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大學生是否會遇到電車の狼

男子大學生是否會遇到電車の狼

冰涼的空調帶着些許金屬的味道,空曠的空間微微抖動。

「啪。」臉上傳來火辣辣的感覺,讓鄒雨睜開了眼睛。

「塔馬的幹嘛?」揉了揉還沒完全睜開的眼睛,鄒雨睡眼惺忪的說着含金量極高的話,如果親人對你來說非常重要的話。

「醒了?」面前是一個鬍子拉扎的男人,稀疏的鬍鬚在下巴上野蠻生長,頭髮亂糟糟的朝一邊旋轉,看上去灰撲撲的長褲和隨意耷拉的衣領無一不在給鄒雨傳達,面前這個男人非常的不修邊幅。

「我說,你打理一下吧。」鄒雨無精打采地說着,摸向自己的褲兜,「而且哪有你這樣的人啊,我們坐過站了?」

「嗯?我的機兒呢?」鄒雨瞪大了眼睛,雙手在渾身上下胡亂地拍打着。

「你的名字這麼文雅,卻是個糙漢子。」面前那個不修邊幅的男人用陳述句表達自己的不滿。

「哦,我出生那天在下雨,怎麼了?」對此,鄒雨淡定地解釋著自己名字的由來。

「所以我機兒呢?跑哪兒去了?」鄒雨四處打量著自己所在的電車車廂。

與其說是電車車廂,倒不如說是和地鐵類似,可惜的是,這節車廂完全陌生,其中也只有鄒雨和他旁邊那個不修邊幅的男人,兩個人而已。

「那是門。」男人指著電車上的通道說。

「你在說廢話嗎?我也知道那是……門?」鄒雨眯着眼睛朝前方探了探頭,然後一臉疑惑地看向男人,「這兒為什麼會有一扇門?幹嘛呢?」

「大概是因為劇情需要?」男人歪了歪頭,無辜地看向鄒雨。

「所以我們遇到了這種……」鄒雨嘗試組織自己的措辭,「奇怪的事兒?」

「畢竟這是現實,又不是我們玩的TRPG遊戲。」男人攤開雙手,「或許你需要一點幫助?」

「不用了,花哥。你要是打理一下自己的話,或許可以當花花公子。」鄒雨說着,深吸了一口氣,不懷好意地看向那扇門,「這劇情我記得我們玩過,我也知道該怎麼做。」

「砰!」

「砰!」

「嘎吱——」

電車上那道藍色的門發出了不堪重負的聲音。

「哐!」

門終究是被衝擊力打得變形,進而掉落在地。

「我就說嘛,這劇情我……」

門的那頭,是一群衣服,嘴,下巴,脖子上沾滿血跡,瞳孔灰白一片,嘴無意識地張著的人,如果說那還算得上是人的話。

「是《輔山行》,我知道。」被稱為「花哥」的男人淡定的開口。

「不用你說,跑啊!」鄒雨扯了一把「花哥」,拔腿就跑。

「吼!」不能稱之為人的人群發出了嘶吼聲。

「為什麼電車上面會默認有這種東西啊!這是哪門子的遊戲開局啊!《左邊四個死人》嗎?」一邊大聲吐槽,將用來緩解緊張的那口氣吐出來,一邊撒腿就跑的鄒雨大聲吐槽。

然而,他跑了一會兒,卻怎麼也不能離令一扇門近一些。

「喂,花哥……」鄒雨的聲音戛然而止。

轉身,他的身後是一地的屍體,和依舊不修邊幅,只不過乾乾淨淨地站在原地的「花哥」。

「主角待遇?」「花哥」歪頭,看向鄒雨,「而且電車上不應該害怕狼嗎?」

「為什麼電車上會有狼啊!」鄒雨再度大聲叫道,「而且,我,你……」

「你剛才覺得自己逃不掉了。

」「花哥」淡定地解釋著,「因此你並不能逃離這裏。」

「呼——」右手握拳,猛砸左手手心,鄒雨深吸了一口氣,將只緩緩吐出,隨後一字一頓地說:「我們在夢裏?」

「或者說,並非我們的夢裏。」「花哥」扭頭看向門外,不知何時失去亮光,變得幽邃的另一節車廂,「倒不如說,更像是,意識的集合之類的地方,藉由《克蘇魯神話》的設定,我稱其為,幻夢境。」

「那我還不如死了算了。」鄒雨沮喪地挎起批臉,「不可名狀的東西我該怎麼跑掉。」

「所以不需要跑。」「花哥」瞥了鄒雨一眼,「好消息是,只是一個代稱,目前為止,我並沒有遇到過會讓我瘋掉的東西,只不過死了會頭痛而已。」

「為什麼你會知道這種事啊喂!」

「開着空調連吹了一箱伏特加之後通宵玩泰拉瑞亞?」

「你能活到今天真的是一個奇迹。」鄒雨再度吐槽。

「所以為什麼我會來這裏?」

「主角設定?」「花哥」歪著腦袋看向面前的鄒雨。

「那可太好了,所以我要幹什麼?」

「活下去。」「花哥」用手將自己的腦袋扶正,「另外堅定自己的信念,意志是這裏唯一的武器,而懷疑,會讓你瘋掉。」

「懷疑會……瘋?」

「迷失自我之類的,不過如果你的意志很高的話,大概可以記住一部分發生在這裏的事情吧。」「花哥」說着,朝陰影中走去。

「莎莎——」這個車廂里的燈光也開始閃爍。

「等等,你要幹嘛?」

「列車得停下來,不然我們出不去。」「花哥」的聲音回蕩在閃爍頻率逐漸變高的車廂中,他的身影逐漸消失在黑暗一片的車廂里。

「可是我記得,不是說停下……」下意識地回頭,車廂的後半截傳來了毛骨悚然的咀嚼聲。

「懷疑,會讓你瘋掉。」

「花哥」的話語回蕩在鄒雨的腦海中,他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腦袋,懷疑,懷疑,不能懷疑,不能懷疑。

「巧克力,好吃。」「花哥」的聲音響起,鄒雨下意識地抬頭,面前是一隻遞過來一塊德芙巧克力的手。

「為什麼你會在這兒吃德芙巧克力啊喂!」

「巧克力可以安神醒腦,還有一定的鎮痛功效。」「花哥」歪著腦袋,「你沒看過《哈利波特》嗎?」

「所以說,為什麼我剛才……」接過巧克力,咬了一口,鄒雨想要扭頭看向自己身後,又想到方才的一幕,頭皮發麻,越發感覺自己背後有東西在逐漸包裹自己。

「醒來——」遠在天邊的嘆息讓鄒雨一個激靈,搖了搖頭,他看向眼前的「花哥」。

「我們活在一個娛樂至死的時代,悲傷,歡笑,惡毒,兇猛都可以稱為他人的談資與食糧。」「花哥」從兜里掏出一塊德芙巧克力,咬了一口,嚼了兩下,慢慢咽下巧克力,方才說,「所以,哪怕是你自己夢到過的地方,讀到過的地方,也有着被其他人認知的規則。」

「我們的武器是想像力與意志力,就像綠燈俠一樣。」「花哥」說着,「可惜,這是有局限的,不同的地方,有被多數人認同的規則,這是不可修改的邏輯,比如我們得在電車停下后才能下車離開。」

「可是,後面那個東西我們能解決得了?」擔憂地看向身後,咀嚼聲伴隨着鋼鐵化為碎片的聲音傳來。

「所以我們需要我們自己的規則。」「花哥」說着,豎起一根手指,「我們賦予自己的規則,第一要點是堅信。」

「你深信不疑的東西,就是你的規則。」

「即時你深信不疑你會徹底瘋狂。」

「不同人之間的規則並非意志力強弱的覆蓋,而是意志力和智慧的對抗。」

「令目標懷疑,動搖他的決心,也是一種讓其規則失效的手段。」

「前提是,你得讓他深信不疑。」

身後那毛骨悚然的咀嚼聲,彷彿停下來。

寧靜,倒不如說是寂靜,籠罩着這節車廂。

「畢竟,不可名狀還是一種讓人不舒服的東西。」「花哥」說着,搖了搖腦袋,看向面前的鄒雨。

我,我……

鄒雨張了張嘴。

喉節無法動彈,卻並不難受。

「哦,是的,我通過讓你懷疑我的行為,讓你認為你不能說話,直到你認為時候合適為止。」「花哥」理了理衣服,「老實說,你確定這個傢伙會叫醒你?看你長得白白凈凈的……」

「哦,我忘了,很可惜,你說不了話了。當然,或許對你來說,還有一條,你無法動彈了,不是嗎?」對方長舒了一口氣。

他打開了後面車廂的門,風狂怒地涌了進來。

「你會喜歡的,這種速度丟出車廂的後果。」敦無面貌的人在鄒雨的耳邊輕聲細語。

「為什麼這年頭會有新人一言不合想不開啊。」他嘆了一口氣,邁著步子走到鄒雨面前,將手隨意地搭在鄒雨的肩頭,「一言不合不可名狀的設定都出來了。」

「啊,對了,或許,你需要一些小小的提示。」敦無面貌的人用搭在鄒雨肩上的手指點了點他的肩頭,鄒雨驚恐地發現,自己正處在門的邊緣,「誘導對方修改自己的規則,比自行修改規則讓別人中招,簡單得多。」

他朝前方攤開了五根手指,甚至沒有用力,鄒雨就朝電車門外摔去。

風聲狂怒地響起。

「啪。」臉上傳來火辣辣的感覺,如同方才怒吼的風刮在臉上一樣。

「你清醒一點。」熟悉的聲音從旁邊傳來,令鄒雨狠狠地打了一個寒戰。

「醒了?你要是醒不過來,我就可以提前20年吃你的席了。」「花哥」的聲音傳來,他從兜里掏出一塊德芙巧克力,「要墊一下肚子嗎?」

「你叫什麼名字?」

「花滿樓,但是沒有瞎,至少我認為。」花滿樓收回手,將巧克力掰下來一塊,放進嘴裏。

「給我!」一把搶過巧克力,狠狠地咬了一口,鄒雨說,「餓死我了。」

「你昨晚上沖多了?」花滿樓微笑着看着鄒雨,「剛才突然昏死過去了?」

那是夢嗎……如果不是夢,我該告訴他嗎?

鄒雨猶豫着,看向面前的花滿樓。

花滿樓隨意地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左手拇指划著手機屏幕,一副看小說的樣子。

「我接下來說的事情,你千萬不要笑話我。」鄒雨知道,花滿樓在等待一個問題的答案,因此,他在猶豫良久之後毫不猶豫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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湊不出一個正常人的日常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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