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殤與殺

「高堂之下，我們終將滅亡。」

一一

「崩」

封天鎖在眾人的注視下瞬間斷裂。

徐昭明也是冷汗不停地往下滴。

許蛸拿着那柄抦破損的石劍，攜著冷酷又帶殺意的雙眸，不停振劍。

「蕭琴曲，別被邪魔侵了神志，」陣函憑空設出八卦法陣，將許蛸圍住。

百姓見其發紅的雙眼，紛紛四散逃跑，有人驚呼：

「那個怪物是蕭家人，快…快跑！」

「修士殺…殺人…人啊！」

凌散開來的劍氣劃開陣陣風息，直擊蕭襟而去。

蕭襟此時被驚弦捆着，動彈不得，見到銳利的風息沖着自己而來，驚慌大喊：「救！救命啊！陣叔！」。

「蕭紫黛，住手！」陣函從衣袋內擲出一枚紫色令牌，往風息的方向丟去。

蕭襟眼見風息已至面前，猛然閉上雙眼，癱軟於地面。

風息卻消散開來

…

沉默許久，「許蛸」先開口言：

「你是誰」。

語氣沉頓，卻異常高傲。

陣函則運用源力將令牌收回，擺了擺手，將自身的風、火兩種源力外放，猛然形成一堵巨大的火牆，將其他人全部分離開來。

火牆內

火光憑浮在陣函蒼老的容顏上，嚴熱的風也吹起其寬大的衣袖，火光灼灼，陣函的眼淚也不禁落下。

陣函收起了德高望重的架子，卻彰顯了他的滄桑。

「老臣…見過太子！」

陣函雙腿跪地，揚起了地面塵沙，哽咽的聲音引得更為誠懇。

「老臣原為源國天守軍玄武天司，曾經端華一變遭四國通殺，浪跡於荒野。」

「后隱姓埋名進入蒼鴻門，暗地內則刺殺當年逆臣，欲為源國討回公道。」

「可蒼鴻門內門高層有消息透露，說是銘國要求蒼鴻門一同剿殺亡國之嗣…」

此刻「許蛸」握緊著石劍：

「啊！許銘靖，你這隻雜種！」

「許蛸」怒不可遏地將石劍插入地面，發出撕裂的聲音，轉而眼瞳中的血紅變回了正常人的顏色。

「陣叔，大娘和李叔他們怎麼了」，恢復原樣的許蛸急忙的訊問起張芳翠與李元平的下落。

「兩位大，大…大人並無事」，陣函也觀察到了許蛸性格上的變化，疑為邪魔真的附體於其身上。

許蛸也注意到陣函對自己的懷疑與恐懼，連忙走上前捧開雙肩。

「陣叔，我剛剛…沒事，是徐一一」

「是我」

徐昭明的身形於烈火中逐逐浮現。

傾然間，風、火源力欲加猛烈，陣函微紅的雙眼又澺出淚水。

「太…太傅…太傅！俆太傅！」

陣函將這十六年來的淚水盡數放出，任其流淌，任其將悲傷沖刷。

一隻手輕輕放在陣函頭上，

「苦了你們了…」

「這亂世…」

「必為新王而終！」

一一

銘國，慶蕪郡，銘落閣

幽暗的房間內，有人點亮了火把。在縷縷刺骨的寒意下，將刀插入了角落邊一座殘破的石像。

「哧！」

那人迅速地又將刀刃拔出，一陣稀碎的笑聲略顯猙獰。

「呵呵…呵呵…哈哈哈…」

「闌九，放心，時間會帶去一切」

「而你的時間，也會被我抹殺。」

祂側過身，臉上一刃刃疤痕觸目驚心，而衪也僅僅側過身，將孤寂與撕殺，融入無盡的虛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