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序幕拉開
五人撞見兩人，迅速圍了上去，將二人逼於圍牆旁，放開雙臂，不留一絲可逃脫的空間。
再看這五人，全身穿的衣服都是些新潮的皮夾克，腿上的貼身棉褲略有破損，腳上的運動鞋都是加厚過的。那被髮膠固定的頭髮，五顏六色，像被塗鴉的煙囪一般，矗立在他們的腦袋上。
五人臉上不懷好意的笑容，以及這哆哆逼人的架勢，肯定是搶劫無疑了。
傅存早已嚇得雙腿抖動，牙齒打顫，大腦一片空白，完全不知所措。
劉仁倒是沒有多麼慌張，看了眼周圍，問道；「兄弟，問一下，趕路的（臨時起意）還是蹲著的（提前計劃）？」
五人被劉仁這麼一問，皆是一愣。好半天，中間一人回答道：「蹲著的。」
「你是打頭的？」
「是。」
劉仁心裏明白，所謂打頭的，指的是行動隊伍的臨時頭領，只有行動指揮權，沒有決定權，從他身上也套不出什麼話。
「領頭的（頭領）能出來一下嗎？」劉仁對着周圍高聲喊道，「劉某行事光明磊落（沒幹過錯事），不知何處擾清閑（得罪您）。」
這一聲，終於將一旁的傅存喊醒了。他看着沒有絲毫慌張的劉仁，小聲提醒道：「劉仁，你在說什麼呢？」
「別說話，看着就行了。」
打頭的臉色鐵青，喝道：「待宰的『豬（被敲詐勒索的對象）』瞎叫喚什麼！我現在就弄（揍）你！」
說罷，打頭的就要出手。
「停手！」
打頭的聽見身後的聲音，愣住了，慢慢回頭看去，只見一身穿校服的人慢慢走過來。
傅存向來人看去，驚訝道：「牛豐！」
牛豐沒有理會傅存，停在五人身後，透過縫隙，對劉仁說：「沒想到，高高在上的富家大公子，竟然還知道這些『行話』。」
「興趣而已。」劉仁冷笑一聲，「你牛豐才厲害呢。身為一名學生，竟然還管着一幫校外的混混。」
「也是興趣而已。」牛豐反擊道，「不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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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想到，區區一個富家大公子，能把我在學校里的手下，全部打進了醫院。」
「哼！錢花得不少吧。」
「是啊，真不少。」牛豐搓搓手，「所以，今天就來跟你要醫藥費了。」
劉仁聽罷，也不說什麼，只是將手中禮品塞給牛豐后，對牛豐講道：「你們還講規矩的話，就讓我這個兄弟回去。我自己的事兒，我自己解決。」
牛豐看了眼傅存，命令手下讓開條道，放傅存離開。倒不是牛豐講規矩，而是牛豐看傅存那瘦弱的身形，萬一動起手來沒個輕重，將他打成了殘廢，吃了官司就得不償失了。
手下都是這樣認為的。在拉開空間的同時，死死盯着劉仁，怕他逮著空跑了。
傅存很猶豫，因為良知在告訴他，這樣做，是對朋友不義。可反過來想，就算傅存不走，留下來的話，就憑他那個小體格，其實也幫不上什麼忙，反而成為劉仁的累贅。
就在這種想法下，再加上劉仁的不斷勸說和牛豐的威脅，沒一會，傅存就邁開步子，風一般地逃走了。
其他幾人都看愣了。他們從未想過如此瘦小的人，竟然有如此的爆發力。
牛豐撓撓頭，自言自語道：「這傢伙，該不會逃跑好多次了吧。」
插曲過後，五人又重新站好位置，圍住劉仁。
劉仁見狀，笑了一聲，道：「別以為我沒看出來，你們根本不是來要錢的吧。」
「什麼？」牛豐有些納悶，「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如果是要錢，應該是控制住我，暴力搶奪，而不是這種無聊的威脅。」劉仁下結論，「你們這樣做，錢是其次，主要是想揍我一頓吧。」
「呵——呵，哈哈。」
牛豐忍不住笑出聲來。倒不是劉仁說的不對，而是劉仁的話與自己的目的完全一致。
「劉仁啊，劉仁，你真的有趣。」牛豐拍了拍手，「要不是你的身份，我都想把你收為我的手下。」
「大可不必。就你幾個人，也掀不起什麼大浪。」
牛豐聽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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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一黑，不耐煩地說：「就是你這種高傲的態度，讓我感覺真的很不爽。我也就明說了，今天這頓打，也是消消你這個人的囂張氣焰。」
說罷，牛豐大手一揮。
一名混混搶先出手，對劉仁的腦袋就揮來一拳。
劉仁向右一避，躲開其鋒芒。拳頭從他眼前衝過，掀起了一陣風。
老者收起拳頭，看着倒在地上的劉仁，道：「孫兒，當對手打你的時候，第一反應不是要躲避，而是要伸出手反擊。」
此時的劉仁也就七歲出頭，瘦小的身軀套上寬鬆的道服，癱坐在地上，驚恐地看着眼前的爺爺。
明明是弱不經風的老人，剛才那一拳卻打出了氣勢。若是一個壯漢結結實實地挨上這一拳，估計得一天才能緩過來。
老者看着劉仁獃滯的模樣，意識到自己剛才的攻擊過於厲害，便俯下身子，一把拉起劉仁。他的動作有些遲緩卻毫無費力的模樣，從彎腰到直腰，甚至都沒喘一口氣。
老者拉起劉仁后，慈祥地幫劉仁整理好道服，接着說：「孫兒，只有提升自己，才能像爺爺這般厲害。」
劉仁有些恍惚，看着眼前的穿着白色老頭衫和淺灰色寬體褲的爺爺，不自覺地咽了口口水。
想到那些街邊下象棋的老大爺，竟然和爺爺打扮相同，劉仁就感到一陣后怕，因為他曾經用蟬捉弄過他們。
等衣服整理好了，老者見劉仁還是獃滯，便問道：「孫兒，你想什麼呢？」
「沒什麼。」劉仁晃晃腦袋，「爺爺，那對手太強，會把我打傷，我又怎麼反擊呢？」
老者聽罷，看了眼道館內還在訓練的人們，講道：「真是如此，那就躲開吧。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有勇氣固然可嘉，但一定程度的避讓，也是避免自己受傷的一種方式。」
「那避免不了呢？」
「沒有別的辦法，只能用出自己的全力，擊敗對手，讓對手不敢再挑釁。」
劉仁竟然聽懂了，在訓練中，對着老者伸出的手掌心，揮出自己最猛烈的一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