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把他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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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雲團的另一面。

兩個人影緩緩飛來。

婦人仍是一身素衣,挑着一盞燈籠,神情淡然的注視着渡劫的雙翼海莽,見到來人並沒有太多的驚訝,問道:「你怎麼也來了?」

來人是一個白髮老頭,與婦人同高,有着幾分童顏鶴髮的感覺,手拿一個破舊竹木拐杖,還一邊時不時的捶打着一旁的老腰。

對着婦人回道:「唉!老頭子我也不想來,可這動靜鬧的有些大了」。

婦人點頭嗯了一聲,「海莽化蛟動靜是大了些」。

遠處的六道天雷落下,是為業火劫,不同於第二道的深藍火焰,而是一道極致的紅,如血染紅了半邊天。在雷電的閃耀之下,整個天空好似血染地獄般嚇人。

二人聽到雷聲,不自覺的看了過去。

老頭子搖了搖頭感慨了一句,「妖物一道本就不易,這第六道雷劫便是紅蓮業火,若是沒有外力,怕是過不去了」。

婦人沒有開口,而是一直注視着雲團,若有所思。

蒼穹之罩在紅蓮業火的至高溫度熏烤之下,逐漸出現不同程度的龜裂。前五道雷劫威力一次強過一次,除了第二道的青蓮業火,雙翼海莽用力一件靈器擋劫,其餘雷劫全是用龐大的身軀硬抗。如今還沒有迎來第六道雷劫前,那龐大的身軀便已經破敗不堪,早已經沒有了先前的氣勢,而是匍匐在地上呈現出奄奄一息的感覺。

第六道紅蓮業火劫少了雷劫,只有夾雜着雷電之力的火焰。

業火如岩漿一般,順着鎖心鏈流淌而來,極高的溫度讓鐵鏈逐漸萎縮融化,混入業火一同澆築在海莽的身軀之上。

海莽本能的躲避,掙扎著鐵鏈發出叮鈴的脆響。而這聲音對海莽來說更像是索命的樂曲,嗜血的亡靈步步逼近。

直到嗤嗤的聲音響起,一聲聲痛徹天地的嘶吼聲從巨蟒的口中發出。一時間皮開肉綻翻起白邊,業火之下,海莽煽動的翅膀如同枯萎的樹葉,被颶風一點一點的消磨殆盡,直至露出連接身軀的血肉,而那血肉又在下一秒蒸發,乾涸,直至形成一層又一層的肉繭。

一直等到業火熄滅,鎖心鏈也消失了,雙翼海莽也失去了雙翼。

奄奄一息如一尊石刻的雕像一般一動不動。

竊竊私語再次響起,「師兄,要不要出手?」

『師兄』伸手攔住『師弟』,「再等等,那女人還沒有蛻皮」。

二人按兵不動,靜觀其變。

雷劫的道旋仍沒有消減的趨勢,龜裂的蒼穹罩正在以肉眼看見的趨勢恢復,天空中雷聲彙集,雲團閃著陣陣銀光,且一陣緊似一陣,不出意外,第七道雷劫要來了。

天道無情,並沒有給海莽任何反擊的機會,第七道的紫色雷電讓天空呈現出異樣的光彩來。宛如地獄的幽蘭花盛開。

與此同時,七個光球化作七個閃耀的星星,組成七星的形狀,正在首尾相連。

一直等到七星相連,海莽仍舊沒有一絲動作。

萬物寂靜了。

婦人注視着雲團里的海莽,眉頭緊鎖,心道:「不應該結束的」。

老頭子眨了眨眼睛,仰起頭,若有所思。

七星像是失去了目標,遲遲沒有動作,蒼穹罩也跟着若隱若現,天之道的道旋也緩慢了下來。

這寓意著渡劫即將失敗,也寓意著天生出了一絲絲的憐憫,遲遲不肯落下手中的快刀。

「小澤那小子還嚷嚷着要出海啊?」老頭子閑聊道。

婦人搖了搖頭,嘆笑道:「和她的死鬼老爹一樣,是個待不住的人,但他膽子又小,每次都說要出海,這都說了四五年了,每每一到上船的時候便又見不到他的人」。

一旁的老頭子咳嗽了兩聲,天上風吹的緊,年紀大了在所難免。

「說到底還是個孩子」,老頭子說着,面色有些暗沉,眼神注視着天道的氣旋「看來是結束了,走吧」。

「你要幹嘛?」老頭看着女人接下來的動作,不免慌張了起來,「小澤他娘,你這樣做是要沾染因果的」。

婦人可不是個聽勸的人,笑罵一句『去他奶奶的因果』便騰空而起,霎時間一道宛如十道金烏的太陽輪盤在婦人身後展開。散發出刺眼的光芒,嚇的一旁的老頭子趕忙結印,祭出一個碩大的葫蘆遮掩天機,嚇得冷汗直流。

婦人雙手結印,呈現蓮花狀,手中的手鐲飛速而去,直奔若隱若現的蒼穹罩。二者相撞發出一聲悅耳的脆響,蒼穹罩不出意外的破了個洞,但又很快修復。

手鐲進入蒼穹罩便懸在海莽的頭頂,發出七彩的微弱光芒。

感受到了一絲溫暖和身體的快速恢復,海莽努力的動了動身軀,眼中滿是感激之情。

等待已久的第七道雷劫便落下了。

第八道天雷是問心雷,雷劫威力甚至不及第一道,但卻是修道之人最難的一劫。問心無愧,其中難易可想而知,尤其是對妖物來說。因為其心天生帶有戾氣,犯殺戮的罪孽更為平凡。種種孽緣與惡果都會在渡劫的時候,一併反噬其主,其中厲害可想而知,且這一劫無法用外力阻隔,只得用本身的意志迎接。

妖物渡劫,十有八九便止於此了。

等婦人回來,老頭子顫抖的雙手止不住的杵地,「太魯莽了,太魯莽了,若是被那幾個老王八蛋知道我在這,還不得掀了我家的屋頂啊!」

「芸娘啊,你真是太魯莽了」。

叫芸娘的婦人不以為然,「魯莽嗎?總比見死不救要好吧」婦人拍了拍手,嘴巴向著一旁撅著,「以你老人家的修為,那幾個老王八蛋聯手也打不過你好吧,怕什麼?來一次打一次就好了」。

說着芸娘伸出自己的繡花拳頭,比劃了一下。

老頭子一臉的憔悴,像是用法過度后,短暫的萎靡。

見他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語重心長的說道:「江湖不是打打殺殺,也不是徵用好狠,那都是人情世故啊!若是被他們找到,那幾萬個上品靈石的賬就賴不了了」。

「合著你躲了那麼久就是躲這個啊?」芸娘驚訝的說道。

老頭子垂眉瞪眼,「你以為呢?以我的修為哪裏需要逃到這個萬裏外鳥不拉屎的小島,難不成怕仇人追殺嗎?莫名其妙」。

芸娘試探的問道:「是因為當初那件事情?」

老頭子苦着臉點了點頭,嘆道:「還不是年輕給鬧的,只顧著耍威風了」。

芸娘捂著嘴,呵呵一笑,「倒是和我家阿澤有的一拼,還不知道他入了那江湖又會惹出多大的麻煩。八成和他的死鬼老爹一樣,成為一個攪屎棍,搞的整個江湖臭不可聞,哈哈哈」。

說完婦人爽朗的笑了起來。

老頭子無奈攤開雙手,轉身就要回去。

「老頭子,你不再看看了,過了問心劫就可以看到化形后的模樣了,我打賭是一個水靈靈的大姑娘」,婦人自說自話看着手鐲懸在海蟒的頭頂,總感覺格外的合拍。

心道:「若是個漂亮姑娘,那我家阿澤便有福了」。

相傳啊,百年前橫空出現一白衣劍仙。一把三尺劍,一壺春風酒,一臉的玩世不恭。後來他去了異族的皇都,面對異族萬千,那白衣劍仙嚼著一根狗尾巴草,抬手便是兩劍。

一劍斬了巨龍,一劍斷了芳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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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道會發生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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