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道別

老人吃着煎餅，卻又忽然停下，望着他說：「對了，你今天不出攤嗎？連湯都沒熬。」宋寅樓點了點頭：「嗯，以後一段時間裏都可能沒有機會了。」李上淵抬起頭，充滿誘惑的問：「宋叔，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宋寅樓摸了摸少年的頭，然後說道：「沒什麼，宋叔家裏出了些問題，要回去一趟，不用擔心，處理好了我就回來。」老人關切的說：「家裏有事就好好處理，要是有什麼事情，我這個老頭子也是出得上一份力氣的。」

宋寅樓站起身來，說：「放心吧，叔，我應該明天早上就走。等我回來。」李上淵點了點頭：「我們等你！」

宋寅樓看着眼前這個男孩，一抹喜愛和欣慰之情不由得湧入心頭，他沒有說什麼話，只是又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又向老人點了點頭，隨後便出了老人家門，步履堅定，腰板筆直。老人輕吐了一口濁氣，而少年則是望着那背影痴痴的發獃……

「爺爺，你說林芳姐什麼時候回來啊？」李上淵剛剛忽然心生絞痛，好像這次的離別就是永別一般，便心中暗念亂想，趕忙換個話題，向他爺爺問道。老人看着有些微微出神，過了一會兒才說：「你林芳姐在京內讀書，勤工儉學，哪有那麼多時間回來啊，不早了，我也要出去了，你在家認真看書，出去了也早點回來。」李上淵點了點頭。王國安隨即走出家門。說起老人的職業，其實也只是單純的勞力工作罷了，在外面給人搬水送菜。工資不高，而且可以說是很「卑微」的工作，可李上淵並不這麼想，他知道，只有那些不求上進卻又自命不凡的人才會去給刻意去個職業劃一個高低貴賤。

正午時分，李上淵放下了手中的複習資料，慢慢的走出房門。樓道很是陰暗，哪怕是這艷陽高照的正午，也很少有陽光會照進來。行至樓下，李上淵看着一扇木門發獃，想要敲門卻又縮回了手。不錯，這就是宋寅樓的家門。少年又在門口怔得出神了一會兒，才決定轉身向外走去，他走出這陰暗的空間，陽光灑在身上，那份讀書人特有的氣質又更深了幾分，他望着地下發獃，弱弱的自言自語：「怎麼會，明明只是普通的離別幾天，為什麼這麼難過。」

少年搖了搖頭，又暗罵自己胡思亂想，俗話都說了「好人有好報」，想着，又看了看周圍，蟬起林間，風吹葉落。便笑了笑，向遠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