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仙人與遊歷？

「各位舉人速速離去，一會傷到了各位就不好了！」那仙人舉起拂塵抽打在圍觀的人群，傳來一聲聲吃痛聲，勾起指尖拂塵飛起，拂塵前段那不知名的獸毛閃著光輝纏繞在死去的韓風身外，韓風緩慢的融入拂塵內，見此情景，圍觀的眾人不由得升起一股膽寒。

拂塵完全吸收掉韓風后，仙人口念法訣拂塵應聲飛出皇宮的高牆外，那仙人飛檐走壁緊隨其後。不多久，宮外穿出一聲巨響！「大膽，在皇城腳下，竟敢妄害他人性命，看本仙人將你伏誅在此！」

宮外穿出熙熙攘攘的聲音，不多時，一切安靜下來。聽之前告知我們事情的馬宦官說起，是住在宮外的馬侍郎以及劉尚書因為密謀殺害此次中榜的各位舉人，被那位仙人伏誅。可是我想到那位仙人今日清晨的舉動，愈發覺得事情的嚴重性。

翌日上午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門外的李千歲宣讀聖旨，我們也得知了各自的去處，我被任命在清皇身邊為其記錄史書，其他人有些被分配到其他地方，有些人也如願以償的留在了皇城內。而那些武舉的狀元郎也進入了軍部，去邊疆歷練。

馬宦官領着我步入大殿內，「陛下，您親筆任命的鐘史官我給您帶來了，老奴告退。」親筆任命，這是怎麼回事？無數的想法在腦海里浮現。

「不必緊張。」清皇看出了我的憂慮。

「任命你當朕的史官其實是障眼法，但是朕感覺此番舉動還是有些顯眼，這次是機遇，也是一次磨難。朕在最後一道題里，看到了你對當下百姓生活真正的看法，其他人只是空口白話，套照古人金句照葫蘆畫瓢罷了，所以朕想要你當朕的眼睛！看清這世間百態，記下這世間不公。」清皇的指尖輕敲龍椅，傳來嘭嘭的聲音，我的心率也不由得跟齊。

「多謝陛下賞識，那些只不過是臣子平日所見所得，總結出來的想法罷了，如果真的要按照那些方法，恐怕也是空口白話，只是臣子有一事不明，為何要選我？」

「因為他們我都信不過，那些中舉之人，大半出自書香名邸，滿腦子的仁義道德，滿嘴的理想抱負。以後一旦朕冷落了他們，他們必定會吟詩哭訴，痛罵朝廷不公。而你不同，其他寒門子弟雖然也有可圈可點之處，但是出身不同。你家祖上曾經是前朝老臣，雖然到現在已經沒落，可是家境還算殷實。你也算跟着你父親雲遊四方，見識過世間的種種。你的身世還算清白，沒有和朝中有牽連。那些寒門他們可沒你眼見寬廣，畢竟他們所享受的最好的東西，你已經享受了。」清皇說到這裏，我看到了他眼中的悲哀無奈。

「他們可能會經不起誘惑，他們可能會與那些人同流合污，也可能被排擠，最終辭官還鄉，甚至，在這一次次權利的爭奪中死去。朕不可能照拂到所有人，朕！也只能關注的眼前。朕是皇帝，普天之下，第一人！但是朕也只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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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聲話語中，我聽到的不是官場的現實與黑暗，而是這位新上任的帝王想要把握朝中局勢的渴望。

我突然有一刻被清皇的發自肺腑的話語所擊中的感覺，我想要對他說，臣子願意為陛下赴湯蹈火。可我也被自身身份這層困境所阻撓，一個在朝廷中，連官員職位都無法一言九鼎的皇帝，我又能為他做些什麼。

「陛下，恕臣子直言，微臣並無能力讓陛下得以重用，微臣還尚有妻室，願陛下恕罪。」

「妻室，朕可沒有聽說過此事。」

「此事，微臣並未告訴任何人，因為對微臣及微臣家人來說，此事已是板上釘釘之事。」

「朕也不強求與你，你退下吧。」

「謝陛下隆恩。」

我緩步退下，回頭望了眼大殿之上的清皇，他落暮的身影邊只有那位馬宦官。清皇抬手驅趕着回頭的我，捏了捏眉頭。

「馬安，是朕給這些新人壓力太大了嗎？」

「陛下，以老奴看來，是陛下太心急了。朝中雖然有人把握大權，野心慢慢顯露。可前皇留下的人，大半還是擁立您的，因為這些老狐狸知道，您現在朝中無人，現在是為您表忠心的好時機，可也正是您朝中無人，可如果您現在表露出想要把握朝中局勢，在朝中安排自身勢力的話，他們難免會偏轉風向，將矛頭指向您。」馬公公為清皇梳理朝中局勢，也講出了清皇目前的不足。

「是朕太過新切了，鍾越不願擔此大任也是我沒有想清初，那我只要另選他人了。」

「陛下，鍾史官他既然不願擔此大任，其實你也可以讓他真就如您所願，當您的眼睛，您讓他這個史官去地方區域遊歷，記錄民風歷史便是了，順便給他些權利，讓他在下面為您分憂。這樣既能了卻他的願望，也能讓他給陛下您贏得民間聲望。o.o」

過了數日，等不到陛下宣見於我。卻因為一個契機，等來了一封聖旨以及陛下讓馬公公留給我的信封與代表朝廷的信物，命我前往宜州。

在前往宜州的路途中，我打開了那封信。

「鍾史官，此次前行，朕命你遊歷九州，記錄這一路上的人文歷史，風俗習慣。朕都需要你一一查清和彙報，朕要你繪製一副凌炎國聞錄。信中留有一竹簡，可供你使用，使用方法夾入竹簡當中。另外，二公主在泉州，朕需要你將她帶回皇都。此番事務重大，萬不可掉以輕心。」

遊歷九州，這可是我目前所想要做的事情，到時可以順路看一看父母。可就是要去泉州接二公主，應該不會有人會刺殺二公主吧？清皇倒是給我出了個禍福相依的差事。還有這個竹簡該如何書寫可好。

拿去那枚竹簡，上下打量，大體只有一個感受，小巧輕薄，易攜帶，可是拿着這個竹簡怎麼就這麼心慌意亂，只能權當是一路奔波勞累所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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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夾在竹簡里的信封，清晰的說明著竹簡的使用方法以及功能。

竹簡名為百聞錄，是上古皇朝遺留下的寶貝，為的就是供史官記錄下上古時期所發生的人與事。此物所書寫方法為，握住竹簡，心中所想，便可記錄，與消除。此物防禦能力為被動使用，目前只能使用兩次，攻擊能力只能使用特殊血液滴撒在竹簡之上，可喚雷擊。目前皇室只摸索出這兩次方法，特殊血液已列在書信最下端。

望着那密密麻麻的特殊血液，只能不禁的一陣頭疼，花了一晚將這些背下，也沉睡在夢鄉，我看到了那位素未謀面的公主，看到了家父母，也看到我和蕭婉成婚。

「大人，大人！快跑！」一聲喊叫，將我從夢鄉拽起，聽到馬車外一聲聲廝殺聲。我輕挑撥開布幔一角，只見馬車車夫被一箭封喉，早已沒了聲息躺在轅座上。隨行的兵士和一群身穿藍紋甲的掩面兵士砍殺，那名呼喊的領兵我記起來了，他在這前線廝殺多年，後來被調派到後方，他從未說過自己的名字，我問他，他只是憨憨的回我，「大人，他們都叫我勇哥，你叫我阿勇就可以了。」

他是個思念頗多的人，他眺望遠方，看着夕陽落下，黃昏的光漸漸消散，便會點燃一縷火光，成為茫茫平原里的一盞燈。他說，眺望北方是思念戰友，這夜黑前點火是在軍營里的習慣。思緒飄往西南，便是思鄉。那裏有他這一輩子都無法彌補的人，她的妻子從他壯年入伍時，便帶着孩子守着父母。以前回過幾次家，可因戰事吃緊沒有好好陪他們就回去了。只能把自己的軍餉留給他們，自己留下一些吃酒錢便足以。

自從入了皇宮，已經一二十年沒有回去了，可這寄錢回去的習慣，還是保持着。說到這，他總會痴痴的笑一聲。說着自己的姑娘該長的多麼多麼標緻，她應該已經嫁入一個好人家，相夫教子，與夫君相濡以沫，自己也應該會被人叫外公了吧，說到這，他總是眼含淚光，那淚水所蘊含的意義，可能我以後也會懂吧。

我帶着竹簡沖向通往宜州的道路，兵士拚死攔截著那些暗殺者。「大人，替我向家中老小報平安！」勇哥，一刀一刀砍向敵人，一刀比一刀無力，身後的敵人狠狠的砍向了勇哥。我回頭看到了這一幕，想要出聲呼喊，也因勇哥捂著脖子倒下放下了這個念頭。

我恐怕一輩子都忘不了這個思鄉的人，忘不了這個倒地后一直對我說快跑的人，忘不了這個到死也想對家裏人說自己一切安好的男人。

藍紋甲領兵冷冰冰的聲音告訴了他的決心，也打碎了我的回想。「一個都跑不了，多餘的人都給我追！跑一個我拿你們的腦袋給我的刀開開鋒！」

「是！」命令下達的一刻，隨行隊伍的死傷更嚴重了，我跑的愈發迅速，身後一聲聲的爆炸聲阻攔了追擊的士兵。

我明白這聲音的意義，也明白那些天和我一起喝酒尋歡的人再也回不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