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與神同行，與惡魔同在
「呵呵，怎麼了?有誰規定不可以嗎？我覺得很合理啊。」
「……」
玩的這麼大，路子這麼野的人類，上天入地也無法找到第二個人。真是出其不意的生靈煙絲，加百利一時間也被驚得說不出話來。
正是眼前這個既死既活的男人，因為與厲鬼的融合失敗，導致他成為了超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的半鬼異種，從此過上了不用吃飯、不用呼吸、不用心跳，只靠抽煙便可永生不死的無聊生活。然而就在此刻，他通過生靈煙絲中汲取上級惡鬼得靈力從而來補充自己元氣的做法，也不禁令加百利的褲襠感到略微發涼。
沒有人知道在那些孤寂歲月中艾什一個人到底經歷了什麼，更沒有人清楚抽完所有香煙的艾什身上到底會發生什麼。若是換作普通凡人的身軀，那必定無法承載如此之多狂暴惡靈的力量，但是因為有神鬼契約封印在艾什體內的關係，那一道道暗紅色的咒紋彷彿不斷腐朽吞噬著周遭的一切生氣，別說是惡鬼了，就算是死亡之書也不想正面接觸那道道咒紋。以至於從始至終，艾什本身便成為了雖然在陰陽兩界邊緣不斷遊走但無往而不利的存在。
好傢夥，竟然獵殺了如此之多的高級惡靈，這還是個人嗎？要是自己日後不小心落入這個歹人手裏，看來也無法逃離被製成煙絲的下場，真是要命啊。加百利眨了眨眼，定神看着艾什身上漸明漸暗的紋路環繞，那光芒明滅閃耀，着實令人心搖。在那閃爍恍惚間，不禁讓加百利思緒飄搖，飄搖到那個剛到失樂園的年代。這份死氣，這道道紋路，這腐蝕一切的感覺，總讓加百利覺得有些許似曾相識，但又有一種無法用言語表達的違和感。忽然，加百利的大腦彷彿想到什麼似的，沒有絲毫猶豫，帶着崇高的敬意，將右手緊緊握拳放置於心臟處，並且微微前傾俯身，他那金色的長發在這片被幾近廢墟的高天之上顯得格外璀璨而耀眼，此刻的他就好像在禱告一個莊重的誓言。
「得得得，好大兒暫且平身，如此厚禮真是折煞爸爸了。」加百利的態度轉折過於突然，着實也令艾什嚇了一跳。如此高傲不羈的熾天使竟然莫名其妙的向人類鞠躬？這是什麼情況？不會是變態自嗨老年痴獃了吧？！
加百利帶着十分敬意的語調開口問道：「你……哦，不，請問，您認識尊敬的蒼蠅王君主嗎？」
「嗯？蒼鷹？什麼蒼鷹？」看着眼前畢恭畢敬的加百利，神鬼艾什倒是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就是七大古魔之一，號稱地獄帝王的暴食之魔——蒼蠅王君主。」加百利繼續恭敬地說道。
「哦！你是說別西卜那個丑逼？哎呀，你看看你，你都把我給弄糊塗了。什麼君主，就是個死胖子。」神鬼艾什擺了擺手，輕鬆自如的出口成臟。
「你……你……你……」加百利一時間竟被氣得說不上話來。
「我，我，我？我什麼我？真是一胖遮百丑啊，長得白還會被別人說是鼻子塌、眼型凶、腦門大什麼的，但是像別西卜那種長得胖的，只會被說成是死胖子，言簡意賅，多好啊。」說完，艾什隨手掐滅了手中的一支香煙。
「哼！你那身吞噬能力是怎麼來的？不會蒼蠅王君主也被你製成煙絲給……」加百利沒有把話說完，因為他無法想像能與他主人路西法平起平坐的別西卜已經被製成了生靈煙絲，而且還被那個人類給吃掉了？這人類若是真這麼屌，那還打個毛啊？
「哦？這個啊，
嘻嘻，你猜。」
「你看我猜不猜！我猜你奶奶個腿！」
「呦，怎麼還生氣了呢？剛才還不是挺和善的嘛？難不成你平時就是用這態度對耶和華說話的嗎?小天使。」
「尊敬的主啊，我若展開清晨的翅膀，飛到海極居住……」加百利平復了自己的心情，也或許是預料到這嬉皮笑臉的艾什並沒有能力獵殺蒼蠅王君主。他並沒有再理會艾什，只是自顧自的開始了經文禱告。
「喂喂喂，抖M變態狂，你怎麼忽然開始禱告了呢？這是要祈求上帝的力量嗎？打不過就開掛？那好啊，一起啊，我也會啊！」尼瑪的竟然開始禱告，這都是哪跟哪兒呀，艾什都快被一連串的變故氣笑了。他立馬閉上雙眼，附和著加百利前言后語的一起開始祈禱。
「就是在那裏……」
「就是在那裏……」
「你的左手必定扶持我……」
「你的右手必定引導我……嗯？」
艾什感到略微的奇怪，明明是同樣的經文，為什麼會出現言語之間的差異？難道是翻譯錯誤？不應該啊，艾什繼續跟着加百利進行着禱告。
「我若說黑夜必定遮蔽我，我周圍的……」
「我若說黑夜必定遮蔽我，我周圍的……亮光……」
「黑暗！」
聽到這裏，艾什猛然睜開雙眼，抬起頭死死盯着依舊自言自語的加百利。什麼鬼，對面這傢伙念誦的根本不是天堂聖經啊！那他是在祈求什麼？現在的他到底是在向誰禱告？是神明嗎？難不成，是惡魔？！
「黑暗也不能遮蔽我，使你不見……」
「黑暗也不能遮蔽我，使你不見……」
「黑夜卻如同白晝發亮……」
「黑夜必將會吞噬白晝……」
此時此刻，艾什的心好像被拴了塊石頭似的筆直沉了下去，他的大腦已經失去了指揮自己行動的能力，木頭一般的站在那裏不動，楞著兩隻眼睛發痴地看着眼前的加百利。因為他明白自己錯了，從一開始就錯了，怪不得對面那傢伙剛才在提及別西卜時顯得如此尊敬，這貨壓根就不是什麼看門天使，而是一名徹頭徹尾的墮落天使，那這傢伙念的肯定也不是什麼天界的聖經，而是來自地獄的神曲！
Ohmygod，那是什麼情況？就在這時，只見加百利依舊不停地禱告著，但是他的嘴唇和面頰逐漸慘白而拉長，下低的腦袋也詭異的耷拉着。那身後原本象著着純潔與和平的天使六翼瞬間翻黑，轉而代之的卻是那好似預示著毀滅與絕望的深淵，只有那猙獰的漆黑翅膀在無聲地煽動着。
「以聖父聖子聖靈的鮮血，阿門。地獄軍隊光榮的指揮者聖路西法大天使，在與權勢和暴力的鬥爭中保護我們，在與天堂世界的支配者和天底下噁心的鬥爭中保護我們。上帝以自己的模樣創造了人類，而偉大的路西法大天使，您以自己的模樣創造了我們。我無時無刻在尊敬著您，上帝把拋棄的靈魂引領到了墮落當中，才派來了至高無上的您，聖路西法大天使，不屈的撒旦殲滅了上帝的勢力，讓上帝再也無法支配我們。上帝讓男女成為了一體，只有您才能引領我們走向新的生命，最終上帝會拋棄一切，會放棄保護一切，萬物終將凋零，萬物邁向死亡……」
加百利信奉的真主竟然不是耶和華，而是路西法！一聲又一聲，隨着禱告的進行，凄慘無比的哀嚎由下至上的不斷傳來，瞬間戾氣充斥了這片天堂。面對這一切，艾什的臉上出現了畏懼，他的心中也開始出現了一絲絲的動搖。高手過招，生死僅在毫釐之間，這個動搖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一絲絲的裂縫往往會逐漸蔓延到整個內心，然後將一切的一切的撕裂崩碎，他開始想逃跑，只是不知道是否能夠逃得掉。
眼前無數像冤魂一樣的黑色靈體帶着撕心裂肺的咆哮聲在艾什的四周不斷地盤旋，頓時讓艾什覺得後背發涼。哦！不對！是令他全身都發涼。只見周圍的溫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急速的下降，連呼出的氣體也立馬成為冰霜。隨後，黑色靈體便朝着加百利身處的方向開始迅速的聚集。
「我滴個親娘類！這又是什麼情況？！真是犯太歲了，今天就不該淌這趟渾水的！」艾什罵罵咧咧，此時的他鼻腔裏面已經充滿刺鼻的腥臭味。
到底是多麼高等級的邪魔降臨才能有如此濃郁的味道。來不及細究，只有那不適感在艾什的胃裏面不住的翻騰，他再也抑制不住嘔吐的衝動，朝着地面開始瘋狂的嘔吐，直到將膽汁都吐出來，還是不停地繼續乾嘔。
「該死，只剩最後一支煙了。」艾什雙手不住的顫抖著，眼角也不斷的抽動着。他死死的咬着牙，似是在強自壓抑着什麼。可無奈的是，他不得不掏出那最後一根香煙，只見他用力的叼在嘴裏，然後慢慢的點燃。艾什大口大口的吸著煙，辛辣的尼古丁味道終於是將嘔吐感壓制了下去。
「在於這一刻，我尊敬的主啊，您看我啊，死人在活人之上，睜開雙眼，喝下活人的鮮血，咀嚼他們的內臟。傲慢、嫉妒、暴怒、懶惰、貪婪、暴食和色慾，請允許我想把您這張眉目生動，會為我們一顰一笑而喜怒無常的面龐收進心底，用來填補自己無可期待的秘密縫隙，只要我不抱有希冀，便不再感受失意，真主阿門。」漸漸地，就在那詭異的黑色靈體中央出現了加百利的輪廓。沒有任何話語，只是這小手一抬，一股強大的衝擊波就讓神鬼艾什瞬間就跪在了地上。
「焯！焯尼瑪的！咳咳……」一口鮮血從艾什的口中噴涌而出。這天使是尼瑪鬼上身還是中邪了？難道這就是他全部的實力嗎？
「來自上帝的羔羊啊，臣服於萬能的撒旦吧，消除世間罪惡的聖路西法大天使啊，您作為全能的主啊，救贖這墮落的靈魂吧。」加百利緩緩地開口說道。
「呸，給老子滾！我是惡魔獵人，專門獵殺你這種邪惡而又骯髒的靈魂！行吧，來吧，就算是死，我也必將跟你戰鬥，直到世界終結！」既然逃不掉，那就來戰吧，神鬼艾什發出了最後的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