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世界的夾縫（大結局）

宇宙，被賦予無窮無盡這個概念的名詞，充滿了神秘與未知，因此就算為那無法想像的虛無氣氛，以及單調平淡的發展規律感到恐懼也是在所難免。

一切的事物之所以存在，是因為有着某種東西的調和。

比如說是某種不起眼的東西，就像是電影上的明星周圍的拍攝設備。

假如沒有了那些設備，那麼明星還能成為明星嗎？

不過，這只是一個單純的比方，並不是毫無改變的定義。隨着不一樣的事物而定，這個比方的比例也是會有所不同。

之前說到了宇宙，那麼就以宇宙來定義吧。

那麼作為調和的事物是什麼呢？

這個不難思考，在過去無數遍的夜晚，內容雖然增添了，但答案從未改變，一直在天上，以人類所能看見的最微小的程度呈現。

答案是星空....

如果沒有星空，宇宙僅僅只是人類觀念中的時間與空間的無限延伸罷了。

單調乏味並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它失去了調和自身的事物。

作為代價，同樣會出現不應該出現的事物。

比方說...像雜魚一樣的【使魔】？

這是一片沒有星空的次元，也可以稱為不完全的宇宙。

在這有着和真正宇宙所具有的現象不同的虛空中，有一隻巨大的『眼睛』。

當然不可能是真的眼睛。而是一個巨大的，差不多能比得上一個星球體積的一道橢圓形的裂縫。

這道裂縫的學名叫做——時空裂縫，外號叫做『異世界之門』。

遠遠的看過去，彷彿一隻睜開的眼睛。

裂縫的內部無法形容，因為看上去光彩流離，似乎充滿著人類所能想像出的所有顏色。

看到這種程度，就已經是人類視覺的極限了。

哪怕再用科技去探知，估計也體會不到視覺帶來的衝擊吧。

不過比起這個，重點在於，從這『眼睛』當中，不停的飛出各種怪異外形的生物。

如果中世紀最擅長抽象畫的畫家再世，恐怕會大聲的讚歎，然後拿起畫筆吧。

這些生物飛往的方向，有一艘超越人類認知的白色巨艦，應該叫做....太空母艦吧。

可能那些科幻愛好者也沒想到，世界上真的有這麼一艘艦船吧。

巨艦的名字叫做【渦潮】，是一艘看起來屬於科技，事實上是黑科學的產物。

它的控制者現在很頭疼，畢竟那麼多的怪異生物飛向自己，無論怎麼看，友好相處的可能性也只有不到萬分之一吧。

但是要抵抗，也是相當不容易的一件事，更何況在這關鍵時候。

為什麼說關鍵？嘛，誰讓它的控制者好巧不巧的這時候開始更換武器系統，導致它現在的狀況是相當不利。

「看樣子數量是穩定了，不會在上升。不過這個數量也足夠龐大了，也不知道失去機巧魔神的他，真的能幫上忙嗎？就算是惡魔的能力覺醒了，但畢竟範圍太大，何況體力有限，更別說他還要做其他事，難道說真的沒有希望了嗎？

【渦潮】的控制室相當於艦船的指揮艙，在這裏有一名黑髮年輕男子站在控制室中央，臉上一片凝重，目光注視着從上面懸吊下來的用於反映外界景象的電子屏幕上，時不時也會問一下坐在某個座椅上的年輕女性一些有關數據。

現實是不容樂觀的，得出來的結論也是相同。

名為夏目直貴的男子，真的想不出執意要去做某件事的銀髮男子，究竟要如何才能幫上忙。

「律都，阿妮亞那邊進行怎麼樣了，要是能及時修好，也算得上一份戰力。」

夏目直貴沖着年輕女性問道。

「等等。阿妮亞說，【白金】的外層還在修理當中，還需要一點時間。」

潮泉律都有點忙得不可開交，飛快推了推眼鏡，然後戴上了一個耳麥，似乎和誰在進行聯繫，點了點頭之後，轉過頭來將情況告知夏目直貴。

「時間嗎？聯繫市丸，【使魔】馬上靠近了，讓他做好準備，不過他那邊應該視野更好吧。」

夏目直貴皺眉自語了一句，接着說道。

「我知道了。」

潮泉律都開始調整觀測鏡頭，轉向某個男子的位置。

..........

這裏是巨艦的外部，準確說，也處於宇宙當中。也許是不完全宇宙的關係，還具有氧氣和重力。

位於巨艦頭部，應該說是最前端的平坦平台上，有兩人站在這，一男一女。

是銀和望實。

正如夏目直貴所言，這裏的視野更清楚，也更直接。

龐大的【使魔】的就像蝗蟲一樣鋪天蓋地的朝着他們湧來。

這種心理壓力是極大的，但銀的臉上卻依然掛着招牌式的微笑，就連身旁的望實，也是一臉淡然。

一副渾然不把【使魔】放在眼裏的樣子。

「嗨嗨，我知道了。比起這個，我覺得你們還是擔心一下自己比較好，別把注意力都放在沒必要的方面上。這只是提醒，聽不聽由你們，掛了。」

和【渦潮】內部的夏目直貴通話結束后，銀百般無聊的嘆了口氣，那副樣子就像厭煩說教的學生。

「不會有危險嗎？銀。」

望實突然插口。

銀轉頭，看到望實臉上的絲絲憂色，笑了笑。

「沒有什麼事是不具危險的，問題是危險的程度。我只是去接羅德一下，並不是去和什麼恐怖的傢伙戰鬥，就算有這些【使魔】阻擾，但你認為他們能夠對我產生多大威脅？」

銀安慰道，說到最後，語氣更是夾雜着對那些【使魔】的不屑。

這並不是他自吹自擂，而是事實。

毫不客氣的說，就算是基里安大虛都可以輕鬆幹掉一群【使魔】，那麼能夠秒殺一群基里安大虛的銀，對上了【使魔】，危險度能有多少？

「還是那句話。你只要保護好自己，就是在幫助我了。」

銀伸出手摸了摸望實的頭，溫聲道。

望實微紅著臉，並沒抗拒銀的撫摸，低着頭似乎在想着什麼。

「好了，別發獃了，戰鬥要開始了。我的話自然不用擔心，但是你不同，戰鬥開始后，發覺不妙立刻撤退，不要有絲毫猶豫。」

銀望着持續接近的【使魔】群，口氣嚴謹的囑咐道。

不是他太過緊張，目前望實的靈壓差不多在三席左右，斬魄刀解放后，配合她那熟練的鬼道技術，一般副隊長都奈何不得，運氣好點，對上隊長都有一點勝算。

這樣的她，還是有着不足的地方，比方說斬術。

碰到大群【使魔】圍攻時，斬術施展不開可是很危險的。銀看出了這點，所以才提醒她。

「我明白了。」

望實同樣正色的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下來。

不管怎麼，銀暫時可以放下心去處理其他事宜。

「我先上了，繼續等下去只會讓它們數量增多，使己方進入被動局面。碰上這種情況，就要衝上去壓制對方的勢頭才行！」

銀交代瞭望實一聲，順便解釋了原因，接着身形瞬間一閃，像一支鋒利的箭矢射向【使魔】群。

外界的變化都在夏目直貴的掌控中，銀的行動自然也被他察覺。

他臉色複雜，並未說什麼。

見此，潮泉律都也將注意力重新放在了觀望上。

宇宙中有空氣嗎？

這個問題困擾著很多的人，有的說有，有的說沒有。

但是至少在這個次元當中，空氣是存在的。

從縮放的電子屏幕上可以看到，一條白色的線正朝着【使魔】組成的隊伍逼近。

速度快得驚人，絲毫不像是一個人類，哪怕是惡魔，能夠具有的速度。

白線自然是銀，可能是由於速度太快的原因，周身出現了白色氣流。

銀臉上充斥着笑意，以及絲絲對於戰鬥的熱切。

戰鬥，也許是絕望的，也許是無奈的，但對此刻的銀來說，那是值得期待，甚至渴望。

片刻后，在距離處於先鋒的【使魔】不足百米之處時，銀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雙手往虛空一探，細細碎碎的靈子頓時匯聚而來，然後形成了兩把肋差式的日本刀。

那是屬於『市丸銀』這個人物的專屬武器——神槍！

握住柄，朝着腳下自然揮下，體會著兵刃劃過空氣的手感。

「久違了，夥計，這次一定讓你滿意。」

銀一手短劍一手短刀，睜開了眼帘，青藍色的眼眸閃爍著對戰鬥的渴望。

調動靈壓，調整呼吸....

一系列的準備不超過一秒，這是經歷過大量實戰的證明。

終於，銀笑容完全擴散開來，雙手各挽了一個劍花，身形動了！

同時口中大聲、歡愉的喊道：「射殺它們！神槍！」

兩把神槍隨着主人的詠唱，向外界展示了它們久違的鋒銳。

一瞬間，銀出現在【使魔】群的中間。

下一刻，身形舞動，大幅度擺臂，身體連續不規則旋轉兩周。

這個時候，假設這群【使魔】是一盤沙子，那麼銀這旋轉兩周后的結果就是——在這盤沙子上，刻下了一個莫比烏斯之環。

這不是誇張，這是比喻。

刀劍伸展出去后，並未以恐怖的速度收回，而是在銀停下來后，才變回原型。

作為結果，凡是處於神槍的延伸範圍以及前進範圍內的【使魔】....統統被斬成了兩截。

【使魔】死後會化為光的粒子，與虛有些相似，不過顯得更為華麗。

銀剛才那一次攻擊，斬殺了至少數十個【使魔】，雖然對於宇宙而言，那樣的大量光粒構成的光帶太過渺小，但是對於巨艦里的夏目直貴而言，卻是極為巨大的心靈衝擊。

「這....」

他無法表達自己內心的情緒，同樣，潮泉律都也不能，哪怕她被譽為最強的惡魔。

僅僅是短短那麼一瞬間，給人造成的印象就足夠不可磨滅了。

作為始俑者，銀倒是未覺得有多麼了不起，同樣，剩下【使魔】也感覺到死亡的來臨，它們只是一味的朝着銀撲去。

向著比自己強大的強者露出利爪，是要付出代價的。

銀向它們栓釋了這點。

銀開始移動，但卻是以瞬步的方式，肉眼完全看不清，直覺完全無法判斷的移動。

斬殺...移動....斬殺...移動...

飛快掠過某隻【使魔】的身邊，然後將利刃刺入它的身體里，接着離開。

銀一直持續著這種高效率的殺戮。

平均一秒，就有三四隻【使魔】呻吟著化為光粒。

巨艦里的探測雷達上的紅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慢減少。

是的，極為緩緩，但確實在減少。

如果沒有通過時空裂縫的後續部隊的話，估計速度還能再快上許多。

片刻后，銀似乎對這種斬殺效率感到不滿，但也有點無可奈何。

畢竟他的神槍是直攻擊系的，而且聖潔『心鏡』也消失了，不然的話可以直接弄出什麼擁有巨大破壞力的武器，一下子掃光【使魔】群。

但是現在的話，銀就有點無能為力了。

他的戰鬥風格是偏向於單對單的決鬥，這種大規模的破壞還真不是他擅長的地方。

至於鬼道就算了，越是強大的鬼道，靈壓消耗就越大，這是定理。

銀可不覺得自己有那麼多的靈壓可以揮霍。

「先把羅德找出來，然後再將這個裂縫封閉就可以解決了，關鍵是時間，希望他們可以頂得住吧。」

銀沉吟了一會，心裏暗道。

銀還是決定先去尋找羅德，為了節約時間，他直接朝着裂縫飛去。

距離並不是很遠，一路上銀只有隨手幹掉擋路的【使魔】外，再無出手。

裂縫近在眼前，銀一半心思正在思考要不要進去的時候，忽然心生警兆，下意識止住身形，然後後撤一大步。

事實證明他沒有錯。銀剛閃開，一道粗大的魔力柱就貫穿了虛空。

魔力柱裏面蘊含的魔力，令銀有點驚訝，這已經是可以對他造成傷害的等級了。

沒想到這裏居然隱藏着這種等級的【使魔】。

銀一眼掃去，瞬間鎖定住了一個長著翅膀的類人型【使魔】，不知何時周圍已經沒有了【使魔】，只有它一個，所以銀才立刻發現了它。

「小心！這傢伙是門的守護者，實力很強大，上次我的弟弟夏目智春和鋼只是勉強擊退了它，但並未對它造成多少傷害。」

安在銀的衣領上的聯絡器里，傳來了夏目直貴的聲音，很顯然，他一直都在關注著銀。

「是嗎？不過就算是守護者，我現在也要闖進去。」

銀二話不說，直接朝着那隻【使魔】衝去。

遠遠的看，還不覺得，事實上這隻【使魔】差不多和一架機巧魔神的體型差不多。

但對銀想要斬殺它的想法沒有任何影響。

或者說，在它還沒反應過來之前，銀已經出現在了它的面前，神槍揮落...

「喔..有點意思。」

銀望着守護者使魔有點驚訝，他剛才一劍劈下本想將它劈成兩半，不過它卻有意識的閃開了。

但也不是完全閃開，它留下了一隻手臂。

「既然這樣，就更不能留你了。」

一想到如果放過它的話，可能會對巨艦上的望實產生不利，銀頓時心生殺意。

如果說剛才只是五成速度的話，那麼這回就是九成九了。

速度一口氣提升，效果是極為可觀的。

當銀掠過守護者使魔的身旁時，它沒有絲毫反應。

銀再次朝着裂縫飛去，他走後不久，守護者使魔胸口浮現出兩道紅色的痕迹，接着化為了光粒，居然毫無反抗的死了。

這給夏目直貴帶來的震撼程度不提也罷。

倒是望着觸手可及的裂縫，銀猶豫了一會，先是放出靈壓感應，但可能是出於裂縫之外的緣故，關於羅德的靈壓並沒感覺到。

既然在外面沒有成果，那就只能進入裏面了。

「等等..你不能進去...市丸..」

夏目智春好像看出了銀的想法，拚命阻止道。

不過銀可不會聽他的話，直接飛入了裂縫之中....

............

黑暗，在這裏什麼也看不見，甚至感覺不到方向。

上不著天，下不着地，彷彿整個人懸空一樣，不需要用瞬步，也不會往下落。

比什麼環境都要寂靜，就算是次聲也不存在。

一片的虛無，銀感覺周圍的一切都在對他造成這壓力，壓力所壓迫的是他的心靈。

似乎是想把他與周圍環境同化。

「不愧是世界的夾縫，果然不同凡響。」

銀暗道，在這裏他就沒見過一隻【使魔】，顯然他並沒到那些【使魔】生存的世界，也就是說，他現在處於世界的夾縫當中。

「得抓緊時間了，在這樣下去，別說其他了，恐怕連自身都有危險。」

銀想着，靈壓朝着四周散去。

在這一片黑暗的地方，視覺已經沒有了任何用處，能依靠的只有靈壓探測。

當然，銀並沒自大到能夠用靈壓覆蓋整個世界的夾縫。

他只是期待着，可能存在於這裏的羅德能夠感應到他的靈壓。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不僅是方向感，連時間感也失去了。

聽覺由於環境的因素已經到了麻木的狀況，喪失也只是時間關係。

在這一段時間裏，銀不斷的往『前』行進，像個幽靈一樣的漂浮着。

沒有光，沒有聲，看不到，摸不著。

宛如盲人，聾人的世界。

在這裏似乎法則也不起作用，靈壓隨意的散開，感覺不到任何消耗的痕迹，似乎永遠停在了他進來的那一刻。

不斷的『走』，不停的找。

心裏的責任不知何時轉變成了類似習慣一樣的東西，似乎這種行為已經成為了銀的一種習慣。

「我是市丸銀....我是市丸銀....我是市丸銀....我是市丸銀...」

銀一直這麼呢喃著，邊走邊回想起了從前的一切。

奪取王印，穿越到驅魔世界，與諾亞的一系列糾纏...最終帶着羅德，重回死神，但卻發現是平行世界，與東仙要的戰鬥...藍染的戰鬥...甚至是與他自己的戰鬥....雖然落下了帷幕，之後卻發生了人造魂魄事件，與望實的相識...影狼佐的戰鬥....再次的穿越.....遭遇時空風暴..被迫分離....獨自降臨在好似末日的世界....途中與冴子的曖昧關係....梅莉和八雲紫的亂入....來到黑之契約者的世界....差點失去了力量...八雲紫的交易...門的死戰....最後是現在這個世界。

也許說法有些不準確，不過，他終於找到瞭望實，並且得知了羅德的下落。

所以他才會來到這裏。

「是啊，我是為了尋找羅德才會來到這裏。我可是一個有責任心的好男人啊，因為自己的關係失蹤不明的人怎麼可以不管不問，那樣太糟糕了啊。」

柔和的面龐再次浮現出了一絲笑容，雖然還很勉強，不過卻是很好的變化。

銀已經快被周圍的壓力折磨的失去自我了，依靠着往日記憶才支持到了現在。

不過也只是一時，如果再無收穫的話，不久后，名為時間的利器將會磨滅他的記憶。

「拼一把好了。」

銀扯著勉強的笑容，自語道。

怎麼做？

當然是最孤注一擲的做法。

拼上當前所有的精力，以【死亡】的能力去殺死這片黑暗。

這就是銀目前的想法。

如果有人知道的話，肯定會說他瘋了。

但是，銀目前只能想到這個了。找了這麼久都沒有收穫，說明羅德肯定在異空間里，那麼只要將這片虛空『殺死』，然後通過一定手段，說不定就能找到她了。

「卍解..即死判定...神殺槍..」

銀收回了刀形神槍，獨留屬於他自己靈魂的神槍我在手中，一口氣匯聚靈壓，進行了卍解。

那是他的真正卍解，能夠完全與直死魔眼相容的卍解。

劍刃所過，皆為死線，劍尖所及，皆為死點。

「但是..還不夠...給我集中精神！」

銀低喝道，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操控『死亡』能力上。

他要將『死亡』這個能力完全疊加在斬魄刀的卍解上。

「殺！」

銀將神槍舉過頭頂，然後狠狠的斬落，帶着他那對時空的理解，此刻成為了他最大的憑仗。

劍刃落下，沒有風聲，也沒有出現什麼，黑暗依然還在。

但是銀卻察覺到了變化——黑暗...在扭曲...

毫不猶豫，銀立刻伸出手，同時靈壓湧起。

「南之心臟！北之瞳！西之指尖！東之腳趾！隨風而聚集！驅雨而散去！縛道之五十八——摑趾追雀！」

這是用於感知對方的靈壓，追蹤捕捉其所在位置的鬼道，並且是完全詠唱，可見銀是用盡全力了。

看不見的靈壓以一種極為誇張的方式，朝着四周瞬間散佈而去，無論是從速度上說還是範圍上說，都是單純的靈壓探測所不能比擬的。

「這是？」

感應當中，銀忽然神色一動。

當下再次詠唱道：「黑白之網二十二之橋樑！六十六之冠帶！足跡！遠雷！尖峰！回地！夜伏！雲海！蒼藍隊列！將太圓繪滿並直衝天際吧！縛道之七十七——天挺空羅！」

話語落下，涌動的靈壓剎那間化為一道極為粗大的猶如樹木根莖一般的光柱沿着不可察的痕迹延生而去。

雖說靈壓貌似是用不完的，但精力是有限的，特別是這種需要專註力的鬼道而言，時間太長可不是一件好事。

快點快點啊..

銀心裏暗道。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黑暗的扭曲漸漸平穩了下來。

銀臉上佈滿了汗水，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鬼道還在持續當中。

聯通了！

忽然，銀面色一喜，他感覺到鬼道開始起作用了，這是連通的證明。

時間有限，銀不敢浪費時間，快速通過鬼道傳送信息。

信息的內容是：世界夾縫，尋人未果，自身受難，陷入險境。

之後銀就斷了連接，也可以說是被迫斷的，因為扭曲的黑暗恢復到了原本的狀態。

接下來，銀在心裏默念數字，每念到864000，也就是十天的時候，他都會使用卍解，扭曲黑暗，再使用鬼道求救。

一連下來，他已經使用了差不多二十幾次卍解。

不說靈壓，光是集中力已經完全不夠了。

在這裏，休息是一件毫無意義的是，身體是感覺不到疲勞的，會消耗的只有心神罷了，而且，心神是很難恢復的。

至少一定時間內，銀是再無可能使用卍解了。

茫然的睜着眼，茫然的望着黑暗，思想也快漸漸變成茫然。

「如果梅莉在的話就好了，說不定還能找得到八雲紫幫忙。」

銀不經意間想到。

因為機巧魔神受損的關係，梅莉暫時陷入了沉睡，在這個什麼也沒有的空間里，哪怕是機巧魔神修好了，恐怕銀這裏依然是沒有變化。

「我竟然沒有發瘋，真是奇怪。」

無聊的時候，總會想到一些注意不到的地方，銀也不例外。

按道理來說，像這種小黑屋式的生活，一般人肯定沒幾個小時就受不了了。

但是銀差不多已經呆了一個月以上了，卻除了壓抑般的外界壓力外，沒有其他異常。這也是十分奇怪的現象。

「怎麼樣都好，我現在要好好睡上一覺了。」

銀漸漸閉上了雙眼，他已經什麼也懶得去想了，或者說沒那個精力了。

他也不清楚他這一覺會睡多久，但他知道，他除了睡覺外，沒有其他可做的了。

於是乎，一片黑暗之中，一名銀髮男子毫無着力的漂浮着，神態平和，睡着覺。

..........

「銀。」

做夢嗎？

「你就這麼喜歡做夢嗎？」

睡著了會做夢是很正常的事。

「雖然是這麼說，但是啊，你難道不想見我嗎？」

...你是誰？

「我是羅德·嘉美洛特！真是的，沒想到才過這麼一點時間你就把我給忘了啦。」

羅德？

「嗯嗯，是我喲。」

....（發愣當中）

「為什麼不出聲了？難道見到我你很不開心嗎？！我要告訴千年公！讓他帶着緹奇和加斯特比他們來找你麻煩！」

羅..德？....羅德！

「哼，看樣子終於想起我了，我應該表揚你嗎？需要糖果獎勵嗎？」

銀醒了過來，睜開雙眸，入眼事物由模糊變得清晰不過是瞬間。

一名穿着哥特蘿莉裝的藍色短髮的小蘿莉雙手撐著下巴，坐在他身邊，鼓著臉，神色似乎不滿。

「這裏是？」

銀揉着太陽穴，看了看四周問道。

「哈，醒來后第一個問題不是激動的抱住我，而是問在哪裏，果然應該讓你在那自生自滅才對。」

羅德聽到問題后，立刻跳了起來，指著銀大聲道。

「嘛，其實你不用說我也知道，這裏是你的夢之空間吧。話說，如果不是因為我自己睡著了，你會救得了我嗎？再說了，我陷入那種狀態，是因為誰啊！」

銀搖了搖頭，站起身來，然後俯視着羅德燦爛的笑道。

「這個....話說你來找我是應該的！」

羅德眼珠子一轉，理所當然的說道。

「算了，不跟你計較了。總之——」

「....好久不見了..羅德，然後....抱歉呢，丟下你這麼久。」

「時間對我們來說是毫無意義的不是嗎。」

羅德扭過頭去。

「話雖如此，必要的話還是要說。」

「真是死板的傢伙。」

「你應該慶幸這點。」

（大結局）

.............

好吧，咱知道這種有點爛尾式的結局很無節操。不過由於咱個人的關係，主要是拖字關係，再不完結的話，估計這個寒假都要奉獻在這本書的結尾上了。

最後，感謝至今為止支持本書，收藏本書，以及投上推薦票的那些書友們。你們是咱碼完這本書的動力！沒有你們，以咱的性格估計會tj了吧。但咱還是堅持了下來。在此，對那些給予動力的書友們再一次的感謝。

特別是粉絲榜上面的書友們，每次看到你們的名字，咱都會感覺陣陣鼓舞。彎腰鞠躬！另外，書評區的那些書友們同樣很感謝你們的幫助，你們的意見對咱而言是極為重要的。

如果說投票的書友們是咱碼字的動力的話，那麼書評區提意見的書友們就是咱靈感的推進力。

——再次彎腰致謝。

2013年2月3日凌晨1點32分

cy一方王爵親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