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線索

「這都什麼時辰了，還不起來。莫以為老爺走了就沒人治得了你。又搞錯了。得讓我說多少遍啊，頭髮不是這樣束的。」李夫人直接上手撥弄了麟兒的頭髮。

「娘親，我們什麼時候回京都啊？」

李夫人並沒有接話，沉默了小會，將麟兒的頭抱入自己懷中。

自從李顧源遇害后，京都李家傳來訊息，讓李夫人攜帶麟兒及李大人的骸骨趕往京都。京都李家自從李孝恭走後，家族勢力及威望逐漸式微。

自從朝廷設立三司以來，李家並未有人在三司內任職。自唐朝建國以來戶部，度支，鹽鐵這三個部門的職位都是香餑餑，朝廷內各大勢力都會費勁心思的再此安插親信。相對於戶部、度支二大部門而言，鹽鐵司委屬下乘，因此才得以將李顧源安排了進來。原本是想將之在桂陽郡內有所建樹，其後在調入京都，不曾想客死他鄉。

「夫人，少爺可以用膳了」老管家走了過來，拘著個身子。

「嗯，有勞了，下人都遣散差不都了吧」

「回夫人話，除了老奴外，其餘人等都遵照夫人意思，讓他們各自回去了」

「銀兩給足了吧，莫讓人出去笑話咱家」

「放心吧，夫人，都按照您的吩咐，按照整年的工錢給的。大傢伙都很感激，甚至還有些人偷摸著將銀兩又放了回來」

「這可不行，還得給人拿回去」李夫人看着偌大的李府，平日裏雖然不至於熙熙攘攘，但是卻在異常的溫馨。

自從老爺過世后，李府便失去了陽光。

「走吧，先去用膳」說罷，李夫人喚上麟兒，來到大堂內吃着早飯。

「篤篤篤篤」一陣清脆的敲門聲響起，顯得很是突兀。

「這個時候，誰會來呢?」

老管家走向前去打開了門，門外站着的赫然正是言午。

「老人家好」言午探出頭來。

「言捕頭？」李夫人皺了皺眉，顯然對於言午的到來，充滿了疑惑。

「管家，給言大人添副碗筷」

言午也不客氣，自己找了張凳子坐了下來，不一會管家就上了一副碗筷。

五月的南方，氣溫雖然已有二十七八度，但是清晨時分，吹過的風還是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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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絲涼意，正如這略顯冷清的李府。言午也不言語，自顧自的端著碗，吧唧吧唧的吃着。

李夫人起初略微有點詫異，想來是覺得言午太過隨意，隨即一想，罷了，或者這樣的人，才顯得有人氣吧！

「言捕頭今日過來所謂何事？」李夫人待到言午喝完最後一口湯后問道。

「昨天夜裏想了一夜，原本想放棄調查此案，遛回我的江陵去。」言午放下碗筷，伸出右手擦了擦自己的嘴。

「言大人，莫非此案真如外面傳言乃鬼神殺人，您怕惹禍上身」李夫人私以為如是。

「湯真好喝，李夫人，喝了您的湯，自己總歸沒得退路可走了」言午其實也是在給自己找個理由罷了。

「李夫人，看情況，您這是打算離開這」言午環顧四周，從自己進來到現在，估摸著有半時辰，此間竟然沒有下人經過。

「嗯，族內傳話了，已經安排人來接往京都，畢竟還是要落葉歸根」說完扭過頭看了看內廳。

「今日言午前來，其實是有些事情想要請教，不知您家老爺是否有在家辦差的習慣？」言午昨日就在想，李顧源最後時刻跑向的書房，亦或者是家裏的書房。

「這個老身並不是很清楚，不過老爺平日裏在書房內待得時間還是很多」

「不介意的話，在下想去書房看看」

「當然，言捕頭是否查到了什麼」李夫人顯然不是普通的鄉下老太婆，馬上反應過來。

「嗯，昨日我到轉運司內查到點線索，雖然還不明確，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李大人的死跟鹽鐵轉運有關，不過所有材料都已經找不到了，所以今日我特意前來，想看看李大人是否在家中留有線索」言午也沒隱瞞。

「管家，帶言大人去書房吧！言大人，老身現在只希望能在前往京都之前知道真相，也讓老爺能安心入土。」

「夫人安心，真相遲早有大白於天下之時，在下定當將兇手繩子於法。」

說完言午便跟隨着管家來到了李顧源家中的書房。

書房不大，一張書桌，一把椅子一面書架，再無其他，不論裝飾還是擺放的書冊都不及轉運司書房十之一二。

言午上下打量了書架上的書冊，除了一本李家族譜外，大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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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大唐的風土物貿，官場制度等，想來李顧源還是心懷大唐。

書案上，三五本書籍散落的放置著。言午走了過去，聚目看了一眼，許是有些時日沒人翻閱，上面散落了不少的灰塵。

言午拿在手上，這是一張地圖，標註著桂陽郡內的山峰河流，待言午細細觀看時，發現上面有不少的標記點，並未註釋，有圓圈，有方形，也有三角形，言午不明就裏，看來還是要找個專業的人來看看。隨即言午將之捲起來，放入衣袖內。

衙門內。

言午等人在書房內。

「這是我今日在李顧源家中找到的，我懷疑幕後兇手就是因為這個願意殺的他」說完言午將今日所得標註圖放在書案上。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顯然在座的沒一個能看的懂。

「小言子，這應該是銅鐵礦產的分佈圖，你查這個幹嘛，而且如果要查這個，幹嘛不直接去轉運司內問詢呢？」錢捕頭顯然對於這方面也沒有過多的研究。

「你們有沒有想過，幕後黑手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將轉運司的資料銷毀，若說轉運司內沒有內應我是不相信的，而且我們不能冒這個險」言午顯然現在已經不在相信轉運司。

「嗯，你分析的不錯，那現在我們怎麼辦，我們自己也不懂啊」

「可能要辛苦三位了，大家來看看」言午指著圖上的各個標記點，拿出筆來，以桂陽郡城為中心，將四面八方根據東南西北化為四個區域。

「大家都抄錄一份，然後根據所劃分的區域各自去調查下具體情況。」

「這樣不行，你要知道根據此地圖上標註的點，就算我們日夜兼程，沒得十來天功夫都跑不完，何況就算我們受得了，馬匹也會受不了。」錢捕頭畢竟經驗老道，一瞬間就想到了其中的弊端。

言午顯然沒想到這點，沉思了會：「這樣，大家只要將圖中所標識的點根據距離，圓形，方形，三角形，每樣都調查一二個。這樣我們就能知道其中的奧秘了」

說完，四人便各自瞅准自己的方向各自離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