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上班第一天
傍晚，兩人一犬跟前一晚一模一樣地坐在小院石桌前，一邊吃喝一邊聊著白天發生的事。
聽完姚柒描述招募時對戰的場景，秦岫之也回想起當初。
「當時跟我對戰的十隻仙獸跟你不太一樣，八隻狼和兩隻鷹，狼還好說，我跟小米玩鬧習慣了，知道怎麼揍他們。」小米聞言白了秦岫之一眼，「但是兩隻鷹太陰險了！他們爪子又利，還喜歡攻擊頭髮和眼睛，當時頭髮都給我抓脫了好幾綹。」
秦岫之想起當時的慘狀，忍不住摸摸頭髮為自己掬一把淚。
「嗷嗚……汪汪汪汪！」小米張口為自己博取同情。
秦岫之揉了一把他脖子上厚厚的毛，道：「我們當時以寡敵眾，小米好幾處毛被對面咬禿了，着實養了好久才長回來。」
姚柒噗嗤一聲笑了：「我後來在三千璧上看了一下，說是曲江城雇傭的這些仙獸一直以來都是欺軟怕硬的，秦兄畢竟是心修，攻心對仙獸來說沒什麼效果，小米當年剛飛升不久，對戰經驗又少，一時輸贏很正常。」
秦岫之倒是毫不在意：「我們本來也就是試試，不成功也有別的法子，反正餓不死。」
沒飛升之前，修士到了一定修為就可以辟穀了，飛升以後更是，吃喝拉撒睡都是可以不需要的。
姚柒若有所思地看着小米。
小米飛升后其實也不需要每天吃喝，但是仙獸想要提升修為，只能靠戰鬥或天材地寶。
例如曲江城雇傭的那些招募對戰的仙獸，他們不僅可以在與人的戰鬥中提升自己，曲江城還會支付他們適合仙獸提升修為的材料。
小米當初也差點被雇傭去當招募打手，只是秦岫之怕發生之前在睦月城的情況，最後還是拒絕了。
姚柒知到他們每天做任務的收入都進了小米肚子，但是看小米現在的修為，每天幾乎沒什麼變化。
而秦岫之的修為，也因為疲於任務，一直不得寸進。
姚柒欲言又止，終究還是沒有多說什麼。
吃完喝完，各自回房間修鍊休息。
……
第二天，秦岫之依然很早就帶着小米出去了。
姚柒則根據排班表，去往曲江衛府報道。
姚柒根據地圖又再次來到昨天同樣的地方，但不是曲江令那座朱紅的房子，也不是那座斗獸場般的招募處。
在朱紅房子的旁邊，一座白牆青瓦看着十分素凈的小屋，姚柒推開黑色的木門，走進后發現內里空間十分寬闊。
一進門，就是一大片空地，空地邊零星種著幾顆大樹，到處散亂地擺放着一些木桌和木椅，但是空無一人。
既然沒人，姚柒放鬆地四處看了看，五間臨時休息的房屋，一間面積跟外面空地差不多大的空房間。
姚柒隨手撿了把椅子放到離自己最近的樹下，開始坐着刷三千璧。
於鳳簫一直沒有回復，師門群里也沒有再彈出消息。
姚柒的神識在三千璧上轉來轉去，終究是靜不下心，只好站起身，想着推門出去看看。
正當她起身，還未動作時，木門被人推開了。
姚柒看着進來的三人忍不住一愣。
兩男一女說笑着走了進來，其中那個女子，正是曲江外城那個琵琶女子。
姚柒面色不變，甚至微微帶笑。
而那女子看到姚柒，加深了笑意，彷彿挑釁般直直地與她對視。
進來的兩個男子像是沒有發覺兩個女人間的詭異氛圍，簡單互相介紹了一番。
其中長發白衫的男子較為外向，名叫胥甫，是法修，另一男子一頭棕紅短髮，名叫麓中，為武修，身後背着一把刀。
「叫我今芳就好，新來的妹妹等久了吧~」女子笑吟吟開口道，她長得可愛幼態，像三千界十六七的少女，又一身花花綠綠的襦裙，看起來倒是討喜又可親。
姚柒笑了笑，戴上當年做社畜的社交面具：「我叫姚柒，沒多久，我也剛到。」
敷衍的寒暄到此為止，此處只是一個集合點，四人匯合后，胥甫似乎是三人中主導之人，告知了姚柒兩兩分組的要求，而他和姚柒一組，另兩人一組。
麓中和今芳點了點頭，就轉身又出去了。
「其實直白點說，我們就是曲江城的護衛，一般城內不管是我們還是其他人，很少會大面積用神識，畢竟不太禮貌，所以我們白天巡視兩趟，晚上巡視兩趟，巡視時神識範圍不超過十米。」胥甫邊帶着姚柒往外走，一邊解釋，「他們巡視城東，我們去城西。」
所謂巡視也很簡單粗暴，兩人凌空而御手持玉簡，繞着整個城西慢慢飛著，順便一直鋪開神識，查看有沒有地方發生爭鬥。
胥甫是個溫和又話多的性子，剛邁出小院大門不久，他又細細跟姚柒科普：「明日多半不再是我們四人，每日都會換人，如果當天有急事，需提前一天告知，不然會算作違契，雖然違契沒有什麼實質上的懲罰，但是不可以再參加招募，也必須三天之內離開曲江城。」
姚柒瞭然地點點頭：「多謝，我知道了。」
「對了，如果要長時間離開曲江城，也需要交還玉簡，取消心契，否則會被曲江城通緝，仙界很多城都不能再進的。」
姚柒聞言皺了皺眉，她本想離開的時候找個時機悄悄走，沒想到還要去銷契。
尤其是今天見到那個叫今芳的女子，這曲江內城還不知道有多少他們的同夥，她簡直就像瓮中之鱉，估計那群人就等着她偷跑或銷契離開。
姚柒按下內心的煩躁，配合著胥甫將整個城西巡視了一圈，今天也是風平浪靜的一天。
一直到深夜最後一次巡視結束，整個曲江城似乎和平友好，什麼事都沒發生。
姚柒和胥甫就此道別，姚柒收起玉簡，在原地躊躇了一會兒，回去了秦岫之和小米的住處。
她一打開禁制，就看見一人一犬在院子裏坐着，說說笑笑很是開心的樣子。
看到姚柒回來，秦岫之興奮地招了招手：「姚柒，怎麼樣怎麼樣，你今天第一天當值感覺怎麼樣？」
姚柒笑着走過去：「還好，很輕鬆。」
雖然不知道是表面平靜還是真的平靜，反正今天曲江城什麼打架鬥毆事件都沒發生，無聊得很。
秦岫之揮了揮袖子，一臉司空見慣：「誒~很正常，擺在明面上的不管在三千界還是這仙界都是少數，真的有什麼事曲江衛沒發覺的，還可以在三千璧上投訴。我剛剛專程看了看，今天連三千璧上都風平浪靜。」
姚柒了解地點了點頭，看來她今天運氣不錯。
曲江衛的存在，本來也只負責監督和防範爭鬥，畢竟有很多仙人是不擅長打架的。而仙界各城中爭鬥本來就少，很多時候為了防止擴大影響範圍，兩方起了衝突都會飛往城外打完了再回城。
突然，姚柒感覺三千璧有波動傳來。
她神念探入，是胥甫傳來的消息，只聽見一段聲音跳出：「姚柒，招募處傳來消息，好幾個仙獸族群中有幼崽失蹤，他們想委託曲江衛協助調查幼崽下落，你如果願意參與，就立刻到集合處。」
姚柒沒有刻意迴避，聲音放出時，秦岫之和小米都能聽見。
「怎麼回事？會委託人族調查，很可能失蹤也與人相關。」秦岫之聽完后皺眉分析道，「但是仙獸幼崽一般在族群內部，遠離人族的地方，就算現在邊界動蕩，也只是為了爭地盤，一向不會對雙方後代出手。」
姚柒聽他分析，想到三千界有無數陰邪詭怖的修士，喜歡用小孩做一些祭祀之類的血腥之事。
大概秦岫之也想到這方面，他眉間皺得死死的，抬頭看向姚柒卻欲言又止。
「我問問你和小米能不能去。」姚柒領會到他未出口的話，又聯繫胥甫詢問。
「我有個朋友，他有一隻靈犬為伴，此事說不定能幫上忙，不知可否參與？」
胥甫很快回復：「可以，此事本就不算機密，已經在三千璧上公佈了。」
姚柒收到回復，朝秦岫之點點頭，兩人一犬便立刻出門趕去集合處。
路上姚柒點開三千璧里曲江城的模塊，果然有條關於此事的公告。
雖然人族和仙獸歷來爭鬥不休，但一向是爭奪天材地寶時的小型爭鬥，除卻一些天性邪惡喜好食人的族類，一般的仙獸族群跟人的關係也算不得多麼差勁，不然曲江城也不會雇傭仙獸來做招募測試。甚至有的人與仙獸還頗有淵源，常結伴而行。
姚柒看到公告下，有許多人或疑惑，或憤慨，或理智分析的言論，倒是極少有幸災樂禍的。
此次參與調查者主要是曲江衛、部分招募處的仙獸和一些從族群內部趕來的仙獸，還有就是一些類似秦岫之的人。
姚柒一行人很快趕到那個小院子，推門進去后，院子裏那一大片空地，已經熙熙攘攘聚集了幾十號人和獸。
姚柒在人群中找到胥甫的身影，帶着秦岫之徑直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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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時做了個小手術，耽擱了幾天……
可能更新會不太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