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七十五章

赤井秀一曾經說過自己從來沒懷疑過波本的身份,江戶川柯南對這位FBI金牌探員的能力抱有極大的信任，但與波本實際相處下來，他與對方的感覺卻大相徑庭，比起之前數人鋪墊過的心狠手辣的組織情報專家,對方有時給他的感覺根本就不是敵人。

排除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那個即使再不可思議，那也是事情的真相。這是江戶川柯南的偶像夏洛克福爾摩斯所說過的話。

「我覺得我們兩個都沒有出錯。」江戶川柯南的眼鏡閃過一道白光,「敵人和同伴並不一定要二選一。」

分離性身份障礙是創傷后應激障礙的一種表現形式,通常伴隨着嚴重的遺忘症。無論是出於江戶川柯南自己的觀察還是來自敏感的小女孩的證言,都證實了波本至少具有兩個相互獨立的人格狀態。

「波本的確有頻繁情緒切換的情況發生。」赤井秀一回憶著組織里的傳聞，「他完全不可捉摸的性格和強硬的手段是組織某些成員畏懼他的原因。如果是人格切換的話，也能說得通吧……」

「那樣波本時間認知障礙的情況也能解釋了。」江戶川柯南用右手托著下巴,「分離性身份障礙患者的記憶是不連貫的,各個人格之間的記憶相互獨立，他也許是要用表來確定自己切換人格的時長。」

表面上一切都可以串聯起來,但他還是覺得有什麼被漏掉了。

「分離性身份障礙通常來自於童年創傷,赤井先生知道波本的身份信息嗎？」江戶川柯南問。

赤井秀一把自己知道的情報告訴對方：「波本是一個突然出現在地下世界的情報販子。由於貝爾摩德的特殊引薦，打破了組織最快拿到代號的記錄。他將自己的過去隱藏得很好,除了朗姆和那位之外組織里沒人知道，即使是貝爾摩德也不例外。」

無法確定是否有心理創傷嗎……

「如果人格分裂理論成立,撇開赤井先生那天看到的，目前還不能確定是蘇格蘭假扮還是波本人格之一的那個存在，目前可以明顯分辨出的人格有兩個。」江戶川柯南推測道。

「最快拿到代號的組織成員，但沒有歸屬感，不在意組織存亡,只想看見混沌與無序的波本。」無論是神秘列車還是後來將APTX4869給到自己,這個波本的愛好似乎只是看到局面更加混亂。

「以及因為解決女屍案而被愛麗絲喜愛,會接受我在冷藏貨車裏的求救，對灰原也表現出了友善的安室透。」這是完全偏向善意的人格了。

「這樣波本有時候矛盾的行為也能解釋清楚，但不論哪個人格都暫時不是對立面啊。」難怪基德會說那樣的話。

「人格分裂作為自我保護機制，往往不同人格之間有很大的差別。」赤井秀一問，「『善』與『惡』，你覺得哪個會是波本的主人格？」

如果惡意的人格佔主導，波本就只是一個偶爾會發發善心的神經病。

若是善意的人格才是波本的本性，他是卧底的可能性就會大大增加。但是……

「不論哪個國家派遣卧底之間都會進行心理測試，如果是分離性身份障礙這樣嚴重的心理障礙，他們絕對不會將卧底工作交給對方。」作為前卧底的赤井秀一說道。

「還缺一個關鍵性的證據，我們一定漏掉了什麼。」江戶川柯南沉思道。他的心中不乏憂慮，在波本掌握絕對主動權的現在，他們還有那麼多時間尋找他的破綻嗎。

那個代表惡的波本，什麼時候會感覺到無趣，轉頭尋覓下一個樂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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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邊的世界再這麼時間混亂下去，我們的時間差總有一天會縮短為零。」降谷零這麼告訴安室透。

雖然安室透世界的月份一直在隨機變化，但卻一直沒有到過下一年。降谷零都數不清另一個世界是過了幾次情人節，只能用自己那邊的時間來判斷，他們之間三年的時間差已經縮短到了一年半。

在這一年半里他做了很多事，比如輕車熟路地阻止了公安卧底的暴露，讓他繼續為自己打工，再比如宮野志保暗中的藥物研究已經到達尾聲，他準備的讓宮野姐妹脫出組織的計劃即將啟動。

「如果兩個世界的時間同步，沒有了信息優勢的平行宇宙對你來說是什麼？」安室透一邊在腦內進行着對話，一邊將裝滿狗糧的盆放在哈羅面前。

小白狗搖著尾巴吃得正歡，他用手輕撫著哈羅毛茸茸的腦袋，神色出奇的平靜。

降谷零最終也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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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洛咖啡廳的營業時間不算太長，臨近黃昏時，降谷零處理完一天的廚餘垃圾，與榎本梓揮手告別後便踏上了回公寓的路。

今天的米花町有些安靜，夕陽將金色的陽光灑滿每一條街道，顯示出融融的暖意，降谷零在行人稀少的街道上行走着，周身被陽光撒上一層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