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悟成你要堅持住啊！

看着田成悠然的躺在果樹下，呲溜兩口清水，啪啪兩口野果，呼呼兩束微風，抬眼望望藍天，側耳傾聽蟲鳴鳥叫，百忙之中拿起佛經看了兩眼。

其他所有僧人都沉默了。

「雖然他喝水，吃野果，吹清風，但他應該是個好僧人。」

可惠看着眼睛都快飛到田成身上的一眾僧侶，恨不得上去就是一個飛踢。

好氣，但還要保持微笑。

「你到底在幹什麼！」可惠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

「年輕人我跟你講，佛經不是你那麼學的，且不想想摩訶祖師領悟佛法的時候，也有大殿？廟宇？精舍？還不是露天，草地，岩壁，不貼近自然，還想領悟自然真諦，豈不是捨本逐末。」田成半閉着眼睛用喃喃的語氣悠哉說到。

此話一出，全場瞬間一怔，接着便是長久沉默，便是圓字輩三位高僧，也不禁面面相覷，想說什麼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震驚，小沙彌一句話，居然讓一眾大佬都沉默了！

「哼，故弄玄虛，我看他就是想要拖延.」圓通回過神厲聲說到。

「圓通師弟，莫要犯了嗔戒，且繼續看下去便是」另一個圓字輩僧人面容平和，嘴角帶着淡淡笑意。

「是圓靈師兄。」圓通立馬雙手合十，轉身回道。

回應完圓靈后，圓通立刻轉過身來，卻沒看到圓靈和最後一位圓字輩僧人，對視了一眼，眼中頗有些驚愕的成分。

田成這邊躺了十幾分鐘，看着已經讀條到十六七八的佛法，感覺也差不多了，起身便向菜地走去，同樣又是，拔草，澆水，施肥，壟土，除蟲順帶看看佛經，又是十幾分鐘。

就這樣果園，菜地，釣魚，射箭，彈珠，一連串下來，差不多半個多時辰的時間，田成終於又一次站到了可惠面前。

「再怎麼拖延，終究還是要面對的，阿彌陀佛，別以為你折騰這一通，攪亂我心神，就能佔得便宜，我入寺十幾年，雖不是最刻苦的，但也從不敢懈怠半分，別說你這才入門三天，就算你從出生便看佛經，不過十五六歲，我長你十七年實歲，你能秒我？！！」

言罷可惠盤膝而坐張嘴說到「「應無所住而生其心」，即然無所住，為什麼還又要生其心呢？這不是自相矛盾嗎？如此作何解釋！」

「哇可惠師哥這是開局放大招了啊，這兩句經，是金剛經中最緊要的關節，我即便是聽圓止大師講了數次釋經，也還是不太明白，這個悟字輩小沙彌，危險了啊。」

田成卻是絲毫不理會周圍議論，心神沉寂，只見的兌位秘技錄上，佛法正爍爍放光。

佛法80級，初階，激活：佛門功法加成50%，修鍊消耗降低10%。

聽得可惠的問題，田成突然心頭感到一陣通明，張嘴應道「「應無所住，而生其心」兩句，乃體用並顯。云何體用？「應無所住」是體，「而生其心」是用，用不離體，體不離用。「應無所住」既不著有，「而生其心」亦不落無，方是金剛本旨。」

此言一處，一片嘩然。

「居然如此，居然如此，我悟了，我悟了啊！」

「這......用不離體，體不離用，原來是這樣！」

「阿彌陀佛，此子，竟有如此佛性，當真不凡。」說話的卻是最後一位圓字輩大和尚。

「碰巧罷了，圓空師哥，佛性？是不是太誇大了。」圓通不解的問道。

搖了搖頭，圓空並未回話，而是與圓靈對視了一眼，只見圓靈默默點了點頭，圓空嘴角帶上一抹笑意，靜靜佇立繼續看起來。

「若菩薩有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即非菩薩！何解？」田成隨手一翻經文，指著其中一句問道。

「這.....菩薩有我的相貌，別人的相貌，眾生的相貌，都是可能的....既非菩薩...既非菩薩....這.....」可惠急的滿頭是汗，早已不復之前從容。

「第三品大乘正宗分中的話啊，看來戒律院也不能光研習武藝了」

圓空低聲說了一句，還未等圓通回過神，已經一步邁出，站到可惠身旁，抬手拂過可惠頭頂，可惠只感覺一陣安寧祥和氣息籠罩自己，剛剛的慌亂瞬間消散，但一抬頭看到身旁人影，臉色頓時又是一白。

「圓空大師，我.....」

圓空並未回話，而是看向田成，眼中儘是期許的問道「這兩句，你作何解啊」

「我？這不是我提問嗎？」田成詫異的問道。

「如果你能答出，並讓我滿意，此局算你佔優如何？」圓空笑着回道。

「哦，那可以啊，那我隨便說兩句哈，此文可做如此解釋：如果菩薩以為摒除我相、人相，念念守住此一覺知，就是有眾生相。有人稱之為本體，天主，上帝，有人稱之為梵，真如，自性，法界，如來藏，等等。

如果菩薩以為我相人相眾生相都不是，但守一不生不滅體正好落在壽者相，這是根本大無明，比如人先有了生命，有此壽者相，才有身心，然後才有痛苦快樂，然後想要離苦得樂。那麽，他就還沒有如實領悟如來所護念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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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囑的無上正等正覺心，他就不叫做菩薩，還只是善男子善女人而已。

這麼解釋咋樣！你滿意不？」

「上帝？昊天金闕自然妙有玉皇上帝嗎？武當那邊的典籍也有涉獵？不錯不錯，小小年紀，就有如此理解，很好很好，你之前接觸過佛門？家中可有本家弟子？祖上與佛家可有淵源？」圓空讚許的點了點頭。

「這能有啥關係，我都是被騙進來的，這不剛看嗎....那你剛剛說的，這局我贏了，那他可欠我五個大嘴巴子了。」田成擺了擺手，並未多吐槽自己的遭遇，轉頭看向圓空身後臉色越發白皙的可惠。

圓空錯愕的看着田成，既是被其半個時辰能對《金剛經》有如此理解，對自己的認知有不小的衝擊，又是對方這粗魯言論，實在不符合心中猜想對方身份的樣子，頗有些幻滅。

更不要說其他僧人雙眼放光的看向田成和周遭，彷彿剛剛還在痛（偷）罵（瞄）的設施，此時已經包裹上一層濃濃的佛光，沾一下便大有裨益，一副被賣了還要幫數錢的模樣。

旁人不知圓靈本事，作為師兄弟，圓空卻頗為了解，但也因為了解，才更驚詫圓靈對自己的回應。

但不論怎麼樣，圓空卻是準備出面干預此事了。

「這.....既然你已經贏下一場，不如....此間事就此作罷。」

這其實是最好的處理方式。

一來田成的表現卻是讓圓空頗有些眼前一亮，實在是見獵心喜照顧後輩，不願讓事態繼續發展下去，導致其跟院裏有芥蒂，無法更好的領悟佛法，早日脫離苦海，往登極樂。

田成：**************（含媽量極高）

二來也是為可惠考慮，畢竟可惠的實力圓空是非常清楚的，不誇張的說，田成與之對上，在圓空看來，當真是老鼠扛刀，滿街找貓的意思，但可惠畢竟輸了第一場，第二場無論結果如何，都算的不得光彩，而且以當前可惠的心態，恐怕還會出現大家都不喜歡看到的局面，到時才真的難以收場。

現在叫停，雖然戒律院會丟面子，但總好過同門相殘要好。

不得不說圓空確實是為寺院考慮，為院中弟子考慮的好僧人，但他唯獨沒考慮到，他所考慮的這幾方是怎麼想的，也就註定這份好心，要付諸東流了。

「圓空師兄，戒律院及已定性，此地是一定要整改掉的，斷不可幾句話便放任其繼續荼....繼續影像其他僧人。」圓通急切的說到。

「圓空師叔，萬萬不可，這...這及一定下的比試，怎麼能說放棄就放棄，如此弟子念頭難以通達，如此庇護.....如此偏向悟成，也不能讓其他弟子信服。」可惠面色潮紅，也不知是羞還是惱，看向田成的眼中早已沒有了平淡，只剩下了憤恨。

「這就算了？但我還想多抽他五個大嘴巴子呢....」田成卻是一副看戲不嫌事大的樣子，此話一出，可惠的面色更難看了數分。

此時場下的僧人們也議論起來了。

「真沒想到啊，這悟成居然半個時辰就能悟透《金剛經》，難道這些東西.....這些東西，真跟我佛有緣？」

「可惜，真是可惜，悟成還不如借坡下驢，同意了圓空大師的建議，可惠師叔的降龍伏虎拳已經修到三龍三虎之力，單論武藝，整個戒律院可字輩中都是排前三的存在，這個悟成才多大，就算娘胎里修鍊，也不可能打得過，正經修鍊小二十年武藝的可惠師叔啊」

「就是啊，佛法還有聽說剎那悟道，武藝可都是日積月累，我看就算可惠師兄讓他兩腳一手，甚至單一個手指頭，他都扛不住一下啊，只能期盼可惠師兄手下留情，別真一下把他打廢了就麻煩了。」

「還抗一下，就可惠師兄全力施展降龍伏虎拳，引發拳風的龍吟虎嘯，就能直接震暈那個叫悟成的」

「但......但這個悟成之前不也是贏過可惠師叔了嗎，這難道就沒有意外情況出現？」

「意外？你還年輕，他們說的都還只是可惠師兄的拳法，內功和輕功可都還沒說呢，你進戒律院還比較晚，不知道，可惠可是專修過秘技鐵布衫的，並且已經達到了中階，銅皮鐵骨一身剛，可以說就算站在那一動不動，那個叫悟成的小和尚，也不可能傷得了可惠分毫，你說這還怎麼打？！！」

「別說了，且看吧，他們已經站定了。」

田成與可惠已然分站在田間地頭兩端，相距十幾米的位置。

此時可安雙腿發酸，內力更是消耗頗大，圓臉上儘是汗珠，依舊儘力施展輕功「悟成可能正在被逼迫，可能已經被摁在原地無力反抗了，不能休息....悟成！你要堅持住啊！！！」......

儘管眼中早已被急切和憤怒充斥，但可惠還是壓下心中悸動高聲喊道

「阿彌陀佛，悟成師弟，我修的是金剛寺十八絕學中的四門，分別是拳法——降龍伏虎拳，內功——羅漢伏魔功，輕功——一葦渡江術，秘技——鐵布衫，我知你入院不到一周，只要你能接下我三招，這場比試便算你優如何？」

「貓哭耗子假慈悲，一身上乘武藝打我這個小朋友，還冠冕堂皇一通，也是虛偽的不行，但也無所謂，剛好拿你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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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手，也別三招了，今天不把你打的生活不能自理，就不算完！」田成卻是絲毫不客氣。

此話一出，可惠雙眼已經隱隱泛紅，他自然知道此戰毫無益處，但就應了他自己那句話，念頭通達。

當即擺出架勢，周身內功金光閃爍化龍生虎，不過剎那，已是勁風四起，十足十的是用上了全力，一時間龍吟虎嘯不絕於耳，周遭眾僧除了幾個圓字輩大佬還能站定，其餘可字輩皆不禁數米，悟字輩更連滾帶爬，站立不能，跌坐在原地，只能透過指縫，偷偷觀察。

「哼，接我這一招，降龍爪！」一聲高喝可惠足下用勁，便要使出一招從天而降的掌法。

但令所有人吃驚的是。

可惠這一步踏出，剛剛還堅實的地面，突然凹陷了大塊，一時間重心不穩，竟是踉蹌的要跌倒在地，可惠也是眼疾手快，掌力不絕直接轟向地面，當即近百平米土地皆是一顫，不少地方更是嘩啦啦顯出多處空洞，看着可惠一臉懵逼的同時，藉著這反震的力道，勉強保持住了站立姿態。

但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可惠站定，雙手卻不住的發抖，剛剛就相當於他自己硬接了自己全力一掌，屬實難受的厲害。

而更讓他難受的是，眼前突然出現，星羅密佈，十數個大小不一的地洞，還有田成那似笑非笑的表情，都讓其心中一沉。

可開弓哪有回頭箭，而且這點小伎倆，可惠還不放在眼裏，當下足尖輕點，整個人竟是如一根蘆葦，輕若鴻毛，本可橫渡江湖的輕功，在平地上自然更是毫無難處，與田成十幾米的距離，轉眼間便到其眼前，雙掌內勁猛催，一雙肉掌已被兩個亮金虎頭所包裹。

虎嘯之聲，宛若在眾人耳邊炸響，尋常弟子此時早已無力繼續看下去，盤膝坐在原地打坐閉目運功，用以抵抗讓自己不至於暈厥過去。

然田成表情除了少許不適，並無他樣，這自然也是武神錄的功勞「受到奇門（音波）攻擊，造成傷害0，震懾效果：使敵人喪失鬥志/暈厥/恐懼等。（免疫）」

經歷的幾種上乘武功，個個不凡，不但效果眾多，而且都頗為神異。

田成的表現自然被可惠看在眼裏，心中不安漸濃，但十幾年的苦修，以萬記的揮拳，帶來的不但是肌肉記憶，更是心中堅守的信念，當下眉間緊皺摒除內心不安，一拳轟向田成面門。

這一拳威勢當真如猛虎下山，田成絲毫不懷疑，自己這小身板，恐怕一拳下去，可惠真只能跪在一旁求自己別死，但田成卻絲毫不慌，淡定從身後掏出兩個巴掌大小的竹制盒子，一手一個抬手指向可惠，嘴裏輕念「biubiubiubiu....」

聲控之下，輕扣扳機，兩手，二十多支細小竹箭，帶着破風之音，如暴雨梨花般，直撲可惠面門。

這一下太過突然，可惠當即陷入兩難之中，因為看不起田成，除了開場威懾之外，他可是半分內勁護體都沒運起，所有內勁盡數用在了進攻上，如果繼續下去，可惠自信一擊定勝負，但自己很可能會被射個滿臉，甚至雙眼都收到了巨大的威脅。

這怎麼選，傻子都知道。

田成被自己打中，只要還有一口氣都能被救的回來，可自己這雙招子恐怕是保不住了，當下可惠再度收招，揮出的兩個虎頭緊急交叉護在面門。

「叮叮....」數下金屬敲擊的聲音。

可惠如炮彈般重重砸在泥地上，身形更是向前劃過近十米才緩緩停下，勉強起身，卻先是一口鮮血噴出，面色陡然一白卻也舒展了眉頭，這一下可是受了不輕的內傷。

只感覺一股本源內勁，在體內來回激蕩，這口血不吐，恐怕更是要傷及根本，猛地抬頭看向田成，雙目赤紅，哪還有半分佛門弟子的樣子。

而此時....

「住.....住.....住手？！！！？」數聲急促喘息下的高喊在後山小徑傳來，聲音主人轉瞬便至，疲憊的面容緊張的看向眾人，急切的呼聲卻逐漸降低......「這....這是怎麼回事？」

可安的到來卻只是讓眾僧視線偏離了一瞬，馬上又轉回了田成這邊。

只見的田成靠在一個明顯剛建的竹屋邊，戲謔的看着可惠。

可惠看着那雙小眼睛，眼中的恨意已化作實質，硬吸一口氣壓住體內激蕩的內勁，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一步一步向著田成靠近。

此時的他外部近乎無傷，足可見其鐵布衫之強力，但周身污泥遍佈，整個人彷彿被沉到爛泥中，配上那雙泛紅的雙眼，和絲毫不掩飾的殺意，哪還有半分佛門弟子的樣子，反而更像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一般。

「可惠，住手！」

「可惠你要幹什麼？！！！」

幾聲高呼在人群中響起，卻見可惠身後惡虎盤身，邪龍附體，伏魔之功暗淡，整個人如幽魂般向田成直衝過來，此時無人可擋，無法可擋，無物可擋。

這一擊必殺！

然，田成卻依舊輕描淡寫的繼續聲控道「佩奇」

下一刻，竹屋炸裂，巨獸現身，仰天長嘯，聲動四野，草木低頭，開天獠牙，灼灼生輝。

野豬佩奇參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