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螳螂捕蟬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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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飯店裏走出一個身材跟魏大浪差不多，但比魏大浪胖了一圈的中年大漢：「誰找我？」
肖衛東雙臂抱着膀子，一晃一晃地過來了：「四污爛是吧？」
中年大漢一怔：「我是四污爛……操你娘的，四污爛是你叫的嗎？你是誰？」
「我是你肖衛東爺爺。」
「肖衛東？」四污爛上下打量著肖衛東，「你真的是肖衛東？咱們之間沒有什麼過節吧？」說着，想要往飯店裏退，「你等等，大冷天的，你穿這麼少……」「回來！」肖衛東踢起腳下的一塊石頭，打在四污爛的腳後跟上，「先過來給爺爺磕個頭再說！」
「姓肖的，沒你這麼玩兒的吧？」四污爛一愣，硬硬地走了過來，「找事兒之前，先給個理由。」
「揍你還需要理由？就看你不順眼了！」肖衛東沒給四污爛繼續上前的機會，兜胸就是一腳，四污爛噔噔噔後退兩步，一下子跌倒在飯店門口。肖衛東兩步趕上，當頭又是一腳，「起來，別他媽這麼熊蛋！你不是跟杜三兒練過摔跤嗎？來呀，跟爺爺過上幾招！」
「且慢……」四污爛一手撐地，一手指著肖衛東，「告訴我，你是來找我打架的，還是來要我命的。」
「兩樣都有，」肖衛東退後兩步，沖四污爛一下一下地勾手，「起來，起來，起來跟爺爺過招。」
「打架我不怵你，要命你等我，我跟老婆孩子交代兩句。」
「真###羅嗦！」肖衛東上前一步，一腳將四污爛踢了個半起身，「就打架！」
「那就好說了……」四污爛鬆一口氣，似乎很有決勝的把握，身子往後一倒，肩膀着地，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亂『造』，還是照規矩來？」「亂『造』！」肖衛東蹬兩下腿，右拳在後，左手伸出一根指頭沖四污爛勾，「你先來。」四污爛站穩，上下打量著肖衛東，冷笑一聲：「那我就不客氣了！」閃身上來，一條腿插到肖衛東的兩腿中間，兩手成「一」字，右肩猛地一扛肖衛東的胸脯，「走你！」動作一氣呵成，毫不拖泥帶水，肖衛東猛然跌出三米開外，一時不知道剛才這是發生了什麼。四污爛好像不想給肖衛東喘息的機會，龐大的身軀游蛇一樣靠過來，伸手來撿肖衛東的一條腿……肖衛東徹底醒酒，突然意識到自己有些輕敵，沒等四污爛的手碰到自己的腳腕子，猛地一腳蹬在他踩瓷實的那隻腳上——四污爛跳開，取一個原地崴的姿勢，定定地瞅著肖衛東，他似乎也吃了一驚，肖衛東的反應這麼快？肖衛東已經站起來了：「老迷漢還真有兩下子呢。來，繼續。」圈住獵物的獅子一樣繞着四污爛轉。
這次，四污爛小心了許多，使個車輪步，巨大的螞蚱一樣在肖衛東的跟前晃。
肖衛東起初還跳動着預防，後來乾脆抱起了膀子：「你娘個×的，耍猴兒？」
一溜蹲在馬路對面的穆坤他們「轟」的一聲笑了。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肖衛東準備一個擺拳放倒四污爛的同時，四污爛閃電般貼近肖衛東，右手貼在他的右腿上，左手抓住他的手腕，往裏一帶，旋即扭身，豈料，肖衛東早有防備，左拳刺刀一樣直撲四污爛的面門，四污爛躲閃不及，一隻眼睛當場變成半瞎狀態。肖衛東左手在四污爛的眼前一晃，一個下鈎拳又上去了，四污爛閃躲的同時，右手擒住肖衛東的腰帶，左手一抹肖衛東的脖子，想要使個貼靠摔，肖衛東早有防備，肩膀滑過四污爛的手，一個左擺拳迅雷一樣直撲他的右腮，四污爛悶哼一聲，直摔出去，兩眼死直，愣愣地瞅著天空。
肖衛東趕上，彎腰揪起四污爛，照準鼻樑又是一拳，隨着清脆的一聲響，濺起來的污血迷住了四污爛的雙眼。
肖衛東一手撐開四污爛，一手猛地又是一拳，四污爛的脖子像是一下子斷了，腦袋軟塌塌地歪在一面肩膀上。
飯店的大門裏突然撞出了幾個人，肖衛東丟下四污爛，直接撲了過去，那幾個人一愣，撒腿衝進了飯店。
穆坤帶着他的兄弟衝進去了，裏面傳出一陣凄慘的喊叫……
這邊，四污爛已經搖搖晃晃地站穩了，他的眼睛看不見，兩手在眼前亂摸：「給我刀，我要殺了他……」
肖衛東站在他的跟前一笑：「你沒有機會殺我了，」勾住他的脖子，一拳又砸上了他的鼻樑，「叫你橫行霸道！」
四污爛往後跌，肖衛東的腳迅速跟上——四污爛的臉發出一聲鐵杴砸磚的聲音，轟然倒地。
肖衛東用腳踩踩四污爛的臉，沖還坐在飯店門口那塊石頭上的夏提香一偏頭：「該你了。」
夏提香站起來，反手拍拍屁股，穩穩地踱過來，將皮箱擱到四污爛的腦袋邊，坐下，翹起二郎腿，摸出煙盒，一下一下地往外掂煙：「四污爛，聽好了啊，長點兒知識對你今後的改造……不，對你今後的人生有好處。」摸出一隻鍍金打火機，「錚」的一聲打着火，點上煙，眼前飄着一陣「一馬」煙嗆人的味道，「多行不義必自斃，這個道理我想你已經很清楚了。你欺男霸女，多惡多端，黨和政府沒有時間修理你，我們只好代表無辜百姓來對你實施無產階級專政了。一，馬上去公安機關投案自首，因為你犯了**罪，二，打完勞改回來，立馬從社會上消失，不要再污染環境……迷途知返，未為晚矣，重塑自我，前途光明，懸崖勒馬，回頭是岸……好了，Lookafteryourself，Bye！」
四污爛在哼哧哼哧地倒氣，夏提香以為他在跟自己叫板，忿然叱道：「茅坑裏的臭石頭！」
肖衛東沖他揚手：「走啦。」
夏提香站起來，抓起皮箱剛要挪步，一隻腳腕子被四污爛摸住了：「老大，這事兒不要出去張揚……」
夏提香將一口痰在嘴裏攪動幾下，猛地吐在他的臉上：「放心，現在政府不搞遊街那一套了。」
四污爛還是不撒手：「老大，我的意思是，不要讓街面上的人知道我栽了……」
夏提香瞅一眼被穆坤他們押到門口蹲著的那幾個人，一哼：「已經晚了！記住，不乖乖執行『兩條』，我還來找你。」
夏提香走到穆坤身邊，悄聲說：「把這幾個小子全都押上車。」
穆坤不放心，指揮幾個兄弟，連四污爛一起抬上了麵包車。
車遠離了市郊，穆坤沒等夏提香把車停穩，一腳一個將四污爛和他的小弟踹下了車。
肖衛東的BB機響了，肖衛東低頭一看，笑了：「元小哥很擔心我的生命安全呢。」
下車，找了個電話亭，肖衛東給元慶打電話：「武二郎醉打蔣門神，三拳告捷，準備酒，慶功！」
元慶在那邊笑：「剛才我和胡金去廠里等你們，讓一個小嫚兒給嚇回來了……那個小嫚兒說她叫小芬，絮絮叨叨地說你是個好大哥，瞧那意思是要嫁給你呢。東哥，我看行，小芬長得真水靈，把胡金給饞得不行了，開着衛國的車去了國色天香……」
肖衛東的臉紅成了警燈：「弟弟，你別這樣好不好？你這意思是不是說我辦這事兒是有企圖的？」
元慶嘿嘿地笑：「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啊。」
肖衛東磕磕巴巴地嗯嗯兩聲，胡亂岔話：「鄭福壽再沒去找魏大浪嗎？」
元慶一頓，語氣一下子沉悶起來：「鄭福壽屬王八的，咬住老魏不撒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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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飯店裏走出一個身材跟魏大浪差不多，但比魏大浪胖了一圈的中年大漢：「誰找我？」
肖衛東雙臂抱着膀子，一晃一晃地過來了：「四污爛是吧？」
中年大漢一怔：「我是四污爛……操你娘的，四污爛是你叫的嗎？你是誰？」
「我是你肖衛東爺爺。」
「肖衛東？」四污爛上下打量著肖衛東，「你真的是肖衛東？咱們之間沒有什麼過節吧？」說着，想要往飯店裏退，「你等等，大冷天的，你穿這麼少……」「回來！」肖衛東踢起腳下的一塊石頭，打在四污爛的腳後跟上，「先過來給爺爺磕個頭再說！」
「姓肖的，沒你這麼玩兒的吧？」四污爛一愣，硬硬地走了過來，「找事兒之前，先給個理由。」
「揍你還需要理由？就看你不順眼了！」肖衛東沒給四污爛繼續上前的機會，兜胸就是一腳，四污爛噔噔噔後退兩步，一下子跌倒在飯店門口。肖衛東兩步趕上，當頭又是一腳，「起來，別他媽這麼熊蛋！你不是跟杜三兒練過摔跤嗎？來呀，跟爺爺過上幾招！」
「且慢……」四污爛一手撐地，一手指著肖衛東，「告訴我，你是來找我打架的，還是來要我命的。」
「兩樣都有，」肖衛東退後兩步，沖四污爛一下一下地勾手，「起來，起來，起來跟爺爺過招。」
「打架我不怵你，要命你等我，我跟老婆孩子交代兩句。」
「真###羅嗦！」肖衛東上前一步，一腳將四污爛踢了個半起身，「就打架！」
「那就好說了……」四污爛鬆一口氣，似乎很有決勝的把握，身子往後一倒，肩膀着地，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亂『造』，還是照規矩來？」「亂『造』！」肖衛東蹬兩下腿，右拳在後，左手伸出一根指頭沖四污爛勾，「你先來。」四污爛站穩，上下打量著肖衛東，冷笑一聲：「那我就不客氣了！」閃身上來，一條腿插到肖衛東的兩腿中間，兩手成「一」字，右肩猛地一扛肖衛東的胸脯，「走你！」動作一氣呵成，毫不拖泥帶水，肖衛東猛然跌出三米開外，一時不知道剛才這是發生了什麼。四污爛好像不想給肖衛東喘息的機會，龐大的身軀游蛇一樣靠過來，伸手來撿肖衛東的一條腿……肖衛東徹底醒酒，突然意識到自己有些輕敵，沒等四污爛的手碰到自己的腳腕子，猛地一腳蹬在他踩瓷實的那隻腳上——四污爛跳開，取一個原地崴的姿勢，定定地瞅著肖衛東，他似乎也吃了一驚，肖衛東的反應這麼快？肖衛東已經站起來了：「老迷漢還真有兩下子呢。來，繼續。」圈住獵物的獅子一樣繞着四污爛轉。
這次，四污爛小心了許多，使個車輪步，巨大的螞蚱一樣在肖衛東的跟前晃。
肖衛東起初還跳動着預防，後來乾脆抱起了膀子：「你娘個×的，耍猴兒？」
一溜蹲在馬路對面的穆坤他們「轟」的一聲笑了。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肖衛東準備一個擺拳放倒四污爛的同時，四污爛閃電般貼近肖衛東，右手貼在他的右腿上，左手抓住他的手腕，往裏一帶，旋即扭身，豈料，肖衛東早有防備，左拳刺刀一樣直撲四污爛的面門，四污爛躲閃不及，一隻眼睛當場變成半瞎狀態。肖衛東左手在四污爛的眼前一晃，一個下鈎拳又上去了，四污爛閃躲的同時，右手擒住肖衛東的腰帶，左手一抹肖衛東的脖子，想要使個貼靠摔，肖衛東早有防備，肩膀滑過四污爛的手，一個左擺拳迅雷一樣直撲他的右腮，四污爛悶哼一聲，直摔出去，兩眼死直，愣愣地瞅著天空。
肖衛東趕上，彎腰揪起四污爛，照準鼻樑又是一拳，隨着清脆的一聲響，濺起來的污血迷住了四污爛的雙眼。
肖衛東一手撐開四污爛，一手猛地又是一拳，四污爛的脖子像是一下子斷了，腦袋軟塌塌地歪在一面肩膀上。
飯店的大門裏突然撞出了幾個人，肖衛東丟下四污爛，直接撲了過去，那幾個人一愣，撒腿衝進了飯店。
穆坤帶着他的兄弟衝進去了，裏面傳出一陣凄慘的喊叫……
這邊，四污爛已經搖搖晃晃地站穩了，他的眼睛看不見，兩手在眼前亂摸：「給我刀，我要殺了他……」
肖衛東站在他的跟前一笑：「你沒有機會殺我了，」勾住他的脖子，一拳又砸上了他的鼻樑，「叫你橫行霸道！」
四污爛往後跌，肖衛東的腳迅速跟上——四污爛的臉發出一聲鐵杴砸磚的聲音，轟然倒地。
肖衛東用腳踩踩四污爛的臉，沖還坐在飯店門口那塊石頭上的夏提香一偏頭：「該你了。」
夏提香站起來，反手拍拍屁股，穩穩地踱過來，將皮箱擱到四污爛的腦袋邊，坐下，翹起二郎腿，摸出煙盒，一下一下地往外掂煙：「四污爛，聽好了啊，長點兒知識對你今後的改造……不，對你今後的人生有好處。」摸出一隻鍍金打火機，「錚」的一聲打着火，點上煙，眼前飄着一陣「一馬」煙嗆人的味道，「多行不義必自斃，這個道理我想你已經很清楚了。你欺男霸女，多惡多端，黨和政府沒有時間修理你，我們只好代表無辜百姓來對你實施無產階級專政了。一，馬上去公安機關投案自首，因為你犯了**罪，二，打完勞改回來，立馬從社會上消失，不要再污染環境……迷途知返，未為晚矣，重塑自我，前途光明，懸崖勒馬，回頭是岸……好了，Lookafteryourself，Bye！」
四污爛在哼哧哼哧地倒氣，夏提香以為他在跟自己叫板，忿然叱道：「茅坑裏的臭石頭！」
肖衛東沖他揚手：「走啦。」
夏提香站起來，抓起皮箱剛要挪步，一隻腳腕子被四污爛摸住了：「老大，這事兒不要出去張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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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污爛還是不撒手：「老大，我的意思是，不要讓街面上的人知道我栽了……」
夏提香瞅一眼被穆坤他們押到門口蹲著的那幾個人，一哼：「已經晚了！記住，不乖乖執行『兩條』，我還來找你。」
夏提香走到穆坤身邊，悄聲說：「把這幾個小子全都押上車。」
穆坤不放心，指揮幾個兄弟，連四污爛一起抬上了麵包車。
車遠離了市郊，穆坤沒等夏提香把車停穩，一腳一個將四污爛和他的小弟踹下了車。
肖衛東的BB機響了，肖衛東低頭一看，笑了：「元小哥很擔心我的生命安全呢。」
下車，找了個電話亭，肖衛東給元慶打電話：「武二郎醉打蔣門神，三拳告捷，準備酒，慶功！」
元慶在那邊笑：「剛才我和胡金去廠里等你們，讓一個小嫚兒給嚇回來了……那個小嫚兒說她叫小芬，絮絮叨叨地說你是個好大哥，瞧那意思是要嫁給你呢。東哥，我看行，小芬長得真水靈，把胡金給饞得不行了，開着衛國的車去了國色天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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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衛東磕磕巴巴地嗯嗯兩聲，胡亂岔話：「鄭福壽再沒去找魏大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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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飯店裏走出一個身材跟魏大浪差不多，但比魏大浪胖了一圈的中年大漢：「誰找我？」
肖衛東雙臂抱着膀子，一晃一晃地過來了：「四污爛是吧？」
中年大漢一怔：「我是四污爛……操你娘的，四污爛是你叫的嗎？你是誰？」
「我是你肖衛東爺爺。」
「肖衛東？」四污爛上下打量著肖衛東，「你真的是肖衛東？咱們之間沒有什麼過節吧？」說着，想要往飯店裏退，「你等等，大冷天的，你穿這麼少……」「回來！」肖衛東踢起腳下的一塊石頭，打在四污爛的腳後跟上，「先過來給爺爺磕個頭再說！」
「姓肖的，沒你這麼玩兒的吧？」四污爛一愣，硬硬地走了過來，「找事兒之前，先給個理由。」
「揍你還需要理由？就看你不順眼了！」肖衛東沒給四污爛繼續上前的機會，兜胸就是一腳，四污爛噔噔噔後退兩步，一下子跌倒在飯店門口。肖衛東兩步趕上，當頭又是一腳，「起來，別他媽這麼熊蛋！你不是跟杜三兒練過摔跤嗎？來呀，跟爺爺過上幾招！」
「且慢……」四污爛一手撐地，一手指著肖衛東，「告訴我，你是來找我打架的，還是來要我命的。」
「兩樣都有，」肖衛東退後兩步，沖四污爛一下一下地勾手，「起來，起來，起來跟爺爺過招。」
「打架我不怵你，要命你等我，我跟老婆孩子交代兩句。」
「真###羅嗦！」肖衛東上前一步，一腳將四污爛踢了個半起身，「就打架！」
「那就好說了……」四污爛鬆一口氣，似乎很有決勝的把握，身子往後一倒，肩膀着地，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亂『造』，還是照規矩來？」「亂『造』！」肖衛東蹬兩下腿，右拳在後，左手伸出一根指頭沖四污爛勾，「你先來。」四污爛站穩，上下打量著肖衛東，冷笑一聲：「那我就不客氣了！」閃身上來，一條腿插到肖衛東的兩腿中間，兩手成「一」字，右肩猛地一扛肖衛東的胸脯，「走你！」動作一氣呵成，毫不拖泥帶水，肖衛東猛然跌出三米開外，一時不知道剛才這是發生了什麼。四污爛好像不想給肖衛東喘息的機會，龐大的身軀游蛇一樣靠過來，伸手來撿肖衛東的一條腿……肖衛東徹底醒酒，突然意識到自己有些輕敵，沒等四污爛的手碰到自己的腳腕子，猛地一腳蹬在他踩瓷實的那隻腳上——四污爛跳開，取一個原地崴的姿勢，定定地瞅著肖衛東，他似乎也吃了一驚，肖衛東的反應這麼快？肖衛東已經站起來了：「老迷漢還真有兩下子呢。來，繼續。」圈住獵物的獅子一樣繞着四污爛轉。
這次，四污爛小心了許多，使個車輪步，巨大的螞蚱一樣在肖衛東的跟前晃。
肖衛東起初還跳動着預防，後來乾脆抱起了膀子：「你娘個×的，耍猴兒？」
一溜蹲在馬路對面的穆坤他們「轟」的一聲笑了。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肖衛東準備一個擺拳放倒四污爛的同時，四污爛閃電般貼近肖衛東，右手貼在他的右腿上，左手抓住他的手腕，往裏一帶，旋即扭身，豈料，肖衛東早有防備，左拳刺刀一樣直撲四污爛的面門，四污爛躲閃不及，一隻眼睛當場變成半瞎狀態。肖衛東左手在四污爛的眼前一晃，一個下鈎拳又上去了，四污爛閃躲的同時，右手擒住肖衛東的腰帶，左手一抹肖衛東的脖子，想要使個貼靠摔，肖衛東早有防備，肩膀滑過四污爛的手，一個左擺拳迅雷一樣直撲他的右腮，四污爛悶哼一聲，直摔出去，兩眼死直，愣愣地瞅著天空。
肖衛東趕上，彎腰揪起四污爛，照準鼻樑又是一拳，隨着清脆的一聲響，濺起來的污血迷住了四污爛的雙眼。
肖衛東一手撐開四污爛，一手猛地又是一拳，四污爛的脖子像是一下子斷了，腦袋軟塌塌地歪在一面肩膀上。
飯店的大門裏突然撞出了幾個人，肖衛東丟下四污爛，直接撲了過去，那幾個人一愣，撒腿衝進了飯店。
穆坤帶着他的兄弟衝進去了，裏面傳出一陣凄慘的喊叫……
這邊，四污爛已經搖搖晃晃地站穩了，他的眼睛看不見，兩手在眼前亂摸：「給我刀，我要殺了他……」
肖衛東站在他的跟前一笑：「你沒有機會殺我了，」勾住他的脖子，一拳又砸上了他的鼻樑，「叫你橫行霸道！」
四污爛往後跌，肖衛東的腳迅速跟上——四污爛的臉發出一聲鐵杴砸磚的聲音，轟然倒地。
肖衛東用腳踩踩四污爛的臉，沖還坐在飯店門口那塊石頭上的夏提香一偏頭：「該你了。」
夏提香站起來，反手拍拍屁股，穩穩地踱過來，將皮箱擱到四污爛的腦袋邊，坐下，翹起二郎腿，摸出煙盒，一下一下地往外掂煙：「四污爛，聽好了啊，長點兒知識對你今後的改造……不，對你今後的人生有好處。」摸出一隻鍍金打火機，「錚」的一聲打着火，點上煙，眼前飄着一陣「一馬」煙嗆人的味道，「多行不義必自斃，這個道理我想你已經很清楚了。你欺男霸女，多惡多端，黨和政府沒有時間修理你，我們只好代表無辜百姓來對你實施無產階級專政了。一，馬上去公安機關投案自首，因為你犯了**罪，二，打完勞改回來，立馬從社會上消失，不要再污染環境……迷途知返，未為晚矣，重塑自我，前途光明，懸崖勒馬，回頭是岸……好了，Lookafteryourself，Bye！」
四污爛在哼哧哼哧地倒氣，夏提香以為他在跟自己叫板，忿然叱道：「茅坑裏的臭石頭！」
肖衛東沖他揚手：「走啦。」
夏提香站起來，抓起皮箱剛要挪步，一隻腳腕子被四污爛摸住了：「老大，這事兒不要出去張揚……」
夏提香將一口痰在嘴裏攪動幾下，猛地吐在他的臉上：「放心，現在政府不搞遊街那一套了。」
四污爛還是不撒手：「老大，我的意思是，不要讓街面上的人知道我栽了……」
夏提香瞅一眼被穆坤他們押到門口蹲著的那幾個人，一哼：「已經晚了！記住，不乖乖執行『兩條』，我還來找你。」
夏提香走到穆坤身邊，悄聲說：「把這幾個小子全都押上車。」
穆坤不放心，指揮幾個兄弟，連四污爛一起抬上了麵包車。
車遠離了市郊，穆坤沒等夏提香把車停穩，一腳一個將四污爛和他的小弟踹下了車。
肖衛東的BB機響了，肖衛東低頭一看，笑了：「元小哥很擔心我的生命安全呢。」
下車，找了個電話亭，肖衛東給元慶打電話：「武二郎醉打蔣門神，三拳告捷，準備酒，慶功！」
元慶在那邊笑：「剛才我和胡金去廠里等你們，讓一個小嫚兒給嚇回來了……那個小嫚兒說她叫小芬，絮絮叨叨地說你是個好大哥，瞧那意思是要嫁給你呢。東哥，我看行，小芬長得真水靈，把胡金給饞得不行了，開着衛國的車去了國色天香……」
肖衛東的臉紅成了警燈：「弟弟，你別這樣好不好？你這意思是不是說我辦這事兒是有企圖的？」
元慶嘿嘿地笑：「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啊。」
肖衛東磕磕巴巴地嗯嗯兩聲，胡亂岔話：「鄭福壽再沒去找魏大浪嗎？」
元慶一頓，語氣一下子沉悶起來：「鄭福壽屬王八的，咬住老魏不撒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