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玄天宗

第十八章 玄天宗

元緒於南黎就在過了那個小鎮后,分道揚鑣,他來倒聚仙集客棧的家裏。

這日,中夜深沉,清澈的天空中,星河乍現,一顆流星劃過天空。

三層小樓的客棧下,行出來一個少婦人,她身穿淡墨色綢衫,看上去約莫三十歲左右年紀,容色很是秀清。

她轉過身,抬頭,看到元緒此時,就正翹著二郎腿靜靜地躺在客棧的樓頂青瓦上,嘴裏叼著一根草枝,他的目光,隨着掛滿天空的星閃而東遊西逛。

以前的時候,都是小妹躺在這裏陪着他數星星,可是自從他得知,在他突然離開聚仙集后,小妹就以為他去了玄天宗,小妹為了找他,便是去得了玄天宗。

聞少婦香肩半漏,呢喃了一句:「臭小子,還不下來。」

她臉上帶點嬌憨與天真的模樣,一顰一語中很是迷人,她彎身撿起一個石頭,瞄了一下躺在青瓦上的元緒,投了出去。

「咣當。」

石頭砸在二樓的一扇窗戶上。

息許,屋裏亮了燭火,一個光着胸膛身披白色薄衫的漢子開窗探出頭來,眼睛睡憨朦朦,望着少婦,問道:「小娘,你做什麼?」

轉又看到小娘香肩半露,一抹嘴笑道:「趁著夜深人靜,小娘何不提壺酒上來玩玩?」

小娘看着那大漢色眯眯的眼睛,揪了揪肩上的衣服,顰顰一笑道:「酒酒酒,就知道酒,也喝不死你!」

那大漢道:「有小娘陪着,就算醉死溫柔鄉,也是值得的。」

這時,元緒喝罵道:「你個老鎚子,我在這裏也敢打我小娘的主意,趕緊關上你的鱉門回窩睡覺去。」

那大漢側着身子扭頭望向趴在屋檐上探出頭的元緒,道:「耶喝,小侄子回來了,這許久未見你是去那了?」

元緒目色怒然道:「管主你的破嘴,誰是你家小侄子?竟在那胡言亂語。」

他說完,竟朝着那人狠狠的呸了一口,唾沫流星的。

那人趕緊縮回頭,道:「你這熊孩子,說話就說話,咋還吐人。」

元緒則道:「誰讓你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

那大漢微微的擰身探出點頭來,道:「你再這樣我以後進貨時可不住你家客棧了。」

誰知元緒又自狠狠的呸了一口,道:「不住就不住,我家還就不做你這樁生意了。」

那大漢站在屋內的窗內,道:「這可是你說的?」

元緒道:「小爺我說的,若你以後不住了,我可就把你上次帶姑娘在我家住了一天一宿的事情告訴你家婆姨去。」

那人狠狠的哼了一聲用力的關上了窗戶,吹熄了燭火。

湛墨色的天空上,燦爛的群星在那裏閃動。

元緒望着身前的小娘,道:「等過些時日,等玄天宗開山門,我就去玄天宗。」

小娘眉色舒然,笑問道:「你終於想開了?」

元緒推了推鼻尖,道:「我還不是這幾日看小娘除菜草的刀鈍了,這不去他玄天宗背他柄寶劍下來給小娘除菜草用。」

小娘粉面含春,眉色一黛一挑,問道:「是嗎?」

元緒雙眉抬起,嘴角一撇,道:那還有假?」

小娘道:「不是為了小妹?」

元緒眼神躲閃,蔑屑道:「我怎麼可能會為了她?她又黑又丑的。」

小娘歪著頭,盯着元緒閃爍不定的眼睛,問道:「你說的可都是真的?」

元緒斬釘截鐵道:「真的。」

小娘則顰顰一笑,道:「可自從你回來,告訴你小妹去的玄天宗找你,你這幾日好像天天坐在那屋檐上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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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灌涼風,而且我此時怎麼也在你臉上看到了心虛呢?」

元緒兩手摸著臉,瞪着黑漆漆的眼睛望着小娘,道:「有嗎?」

小娘本就秋曉芙蓉般笑意盈盈,一時忽忍俊不禁,掩嘴哧哧笑出聲來。

元緒想着自己這時手足無措的樣兒,竟也被自己逗得涕笑了起來。

天空繁星,宛如墨池上撒了萬點波光。

時光荏苒,白駒如過隙。

玄天宗開山門之日。

此時的玄天宗山門前,恍如天河洪瀑般,設了一堵很強的結界,除玄天宗的各峰主外,其他人都破開不得,使得山門前挨山塞海般的擁擠了很多人。

聚仙集上也熱鬧非凡,好似年慶。

「玄天宗開山門了!」

不知是誰,吆喝了這麼一嗓子。

瞬間,人的腳步聲恍如擂鼓涌動。

整個玄天宗的山門前瞬息間就塵土揚長。

小娘為元緒準備了很多東西,大包小包的掛滿了全身。

「雖然我不是小娘親生的,但小娘待我如親子,待我背着他玄天宗寶劍下來給小娘除菜草。」元緒望着難捨之色的小娘說道。

小娘道:「找到小妹可快些下來,我可早就把她當兒媳婦了。」

元緒臉上泛起一層春曉,低着頭,道:「知道了知道了。」

之後乾咳一聲,轉過身,頭也不回的昂首挺胸,與簌簌而行的眾人擠進了玄天宗的山門。

山門后的路,很是遼闊平坦。

元緒一入山門,見得門峰之巔上,站着一人,他一身雪衣隨風飄逸,全身上下,看來一塵不染,就好似是九天之上的一朵垂雲一般,清秀的臉容上,翹鼻堆瓊,雙眼如星月相映,隱有仙風。

他手指掐訣。

「嘶~」

劍吟在他身後響起,緊接着,一個宛如螢火般的光點,在他身後勾劃出劍的形狀,忽,靈光一閃間,一柄長劍星閃閃般,散出微弱的寒芒,靈光一閃一爍的懸浮在他身後。

「跟着我的劍走。」

他說話聲音很爽朗,很痛快,宛如江浪,讓人聽了,很舒服。

尾音剛落,見他手指捏訣一指,寒劍破出風聲,剎那飛出。

劍光閃耀飛行,眾人緩緩尾隨而後。

見那人腳下生風,一步邁出,恍如踏雲而行,如謫仙行走人間。

一個聲音在眾行人中傳來。

「玄天宗,前峰名曰麒麟,後有青龍、朱雀、白虎、玄武四峰,不知他是那座峰的峰主?」

一聲音道:「他可算不得峰主。」

一個少女的問聲傳來。

「那山門前的結界不是只有峰主才能解嗎?」

眾行人中一人回頭道:「他的名字叫布江里,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劍的修為也是不在各峰主之下。」

眾人中你一言,我一語,元緒就跟在後面靜靜地聽着。

一人問道:「你怎麼知道?」

又一人道:「他是青龍峰峰主最得意的弟子。」

起先那人道:「我可是聽說這幾次的開山門,可都是他。」

另一人道:「對,他的絕技,天海歸一,無人可破!」

一個少女道:「瞎說,哪有什麼不可破的絕技?」

聞聽另一人道:「他本可以有一爭峰主的勢力,但是,他的師傅七劍卻總是以各種理由回駁。」

此時,一個少年眼中放光,掩飾不住心中的興奮道:「我就拜在他峰門下了,我就認他,青龍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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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蔑視的聲音傳來,道:「你還是先過了劍山雪海再說吧。」

元緒提了提掛在肩膀上的大包問道:「什麼劍山雪海?」

那人回道:「要入青龍峰,必須過的劍山雪海方行。」

那人見元緒身上掛滿了大包小包,問道:「你怎麼帶這麼多東西?」

元緒嘿嘿一笑,道:「有備無患。」

其實他是想一身無物輕鬆來,可是卻怎麼也擰不過小娘,只得任憑小娘將方方面面只要能想到的東西,都帶了來。

隨着越往前,出現三座山峰,高風峻骨,成左、中、右狀若半弧形鼎足而立。

三座山峰的峰巔,沉浮在雲霧之中。

再後面,有一座更高的山峰,峰巔直入雲霄,就好似神龍昂首般,撐起青天。不可視之,它俯瞰著前面的三峰。

而此三峰,就恍如是眾星拱月般昂首仰視。

飛劍化做大量劍光忽然頓住,飛劍嘎然消失,路好似到了盡頭,前方就是深淵斷崖,崖上延出一條索橋。

三座山峰前,有着一座小峰,峰頂平坦,好似刀削,周圍霧色溟濛,恰似仙雲飄飄,這座刀削平頂的山峰,就好似是在雲海中浮沉一般,恍若海中島嶼,索橋就與這座漂浮在眾峰中間的小峰,與其相連。

布江里凌空飛渡,恍如踏雲而來,之後如輕蝶般飄落在索橋之上,就似方自九天之上垂雲而下一般。

只見他目如朗星,唇紅齒白,面目皎好如閨家少女,而神情之溫文,風采之瀟灑,卻又非世上任何女子所能比擬。

他面向眾人,道:「我身後由索橋相連的平頂峰,為分峰台,它亦有索橋與後面的三峰相連,而那三座山峰,左邊的為玄武峰,中間的白虎峰,最右邊的是朱雀峰,而最後面的那座,為玄武峰又為玄天峰。」

這時一人問道:「那麒麟峰呢?」

布江里淡淡一笑,道:「麒麟峰不在這群峰山之中。」

有人問道:「那麒麟峰怎麼去的?」

布江里道:「它位處另一個山門,不在這個山門之內,它另有其徑,當你們被刷下來時,又不想離開玄天宗,想留下做雜役的,就會由那個山門進入麒麟峰。」

這時有人帶着調侃的語氣說道:「你意思是說我們當中實力最差的,最拉颯的最腌臢的,而又不想走的,就會去的麒麟峰做雜役?」

布江里道:「也不全然是,當有一日,你忽然悟得天地間的真諦,也是可以由雜役一步步飛升的,當下麒麟峰的峰主,風飛揚,就是由雜役一步步走上巔峰的,他的劍力值,可是五峰峰主當中的翹楚,是最強的。」

這時一人問道:「那什麼才是天地間的真諦?」

布江里爽朗一笑,道:「這個問題,當你由分峰台拜入五峰后,自會有人告訴你的。」

這時有人喊道:「那請問師兄,什麼時候可以去分峰台,我們可都迫不及待啦!」

布江里爽快笑道:「現在就可以,不過,在你們上索橋后不要好奇四下張望,若一個不小心翻身下去,可是會摔得連屍骨都找不到。」

他話音剛落,呼啦一聲,所有人就湧上了索橋。

元緒等了片刻,在人少時,便是一搖一晃的背着大包小包的包袱行李上了索橋。

布江里腳步輕踏,腳下匯出一股清流,身子翩翩如秋湖浮萍一般升起,而後踏風而行,射向索橋中央,端的衣袂隨風須臾悠然速飛,緊接着,如被風托起一般漂浮在索橋中央外的一側懸空處,隨後手指掐訣,一股隱形如密雨一般的無形威壓,從天緩緩而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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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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