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生與死的選擇

此刻，變成葉江模樣的幻鳳正無聊著呢，見葉家大族老喊它一起去，頓時驚訝了：「什麼，叫我一起進宮？」

它眼珠子轉了轉：「好…好啊～」

主人啊！你可千萬要在變身時限前回來啊！

等葉家人都走了之後，沒過多久，靈玉竹就帶着姜皓回到了葉家。

見葉家族老們都去了姜家，姜皓當即一把拽著靈玉竹手就進了葉家的祠堂。

「正好！現在葉家大族老他們都不在，你快把這陣法破了…」

靈玉竹有些不耐的跟着姜皓一進入葉家的祠堂，就盯着那些石像：「這就是你說的那個死陣？」

「血腥氣……」

「是，你能弄開這些石像嗎？」姜皓也想把那控制石像開合的令牌偷出來，可那東西是葉家大族老隨身攜帶的，根本沒有下手的可能。

「石像簡單，但我們腳下覆蓋整個空間的死陣無解！」靈玉竹抬起了手，一個又一個的光陣從她白玉般的指尖浮現出來。

下一刻！姜皓就看見了什麼叫做元氣的親娘，都不需要她去指引，無數的元力就飛快的湧入靈玉竹的陣法裏，那一顆顆的光點們還都是蹦蹦跳跳着來的。

要知道，平常他吸收元氣時，這些元氣就和拉不動的倔牛一樣。

下一刻金色陣法分化成上千個小陣法，飛向那一個個石像前。

隨着一道輕微的脆響，所有石像同時打開了，而在打開的那一瞬間。姜皓隨手給靈玉竹帶上了一個面具，雖然裏面這些人都是可憐人，但是也要以防萬一，畢竟…人心不可測！

如果他們看見了他和靈玉竹的臉，不接受他們的幫忙最後還反咬他們一口去向葉家討好求生，那他豈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

就在石像打后，裏面那些人紛紛抬起了頭，見到帶着面具的姜皓和靈玉竹后，他們一愣。

這兩個人為什麼帶着面具？

「難道……是來救我們的嗎？」有人睜著渾濁的雙眼問。

「什麼救我們的！看他身上穿着的就是葉家子弟的衣服，葉家人！你們都不得好死！」有少年已經開始沖着姜皓吐口水尖聲怒吼：「你們葉家人都不得好死！」

「你們就是一群嚼人血肉的惡魔，你們會遭到報應的……一定會遭到報應的！」

所有人都用怨恨至極的眼神看着姜皓，就像地獄里永不得超生的厲鬼。

姜皓看着這些人的眼前，怔了一下，他太熟悉這樣的眼神了，因為他自己之前就是帶着這樣的眼神被那些人折磨的。

「得寸進尺！」靈玉竹皺緊眉頭，一抬手那些人就直接從石像上被撕了下來，狠狠摔在了地上。

剎那間，這些人的罵聲齊齊消失了。

「我……我出來了？」

他們的身體都坑坑窪窪的，被挖肉被取血，有些人連站都站不起來，但此刻卻不敢置信的看着發生的一切。

他們仰起頭，看見了那個一直困着他們的石像。

「你……你救了我們？」那個最早開罵的少年抬起了自己被刺穿的臉，顫抖著聲音看向姜皓：「你不是葉家人嗎？你為什麼……？」

「我不是葉家的人！」姜皓看着他們，為這些人感到悲哀的搖了搖頭：「我也沒法兒救你們…！」

「這是死陣，無解，不過你們可以做一個選擇，一個是回那石像里，再等一等，或許以後我會找到解開這個死陣的辦法，至於第二個選擇……」。

姜皓遲疑了一下，有些不忍的開口道：「第二選擇便是讓我終結你們的痛苦！」

沒有人想死，這是姜皓的認知，這些人或許會罵他，也或許會記下他的聲音和身形去和葉家人告狀以此來邀功換取一份自由，所以他提前安排好了一個假的葉江！不管葉家族老們再怎麼懷疑，也不會懷疑到他身上。

而靈玉竹，等會兒他自然有辦法徹底的撇乾淨她，姜皓深吸了一口氣，他已經做好了被這些人埋怨和背叛的心理準備。

然而整個祠堂卻出奇的沒有任何罵聲，而是陷入了一片寂靜，片刻后一個少女噗通一聲癱坐在地上。

讓她再回到石像中去受那生不如死的折磨？不…她不要再受這樣的折磨，可是不想受折磨就只有死！她想死嗎？她當然不想死，下一刻少女不甘心的哭了出來。

「為什麼，為什麼老天要這樣對我們！爹爹～娘親～！」

不少的少年少女均是看向哭泣的少女，心中之想，何嘗不是如此！

「蒼琅婪日月，浮生血可親！」一個少年口中感嘆著自己等人悲慘的命運，同時心中也做好了選擇，對着姜皓跪地一禮，隨即盤膝而坐。

這位少年之後，接二連三的有人對着姜皓跪地一禮，隨即都盤膝而坐，他們與這位少年一樣，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這讓姜皓一時間有些愣住了，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然而卻被身後的靈玉竹抵住了肩膀。

上千人同時跪地行禮，有些人傷的很重，膝蓋已經不能彎曲了，與其說跪，不如說是生生將自己已經扭曲的腿再一次掰斷，狠狠的砸向地面。

「你們……這是做什麼！」姜皓面色不明白的看着他們。

「公子！」這時，一個少女開口，她半張臉很清秀，隱約還能看見眉心一點紅痣。

不知為何，江湖總覺得她這半張臉看着有些眼熟，好似在哪裏見過。

「公子，您是我們的恩人」少女僅剩下的一隻眼睛裏流出血淚：「真的很對不起，剛才辱罵了您！」

姜皓想過千萬種可能，想的都是最壞的結局，但這世上的人並不都是極惡無恥之人，也有飽受磨難，卻不怨恨遷怒，依然有着良知的人。

「放心，我們絕對不會說出今日看過您二位的事情！」少女沖着姜皓露出了一個笑容，笑的臉上傷口都裂開了：「因為我們已經不打算再繼續被葉家折磨了！死陣無解，我們都知道，我們已經等不到明日了」。

說完，少女緩緩的垂頭，對着姜皓磕了一個頭：「請幫公子我們解脫吧，我們絕不再想讓那些噁心的豺狼再榨取我們上一絲一毫的元力了」。

少女聲音更咽：「還公子請毀了這個該死的地方！」

姜皓看着這一幕只覺得心裏越來越難受，眼圈不禁有些發紅。

「這一次的恩情我們無以為報，只希望像兩位恩人這樣的好人，能一生順遂…」少女顫抖的說着，嘴角卻露出了一個笑容。

看着少女的笑容，姜皓的心頓時如同針扎一般的難受，不禁握緊了拳頭：「抱歉！之前我不知道所謂的提升實力竟然是用你們的血！我……！」

聞言，眾人抬起頭，彼此間對視了一眼，愣了愣，他們猜出這位恩人是誰了，是今天，被那幾個葉家人帶來的和他們一樣大的男孩，他們沒想到，這葉家也不全都是壞人，至少眼前這個和他們一樣大的少年不是。

「那你可以毀掉這個陣法嗎？」少女開口詢問了一句繼續說道：「就算我們死了，只要這個根源還在，就還會有人被抓進來，成為供養這個爛蛆一樣的家族的養料！」

姜皓轉頭看向了一旁的靈玉竹。

靈玉竹隨手搭在姜皓的肩上，指尖在他的耳垂上碾了碾，有些不太樂意的說：「破死陣很累的～！」

姜皓也知道自己今天提的要求有些太多了，動了動眼眉道：「那你有什麼要求或者條件？」

一個元通境的強者，一直徘徊在他身邊，一定是需要他做什麼！這點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

靈玉竹認真的思索了一下，隨後突然笑了笑說道：「人偶娃娃這可是你說的哦，不過嘛…現在不忙，就先欠著吧…！」

下一刻靈玉竹的手摁在了陣法上，那巨大的陣法以眼可見的速度開始崩潰。

那少女突然抬起頭，遞給了江湖一個令牌：「公子，你能再幫我一個忙嗎？其實我並非是無父無母沒有依靠的孩子，我自小嬌生慣養，只是和家裏人吵嘴了我才出來的，結果卻落到了葉家手上！」

「這一封信件和我的信物，等我家裏人看見了就明白了」少女遞出東西的時候手都是顫抖的，因為她怕姜皓不願意幫她帶。

不過讓少女沒想到的是。姜皓幾乎沒有遲疑的就接過了她的東西，旋即開口詢問：「給誰？」

陣法已經全面崩潰，不過好在靈玉竹將這裏面的動靜都給封住了，外面巡邏的誰也沒發現他們葉家最重要的根基馬上就要轟然倒塌了。

「給范家的家主…」少女完成了最後的心愿，連語氣都變得輕快起來：「讓我姐姐和父親不要為我報仇，別連累了他們」。

現在，姜皓終於知道為什麼看着這少女總覺得眼熟了，原來是那個敗落家族的孩子，而她姐姐就是那個聖麒麟的主人，她和她姐姐的容貌有六七分的相似之處。

「你姐姐是不是叫范歡雪？」姜皓看着少女開口詢問。

少女眼睛猛地一亮，眼淚流的更凶了：「你……你見過我姐姐嗎？她現在身體還好嗎？」

姜皓笑了笑道：「你姐姐很好。她覺醒出了皇級靈獸聖麒麟，你們范家未來會好的。」

「真的嗎？姐姐覺醒了皇級靈獸！太好了……真的太好了～」少女喜極而泣，伴隨着陣法轟的一聲崩潰了，他們每個人也跟着如煙灰消散，徹底消散在姜皓眼前。

在那一瞬間，所有人都對着姜皓真誠的說了聲謝謝，聽見了大家道謝，姜皓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石像轟然碎裂，整個空間都開始崩潰，最後露出了家祠原本的樣子，就只是一間空空蕩蕩陰暗潮濕帶着霉味兒的屋子而已。

「主人～！」幻鳳的聲音悶悶的從他胸口前的小兜兜里傳出來：「你別難過，這是他們的選擇…」。

「恩，我不難過…我不難過！」姜皓啞著聲音，冷沉得可怕：「他們不會白死的！」

「人偶娃娃，現在什麼沒事了？回去睡覺吧～」靈玉竹毫不在意的淡淡開口，對於那些少年少女的死，心中沒有任何波瀾。

「等一下」姜皓看着靈玉竹皺了皺眉：「得他們留下點什麼，不然葉家會懷疑到你的」。

「知道了就知道了唄，全殺了就行！」靈玉竹無所謂的挑了挑眉，還有些躍躍欲試。

「不行～，葉家能人不少，葉珊那毒婦更是和你一樣擁有元通境的實力，這是我的事情，不能讓你涉險！」姜皓冷靜的說道。

深吸了一口氣，姜皓控制着體內的妖力，釋放出來，在祠堂的半空凝聚成一排排的字。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先殺姜辰，再滅葉家！」

「我族必出，清算血賬！」

看着這一排排字，姜皓已經期待那些葉家族老們看見空空蕩蕩的家祠和這些話時，會有的反應！

他留下妖力，那麼那些人就會覺得是巫妖族餘孽乾的，便不會牽扯到靈玉竹身上。

「你去緣夢軒睡一會兒，免得讓他們覺得你在葉家卻任由巫妖族的人在葉家破壞肯定會對你產生猜測，我要去皇城把幻鳳換過來」姜皓看着靈玉竹說道。

「你不陪我睡覺？」靈玉竹皺眉有些不高興，誰家人偶娃娃不陪着主人，卻天天往外面跑的！

「陪你睡覺？」姜皓愣神的轉過身詫異開口道：「你……你難道不知道男女有別嗎？還有你之前在玲瓏谷的時候，難道就是拉着我的身體一起睡覺的？」

靈玉竹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那雙絕色的眼睛頓時陰沉壓下：「什麼男女有別？你是我的人偶娃娃，不和我睡覺你想和誰一起睡覺？」

「這……不是……我～！」姜皓臉色怪異，你是認真的嗎？讓我睡在你身邊，你是要考驗我的定力嗎？搞懷孕了怎麼辦？

「那個…你睡覺是怎麼睡的？」姜皓試探性的問。

「睡覺還能怎麼睡？閉上眼睛睡啊～」靈玉竹凝眉看向姜皓道，心想着她的這個人偶娃娃怎麼這麼笨，睡覺都不知道怎麼睡。

頓了一下，姜皓繼續問道：「那你睡覺脫不脫衣服的？」

「好好的睡覺為什麼要脫衣服？」靈玉竹伸出手指點了點姜皓：「人偶娃娃，你說什麼胡話呢」。

哦～原來她不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