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跑路也是1門技術
深淵，大災變，侵蝕。無數重量級的秘辛打破了奧爾菲斯原有的世界觀，然後再隨便揉成團重塑起來。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
自己這二十多年豈不是活在一個無與倫比的謊言下？
坐在對面的韓卜居拍了拍奧爾菲斯的肩膀，停止了他的頭腦風暴。
「比起想些有的沒的，不如好好注意當下。你現在的靈魂態可不能待在深淵太久，我們該考慮一下怎麼出去了。」
韓卜居握拳，有些生氣地說道:「況且我也得出去好好算算賬，他們到底是怎麼腦子抽瘋建設出這樣一個狗屎世界的。」
「你讓我考慮也沒有辦法啊。」奧爾菲斯拿起盤子裏的小餅乾，咀嚼著模糊不清的說:「我只是個普通人，怎麼可能會這個。」
「對啊！普通人……」韓卜居打了個響指，手指指向奧爾菲斯。
「讓你變得不普通不就行了嘛。」
「怎麼搞？」
韓卜居看着奧爾菲斯懷疑中帶着好奇的眼神，輕描淡寫的說:「讓你也覺醒侵蝕就好了。」
「侵蝕就藏在每一個人的心中，只不過有的人一輩子也不會覺醒罷了。」
「我現在要做的只不過是稍稍催熟一下，引發出你心中的力量。」
「接下來就是你帶着我大開殺戒離開教會，然後咱們分道揚鑣……」
「等等，為什麼咱非得從教會裏出來，就不能換個地方？何況你不是什麼深淵的受選者，自己來不是比我強多了？」
面對奧爾菲斯的無數疑問，韓卜居長嘆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雖然我剛才說的很玄乎，但是現在的我可能是因為剛剛蘇醒的原因，力量所剩無幾，所以只能靠你來。」
「至於為什麼非要從教會出來，還就是那個巧，我在世界的上的錨點都聯繫不上，唯一能用的就是通過你的靈魂逆推肉體的地點傳送。」
「那為什麼要我覺醒？這麼半天搞不好我屍體都臭了，他們也不可能一直聚齊在那裏吧，找個沒人的時間段溜出去不行嗎？」
「不行啊。」韓卜居攤手:「深淵是沒有時間概念的，無論在這裏發生了多久外界都是一瞬，你就是在這等的靈魂都消散了也沒用。」
「等等，你可是外面那群邪教徒的神明，咱就不能堂堂正正大大方方的走出去？」
「說到底現在的我還是沒有力量，他們復甦神明的目的也不是為了請我喝下午茶。一旦他們發現自己所謂的神明是個沒有力量的花瓶，你猜猜咱們兩個會怎麼死？」
「放心，比起外面的那些貨色，你的侵蝕可是24k黃金豪華擴展大禮包威力加強版！畢竟是由我親自引導，不強我把腦袋掰下來送你都行。」
看着面前的青年滔滔不絕的講述，奧爾菲斯的心中只有濃濃的懷疑和不信任。
外面的那些墮落者他也不是沒有聽說過，幾乎是人人喊打的存在。教會的墮落審判庭還會抓捕墮落者，從那裏面出來的人可是寥寥無幾。
而且強大的力量自然擁有巨大的代價，據他所知例子裏可沒有一個墮落者能安詳離世。
說到底自己和他也不過是陌生人，萬一自己被他槍使上哪說理去？
坐在對面的韓卜居拿出了一杯熱茶，吹去蒸汽嘬吸著，似乎是看出奧爾菲斯的不願意，緩緩說道:
「倒不是沒有別的方法，打不過人家咱就跑路嘛。」
「在你的肉體附近打開悄悄打開一道深淵裂隙，
然後我化作蟲子之類的東西帶着你的靈魂溜之大吉。」
「缺點嘛就是身體肯定是帶不走了。我需要再構造一個你的軀殼，但是通過深淵力量做出的東西更容易讓你覺醒侵蝕就是了。」
「更容易多少？」
「也不多，就是加上七十個百分點罷了，順帶一提你覺醒侵蝕的概率是百分之三十。」
奧爾菲斯悲憤的拍桌，這有什麼區別！
合著一個死的慘，一個死的安詳點，橫豎都是死你讓我選擇什麼呢啊！
奧爾菲斯無力的癱在椅子上，看着韓卜居，悲哀的眼神溢於言表。
「好吧，看來你對我的手藝有些不相信啊。」
「不是不相信，就不能來一套沒有副作用的方案嗎？」
「副作用，什麼副作用？」韓卜居臉上擺出了不解的神情。
「就是侵蝕的代價啊！使用這份力量的最終不都會走向瘋狂的道路嗎？」奧爾菲斯欲哭無淚，合著你自己不知道嗎？
「嗷，原來如此。」韓卜居恍然大悟。
「不用擔心，畢竟你的侵蝕可是24k黃金豪華擴展大禮包威力加強版，所謂的副作用可以小到忽略不計呦。」
「我真的必須走這條路嗎？這些事情我一點也不想參與，力量什麼的我也不需要，我只想平平凡凡的過好我的日子，這就夠了。」
聽到上面一番話，韓卜居突然向後仰去大笑起來，木椅承受不住重力帶着他倒下，即使摔倒也沒有阻止笑聲。爬起的韓卜居擦去笑出的眼淚，平復好心情說道:
「我是該說你愚蠢好呢還是知足好呢？無知的朋友，當你成為祭品的那一刻起，平凡的日常就已經離你而去了啊。」
「哪你必須怕你不接受力量，深淵構成的軀殼即是瘋狂的邪教徒最好的祭品，也是飢餓的墮落者最好的食糧，你能躲過一次，但你能躲過一輩子嗎？」
韓卜居的臉突然靠近奧爾菲斯，輕聲說道:「無知的朋友啊，力量是希望的伊始，也是災難的來源。無論你想不想，你都只能把它緊緊攥在手裏。畢竟，從一開始就沒得選了不是嗎？」
「好了，談話到此為止。馬上你的靈魂就該被污染了，跑路計劃從現在開始。」韓卜居拍拍手驚醒了沉思的奧爾菲斯，抓住了他的手腕。
感受到奧爾菲斯往回抽的力度，韓卜居嚴肅的說了一句:「別亂動，接下來可能有點痛，忍住。」
靠！你管這叫有點疼？！從自己手腕處傳來的感覺，彷彿自己全身的血管被扯出再鑽入滾熱的鋼水一般，異物感和苦痛的折磨幾乎要讓奧爾菲斯叫出來。
還好痛苦並沒有持續多久，大概三秒左右就逐漸消退，伴隨着韓卜居的鬆手，奧爾菲斯直接癱軟在地上大口喘氣。
空中揮舞著無數細小神經狀的透明觸手，在奧爾菲斯看到的一瞬就縮回至韓卜居的手腕，貌似是眼花，奧爾菲斯看到了有一根還跟自己揮了揮手。
「剛才的，到底是什麼？」
「有些東西還是不要深究的好，就像如果你知道了自己最喜歡的路邊攤是人肉做的一樣。為了你的身心安全，我還是建議你不要繼續問下去了。」
「所以我最喜歡吃的路邊攤真的是用人肉做的嗎？」
韓卜居臉色變換，在原地里站了半天，最終尷尬的說了幾個字:「嗯……是老鼠肉。」
扶起了跪在地上不斷乾嘔的奧爾菲斯，韓卜居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塵:「吐的差不多了就起來吧，我們的跑路大計少不了你下一步的幫助。」
吐到虛脫的奧爾菲斯顫抖著說道:「什麼幫助？」
「當然是你家的位置啊，難道這東西我還知道不成？」
奧爾菲斯反問:「那你是怎麼知道我最愛吃的路邊攤是老鼠肉做的？」
「我說我是開玩笑的你信嗎？」
「那你我讓吐了這麼久！」
「抱歉抱歉啊哈哈哈。」
於此同時，深淵神教霞光區教廷。
流盡鮮血的青年屍體躺在純黑的棺槨上，教眾歡呼著神的歸來，但是劇本貌似沒有朝着他們期望的發展。
「神，怎麼還沒蘇醒？」一名教徒的竊竊私語令剛才興奮的氣氛降到冰點。
是啊，神明怎麼還沒蘇醒？會場瞬間安靜的出奇。所有人都盯着台上的主教，紅衣主教也被教徒們盯的發毛，開口說道:「稍安勿躁，吾等同胞，再稍等片刻，神明一定會歸來的！」
誰也沒有注意到，奧爾菲斯的屍體下悄然張開了一道空間裂隙，鑽出了一隻赤紅的蟲子，它在棺材上四處摸索，最終啃出了一個小洞爬了進去。
深淵內，坐在沙發上的二人嚼著爆米花，看着映射出的靈魂投影。
此時蟲子已經進入棺材，本應躺着屍體的位置只有一塊猩紅的血肉。
「你要這玩意幹嘛？」奧爾菲斯問道。這個時候不應該趕緊跑路，還留在這不是閑死的不夠快嗎？
韓卜居敲了一下奧爾菲斯的腦袋:「你還是年輕，獸走留皮，雁過拔毛。不趁現在薅點東西走，以後怎麼過日子啊？」
「把這塊血肉和那個主教手上的匕首順走，就當捅死你的賠償嘍。」
「這可是我死後的屍首，富含純粹的深淵精華，拿來做你的身體正好。」
蟲子吞噬掉了血肉，身形暴漲，已有手掌大小，它悄悄趴在屍體下，靜候指令。
「接下來就是皇牌飛行員的表演時間了，起飛！」
隨着韓卜居操控，蟲子展開了它的雙翅，以幾乎難以想像的速度飛出，彷彿在一隻蚊子的身體里裝載了噴氣發動機！
轟！伴隨着劇烈的音爆聲，蟲子向紅衣主教直奔而去！
「有敵人，全體準備！」紅衣主教大喊，手中的匕首刺向蟲子！
蟲子不進反退，加速撞向了主教，巨大的衝力使主教摔了一個趔趄，緊握的匕首從主教手裏被扔向了空中！
「得手了，看我操作！」
「全體攻擊！抓住它！」
各式各樣的攻擊向蟲子襲來，都被韓卜居一一躲過，偌大的教廷竟無一人抓住小小的蟲子！
「蕪湖，衝鋒！有些蟲子是註定不會被抓進牢籠的，它的每一片鞘翅都閃耀着自由的光輝！」
翱翔的蟲子從昏暗的地下室飛出，沐浴在皎月的光輝下。幾秒后它變換身形，變成了飛鳥拍打着翅膀，游曳在靜謐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