕拾起，拂去歲月的塵灰，那些令人動容的記憶片段浮過，於是，記憶成為我們活在當下最好的證明，而我不願活在記憶里，但記憶卻令我活在了當下。

陽朝離開家已經一個多月了，期間他與向潔通了五六次電話，難得向潔「送」出去一級學生，轉手來到了高一，確實也輕鬆了許多。而黃暮么也就只有每個月假的時候才能和陽朝聊上一小會兒，久而久之——話少了。就算有也很少，大多都是互相寒喧的話語：「我放假了」

」嗯，你在幹嘛？」

「上公開課。」

「哦。」

「那你呢？學得怎麼樣？」

「嗯，挺好嘻嘻.」

「那你加油，我就不影響你了。」

「嘟——」的一聲，電話斷了，黃暮想說什麼卻又給咽了回去——這可是她專門留給他倆的二十分鐘啊!黃暮的手還懸在空中捧着手機……

周而復始，一個月就等一通電話。都，那麼不盡人意。但黃幕並未在意，仍用心備考，上課也從未再發過呆，就算有，也只是在想陽朝。值得一提的是：黃暮留級復讀的班是高三（3）班，正是李凱南所在的班級。儘管黃暮讓他吃過兩回閉門蓋，但李凱南從始至終都忘不掉那位一襲長裙，拂風晗眉的「師姐」黃暮，畢竟，一眼萬年的感覺令人陶醉。

黃暮為了更加認真聽課，座位也提到了前排，但，李凱南也追了上來。這兒又會發生怎樣的故事呢？

九月初過，十月也「靜」了許多，窗旁的大柏樹的樹葉子再「沙啦啦」的響了，倒是黃了不少葉子，「嗷嗷嗷」的凋落鋪成一條金燦燦的道路，這時，風止了，似乎連風兒都不忍心繼續傷害它，但樹卻絲毫沒有想停下的意思，仍一朵，一片的繼續飄落，綻放它那生命中最後一抹顏色……

九月月考才結束，黃暮的成績雖算不上數一數二，但也絕對稱得上是名列前矛了，她們班是按成績排選座位的，而黃暮把座位選在了第三組第二排，那可是個好位置屋中略前，視野開闊，聲音明亮，學生效率也不知提升了多少。可偏偏「追」上來個跟屁蟲

「你跟上來，幹什麼？」黃暮一臉嫌棄的說。

「黃暮學姐，我…我想搬上來和你一塊努力，考同一所大學，這不快高考了嘛（還有半年多），你成績這麼好，我還指望你多幫幫我呢！」李凱南沖黃暮賊兮兮的笑。

「真是怨家路窄（嘆了口氣）。」黃暮將他當成一個小弟弟並未在意也沒與他有過多的交流。但李凱南卻不會如此。

［數學課上，夏老師在講台上賣力的講課］

大概是由於黃暮坐在前排的原故，夏老師講課的唾沫星子四處飛濺，使得黃暮眉頭緊鎖，眼睛眯成一道縫。李凱南拐了她一下。

「幹啥？」黃暮小心翼翼地側過頭，瞥了他一眼。

只見李凱南像只貓似的看着她笑，笑得很邪魅，雙眼皮的大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黃暮，乍一看挺滲人的。黃暮一咬牙嘴角一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腳踩在了李凱南的腳上。

「嘶——嗚唔唔…」幾乎就是黃暮踩下去的瞬間，李凱南迅速捂住嘴，強忍着疼痛盡量不發出任何聲響，嘴角因疼痛仍在不停地抽顫黃暮望着他又痛又強忍着痛.哭笑不得的樣子也忍不住捂嘴藏笑..邊笑，一邊還不忘仰起頭用鼻孔對着李凱南，樣子神氣極了。李凱南也子甘示弱，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好像不服氣地說：「行～咱倆兒間這梁子是結下了。」

李凱南原先想嘲諷一下黃暮的，這倒好，倒打一耙，反被黃薯嘲笑，他不願自認倒霉，硬生生瞪了黃暮一節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