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天下難全，唯舍「他」易
人生在世，眼高手低固然後患無窮。可若明明當然不讓卻懶於承擔，一味逃避，恐怕也只會誤人誤己！
關鍵是，後者往往佔有世間更多的重要資源，他放棄承擔，資源也不會重現。這其中的矛盾，在於大多數不具備能力的人，認定這些資源所創造的利益應該共享！
但沒辦法，這種相悖的觀點無法避免出現，而余歡這樣人的出現，也是他和所有人共同的不幸！
余歡成親多日後，岳詩韻和岳松突然風塵僕僕的歸來。此前蘇茵師徒未見也問起過，而她倆一直在外雲遊，實際是在替余歡尋找能助他重塑損傷靈脈的藥材。
因為他當年是被風水土三個精靈用自身重塑的靈脈，所以至今仍舊有些陳年痼疾並未徹底清除。只是開靈花元神歸位之後雖然修為暴漲，但與他自身的意念難免形成抵觸。
如果只是單純的意識相悖還不會很大問題，但同一具軀體中，存在兩個神級意志，即便是仙體也難以承受。余歡至今未能修為大成，便有始終無法完全掌握開靈花元神的緣故。甚至有可能某一刻的不慎，這幅軀體隨時有被開靈花取代的危險！
所以要麼余歡可以徹底斷空之術大成，否則就得重塑靈脈，不然必定後患無窮！
而岳家姐弟倆這些年在外不斷為他尋找藥材，就是為了這件事。
如今總算功夫不負有心人，姐弟倆終於集齊了所需的藥材，等到將葯配好就可以開始治療。
成親后的余歡和殷萌萌之間，倒是比以往更加相敬如賓！明眼人不難看出來，真正成了夫妻后彼此之間卻似乎反而顯得疏離了些。
可這種事別人是幫不了忙的，只能慢慢讓他們自己去磨合。
成親一個月下來，真正明顯由衷滿足的好像也只殷茉一個人。
而對余歡來說，外婆對自己的關懷簡單講也是人之常情！而同床共枕的妻子雖然明顯每天面對自己強顏歡笑，可那並非虛偽，因為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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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愛自己才願意承受委屈！
余歡又不傻！他完全可以確信自己未來也不會去另覓新歡，不會再去依戀舊情。或許這並不足夠，但除此之外，還有什麼是自己可以控制的？
南蠻地處多山，多密林沼澤，不過氣候舒適，景色宜人。可在這裏深處生活的人們，其實並不輕鬆。妖其實還好，但對於不得不依靠五穀雜糧生存的人類，很難找到合適的大片耕地，而且這裏人妖同處也不適合打獵。
這些也是余歡近來把時間多數放在生活才發現的實際情況，也對昔日逍仙人和妖神為了兩族和平付出了多少努力有了比較深的體會。
而如今自己其實就算真要做到前人的程度，其實都沒什麼信心。所以他對於自己的敵人，或者說只是彼此相悖的人也能感到多了些理解。
畢竟只有能分別在很多不同的位置才能看明白，有些時候就算不是自我安慰，也的確是顧不過來。一些事人們所以難以接受，也只是因為很多類似的慘劇突然集中在一起爆發了出來，過於強烈的觸目驚心之感，超出了大多數人心理的承受能力……
雷神宗果然如料想的一樣想對南蠻突襲，但結果遭到了妖族強烈的抵抗。而且除了幾大宗門外，像白雲、上清等門派也紛紛從側面襲擊那些依附雷神宗的小門派。十二仙府更是在後方，將那些一直替雷神宗暗地裏行事的勢力紛紛剷除。
此一戰下，雷神宗損失極其慘重，不僅爪牙十不存一，連雷淼也被殺了，雷鑫寡不敵眾也被重傷。
而經過這些，雷霆卻並未見多憤怒，只是到處散佈各種勢要復仇的消息。
只有天尊明白，雷晶晶突然來投靠本讓他非常意外。但聽說了發生的事，便頓感釋然。而且，面對雷晶晶也讓他心裏驀然產生了個讓自己都感到驚悚的念頭。
只是一如既往，對他來說自己所作所為都是為了天下蒼生。為此有些道義難以兼顧，未來自己也願意承擔一切後果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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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雷霆的存在，天尊對余歡之前一些不解的行動也感到可以理解了。像他這樣的人，若是真的能有心腹，那才是一定無法撼動的。
但宗門如今站在他一邊，無非只是因為別無選擇。可若給他們個選擇，其實雷神宗也好，余歡也罷，都不是宗門真正心甘情願認可的選擇。
以一人性命換天下蒼生，這無關對錯是非，只是那個位置上的人必須做出的決定，甚至不存在「權衡」因素。
此時的風林宗根本已經是無根浮萍，其他三位宗主或多或少都有些無可奈何！所以現在給他們一個更容易接受的選擇，結果也只是「人之常情」罷了……
「師父，您真的決定了嗎？」
郗寒凝雖然心裏也非常忐忑，面對自己最喜愛的徒弟，更是心情低落！但此時此刻天下蒼生在她心裏若能兼顧，終究自己一門千年基業無法不顧。
「渃冰！為師知道這麼做的確很不對，但你不妨在為師的立場想想。那余歡一心只是為了報私仇，可就算他最後能滅了雷神宗，天下間必然是一場爭名奪利的腥風血雨。那時候我們也必然要面臨很嚴酷的情況，所以就只為自保，如今也該把損失減輕到最低才行！」
沅渃冰一時間大感心寒！其實這些事她並非不懂，只是親耳聽到從師父口中說出來，感覺遠比想像中要難受得多！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本沒什麼值得指摘的，況且如今一切密謀又都是堂堂天尊主導，只是正中四宗之主下懷罷了。
單從立場來講，其實換個人不會不同。人類世界中這種事更是司空見慣的，若自己有一天繼承了師門，未來面的同樣情形，也沒有自信能做出不同的抉擇。
只是感同身受哪那麼容易做到？至少現在的自己，的確沒法坦然接受這種行為。只是無論多麼的人心所向，一旦現實觸及到了對人性的考驗，與其去祈禱上蒼，還不如趕緊去自謀生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