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譎雲涌

詭譎雲涌

亞陸西域某處

黃沙漫漫,一座富貴堂皇的寺廟豎立在戈壁正中,梵音滾滾,黃沙遍佈的戈壁灘上無數身着各異的朝聖者正向寺廟行進,其中不乏三步一跪九步一拜的虔誠信徒。樸實莊嚴的大殿之上,一名坐在蒲團上給眾僧人誦經的老僧手中敲擊的木魚突然碎裂。老僧驚疑的看着手中碎裂的木魚半天無話,整個大殿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在靜靜的看着老僧。

「慧成。」這時老僧腦中突然響起一個聲音。

「師尊?」老僧在心中回應道。

「慧成,是時候了···你去吧···」

「弟子遵命。」老僧言罷,道了聲佛號便坐化在大殿之上。歷經兩朝的禪宗一代聖僧慧成大師就這樣圓寂在佛家廟宇之內。與此同時,在楓營市中心醫院內一個嬰兒呱呱墜地,眉宇之間竟和慧成大師有幾分神似。

亞陸北原天山山脈

雪漫山巒,雲巔之上。兩名裸露著上身穿着大褲衩子的壯漢正在摔跤,旁邊一名身着紫色衛衣的年輕人坐在一旁安靜的看著書。身旁大雪紛飛,萬物飄零,年輕人卻毫不在意,彷彿手中書籍勝過世間萬物。他身旁的突然風雪靜止不動,空間產生了輕度的扭曲。年輕人的目光從書上離開,望向南邊低聲言語,似在和某人交流什麼。

「咋滴啦?」留着一臉絡腮鬍的壯漢察覺到年輕人身邊的天地異樣,連忙跑過來急切問道。

「我···不知道···感覺有大事發生。」

「什麼事能讓我們的曹大少爺這麼犯難。」另一名壯漢一搖三晃得溜達過來。

「別亂說,我可還沒拿到曹操的稱號呢。」被稱為曹操的年輕人道。「不過,還是有些不放心,我還是去一趟吧。」

「去哪?我們哥倆陪你走一趟?」

「不用了,許褚走了誰練他的虎賁軍,先生可是下了嚴令的,要是他知道了不又得給我禁足了。」曹操邊說着邊開始收拾行裝。

「得了,那還是我陪你走一趟吧。你家老爺子可是讓我寸步不離的照顧好你,你要是少根毛我可沒法交代。「

「夏侯大哥,那我待會叫幾個兄弟送你們一程吧。」許褚從雪堆里挖出幾件衣服遞給兩人。

「不用了,我們直接下去了。」說罷,夏侯惇單手拎起還沒反應過來的曹操,助跑幾步從從峰頂一躍而下。

「元讓!!!!!敲里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伴隨着曹操的慘叫,許褚看着呼嘯而下的兩人撓了撓頭。

神羅帝國南部某地

長草平原,一片亂石林立的黑暗山洞中,六名衣着華貴的紅衣主教圍在一處魔法陣旁。一名身着破爛灰袍的老者杵著一柄華麗的權杖坐在一處石座之上,手持一本古典細細端詳。

古典突然迸發出一片流光溢彩,一片鬼嚎之聲隨之而起,無數怨靈幽魂突然從各處飛出將他們團團圍起。六名紅衣修士紛紛抽出各式散發着聖潔光芒的武器驅散著洶湧而來的怨靈亡魂,山洞突然開始劇烈搖晃起來,突然無數碎石落下整座山洞坍塌下來。

過了許久,灰塵散去,露出一座石台,灰袍老者依然保持那個姿勢坐在石座之上,空中的雲彩形成一個漩渦突然落下一道光束照在老者身上。坍塌的亂石之外,一群白衣白袍的修士焦急的看向老者,在他們外圍無數身着黑底白十字罩袍的重鎧精甲軍士槍戟林立,戰馬嘶鳴,似乎隨時準備作戰。

老者緩緩舉起手臂向前排的一名年輕修士勾了勾手,年輕修士將手中泛著聖潔光輝的巨錘交給旁邊的同伴邁步走向老者。

「吾主。」年輕的修士低下了頭,在老者面前恭敬地單膝跪地。

「我的孩子,有個任務交給你。」老者聲如空洞,話語間滄桑流露出一股滄桑感。「古老的東方國度又在醞釀着什麼,維護世間平衡的脆弱枷鎖已被打破。作為神的僕人,我們應盡自己的職責。」

「是的,吾主。」

「艾歐尼亞,馬文,瑞恩你們和伽利略一起去,協助他。「渾厚滄桑的音浪傳出,在場的數百人都聽得一清二楚。從人群中走出三名身着中世紀重甲的男子單膝跪地,左手逢胸。」榮譽即吾命!「

老者一揮權杖,一座魔法陣出現在四人身邊,待四人走入魔法陣后。」去吧,孩子,去古老的東方掀開新的篇章,讓耀眼的聖光照亮那片神秘的大地吧。「

亞陸東部青城海邊

「奶奶!奶奶!你快看!」一個穿着破破爛爛的小胖子光着腳丫翻過海防欄桿跑向一個老太太,那個老太太帶着一個圓形的白帽子,滿臉慈祥笑眯眯的看着向她跑來的小胖子,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急頭白臉的向海邊走去。

遠處的海岸線上波濤洶湧,幾十個水龍捲灌入雲中,空中悶雷滾滾,烏雲遮日,海波中魚群翻滾。水龍捲裹挾著紫色的閃電橫空劈向海中,在閃電劈下的一瞬間,水龍捲中都有一條粗壯狹長的黑影似乎破海而出直入雲霄。海岸上許多遊客紛紛駐足觀看或拿出相機拍下這風雨晦暝,駭人心神的一幕。

「躍龍門?」老太太眯眼打量了一會喃喃說道。

「奶奶你說啥?」

「沒啥,你去玩吧。」

「好嘞,好嘞~」小胖子揮了揮手興奮的跑向海邊的沙灘,似乎一點也不怕驚雷滾滾,天降異象。

「楠楠,奶奶有些累了,去車上歇會你別跑遠了。」看着孫子遠去的背影老太太眼眶突然有些酸澀。

「魚入大海,鳥上青雲啦。」

無盡之海某座島嶼

海天一色,無邊無際,只有遠處的白色波濤將天空和海洋分割開來。無盡浩瀚的藍色海洋之上一個孤懸著小島,小島周邊停靠着數十艘大小不一的戰艦。

戰艦群中一艘巨型母艦如同鶴立雞群,不斷有戰機和直升機往返於母艦和小島,艦旗杆頂端燈塔國的旗幟迎風飄揚。

小島海邊的沙灘上,一片熱火朝天。成百上千人忙碌的從運輸艇上搬下各種設備,然後裝卸到運輸車上運向島內。在他們身邊許多荷槍實彈的士兵來回巡邏,他們的手指一直貼在保險上,目光冰冷的不斷掃視着每一個人。

比爾·蓋茨,雖然他和大佬同名同姓,但他只是來自密歇根的一個老白男下三旗家庭。有人出生就在羅馬,有人生來就是牛馬。也許是姓氏保佑,這次他找到了一份不錯的搬運工作。一個月足足兩千五百美刀,還管吃管住,對於他這種初中肆業的混混來說已經屬於月月中彩票了。

投入簡歷后僅僅第二天,他就接到通知從碼頭集合。在簽了一份保密協議之後和一群和他一樣的苦哈哈坐船在海上漂了將近一個月。在他們被自己的嘔吐物淹死之前終於抵達了目的地。他們還沒從眼前軍艦群的震撼中回過神來,就被踢進了幾個大型集裝箱。一支專業的醫療團隊給他們做了全身的檢查后,他們又被扒光,在一群荷槍實彈的軍人面前換上了統一的制服,然後被幾個穿着防護服的人領進了營地。

幾個月來,他已經適應了這裏的生活。只要不多管閑事,管好自己的眼睛和嘴,其實小日子過的還是很不錯的,更何況也沒拖欠他們工資。只是有時候島內傳來的奇怪吼聲,有些瘮人。不過他也從不多問,因為他親眼看到有些違反條例的人直接被武裝到牙齒的士兵拖了出去,到現在他也再也沒見過那些人。

今天又是他當班的一天,工作千篇一律,他早已習慣。聽說今天的晚餐有南方運來的雪花牛排和摩洛哥的頂級咖啡豆。只要再忙兩個小時,他就可以像上層人士一樣坐在海邊的藤椅上享受美味佳肴,每天期待工作后的餐食已經變了一種習慣。

嗚~~~~一聲沉悶,悠長的吼聲從島內傳來,許多人停下手頭的活計駐足觀看。但蓋茨連頭都沒抬,他早已習慣了這些吼聲,他也在腦袋中想像了無數遍聲音的來源。反正最後嘶吼聲持續不了多久就會慢慢減弱,無一例外,這已經勾不起他的好奇心。或者他抑制住了探究的慾望,不是沒人試過,只是去試的人他再也沒見過。

突然人群傳來一陣噪雜,他疑惑的抬起頭。他身前的軍人渾身顫抖的看向他的背後,就算有墨鏡的遮蓋,他也能從這人的肢體中看到無盡的恐懼和驚慌。

還沒等他轉頭,一股氣浪從他背後湧來,這股無可抗拒的力量直接將他掀飛。他眼前的景象快速閃過,直到他感到背部和屁股好像撞到了什麼東西。砂石瀰漫,狂風呼嘯,他腳下地面也開始劇烈顫動起來。等他迷茫的喘著粗氣回過神來,眼前的一幕讓他忘記了身邊的一切。

島嶼上方的天空被撕裂,好像一隻睜開的眼睛,眼內沒有瞳孔,只有滿天星辰。島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座巨大的石門,直達天際。蓋茨還記得就在幾分鐘前那裏還什麼都沒有。

天空之眼中射出一道粗壯的光柱,和那個石門中央連接起來,盪開一層層美輪美奐的浮波漣漪。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深深震撼住了。過了沒一會,那束光芒突然消失,石門四周的門廓上神秘的紋理和符咒閃爍著五彩斑斕的光芒。

嗚~~~~和剛才一樣沉悶,悠長的吼聲從門內傳來。只不過這次這個聲音更加清晰,慢慢的擠壓着蓋茨的心臟。他腦海里彷彿聽到了某些低語,他聽不懂說的什麼,但他很明確的知道這些低語從沒在他的認知里出現過,這個世界上也不可能出現這些音節。但他為這種低語沉醉,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痴迷。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刺耳的警報聲擾亂了他已經放空的思緒。他懊惱的窮盡能想到的最骯髒惡毒的語言咒罵着聲音來源。他回頭向聲音的來源望去,只見遠處的海天交界處出現一股白線,慢慢變大變粗。海浪如山巒,湧起一陣陣波濤。上萬噸的軍艦猶如一片樹葉,無助的在海面上飄零。在大自然面前,人類引以為豪的武器,文明壁壘,鋼鐵巨獸顯得那麼脆弱,不堪一擊。

「媽惹法……!」四周的人群呼喊著紛紛逃離灘頭,蓋茨驚慌的鑽進一輛被海浪衝上岸的兩棲步戰車。在他關門的的一瞬間,他看見數百米的滔天巨浪中彷彿隱藏着什麼東西,無數只章魚一樣的觸手從海浪中破出將軍艦群席捲進去。

他來不及看清那到底什麼東西就關上了車門,繫上安全帶,蜷縮在座位上慌亂的禱告。這幾秒漫長的令他窒息,好在一股巨大的衝擊力如期襲來,在翻滾中他陷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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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們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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