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命運之道的極限

雖然王宵是修士，卻也沒法去甄別這孩子的血脈，太后抵死不鬆口，他一點辦法都沒。

「哇嗚！」

「哇嗚！」

突然，孩子哭鬧起來。

「抱後面給奶娘！」

太后把孩子遞去。

「噢！」

道姑忙接了過來，快步走向後屋。

道觀里，莫名安靜下來，夕陽的餘輝灑在太后的臉龐上，泛出金色的光芒，顯得聖潔而又美麗，王宵看的有些痴了，不禁喚道：「玉嬌姐，我……」

卻是縱有千言萬語，也如哽在喉，難以道出。

「別說了，我知道你有難處，西太后在的時候，你若來看我，是害了我，其實今天你也不該來，萬一讓北靜王知曉，就是大麻煩啦！」

太后微微一笑，很自然的握住了王宵的手。

王宵順勢將太后摟入懷裏。

嗯！

還是那熟悉的氣味。

過了小片刻，太后推了推王宵，輕聲道：「你回去吧，別在這裏呆太久，京里不知多少雙眼睛在盯着你呢，在北靜王倒掉之前，也別再過來了。」

「嗯，這一天不會太久的！」

王宵雖然心裏不舍，卻也明白輕重，點了點頭。

太后略一遲疑，又道：「忠順王爺雖然老了，看似不理事了，但心如明鏡，你若是覺得對北靜王無從下手，可以去忠順王爺那裏看一看。」

王宵心中一動！

這麼長時間以來，自己居然忽略了忠順王，這分明是非常反常的事情。

忠順王可不是什麼白蓮花，能為了蔣玉涵讓長史去登榮國府的門，可見也是一個凌利果敢之輩，而這種人一旦蟄伏下來，

不可能真的熘鳥餵魚，必然是在默默準備着。

把北靜王打下去，太后鐵定還朝，他也可以再度出山！

不過在對付北靜王之前，法海與金山寺必須要選剷除，還有警幻仙子，就算殺不死，也得趕回太虛幻境。

本來王宵面對亂局，還有種烏龜拉蛋，無從下手的感覺，但是經太后提醒，思路豁然清晰。

「我知道了，玉嬌姐多保重！」

王宵又抱了抱太后，轉身而去。

太后的俏面，隱有難捨之色浮現。

……

日子暫時平靜下來，從當天開始，燕赤俠、樹姥姥與黑山老妖窩在地底，沒有出來過，王宵也不管他們，在薛姨媽和寶釵離開后，就帶着眾女下去參悟，隔開一段距離，互不干擾。

不過這三位都是當世大能，從他們身周散逸出的命運規則更加有序，層次也要高一些，結合旗幡散發出的原始命運規則，均有或多或少的進益。

尤其是黛玉、晴雯與香菱，更是大有進展。

「呼~~」

黑山老妖從參悟中蘇醒過來，吐出一口長長的濁氣，眼裏精光閃爍，分明又有所得。

「前輩！」

王宵心神微動，拱手道：「後面有個封印，我懷疑是通向永恆天的出口。」

「哦？帶我去看看！」

黑山老妖大感興趣。

燕赤俠與樹姥姥也相繼睜開了眼睛。

王宵帶着三人繞過幡旗，來到封印處。

三人目光灼灼，各自打量。

好一會兒，樹姥姥讚歎道：「以命運規則作封印，全無其他禁制手法，可見此人對自己的命運之道極其自負。」

黑山老妖點頭道：「以我們目前的造詣，根本破除不了此處封印，若是貿然闖入，必會迷失自我，在命運中沉淪，直至精血枯乾而死，而那人費了諾大工夫封印此處，或許後面，真就是永恆天。」

燕赤俠提醒道：「就算能破除也得慎之又慎，萬一出口是在永恆天某位大能的後花園，只怕一露面就被逮住了，我勸你們不要存有僥倖之心。」

眾人凜然！

也確實，如果封印後面是個通道，那麼出口的風險就不能不考慮。

樹姥姥揮揮手道：「話雖是這麼說，可這個通道的意義非常大，我也認同永恆天遭了大變，將來必會徵召洞天修士出戰，這根本不用想，肯定是衝鋒在前，能活下來的百不存一，可若是有這樣一條通道在，可以讓我們偷渡去永恆天，避開徵召。

想那永恆天地域廣闊無垠，還是真正的大宇宙世界，找個荒僻之處隱姓埋名，坐視時局，又怎麼可能會被找到？所以這處封印還是要儘可能的摸索，決不能放棄。」

「嗯~~」

黑山老妖認可的點了點頭。

是的，嚮往永恆天與被徵召而去是兩回事，被徵召了，就是生死操於人手，跑都沒法跑。

相對而言，如王宵這種金丹元嬰在復活賽中脫穎而出被徵召過去，經過各派大能們的分析，可能反而安全些。

一來有官方身份，就算做牛做馬，也要給個不錯的待遇，不然是打永恆天自己的臉。

數萬年前，八大洞天反攻永恆天具有極其深刻的現實意義，使得永恆天不再直接壓榨洞天了，而是改以代理人或其他隱秘的手段壓榨，他們也怕再來一次洞天反攻。

雖然永恆天分化離間，無所不用其極，可世間事，又有哪一樁是篤篤定定呢？

二來王宵等人的修為太低，就算養蠱，也得有個養的過程，養熟了才能推出去做砍刀，不可能僅僅把一條幼蟲，就直接丟進危機四伏的戰場里。

否則這樣的選撥，沒有任何意義。

從社會學的角度來看，個人的行為，或許具有不可測性與隨意性，但是一項制度，不管是好還是壞，在設計之初就有明確的目地，不可能做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其實站在宏觀的角度來看，很多看似風馬牛不相及的學科，如社會學、心理學、數學物理等學科的基礎內核，乃至於神學都是相通的。

王宵便是現出了若有所思之色，問道：「三位前輩，命運之道有沒有上限？」

「哦？你所說的上限是何意？」

黑山老妖反問道。

宇宙中的最基本規則，不是什麼命運因果，也不是量子理論、相對論或者物理三大定律，而是速度有上限，傳遞信息需要代價，一切的規則，包括時空都是由這兩條基本規則衍生而出，不能超越這兩條規則。

那麼，速度超越了光速會怎樣？

相對於觀察者，這個目標就消失了，因為載體攜帶的信息，超出了觀察的界限，再也沒法感知到，成為兩種互不干擾的物質。

值得一提的是，瞬移、神靈步等一系列可以瞬間穿透空間的手段並不代表超越了光速，只是一種超自然力量的運用。

或者反過來說，如果速度能超越光速，瞬移、神靈步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當然，因宇宙常數的不同，每一個宇宙的極限速度未必是每秒三十萬公里。

不過王宵沒法以原話向黑山老妖解釋，略一沉吟，便道：「譬如修行中的天花板，突破了一個境界可以上升到另一個大境界，可是境界未必沒有盡頭，就如我們已知的，永恆天，或者乃至於大宇宙的最高境界是仙帝，仙帝之後就沒有路了。

那麼，命運規則或者別的規則是否也存在一個上限呢，當觸摸到規則的天花板的時候，是否也沒有路了呢？」

燕赤俠目中，現出了奇光，緊緊盯着王宵，嘖嘖稱奇道：「想不到你小子竟能想到這麼遠，我可以告訴你，仙帝之上，存在一個傳說的境界，叫做超脫。

顧名思議，就是超脫大宇宙，突破大宇宙的限制，很可能就是你所說的突破規則的極限，但是永恆天有沒有超脫者，我們不得而知，很可能沒有，就算有，也極其困難。」

黑山老妖卻是道：「這小子不是這個意思，燕赤俠你想的太遠了，他的意思是，如果命運之道存在極限，那我們未必沒有可能達到與仙王、仙帝比肩的程度，而這片幡旗，就是我們的機會。

所謂一理通，百理通，參透了命運規則，就可以推導出別的規則，就此而言，哪怕世間所有的仙藥靈丹加起來，都比不上這一面幡旗的價值，它是一座通向至高領域的階梯。」

「嗯！」

燕赤俠緩緩點頭，認可了黑山老妖的看法。

王宵又道：「燕大俠，法海是什麼修為層次？」

「哦？你想殺他？」

燕赤俠眼神一滯。

王宵毫不避諱道：「法海與北靜王走到了一起，若是不除去北靜王，我去參加復活賽，難以心安，而欲除北靜王，必先除法海。」

燕赤俠沉吟道：「法海和如來佛祖還是有些淵源的，是如來干預現世的抓手，其人雖是陽神修為，卻不是靠自己修鍊上去，而是如來施了手段，被生生撥高到陽神，這類人，根基不穩，是靠了如來賜下的幾件法寶，才能勉強與當世陽神並論。

你若想殺他，晉入元嬰當有五成把握，倘若癩頭和尚和警幻仙子干涉，我可以替你攔住，但不可能幫你殺掉法海。」

「燕大俠肯出手，已是足矣，晚輩哪敢得寸進尺？」

王宵拱了拱手，隨即現出遲疑之色。

「你小子還有什麼話要問，我最討厭婆婆媽媽。」

樹姥姥哼了聲。

王宵咬牙道：「漫天的仙佛到底是什麼來歷，是自行修鍊，還是永恆天創造的？」

黑山老妖冷笑道：「玉琅洞天不過數萬年的歷史，你是否認為，苦修數萬載，就可以晉為大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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