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人口普查
和老公爵打了個招呼，便讓侍女送些清水和餐點，就在老公爵的書房裏吃了起來。
往日赫爾斯是不會讓人在書房裏吃東西的，但今日赫爾斯卻在椅子上扶著額頭髮愁。完全沒注意到在一旁吃東西的羅蘭。
他可以對着地母神起誓，他這輩子活了這麼久，第一次為了怎麼花錢而發愁，格萊姆家族過了幾百年緊巴巴的日子，把一個曾經的豪門壯族老公爵養的摳摳搜搜，恨不得一金幣掰成兩半花。
但久貧乍富的赫爾斯公爵今天卻放開了手腳，正在飛快的處理艾倫特剛剛送來的文件，他突然就覺得原來公務處理起來也是這麼的輕鬆——
武器鎧甲申請，批！
藥品食物申請，批！
木材石料申請，批！
我再特么的給他們超級加個倍，把那批用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毛氈帳篷都特么換成堅固擋寒白樺木房。在把那批草藥全部換成高檔的寒抗煉金藥劑！
木炭換煤炭！鐵甲換鋼甲！在找幾個魔法師過來刻上那麼一兩座聚炎陣！
至少這個冬天，就不會再有士兵...而凍死病死了吧...
可即使老公爵把所用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翻個倍的放了款，卻依舊才花掉了那批財富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剩下的三分之二依放在他的後院，被一大批騎士和薇爾看守着。
說實話要不是知道他的『女兒』有多能打，他都不敢就這麼堂而皇之的把這麼大一筆錢就放在後院那個還算結實的倉庫里。那可是相當於整個萊洛王國半年的財政收入！光金幣就裝滿了幾十口大箱子！
拜那些金幣所賜，薇爾這段時間只能一直留在公爵府中，不過她現在正對着那顆蛋研究的起勁，大有變成宅女的趨向，倒也不甚在意每天就在公爵府內打轉的日子。
把城牆修繕的撥款又提高了三分之一，簽好署名的赫爾斯才有空抬頭看到羅蘭和正在收拾東西的女僕。
算了隨他吧！
赫爾斯決定不去計較，他用手拍拍桌上那一摞文件，沖着羅蘭說道
「過來幫我看看有什麼要補充的」
一邊擦嘴一邊走到公爵對面的椅子上，羅蘭拿起文件一份份的草草看着，同時在心裏快速的盤算，文件堆很快被羅蘭分成了幾份，軍事，民生，政治，經濟以及一些人員上的調動等。不同種類的放在一堆。
在羅蘭看來。赫爾斯是一個非常不錯的領主，文件中各種大小事務處理的井井有條，對於各種問題都很有處理的經驗，可每次看到那堆成小山般的各式文件，羅蘭都替他頭疼的不行。
大到軍隊調動，小到雞毛蒜皮，什麼事情都壓在赫爾斯這個領主身上。
羅蘭不是沒想過建立一個更加完善的行政體系，但現在還遠不是時候，只能在讓老頭子撐上一段時間。
摸著下巴，羅蘭在心底過了一遍剛才的文件，他看向赫爾斯：「父親，你的手裏還有多少人手，我是說能讀會寫認識字兒那種？」
「能打會掐能砍人的我還能給你湊個百十來人」赫爾斯一攤手：「領地里認識字兒的本來就不多，都在府里了，頂天了十來個。」
「啊？這麼少?」
「還不是賴你們，沒出城門呢當街就把人給打死了」赫爾斯沒好氣的說道：「剩下的那點貴族們以為我終於瘋了，全都變賣家產去了北方，而識字的大多數就是貴族，結果以前還有那麼點人幫我處理一下公務的」
一指桌上那堆文件：「現在全到我這裏來了」
羅蘭心說感情是這麼回事兒...
「十來個就十來個吧」羅蘭拿出一張空白文件，
飛快的寫好了一份申請，遞給了赫爾斯：「把人全部派給我，在給我批一些紙筆..嗯.把那些能掐會打的也派給我」
赫爾斯看都沒看直接簽名，在蓋上公爵印，遞了回去：「你要這些人幹嘛？」
「人口普查！」
說完拿起文件，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書房。
第二天一早，艾倫特按著公爵的吩咐把識字的人都集合到了府里的一處空地上，他不知道老爺說的「人口普查」是什麼意思，也不需要知道。
畢竟老爺永遠是對的。
上百名不識字的大頭兵在外面列隊，新發的鎧甲裝備讓這群漢子們愛不釋手，特別是那一水兒的鋼製長劍，比他們原來的傢伙事兒可好看又好用的多。他們的長官也宣佈了新的軍營伙食與新的宿舍正在建造之中，並且原來那微薄的軍餉也提了不少，而這一切都是從羅蘭少爺從王都給他們帶回來的。在聽說羅蘭少爺要做些什麼事兒時，這群只會打打殺殺的漢子有着空前高漲的熱情。個個在外頭站的筆直。
說是人口普查也只是登記些年齡姓名性別之內的基礎信息，羅蘭為此花了一天時間製作了一個簡易的表格並找人畫了幾百份，他將表格文本的作用一一介紹，又將十二個人分成了四隊，每隊負責一個方向。
「姓名，年齡，性別是最基準的，如果有特別的手藝，比如木匠石匠鐵匠之內的標註上記號，這部分人要精確到那一條街道的那一個住所，還要記下一些住所的基本特徵，要保證只要按照表格就能找到這部分人，如果是奴隸或者賤民，也必須要知道在誰的手下在哪裏上工。其他人則按著街道為單位，做成獨立的表格」
羅蘭向著底下聽的有些發懵的家僕們下發着任務，他也不奢求有人能理解這個東西的作用，只要他們按照自己所說的做就好。
「羅蘭少爺，這可不太容易」一個胖胖的見習廚師提出了自己的疑問：「奴隸和賤民們還好說，但是那幫體面人可沒有那麼好說話，我們就這麼上去問這些東西，他們...他們會配合嗎？」
「他們不配合也得配合」羅蘭拿出昨天簽署的文件在手上搖一搖。：「這是公爵大人的決定，領地內的所有人都必須配和，那幫體面人要是配合，你就讓他體面」
「要是不配合，外面那群士兵就會幫他體面！」
安排好人員之後，羅蘭讓安迪給每隊人口普查官們都配備了二十多名全副武裝的士兵，並叮囑到在一些情況下可以使用暴力手段，但絕不能過頭。更不能鬧出人命。
出了什麼事，都將追究安迪的責任。
安迪不明白羅蘭所做的事情有什麼意義，大個兒不用也不想明白。他只知道羅蘭少爺是個好人，還是個腦子頂呱好的好人。
所以安迪完全聽從羅蘭的安排，告誡部下們不要太過火。
畢竟少爺永遠是對的。
不過這群習慣了白刀子進去不知道啥色兒的刀子出來的士兵們能聽進去多少是個未知數，在給每隊分發了紙筆以及一些費用之後，大個兒帶着士兵與臨時的人口普查官們就出發了。
憑着這麼幾個人要做完這第一次的人口普查可需要不少時間，但這件事是必要也是必須的，從老公爵口中只能知道這個領地里大概的人口數量軍隊數量等。其他的領主也大差不差，在這種環境中知道這些已經足夠他們管理好自己的封地。
但這遠遠不夠，要迅速的發展經濟必然要經過大規模的資源傾斜與整合。羅蘭可不想因為信息太少而做事束手束腳。人口普查只是基礎中的基礎，後面一些列的措施和改革都將建立在這個基礎之上。
目前為止只要做個簡單的人口普查他就能做到許多的事情，比如大規模的開山鋪路，就需要大量的石匠鐵匠與技術人員，還有一大票的青壯勞力，以往配給這些人員就是一個不小的難題，基本就是熟人叫熟人，領主的公告也只有在領主府周圍的人或許能看到。有時甚至會發生這邊工程都快完工了一些匠人們才知道消息。而羅蘭接下來要做的事都需要大量的人員，他可不想還在用這些老舊落後的辦法拖慢自己的節奏。
領地內的超凡力量暫時不在羅蘭的考慮範圍之內，誠然超凡力量能帶給他許多的便利之處，上百名壯勞力做上半個月的活兒在一位高階魔法師手裏或許就是一個魔法就能解決的問題，但佔比不到百分之一的超凡能力者顯然不應該是這個世界發展的主流，更多的平凡人才應該是這個世界發展的主力。
況且領地內的超凡能力者用雙手就能數得過來。
所以必須要提昇平凡人的力量，在等待人口普查結果的這段時間裏羅蘭開始回憶地球那邊的一些或基礎或高端的知識，嘗試性的開始做一些穿越者應該做的事——整點地球的黑科技。
比如最為經典的蒸汽機。
為此他還將在房間里宅著的薇爾拖了出來，大小的鐵塊在薇爾手中變成了泥一樣的東西，任其揉圓拍扁。
最後做出了一個蒸汽機的模型，他興沖沖的讓打火姬薇爾在下面持續的放着小火球，但薇爾手中的火球術都快將鍋爐燒出洞來了。飛輪也沒有任何的動靜，在檢查了幾次確認沒有蒸汽機的結構問題之後，羅蘭才發現了一個問題。
這個世界的物理法則，可能和地球並沒有那麼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