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血色過後

第六章 血色過後

一個血淋淋的髒亂男子被拖上前,頭髮散落,四肢都耷拉着,像是斷了氣般,全身都是鞭痕,傷勢無外物輔助恢復得很緩慢,舊傷未愈,新傷又覆蓋在上。

那鞭痕上潰爛的血肉怕已是發臭,白色的囚衣硬是被染的黑紅黑紅,乾裂的嘴唇,慘白的面容讓人不忍直視。

這便是祈明殿殿主等人的血色「代表作」!

「現在,群龍無首的各位是選擇屈服還是反抗啊?」

平靜的大長老終於開口了,十分輕緩的語調,饒有趣味地看着眾人。

此情此景泯滅了城主府等人所有退路。

不等眾人做出決定,祈明殿等眾多勢力的人便已團團包圍了城主府,箭在弦上,一觸即發!

在眾人緊繃之際,一頭金羽大鷹遮住了耀日,天地陷入一陣昏暗,所有人不自覺地望向刺眼的金羽大鷹,金鷹雖未刻意釋放威壓,但仍是感覺到那不容侵犯的威壓與恐怖。

在震驚之刻,蘇皓然看似莫名地來了句:「這人也浪到這裏來了?」

唯有姜長寧可以聽到。

大鷹飛掠過後,又陷入深深沉重之中,姜長寧此刻毫無話語權,他深知自己此刻是何等弱小。

心裏想着蘇澤溟怕是把我笑死了,本以為初虛九重天便可闖蕩大江南北,竟困在這小小城池。

「城主府之人,隨我殺敵,解救城主!」

房統領話一句壯語打破了沉靜,但又有勢力連忙打斷,表示屈服:「別!別!我們平陽武院投降!只求保我武院傳承。」

房統領失望地看着武院院長,寄人籬下的武院,何來傳承可言,呵呵!心裏想着,便大笑起來。

「我們投降!」

「我們也投降!」

……

其餘弱小之輩見風使舵,隨聲附和著,本就弱小的城主府勢力更雪上加霜,姜長寧有些慌。

他看向了蘇皓然,沒想到這小孩還是笑着。

姜長寧心裏倍感失望,對蘇皓然已不抱什麼希望,只能靠自己了,跑路時帶上他就好。

「放下武器,過來吧。」祈明殿殿主命令的語氣傳來,沒有因這些人感到任何波瀾,唯有戲謔,鄙視。

投降的眾人放下所持兵器,向祈明殿殿主所在方向走去,忍着他們自找的屈辱!

年幼無知的便也罷了,只能隨波逐流,大把年紀的人卻也剝不開是非。

「好,很好!但是。」

一把把利刃在靈力操控下飛射向投降的眾人,臨死前的他們一臉驚愕,連憤怒都來不及,死而不瞑目,他們再如何悔恨都為時已晚,投降之人所剩寥寥無幾。

「你們以為我會輕易放過你們嗎?」祈明殿殿主此時笑了起來,彷彿在欣賞屠宰場的畜生不斷哀嚎,戲謔在他們每個人臉上洋溢着。

武媚此刻攀在龍英身上顯得十分妖嬈可憎,手掌都遮不住那大張肆意的嘴臉,眾反者陰狠的笑聲開始回蕩。

「你們!你們不得好死!」

「雷霆風暴!」

平陽武院院長怒吼著,撐著殘破的身軀瘋狂爆發出大量靈力向祈明殿殿主轟去。

靈力宛若雷電,蠻橫衝撞著,房統領也已帶領着城主府護衛與各大勢力廝殺在一起。

「渾源波!」

「霸刀斬!」

「亂風劈!」

哀嚎聲,怒吼聲接連不斷,姜長寧看着這屍橫滿地的場景,有些呆愣,有些悲傷,他從未想過,殘酷的修道世界會是這般殘酷,或許?以後會更加血腥?

「把那邊的兩小子抓過來,裝什麼裝。」

大長老的話直指姜長寧,蘇皓然,姜長寧強撐起身子,毅然決然對蘇皓然說:「你走遠點,會傷到的!」

蘇皓然不加偽裝的初虛六重天修為姜長寧一眼便能看穿,他不明白,懂這麼多還十分富裕的蘇皓然為何修為如此低下,儘管他要小上一兩歲的樣子。

姜長寧不知道他的修鍊速度在世俗已算頂尖,縱使許多背景不凡的人,頂多修為與他相平。

蘇皓然看了眼姜長寧,並沒有躲開,依舊在原地,姜長寧嘆息一聲便與直衝而來的兩人廝殺在一起。

「青玄掌,九重靈爆!」

一上手便火力全開,對方一個人修為初虛九重天,一個人看不出,大概化實一重天,這不得不讓姜長寧謹慎。

一次次爆破被兩人合力擋下,雖並不輕鬆,但也未受傷,只是衣服已破爛不堪。

「這種小把戲就不要拿出來丟人現眼了!」話雖如此,但他們對姜長寧這招的重視程度可不小。

「虎嘯!」

「飛鷹墜!」

一人在下,一人在上,雙面夾攻,靈氣不斷向那兩人靠攏,只為傾力一擊。

高速的旋流,狂暴的氣波,卷著亂石奔向姜長寧。

姜長寧咬牙,飛速思索著,又要使那招嗎?不,那樣怕是更沒有機會了。

「青玄掌,九重爆!」

強烈的混合撞擊聲持續許久,像是金屬在暴力磨和著,終是姜長寧敗下陣,殘破的身軀撞向牆壁,牆壁深陷一個大凹。

蘇皓然終於失了笑臉,皺起眉,望了眼城主,又看向姜長寧,趴在地上的姜長寧微張着眼,深深的不甘湧向心頭。

「該你了!小娃子!」

兩名男子看向蘇皓然,毫不掩飾將撕碎蘇皓然的那種獸性與野蠻。

大手剛朝蘇皓然襲去,兩人的頭意外地都朝身後看去。

靜!無比的安靜!分明強力的大手,此刻卻不見任何動作,像是被生生砍斷般。

剎那靜寂后,驚恐的表情在他們臉上漸漸浮現,兩人的身軀被洞穿了,像是被巨石穿過。

但他們知道,這是靈力,十分粗壯強大的靈力,沒有任何技巧,只是將靈力湧向兩人,但卻比任何攻擊都更為有效,剛明白真相的他們便咽了氣。

「咚!」的身軀砸地聲傳遍四周。

此時,整個城主府都無比安靜,相互廝殺在一起的武者們都詭異的靜止下來。

整個城主府被一股強大的靈力掌控著,每個人心頭都多了幾分驚悚,像是一雙無形的眼睛在凝視眾人,姜長寧與蘇皓然不在此列。

血色囚衣的城主動了,寂靜的人群掩飾不住那震驚的神情,浮現在祈明殿殿主等人面容上的,唯有恐懼。

他們不明白,這山莽城城主何時如此強大。

不!他是誰?

他們沒有任何空餘去思索為何,心中縈繞着的,唯有「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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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遍遍地重複著。

「一群廢物,還得讓我和你們演戲。」

「好了,現在造反的人也都知道了,是不是?」

「都可以殺了呢?」

血衣的他無比平靜的說着,話語也都不含任何感情,就像是一聲平淡的「哦」。

眼中流露着的是漠然,又有些玩味的笑意,對在場所有人。

伸了伸胳膊,甩了甩手輕悠悠的拍打着囚衣上的灰塵,還整了整本不存在的衣領。

這一切落在眾人眼中,成了他們一生中最為恐懼,驚駭的一幕。

一秒秒都是煎熬,期待他快一些,早些了結,又希望他一生都在整理黑紅的囚衣,矛盾滋生且並存着。

許多人都有他們那樣的感受,都希望他一生都在整頓衣領,但最終,都沒能如願。

蘇皓然有的只是不滿,不滿他出手如此之慢,不滿此人戲耍的態度,但他也明白,這一切都是他的無能導致,或是他自作自受。

縈繞在姜長寧腦海的只有不解,他相信,蘇皓然應該能為他解答這一切,但心底生出絲絲倔強,少年不應是這般任人擺佈。

蘇皓然含着怒氣走到姜長寧身邊將其攙著胳膊扶起,姜長寧不明白,為何蘇皓然會氣憤,這件事不該如此嗎?

「殺了吧,不要殺錯。」

蘇皓然語氣恢復了平靜,但姜長寧與血衣男子能感受出其中的不滿,血衣男子絲毫不在意。

人頭伴隨着短暫話語聲一個個落下。

「咚!」

「咚!」

……

敲地聲接連不斷,人頭在地上每滾動一下,血液便撒出一簇,血染紅了地面,整個擂場變成了名副其實的修羅場。

若是從前,龍英這等跋扈子弟身死,姜長寧估計都要惋惜片刻,但現在,不免有些麻木了。

再狠辣的女人,現在也不過一死物罷了,武媚便是。

姜長寧想起了他離開村子時的場景,嘴裏呢喃著:「是誰說少年肩頭自當是草長鶯飛?」

一切都是那般突兀,卻又無法懷疑它的真實。

「強大便可以主宰人的生死嗎?」在獃滯中呢喃著,在懵懂中成長著。

蘇皓然詫異地看了姜長寧一眼,心中漾起漣漪。

而後在眾人驚恐的目光中,蘇皓然攙著姜長寧一跌一晃緩緩離開,血衣男子緊隨其後,在走出擂場大門后,一句平淡的話語如雷貫耳。

「你們的城主在他的寶貝密室里,哈哈哈哈!」說完回頭看了一眼,也不知在看什麼,仍是冷漠的。

待遠離人群后,姜長寧忍着心中所有疑惑問道:「這一切,你能告訴我怎麼回事兒嗎?」

姜長寧原本想拋開蘇皓然的手,但不知為何,他忍住了,他還存着一絲信任,相信這一切或許是最好的結果,也相信,蘇皓然對自己並無惡意。

姜長寧感受到了惡意,雖然都不是對準自己,但他覺得,這些在虛無中交錯的東西,一絲一毫都會錯傷。

「可以,但僅限有關於你的。」

姜長寧看出蘇皓然有偌大不滿,且自己也沒有精力,便就沒再多問。

在幾人離開后,一個本該死去的女人動了動手指,想要抬起,又死氣沉下,身體漸漸化作血水。

逐漸的,死去的所有人身軀都化作血水,最終像是滲入地下般消失不見。

血衣男子笑了。

……

風波逐漸平息后,山莽城告示欄:祈明殿等各大勢力圖謀不軌,吞併各方勢力,強奪礦脈,勢力大比之時終露出馬腳,城主大人請來神秘強者,誅其全宗,大快人心!

姜長寧現在發現這告示十分含糊,不過也算是有個交代。

圍觀眾人都是應聲叫好。

從蘇皓然口中大致了解到,他們兩個確實是來幫山莽城穩定管理的,不過血衣男子也不是完全服從蘇皓然,至於為什麼,蘇皓然也沒說。

其餘存活之人,都被嚴令封口。

「城主」被抓與勢力大比都只是個引子,就是想有個正當理由讓祈明殿等伏誅。

姜長寧還算用腦子過了一遍,至於他們的最終目的,姜長寧想不到的。

記得蘇皓然還說過,十五天後會在醉翁居二樓與姜長寧再見一面,喝酒!

姜長寧心思並不在此,至於酒,姜長寧心裏有些期待,又有些顧慮,到時再看。

在這次一波三折的大比過後,醉翁居主人獲利巨大,收穫了四大礦脈,為感謝姜長寧,贈予了姜長寧一萬塊晶石,姜長寧此時相比以前也算是個小財主了。

原本醉翁居主人覺得姜長寧一個小孩子,沒必要給多少晶石,現在這筆巨款還是蘇皓然要求的。

得到這麼一大筆錢財,姜長寧本應雀躍多日,可現在,姜長寧只是欣喜一陣就平靜了。

姜長寧躺在床上,五指縫間透出溫暖的光芒,勢力大比發生的一切在姜長寧腦海中一遍遍重演,每當血流成河之時,姜長寧面部便不自然的有些許猙獰。

這一次次重複卻不覺厭煩的動作一直持續到五指遮不住黃昏的暮光。

姜長寧並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但發生的一切逼迫着他去感,去想,一直掛在嘴角的笑容好像在離開村子時就消失了。

姜長寧突然直起身來,打坐般的在身體內一遍遍運行着靈力,魂力時不時夾雜至靈力中去,並沒有發生排斥現象,開始嘗試突破化實境。

一股不同於以往的氣勢從姜長寧體內散發出來,晶石向姜長寧源源不斷地提供著靈氣,入體即化靈力。

體內靈力逐漸愈發渾厚,氣海擴大兩倍不止,識海則只漲了冰山一。

湛藍光華純凈耀眼,直溢射出窗外,引得眾人遠觀駐足。

「這是哪位天之驕子?」

「莫不是勢力大比的那姜長寧。」

一句話解得眾人困惑,眾人也覺得應當如此,真屬實至名歸。

不算後來之事,姜長寧在勢力大比也算打出了小名聲,至於那些得到便宜的勢力更是見了姜長寧樂此不疲。

當光華散盡之時,姜長寧體內洶湧著澎湃的靈力,還有些難以控制,畢竟剛踏入化實境,還不適應。

姜長寧也是才從醉翁居主人口中得知,晶石可以給低階武者提供大量靈力,而玄晶,元晶則蘊含着更為巨量的靈力。

姜長寧此次突破只是因為舊傷未愈,準備不足才需晶石輔助,一般靈力積蓄充足的武者,會難以壓制自主突破,根本不需靈力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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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聽說,修行之途走的越遠,越難以憑自身再得進境,只能靠一些外物強行推進,也有珍貴靈藥,食材可以不留隱患,但更是難得。

「這是,化實境嗎?」

姜長寧淡然地感知著體內雄厚的靈力,他知道,自己現在的實力儘管如此也很微弱。

當然!這只是一個開始。

當感知識海中的魂力時,大吃一驚,他的識海無比廣闊,魂力雖少,但上限很大,雖暫時無法發揮太大作用,但日久天長,定能有一番作為。

姜長寧並不知道,若不是識海的「神秘」擴大,魂力的隨之增多,姜長寧早已在第一次試驗【脈波七式】第二式時斃命。

剛突破的姜長寧並不打算穩固境界,而是要去外面「顯擺」一番,去看看這麼多晶石能作何用。

「萬寶閣?」這肯定是個好地方,姜長寧說着便徑直走去。

「歡迎客官。」

姜長寧清「嗯」一聲向內逛去,他可不會再像當初自報姓名,徒惹人笑話,櫃枱主事看姜長寧年幼,估摸著是哪個家族子弟出來灑些小錢,便也未招理。

清神散,一百晶石;陣道世家不傳秘籍,一百五十晶石;青銅碎鐵,六百晶石……

姜長寧看着一個個不怎麼實用卻貴的離譜的物件,尤其是那青銅碎鐵如此拙劣,跟他見過的那青銅門簡直如星河,燭光之比,甚至還不如!

姜長寧想到此時頭有些微痛,好似犯了什麼禁忌一樣,不過不再多想,便慢慢止住。姜長寧外表如常,打算回屋再探一番。

姜長寧再是對那些物件一臉嫌棄,店員也看出了姜長寧對這些物件的不滿意,便笑着對姜長寧指引道:「客官,功法等重要之物在二層,丹藥這類難得一見的貴重物品在三層。」

姜長寧幡然醒悟,敲了敲腦袋,就說這都是些什麼爛物件,也敢叫萬寶閣。

【翻海印】,兩千晶石;【音波功】,兩千晶石;【萬劍心決】殘本,五千晶石……

二層果然都是姜長寧眼中的珍寶,價格也很是昂貴。

「萬劍心決?我還沒有功法,劍?貌似很合適,價格也正好!就它!」

姜長寧想起自己身具劍骨,已打算開始籌劃,指著【萬劍心決】對店員示意到。

當初姜長寧問過徐三伯伯,為何不煉製長劍。

徐三伯伯卻好似不願回答,硬是憋出兩個字。

不配!

姜長寧不懂,徐伯伯如此之人為何不配,還是長劍不配讓他煉製。

縱使修為不敵大神通者,但那份專於兵器的熱血之心,姜長寧不難感受到。

估計也唯有煉器,才可讓冷麵的徐三伯伯燃起激情,當然!自己這個「賤」骨怕是意外。

店員頓時樂開了花,欣然介紹起自己:「在下名叫寶萬機,以後若是還有什麼需要可來找在下。」

姜長寧對此人的名字倒是十分感趣,便也笑着回道:「在下姜長寧。」

寶萬機像是聽過姜長寧大名般,大驚失色,態度是更加謙遜。

「我要那本功法,給我放下,小爺我最近想練劍。」

店員正要呵斥,見其面相便啞了似的,來人是城主之子,劉勝年,整日遊手好閒,欺男霸女,自從上次聽說城主請神秘強者誅殺叛逆,更是囂張跋扈。

在其左方的是他的侍從,初虛九重天,本着城主的名號,他相信也無人敢欺他。

「給你?這是我先要的,你去看別的吧。」

姜長寧並不知道他的一向作風,還想着和他扯扯嘴。

「刁民,你知道你眼前此人是誰嗎?」一旁侍從大聲呵斥,聽此話,劉勝年更是趾高氣揚起來。

「你們這是要強搶?」姜長寧並不是太傻,也明白了,但出於所謂禮貌還是問了一句。

「強搶又如何,不過本少爺我現在不想要了,你!給我磕個響頭就放你走。」劉勝年以為姜長寧是怕了自己的名頭,更是囂張起來。

「哼!」

姜長寧終於忍不住了,暴怒的氣勢散發而出,眾人接連後退。

「你!你竟敢違逆我!來人,給我把他打廢了!」

「是,少爺!」

侍從雖也被震退,但認為定是姜長寧偷襲,況且,一個小子能厲害到哪去。

心中這樣想到,便大膽出手。

「虎嘯拳!」

在普通人看來,此拳氣勢宏偉,速度如白駒過隙,但奈何在姜長寧眼中,此拳便如繡花枕頭一般。

一掌握住衝來的大拳,剛突破狂暴的靈力難以控制,直向侍從手臂襲去,由內而外。

「咳嚓,咳嚓……」

骨頭碎裂的聲音清脆無比,侍從的哀嚎隨即傳出:「大膽,住手!啊!饒命!大俠饒命!」

姜長寧聽此便收了靈力,侍從那胳膊也是廢掉了,劉勝年哪裏見過此等驚嚇,大叫一聲,迅速跑開。

姜長寧也懶得再管二人,任由他們離開,在寶萬機的馬屁聲中付了晶石。

離開了萬寶閣,在徹底消失的最後一刻,寶萬機還站在店門口沖姜長寧狂笑,在不知情的人看來,着實像個傻子。

有錢真好!

回到房間的姜長寧開始為剛剛一時的頭疼疑慮,化實境了,頭疼這種小病怎還會出現。

他想起那夜,那門,青銅門,頭便開始微微發作,但卻未如方才那樣厲害,哪裏出錯了?

姜長寧運轉靈力,內感經脈,並未發現什麼異常,只當這是那物的併發症。

摒去一事,旋然迫不及待地翻開了【萬劍心決】,他沒有立刻施展,而是仔細鑽研起來,上次不計後果的慘痛教訓姜長寧還是銘記在心的。

萬劍心決,靈力化劍,運其如梭,出其不意;靈氣化劍,天地萬物,皆為我劍,一言出,萬劍隨……

「好生奇妙!好生奇妙!」

功法像是為姜長寧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原來靈力還能這樣隨心施展,靈氣還能這般如意變化,腦海中已將自己那氣宇軒昂的動作演示數遍。

不知是不是因為身懷劍骨的原因,不論參悟還是緩緩運作起來都十分順利,暢通無阻。

在姜長寧沉迷於功法鑽研之時,太陽東升西落,夏末,步入涼秋的枝葉也開始漸漸枯黃敗落,村前那棵大柳樹也已這般了吧。

世人稱此日為秋至,但對於所謂大能者,不過年輪中的略微突起罷了,一圈一圈印於身骨。

日子一天天過去,蘇皓然所約之日也逐日到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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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血色過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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