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任務完成

「您的任務完成了。」

另一個機械人在完成改裝史正文的工作后，冷不丁的說了那麼一句話，讓科斯塔的大腦當機了幾秒鐘。

「它」說到：「焦元子與魯尼·阿布拉，兩位繪圖員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如果您不知道的話，他們的代號分別為星期八與日野」

「你覺得我會相信這種毫無理由的謊言嗎？」

「沒關係，星期八正在趕來通知您撤離的路上，很快就能知道了。」

話音剛落科斯塔便聽到身後急促的腳步聲，很快就如「它」所說的一樣星期八來到了科斯塔的身邊向她傳達任務完成的消息。

科斯塔嘆了一口氣，畢竟這裏肯定都是有監控的，被看到是不可避免的。但隨着「它」如同念出定身咒一般，念出星期八本名的時候，科斯塔便知道自己已經敗的徹底。

每一名戰郎都是會拋棄自己的名字使用代號，直至成為領導階層或者退役。而原本的名字是被嚴禁提起的，如果要想提前退役並領取二十軍鞭的話，就大聲的喊出自己名字就好了。所以所有的原本名字都是被深埋在本人心裏的。

「這......這確實是我的名字......」星期八喃喃自語道。

「你都寫在臉上了，如果『它們』有臉的話一定在笑吧」

「科斯塔上校，我......」

「我什麼都沒有聽見。你現在不要思考，不要試圖理解，盡量忘掉一切。現在，我們走。」

「是的。」「它」說到：「我們會為您保守秘密，直至宇宙行駛到盡頭。現在走遠些吧。」

第三紀元514年8月14日7：39

由於沒有法陣的輔助，星健只好與城防團最好的三名魔法師，同時發力打開了一道傳送門。最先走出來的是精神恍惚的星期八，無論星健如何詢問都不願意說出一句話。接下來魚貫而出的便是剩下的七人，在得知管千在發出信號彈的第一時間便安全返回了陣地，眾人無不長舒了一口氣。

最後一個走出的是負責斷後的科斯塔，準確來說科斯塔滿身的臭氣先一步走了出來。星健還來不及下意識的後退便被科斯塔死死的抓住了衣領。

「劉岩，在哪裏？我現在就要見他！」

「劉......劉岩上校剛醒過來，你要不先去洗個澡......」

「他還有心情睡覺？！」科斯塔的眼睛睜得快要爆掉一般，而在外人看來下一秒星健的狀態可能就是死人了。

「不，不是的，劉上校是因為......」

還未等星健說完，科斯塔便已經鬆手了。原因並無其他，劉岩彷彿聽到了召喚一般來到了科斯塔的面前，只是現在他已經坐在了輪椅上。

「科斯塔，去車裏。我也有話和你說。」

劉岩的聲音已經難掩老態但仍然固執的要自己操控輪椅，哪怕是要上樓梯也拒絕了任何人的幫助。終於到了在車中獨屬於劉岩的私人房間中，只剩下劉岩和斯克斯兩人，而劉岩也終於放下了所有堅強，開始了抽泣。

「科斯塔你知道嗎？如果我像你一樣年輕，我會親自帶隊去執行這次任務；如果我能年輕兩百歲，我就提着刀去接應你了；如果我能年輕一百歲，我還能做到巨山崩於面前而不該色。但我現在真的老了，稍微著了點急就只能坐在這該死的輪椅上了。」

「劉岩，憶當年可不是你的風格，你到底想說什麼？」

「唉......我就想說這個，

你真是不懂照顧老年人啊。」

科斯塔確實從未照顧過老年人，實際上以拉塞亞部族中少有能活過50歲的人，更別說六十歲往上的老年人了。所以也只好獃立在一邊，等待着劉岩自己將心情平復下來。

「謝謝你科斯塔，可以聽我說說話。好了，時間不多了，請跟我說說你的情報吧。」

「我們被敵人滲透了，『它』講出了一位戰郎的真名。而且對方必定早就發現了我們，我的聖遺物已經被報廢了，『它』僅僅只是一個抬手就讓其火花四濺。但很奇怪，『它』並沒有任何攻擊的慾望，至少對於我們是這樣的。」

聽完了科斯塔報告后，劉岩閉着眼睛倚在靠背上，呼吸逐漸變得沉重。

劉岩腦中不斷重複著：『它』到底想要什麼？我們被滲透究竟有多嚴重？為什麼佔據優勢卻不主動進攻？還是說我自己所有的手段，在其看來只不過是個笑話嗎？

許久劉岩終於擠出來了一句話，叫科斯塔去洗個澡，實在是太臭了。而科斯塔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便瞬間感受到了疲憊爬上了自己的脊樑。

科斯塔依靠在門板上，估算著自己所剩不多的時間並回想着自己曾經的一切。

以拉塞亞部族雖然以戰為榮視弱小為卑賤，但絕對不允許有人自殺，並將自殺視為最卑劣的背叛。這也是科斯塔活到現在的動力之源，但有時候真的太累了，一想到自己還剩十年光陰，便忍不住使勁用頭撞牆。

熱水沖得走身上的泥污也沖得走心中的疲憊，正當科斯塔享受熱水澡的時候，門外卻傳來了那個令她最厭煩的賤兮兮的聲音。

「科斯塔小姐在么？我是你最親愛的灰颰哦~我來給你送東西了！」

「滾！」

「放心，這是毛玻璃我是看不到裏面的，你就好好洗澡便是。我還是很君子的。」

科斯塔關掉了花灑，如果換做一個月前估計自己會直接踹開玻璃門，不顧一切的將其胖揍一頓。但現在自己不但已經十分疲憊，而且對於這種怎麼也甩不掉的傢伙也徹底放棄了抵抗。

「所以，灰颰先生？你是來嘲諷我的失敗的嗎？」

「嗯？先生？是誰允許你假定我的性別的？不過，無所謂~我不在乎。我來是完成羽秀女士的委託的。」

科斯塔無法忍耐了，無論如何都不能拿自己的早已戰死的母親來開玩笑。

就和科斯塔一貫的所作作為一般，玻璃門應聲而碎，腳上厚厚的的老繭讓其無視了滿地的碎玻璃，但環顧四周灰颰早已了無蹤跡，取而代之的是床上憑空多出的一個布包。

科斯塔小心的用刀挑開布包，看到了一套嶄新的衣服，而這套衣服正是當時自己在特德商都看中的一套衣服。本打算等一切結束之後就買下它，但發生了太多事情讓科斯塔差點忘記還有那麼一回事。

令科斯塔驚訝的是這是完完整整的一套衣服，甚至包括了一雙襪子！而無論是鞋子還是內衣都是大小正好，就像是有人代替自己逛了一遍商城。而面對大小正好的衣服科斯塔的內心卻又泛起了一陣噁心，這種討厭的傢伙居然連自己的身材尺碼都知道。

而被壓在衣服下面的是一個油紙包，事實上剛剛打開外面的布包的時候，科斯塔就已經聞到陣陣的香味，打開看后發現居然是一隻烤全兔！

「這是從當年你家的後山上抓的，是你母親手把手教我如何烹制的。」灰颰又一次現身在科斯塔的身後，順便還把地面上的碎玻璃打掃乾淨，而這一切都是在科斯塔沒有察覺的情況下完成的。

「在你發怒之前，我要說明一件事情。不，我對任何生物的裸體都沒有興趣可言。實際上，上一次我的慾望是在一萬年前被勾起的，所以你大可對我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