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答應

第二百六十八章答應

第二百六十八章

對於夏朝皇帝來說,冷元勛的生死自是不算什麼,但北歷馬匹出現大規模死傷,無疑是天賜良機,若是再不能把握住機會一舉將北境平定下來,就真是天下第一大傻瓜了。

所以,如今的關鍵不在於冷元勛的命有多值錢,而在於他所製造出,或者即將製造出的戰機。

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不必冷元勛細說,北歷皇帝也是心知肚明,所以,就算再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在這個時候殺了冷元勛,只不過做做樣子罷了。

見冷元勛早已看穿了一切,北歷皇帝雖然有些許失落,但也不至於再虛張聲勢什麼,只見他隨手把寶劍丟在一邊,冷冷道:「馬場之事,只是你自說自話罷了,朕如何能信你?」

其實,冷元勛既然敢出言威脅,定是有着十足的把握,北歷皇帝這番話問的,難免好笑了些,但這是事關生死存亡的大事,他難免有些過分謹慎,在這種情緒的驅使下,說出一些有違常理的話,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所以,冷元勛並未介意,只淡淡道:「皇上若不相信,自可以派人去馬場查探,或是等馬場傳過消息來,只是……若因為您的遲疑不定,耽誤了最佳救治時機,可別怪本世子沒有提前通知您。」

此時,坐在一旁的曲靈栩,心裏卻是踏實的,若是沒有這場雪,事情或許多多少少還要有些波折,但這場適時而來的大雪,卻像一個天賜良機,加速了此局成功的步伐。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天意。

「陛下……」北歷皇后一臉擔憂地望着自己的丈夫,想要說些什麼,卻不知從何所起,只再次低下頭去。

就在曲靈栩斟酌著是否該開口的時候,殿外傳來一陣急促的叩門聲。北歷帝後跟冷元勛議事之前,已經下了不許任何人打擾的命令,宮人明知如此,還冒着抗旨的危險前來打擾,可見要稟告之事非同小可。

「進來。」北歷皇帝沉眸片刻,揚聲道。

並沒有讓冷元勛和曲靈栩迴避,因為他已經隱隱猜測到,來者要稟報之事,或許跟馬場有着關聯。

還是那句話,好事或許並不靈驗,但壞事是一定會靈驗的,北歷皇帝的命令傳下去沒有多久,就見一個身着深褐色服飾的男子匆匆進來。

那男子一看便不是身居要職之人,這大概也是第一次進宮面見帝后,很是畏懼的樣子,行了禮,方才半低着頭凝聲道:「微臣西郊馬場管事梭羅,給皇上和皇後娘娘請安。」

「起來吧!」北歷皇帝的心情比剛剛更沉重了些,待那人起身後,方才蹙眉道:「你漏夜前來求見朕,可是馬場出了什麼事?」

聽到這話,剛站起身來的梭羅再次跪下,俯首道:「回稟皇上……從昨天下午開始,馬場中有許多馬匹就開始有乏力的癥狀,而且不思飲食,微臣擔心這樣下去會……不太好,所以才快馬加鞭前來稟告皇上。」

「有大夫瞧過么?」北歷皇帝抬眸問道。

他總抱有一絲希望,想着馬匹所患的,不過是尋常疾病。

然而梭羅的下一句話,徹底打消了北歷皇帝的僥倖心理,只見他搖搖頭,再次開口道:「早在剛發生這種狀況時,微臣就已經讓大夫來診治過了,可是……大夫……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說到最後,他已是深深俯首,生怕皇帝下一句就是治罪的話。

好在梭羅害怕的事情並沒有發生,北歷皇帝冷冷瞥了冷元勛一眼,淡淡道:「你先下去吧。」

梭羅還等著北歷皇帝拿主意,自是不願這樣不明不白地退下,但更不敢多嘴,稍稍斟酌一下,還是乖覺地退到殿外去了。

梭羅退下后,大殿中再次陷入寂靜,靜到連呼吸聲都聽的清清楚楚,這一次,冷元勛沒有先開口,而是默默等著北歷皇帝的決定。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手中的茶盞都涼了,冷元勛耳邊才傳來北歷皇帝的聲音,「你想要朕做什麼?」

北歷皇帝說出這話,自然是同意合作,冷元勛快速跟曲靈栩對視一眼,勾唇道:「其實沒有什麼難的,很快,夏朝京城就會有一場奪位之戰,本世子希望北方邊境安穩,不再有事端。」

「那個奪位的人,不會就是你吧?」話說到這份上,北歷皇帝就算再傻,也能聽出其中關竅,冷眸的眸中頓時多了幾分不甘。

任誰都想要得到中原那片大好河山,憑什麼自己要退讓,平白便宜了別人?

事到如此,再隱瞞已經沒有任何意義,冷元勛索性點點頭,但也沒有多說什麼,只簡略道:「其他的,皇上並不需要知道,您只想好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你就不怕朕假意答應,到時候又反悔?」

「本世子相信皇上不是那種出爾反爾的小人,更何況……」冷元勛眼睛微眯,似笑非笑道:「那又如何?」

他所需要爭取到的,只是那幾日黃金時間,待京城的局勢安穩后,北歷若再敢蠢蠢欲動,他也不介意用鐵腕手段收拾他們。

有一句話怎麼說的來着:暴力不足以解決一切,但足以解決你。

當然,冷元勛尚不知慕容璃和紅蓮教那邊焦灼的戰況,若是知道陳秀城用那樣卑鄙的手段來守城,只怕連將對方千刀萬剮的心都有了。

是啊,那又如何?

北歷皇帝看着面前從容不迫的冷元勛,突然生出一絲忌憚,這個年輕人,絕不像如今的中原皇帝那般昏庸貪圖享樂,也不像慕容璟慕容璃那般不堪大用,若由他執掌江山,他們只怕很長一段時間,都絕不會有入主中原的機會。

可是冷元勛先一步抓住了他的命脈,讓他根本沒有反駁的餘地。

答應他的要求,先解決馬場的危局,才是最好的選擇。

這般想着,北歷皇帝正要答應下來,卻見一直看着冷元勛的北歷皇后,似是才緩過神來,低低呢喃道:「你跟你父親,很像。」

額?

北歷皇后初見冷元勛時的反常神情,已是讓北歷皇帝感覺有些奇怪,只是心思都在馬場上,沒來得及細想,這會兒再次聽到如此言語,忍不住脫口而出道:「皇后,你在說什麼?」

難不成皇後跟淮陽侯之間有什麼淵源?

這個念頭剛從北歷皇帝腦海中閃過,就被他否決掉了,這麼多年從未聽皇后提起過,應該不可能。

北歷皇后沒有回答丈夫的問題,只是稍稍穩了穩情緒,溫言道:「皇上,臣妾想單獨給他們聊聊,晚些時候再跟您解釋其中原委,可以么?」

北歷皇帝深愛皇后,向來都是有求必應的,只是有些不放心,「他們……」

「皇上不必擔心,他們不會傷害臣妾的。」北歷皇后溫和地看了曲靈栩一眼,眼眸中竟有一種別樣的信任。

「那……好吧。」見妻子如此肯定,北歷皇帝也沒有再堅持,只起身出了大殿。

至於他真的放心離開,還是守在殿外,就不得而知了。

「丫頭,你跟本宮說實話,宸兒沒有性命之憂,是不是?」不知為何,自上次曲靈栩救了她對性命后,北歷皇后對她,總有一種超乎尋常的信任,也正因此,她並不相信曲靈栩會真對百里皓宸下殺手。

「娘娘放心,太子殿下性命無礙,休養幾天就好了。」

「嗯。」北歷皇後點點頭,這才展顏看向冷元勛,似是感嘆又似是疼惜地嘆息道:「孩子,這麼多年,終究是苦了你。」

小小年紀就背負着如此沉重的枷鎖,這對一個只有弱冠之齡的少年而言,實在並非易事。

聽到皇后的話,曲靈栩向冷元勛解釋道:「皇后姑姑跟先太子和母親,是年少時的密友,這些年來,娘娘也一直在調查昔年真相,以求能為先太子平反昭雪。」

這次,曲靈栩並沒有直接稱呼皇後娘娘,而是着意加重了''姑姑''二字,冷元勛顯然是知曉北歷皇後身份的,卻沒想到她跟先太子那一層關係,稍稍錯愣了一下,旋即放緩了語氣,「直到如今,在世人眼中,他也只不過是逼死病危父親的亂臣賊子,如此罷了。」

「他不是!」北歷皇後有些激動地打斷冷元勛的話,她向來是溫和的女子,面容總是和善的,但此刻,卻莫名多了幾分猙獰的感覺,「你是太子哥哥的血脈,是他最親最親的人,你必須相信他,而不是為了自己的野心才去爭奪那個皇位!」

年幼時真摯的兄妹情誼,是北歷皇后心底永存的溫暖,她相信那個溫潤如玉的男子,是天底下最好的人,誰都不可以在她面前玷污他的清譽。

哪怕那個人是他的兒子。

哪怕他說出這話,只是有些賭氣。

「難道不是么?」冷元勛定定看着北歷皇后,似乎要看到她心底去,好一會兒方才低聲道:「有您如此信任,父親他……在九泉之下,也會很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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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術超絕的我被宅斗逼成了影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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