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不遲,相逢會有時(序一)

春日不遲,相逢會有時(序一)

愛也許不會在你光芒萬丈時出現,而在你狼狽不堪時降臨,混沌時有人堅持愛你,清醒后更應愛返此人。

「我們都是孤獨的刺蝟,只有頻率相同的人,才能看見彼此內心深處不為人知的優雅。」

「相信這個世上一定有一個能感受到自己的人,那未必是戀人,他可能是任何人,在諾大的世界裏,我們會因為這份珍貴的懂的而不在孤獨。」

只有頻率相同的人,才能看到彼此內心深處不為人知的優雅,懂你的言外之意,理解你的山和萬里,尊重你的與眾不同。

很喜歡這樣的一段話:「我從來沒有後悔對任何人好,哪怕看錯人,哪怕被辜負,哪怕撞南牆,因為我對你好,不代表你有多好,只是因為我很好。不負光陰,不負自己,不負所愛,不負被愛。世界五顏六色,我自溫暖純良。

所謂白頭到老,沒什麼秘訣,只是在相愛時,存在點感動,在冷戰時,懂一些感恩。

每個人都有陰暗面,沒什麼好奇怪的,對不同的人不同態度,喜歡就交流不喜就陌路,不用理解,各有各的路。

這一生就像春天的河水,看似平靜的假象下,卻埋藏着流動的暗涌,最終都是要破碎的。

生活原本可以平靜地在一條道路上行駛,只要你不回頭,不左顧右盼、不駐足停留,那些通往信或不幸的岔路便會從你的視野里消失。

日子在各家中行走,一直持續走到浩哥給新家續上半年的壽命,一路走到另一個年底,又一個春暖花開,生活原本可以平靜地在一條道路上行駛,只要你不回頭、不左顧右盼、不駐足停留,那些通往幸或不幸的岔路便會從你的視野里消失。

又是一個歇工的日子,浩哥從夢中驚醒,他從床上爬起來帶着尚未完全蘇醒的意識走到窗口。垂直的高度讓他在地面上顯得人變得矮小,行走的距離讓她再次長高,黑色的長發隨着步伐輕輕搖擺,遠處的朝陽用金燦燦的光勾勒着她的輪廓,那是一個充滿誘惑的輪廓,光貼在精緻的黑色連衣裙上,隨着臀部左右擺動,漸行漸遠,留下長長的影子向他伸展,對於初醒的男人來說,美妙與誘惑是這張圖景表達的全部內容。黑衣女人突然向右側歪倒,她扭轉着俯下身體,用手輕輕揉捏踩在高跟鞋上的腳裸。浩哥的意識徹底蘇醒,他幻想的女人,是他的小冉,他在心裏給出一個附帶問好的肯定句式。小冉向右一轉,消失在樓宇中,他離開窗戶,坐在床上,一股無名的怒火爬上心頭。

他掏出腫脹的下體,閉上眼睛,誘人的輪廓重現,他試圖深入,但最終無論是他的手還是他的想像,都被那層薄薄的黑裙遮攔。他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在床上。他覺得事情不對,他覺得他應該生氣,但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他該生誰的氣,他也不知道。他儘力回憶過往去理解小冉。

思緒像是一口熱鍋周圍的空氣,熱不起來也涼不下去,他嘆了口氣,自己笑着撓撓頭,給出最終的結論,女人就是不同於男人的另外一種生物。想到這兒,他的心情開始好轉,才察覺到空蕩蕩的胃,他給自己隨意做了點飯,之後就開始在小家裏四處晃蕩,想像著如果再有一個像樣的衣櫃、鞋櫃給小冉,那時這個小家會不會更像個家,小冉會不會像當年的吳嬸一樣高興。打定主意后,他開始規劃,量尺寸,想像的幸福是完美得不可救藥。浩哥一直折騰到傍晚,興奮得情緒絲毫沒有降溫,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跟小冉分享,他看著錶,煎熬地過去了十分鐘,他猛然站起身,走出家門。一路上他問了很多人,才兜兜轉轉地來到小冉地公司附近。這是他第一次去小冉上班地地方,映入眼帘地是一個熱鬧地大商場,他記得小冉曾說過她的公司是在商場上班,但接下來他該在哪裏等她呢?商場有這麼多的入口。他再次向路人、向商場里的工作人員打聽,又是一番周折,他找到一個旋轉門。他趴在旋轉門旁邊的玻璃上向裏面看,是一個燈火通明的大廳,正對面坐着一個女人,女人拿着對講機說活,不一會兒,在大廳的拐角處走出一個保安,保安朝着大門走來。他慌忙抬起身子,向後退幾步,保安走出旋轉門,站在門口一邊盯着他,一邊點燃一根香煙。浩哥又向遠處挪了幾步。直到保安踩滅第二個煙頭,轉身進門,浩哥才挪動腳步,接近旋轉門,但他不敢靠得太近,總覺得這裏不是他能接近得地方。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天色逐漸暗了下來,旋轉門裏開始轉出一撥又一撥地男男女女,他站在暗處,看着他們一個個光鮮亮麗充滿自信的樣子,不由得腳步向後退,直到他畏縮在牆角的位置。他想起過去他歇班,小冉上班的時候,他曾提過要接她下班,但都被她以各種理由拒絕。他的怒火開始升騰,但被在樓里出入的人不斷干擾,他夾在兩種情緒里,在陰影中怯懦地打量着他們,直到那身凹凸有致的黑色連衣裙出現,他莫名其妙的怒氣再次湧來,但很快就被圍在小冉旁邊的人群衝散了。

他默默地看着他們,他期待小冉看到自己,又不自覺地把身體繼續向後退。然而一切都沒能如願,小冉沒有看到他,他也不能再向後退了,一堵牆已經貼在他的背上,直到小冉與人群告別,獨自向遠處走時,他才舒了口氣。他為她沒有看到她而舒氣,也為小冉的獨自一人而舒氣。他現在可以走了,他跟在小冉的身後,逐漸加快步伐。小冉警覺地回頭,他們互相看到了對方,一張臉上寫着大大的尷尬,一張臉先是驚訝緊接着便是門頭緊蹙。浩哥用討好的口氣解釋自己的行為,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需要解釋。他快步跟上小冉的步伐,發現小冉與他一樣高了,他低頭看到她腳下的高跟鞋,還有裸漏的誘人雙腿,他皺了下眉頭但不敢發作,想起來時的緣由,他跟自己賭氣,怨恨的成都與白日幻想的幸福成正比,想起來時的緣由,他跟自己賭氣,怨恨的程度與白日幻想的幸福成正比。他們下了公交車,一路前行。走到路口時,小冉說:「買點吃的,去嬸家吧......好久沒去了。」小冉說着時已經把方向調轉到吳嬸所在的衚衕,浩哥只得跟在後面。

敞開的大門不斷向外冒着香氣,小冉親昵地叫了聲「嫂子」,石頭撲在小冉的懷裏,他抬頭疑惑地看着小冉說:「姐姐,嬸嬸剛剛還說我長個了,可是怎麼還沒到你肩膀啊?」

吳嬸看着他們,只覺得兩個孩子不對勁。她一邊吩咐石頭把作業拿出來讓小冉輔導,一邊攔著浩哥,在廚房區域接過他手裏拎着的食物還有水果,悄聲問:「出啥事了?」

「沒事,我哥呢?」浩哥一邊說着,一邊走出廚房。

「去你王叔家了。」

吳嬸嘆了口氣,端出食物。這邊的一家人在開始他們的晚餐時,王胖子他們放下酒杯,王老二的酒已經醒了,房子裏的氛圍是少有的沉重。

「40萬不行,怎麼想都不行!」王胖子撓著頭說。

「傻孩子,怎麼這會兒才跟我們說?以前就知道你們的事,你叔每次回家念叨你今兒又沒上工的時候,我們也猜着你是辦這事了,但你不開口說,我們也不好問。雖然我們也都是平頭老百姓,但好歹也能幫你出出主意,問問人,跑跑腿......你叔說的對,這40萬怎麼能行呢......對了,胖子兒,我記得以前給你聯繫過一家當什麼大學老師的,後來那家活兒也成了,你去給人裝修那會兒,還天天誇有文化的人就是不一樣,咱去找找他,肯定比咱這悶頭合計靠譜。」

王胖子的胖手掌「啪」的一聲落在自己老婆的肩上,以示稱讚。胖子看着胖女人,好像看着救星一樣。胖女人舉起酒杯,得意地說:「幹了,這日子啊就沒有過不去的。胖子以後就別把我們當外人,我們兩口子還有王老二這個老不死的都沒孩子,說心裏話,自從你來了,還有石頭,你都不知道你這倆叔有多高興,天天下工回來,那是一頓誇啊,你不上工的時候,這倆人就悶着頭琢磨,整天的唉聲嘆氣,想幫你,都不知道該往哪使勁。現在好了,話都說開了,以後咱就是一家人,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三個男人,忽覺心裏生出一份正義的圓滿感,順着胖女人的話,舉起酒杯,四個酒杯碰到一起,彷彿此刻就是大戰千葉,彷彿明日的世界就是屬於他們的。一杯又一杯,崇高的理想在胖女人嘴裏說出,在酒里傳遞,在酒里消亡。同時,陌生的血液在酒里融合,從這一刻起,王家的三人在胖子的心裏默默的佔領一席之地。直到深夜,三個男人再次醉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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