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阿袖愛上了阿浪

第五章 阿袖愛上了阿浪

「啊,同學們,耽誤大家一點時間,現在離中考只有30多天了。」黎好袖瞟了一眼中考倒計時的牌子,「哇噻!還有40多天啊!真是的,都說了讓你們對好時間翻牌子,一個星期六日下來怎麼這麼大意了?怎麼搞的啊?待會你們把它翻好哈!」「來,發下去,你們把中考志願填一下哈!學校,姓名,考生號先寫好,然後第一批填縣一中,它的編號寫黑板上的呵!第二批私立不填,第三批填縣普通中學,至於個別『不正常』的同學呵,可以來老師這詢問市一中的編號,順便給你們講些注意事項哈!好的,要上廁所的同學趕快去呵,下節體育課因為語文老師有事所以改上物理!」

在課堂上,林北對老師講的天花亂墜的「必考題」毫無興趣,因為他知道這些題目中考一道也不會來。林北現在腦子裏只想着三個問題,一是黎北怎麼這麼慘?二是林北為什麼這麼倒霉?三是怎樣才能讓作者積點筆德,別總寫那麼刀的事情,寫點甜的啊!

太陽總算是到了山頭,終於放學了,林北在收拾書包走人之餘順便去看市質檢的成績榜,因為是通校生,在這所學校,只有成績中上層的學生才允許成為住校生的,所以林北並不對黎北抱有多大希望的。林北雖心有準備,但仍是吃驚的很,「呃...總分307,數學25,英語44,這...尼瑪,這已經中考考完了的地理生物體育一共才80分啊!(這三科加一起滿分為160分)」看到黎北如此之差的成績,林北不由得想要模仿陳冠希ˉ√ˉ,但他有陳冠希的病,沒有陳冠希的命,現在還不在考場上,為了不使法令紋加深,便也只好收斂了嘴角。

......

「太陽照在路上(走在天上),我們走在路上,走着(在)各自嚮往(走)的方向,去不到的遠方,待(呆)不住的地方,相遇在未知的路上,你要去哪?你知道嗎?每次都期待着啊!(為此不計代價)帶着所有,還是放下,會留下遺憾嗎?(去尋找答案吧!)......」放學後學校放着激勵畢業生的歌,因為今天是黎北掃地,所以他幾乎是最後一個離開的。

夕陽照在路上,林北走在路上,走在回家的方向,因為腿傷,走的極其緩慢。這時一輛車駛過,竟停在了林北跟前,林北細細的打量了一番,雖不是什麼平治寶馬,也不是什麼法拉利勞斯萊斯,而是一輛2011年停產,十幾年前就賣20多萬的帕薩特而已,林北在轉生之前家裏富的很,但他一眼便望出這車上的人絕對不簡單,至少不可能是什麼窮人。「哈哈哈哈!」一陣爽朗清甜的笑聲打斷了林北的思考,「你小子可真厲害,跳樓就跳樓,還跳壞了一輛車,你可太厲害了,從樓上跳下來砸車上了都只是腿受了點輕傷而已。」黎好袖打開車窗沒好氣的笑道,「黎北,你發什麼愣?上車啊!」林北向車裏瞟了一眼,黎好袖坐到副駕駛的位置,等等,坐在駕駛位的竟然是,竟然是浪老師!「趕緊的,你小子!腿都斷了,還倔什麼倔?!」恆擅浪道。「哦,哦,我馬上。」林北剛坐定,黎好袖便一臉關心的問道,「黎北啊,你好端端的為什麼要跳樓啊?」「呃...」「放心吧!有什麼心裏話和老師說,老師我大學時候可是輔修心理學的,看能不能盡我所學治郁治郁你。」「呃...」林北一臉懵逼。「可拉倒吧你!」恆擅浪解圍道,「就你還治郁別人,我看你是致郁別人吧!」「哼?( ̄へ ̄)?!你竟然敢小瞧我!」「喲,我記憶力不好哦,好像高中的時候班上某個同學抑鬱的死去活來的著,那是誰來着哦?」「呵,鬼知道是誰!再說了,都過去七、八年了,提它做甚!」黎好袖的臉不由得通紅起來。「呦吼,心虛了吧!」恆擅浪猥瑣的笑了起來。「停!stop!打住!」兩人被林北無情的打斷,「阿浪老師,你的摩托車不要了嗎?」「唉,我那爛摩托誰看得上啊?在學校放一天,怎麼可能會被人偷呢?」「還有,阿袖老師,那個我第一批志願想填市一中。」「蛤?」黎好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小子腦子沒摔壞吧?你小子是不是除了失憶之外還有其他毛病啊?阿浪,要不我們帶這孩子去醫院再看看吧!」「這...」「讓他填吧!」恆擅浪淡定地說道,「第一批填市一中,第三批填縣一中,反正填了也考不上,裝個門面,裝個叉也好啊!哈哈哈哈...」「就知道這傢伙沒安好心!」林北心裏憤怒的想着。「咳咳,開個玩笑,其實我挺看好你的,你臉上的神采和我當年一樣!」「啊?當年?」「阿袖老師,你和阿浪老師當年究竟是什麼樣子的啊?」雖然林北覺得被虐的滋味不是很好受,但這種又酸又甜的感覺,雖不可名狀,但着實讓人慾罷不能!

「當年啊......

那年中考,我考試失利了,心裏想着,就算上不了市一中,哪怕上縣一中也好,至少都是重高。查成績的時候我既激動又慌張,但查出來的成績都讓我差點暈了過去,分數真的很低!但又確實是我的成績!我不甘心,便認為是答題卡出錯了,果然如我所料,好幾張答題卡都出了問題。我慌忙地向那裏的老師詢問可不可以通融一下,有沒有什麼辦法,但他們卻搖搖頭,說他們也沒有辦法,我當時已經崩潰地幾乎哭了出來。我們那時候是可以買分的,一分8000,可就我那分數,就是把我家屋子、車子,哪怕是把我也賣了,也買不上重高,我也便含着委屈,無奈的上了普高。

那時我很頹廢,既無心向學,也無心樂群,父母為了賺錢,也常年在外,我就寄住到爺爺奶奶家裏,但他們老一輩人有着重男輕女的觀念,不太喜歡我,滿腔的心裏話,也不知道向誰傾訴,我成了老師,同學,甚至父母眼中的怪人,當時很抑鬱,也很難受,感覺活着沒意思。這時,一個人出現在了我眼前一一一也就是你現在看到的浪老師。

他很高大,是班上的體育委員,是體育特長生,但他說起話來卻哲里哲氣的,時常以哲人自居,現在想想,他真的好中二啊!我當時想,我真倒霉!竟然和這傢伙成了同桌!我剛開始覺得這個人好顛(沙雕)啊!但後來我發現這個人也沒有我想像得這麼差勁。每次學校里搞捐款活動時,他總是捐的最多,你要是質問他,他便會懟道,『這是我做兼職掙的錢,我愛花多少就花多少,關你啥事兒!』他要是知道學校里有同學家境不是很好,但家裏卻出了一些急需用錢的困難事,他甚至會主動發起捐款活動。因為人高馬大,每次校運會有同學出了狀況,他都會將其背到醫務室。雖然他很強壯,但書包里卻常常帶着很多急用的藥品,只要有同學受傷,他就會出現。我記得有一次,他之前明明跟我講柏拉圖的,但第二天,明明喜歡按順序講的他竟然和我講起了薩特式存在主義哲學,說什麼人的存在比任何事情都重要,說什麼生命並沒有固有的意義,人在一個沒有意義的世界中會感到疏離,人的這種疏離感會造成絕望,煩悶,厭惡和荒謬等感覺,所以我們必須要創造生命的意義,我們生命中的意義必須由我們自己來創造,這是一個命令,因為存在的意義就是要創造自己的生命......他說的很着急,像是在擔心什麼。那是我第一次那麼認真的聽他講哲學,我第一次覺得他說的哲學也沒有那麼枯燥無味,其實也挺好的哩!後來我也開始學起了哲學,我們也總算是有了點共同語言。那是我第一次覺得,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還有哲學與遠方,所以我開始重新堅定了我想考211院校的決心,所以後來我整個高一聯冠全校第一。

後來到了高二,尤其是下學期,可能是因為教學資源的落後,我的成績終究是跟不上我想考211的理想,我開始動搖,開始迷茫,為了跟上去,我只好付出更多的努力。在不影響到其他同學的情況下,我早上很早就起來早讀,晚自習也很晚才下課,有時甚至在宿舍里拉上帘子,偷偷做題、學習。然後一些人就開始說我很裝,說我很假,我也不知道他(她)們為什麼要這樣針對我。有一次,我生病了,請了一天假,第二天回來,我打開我的課本,卻發現每本書都寫着大大的『婊』字,我不知所措,我趴在桌子上埋着頭,真的好壓抑啊!我當時很想哭,但也確實哭了出來。高二的時候,我和他仍是同班,只是我坐在最前頭,他坐在最後頭,所以也減少了很多交集。但自從他知道了那件事之後,他幾乎每節課下課都來找我說話,儘管我很少開口說話,可他仍說個不停,真是個啰嗦鬼哩!不過他也說過一些令我印象深刻的話語,那時他跟我講過阿德勒的課題分離理論,說什麼別人對你的看法和做法是別人的課題,你自己做好你自己,是你自己的課題什麼的......後來受他的影響,我開始學習心理學,當時我就想,如果有機會,我一定要系統的學習心理學,既能治郁自己,又能有朝一日治郁他人。他知道我嘴笨,所以此後要是有人再在背後議論我,他就總是站在我這邊幫我懟回去,要是他懟累了,便叫朋友和他一起懟。所以我有時候時常在想,他是不是上天派來救贖我的人,儘管我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

後來,我開始敢在他面前流露真情,但當我說到『我是怪胎』『所有人都厭惡我』『我真差勁』之類的話時他便會狠狠的批評我,說我的這種想法錯的太離譜,然後說什麼論起我的美貌,說什麼我是月宮中謫下凡的仙女,即使是在黑暗中,也散著耀人的光彩;論智慧,說什麼我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古時候文曲星在命宮的女生視為水性楊花之象(貶義)],聰明的不得了,還說什麼我是平易近人,天生麗質,山雞配不上的鳳凰......雖然他辭彙貧貶,用詞不當,雖然他沒有達到他想要的效果一一一把我捧的飄飄欲仙,但他確實把我逗笑了。後來,在他的帶動下,我開始嘗試社交,也開始結識了一些優秀的朋友,人也逐漸開朗起來,雖然還是有些社恐,但至少不會對日常生活造成影響了。漸漸地,我的成績也跟了上去,我跟他說我想考華南師大(211),他就和我說那他就要以體育特長生的身份考進華南師大。我們相互激勵著,朝着共同的目標一一一華南師大奮鬥着。因為有着彼此的陪伴與鼓勵,儘管當時所有人都不看好我們,即使這個目標非常艱難,但也變得沒有那麼艱苦了。最終,如我所願,我成了這座普高有史以來第一個以文化生的身份考進211的學生。」

「哇!阿袖老師!你牛啊!」林北一臉仰慕的神情,「那浪老師呢?」

「咳咳,」恆擅浪打斷道,「別聽你袖老師那個一天到晚只會網抑的比我網抑十年還網抑的中二少女亂講。

那天,我之所以和她講我珍藏已久的薩特,是因為那天明明是大夏天,她卻一身長袖外套,我就特別納悶,後來無意間瞥見她的手腕上竟有划傷的痕迹,當時真的是嚇到我了,我真怕那傻丫頭會再干出什麼更傻的事,所以才去開導她的。」

「唉,浪老師,我想問的不是這個...」「你小子不會察言觀色啊!我正講得起勁呢!先等我講完先。」

「她表面上總是很高冷,其實我知道那隻不過是因為她害怕社交罷了,她真的好社恐啊!除了在我面前,在其他外人面前就像焉菜一顆,你要是不主動找她,她就永遠不會找你,你要是說她,她還要自戀地說什麼因為自己是大美女所以要高冷。唉!要是我不帶她玩,她估計就真的沒有社交能力了啊!還有她真的好玻璃心啊!不就是被別人罵了嗎?這就哭了?我真害怕那傻丫頭會再做出什麼蠢事來,我好歹是她為數不多的朋友,我怕我良心不安,怕這世上少一個姓黎的人,更怕......所以我只好像哄小孩子那樣哄她,她竟還傻笑啊!你別看她文文靜靜的,跟她熟起來她比我還顛!」

「阿袖!」「蛤?」黎好袖滿臉通紅的小聲應答。「其實我還想補充一點,不是我救贖了你,而是你救贖了我。如果沒有你,我或許早已放棄哲學和心理學,那是我內心最神聖的一塊凈土;如果沒有你,我還是那個不良少年,我暴躁,我激進,我自暴自棄。和你同桌,真的很幸運,上課時我常常偷偷地望一望你,欣賞你那動人的雙眸,那可愛的鼻子,那性感的嘴唇,更欣賞溫柔,獨立,高傲的你!我原生家庭不好,明明你社恐,卻也會支支吾吾的鼓勵着我走出原生家庭的陰影,自從母親走後,你便成了我最想保護的人。為了處心積慮的接近你,我戒了酒,戒了煙,戒了一切不良嗜好;為了接近你,我學會了熱心助人,逼迫自己搞好人緣關係,只為在你面前樹立一個積極向上的良好形象;為了接近你,無心向學的我開始認真學習,只為在每次分班時都能與你在同一個班,是你讓我遇見了更好的自己,謝謝你!」黎好袖的臉紅到了耳根!過了半響才支支吾吾的說道,「嗯,嗯,我們算是,算是互相救贖吧!我也謝謝你,還,還,還有,我,我,我愛你!」「stop!stop!別虐了,別虐了!你們學生還在這呢!」林北yue道,作者你怎麼能寫出這麼肉麻的文字啊!「我想問的是,浪老師有沒有考上華南師大?」

「他呀,高考那年,他真的衰!好端端的出了一場意外一一一一場車禍,不過說衰吧,也挺幸運的,只是腿受了點傷。」「幸運個屁啊!我高考體育御劍飛行啊?」「當時的高考體育專業是不可以補考的,所以他只好頂着份硬上考場,自然成績很不理想,當然是沒考上的。」「那後來呢?」「後來啊,阿浪老師便復讀了一年,成為這座學校第二個以文化生的身份考進211的學生。」

「卧槽,阿浪老師,沒想到你也這麼牛啊!」林北一臉讚歎地望着恆擅浪。「唉,這有什麼,你別看表面上如此光彩,我復讀的那一年就只顧學習,讀書把嗓子讀啞了就刷題,刷題把手刷抽筋了就讀書,坐着學累了就站着學,我每天都早起晚睡,自從你阿袖老師走後,我就把心思全放學習上了,我都學吐了,現在想想都成了噩夢!要是你小子有我當年那麼努力,說不定還真能創造個奇迹上市一中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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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重生沒有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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