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審問
城主府內，一間昏暗的房間里，布勞德和疫醫正看着眼前奄奄一息的男人，他的嘴角掛着白沫，腳下還有許多散發着惡臭的不明液體。
顯然，這位耀陽教會的刺客在疫醫的藥劑下吃盡了苦頭，以至於他現在都沒有力氣抬頭去看眼前的來者。
「一個晚上就讓他變成這樣了嗎？」布勞德有些悚然，「我還以為還要再折磨他一會。」
「您並沒有提藥效這回事，所以我用的都是最大劑量，」疫醫在一旁解釋道，「如果您下次還需要的話，可以跟我提一下具體要求，我可以做額外的稀釋工作。」
「嗯......下次再說吧，」布勞德聳了聳肩，「能不能先讓他暫時恢復一點，他這個樣子連話都沒法說吧？」
「明白了，我這就辦。」
言畢，疫醫開始調配藥劑，刺客看到眼前的一幕，肉眼可見地變換了表情，露出了希冀和渴求的目光。
很快，疫醫就像之前一樣，將調配好的藥劑用針管推入刺客體內，並向布勞德解釋道：「大人，這種解藥還需要一定時間生效，而且最多只能讓他開口說話，並不能讓他恢復行動能力。」
「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你做的很好，疫醫。」布勞德笑着點了點頭，他也只是想讓對方開口說話而已，自己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他。
一陣抽搐后，刺客似乎恢復了之前的精神，他惡狠狠地吐了一口白沫，看向布勞德的目光既有憤怒也有恐懼。
「你想問什麼？」刺客有氣無力地說道，「我會告訴你的，我都會告訴你的。」
「呵......」布勞德不屑地笑了一聲，「我還是喜歡你桀驁不馴的樣子，你能再威脅我一次嗎？」
「求你了......」刺客知道自己處於弱勢，再也沒有剛被抓捕時的狂傲，「別再折磨我了......你想問什麼......只要我知道的都會告訴你......」
布勞德饒有興趣地欣賞著刺客的醜態，這種摧殘個人心智的行為讓他覺得很有感覺，之前刺客還揚言耀陽教會會來抓自己，卻沒想到他一個晚上就讓刺客崩潰了，就算耀陽教會真的要行動，估計都沒有準備好兵力吧？
「告訴我，耀陽教會還能在海德這裏留多久？」
「很久......」刺客微弱的聲音傳來，「我們的食物足夠給那些信仰耀陽的信徒填飽肚子，而且總部的支援部隊也很快就要到了......不出意外的話，我們原計劃是能撐到將安吉逼走的......」
布勞德摸了摸下巴，沒想到耀陽教會的物資儲存比他想的要多得多，換句話說，如果耀陽教會真的想拯救海德的居民，他們的物資其實是綽綽有餘的。
「雖然已經猜到了大概，」布勞德看着刺客，「但還是請你說說你們總體的計劃吧。」
「我們哪有什麼計劃......」刺客軟弱無力地說道，「我們只是在打一個最簡單的信仰戰罷了......本來海德是仲裁教會和耀陽教會兩家教會協同管理，信徒數量都差不多，但是後來雅克男爵上位，公開支持仲裁教會......這一下子拉開了兩大教會的信徒差距......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們就開始策劃襲殺雅克男爵了......」
簡單的信仰戰......布勞德皺了皺眉頭，信仰戰是這麼打的嗎？動輒直接禍害到一個城市的居民？而且這還只是算簡單的？
刺客繼續說道：「沒辦法......信仰來自於信徒，
信徒誕生於居民，為了短時間內快速地獲取信仰，我們只能通過強迫的方式逼迫他人信仰耀陽......就算這樣的信仰不純粹，但是一樣可以給我們教會提供難以想像的利益，而且......我們存留在海德的高級戰力其實並不多......我想普羅旺斯不來找我也是在等待支援吧......今天晚上......總部的支援就會來海德了，到時候......」
刺客沒有繼續說下去，但言語中的威脅之意已然十分明顯了。
布勞德確實對耀陽教會的計劃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但是卻沒想到這在這個世界還只是最簡單的一種鬥爭方式......
看來自己對於這個世界神秘界的信息還是了解的太少了，一些東西可能在別人眼裏是常識，在自己眼裏就是難以想像的事情。
「最後一個問題，」布勞德盯着刺客說道，「在支援到來前，你們在海德有多少留存戰力？」
「就普羅旺斯主教一個......」
「他在說謊，大人，」一旁的疫醫插口道，「他的精神力有異樣，並不是在說實話。」
布勞德和刺客兩人同時詫異地看了疫醫一眼，顯然二人都沒想到這位能調配出如此惡毒的藥劑之人居然還是個人形測謊儀......雖然他並不是人。
刺客則是「理解」了布勞德帶着疫醫來審問自己的原因，他有些絕望地搖了搖頭，輕聲說道：「並沒有......嚴格來說確實是兩個......但是那位尤格妮......只是個每天叼著煙槍的傢伙罷了......她的實際戰鬥力遠不如普羅旺斯主教......」
布勞德看向疫醫，疫醫點了點頭示意刺客沒有說謊。
他回頭看向刺客，顯然，布勞德是不會給刺客一個好下場的，接下來就是要想想怎麼處置這個傢伙了。
「疫醫，」布勞德開口說道，「重新給他注射之前的藥劑。」
疫醫點了點頭，用同樣的動作調配起了之前讓刺客癱軟的藥劑。
刺客有些毅然地閉上了眼睛，他也清楚布勞德不會放他走的，即使自己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但是向布勞德吐露一些信息能緩解一下他的痛苦。
更何況......誰能保證他說的就是對的呢？有些事情，即使是身在耀陽教會的他也不太清楚。
不知過了多久，當刺客再次開始口吐白沫的時候，他眼角的餘光看到了布勞德帶着一個矮小的少女走了進來。
他明白了......這或許就是自己這個刺客最後的末路吧。
......
安吉的怒火比布勞德想像的還要恐怖，少女跪坐在地上以淚洗面，如果忽視那具被砍碎了的屍體，一定會是一副楚楚可憐的場景。
「如果你感到滿意了，那就出來吧，別忘了把血液回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