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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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我不是都說了嗎?我就是另一個你啊,你說我瘋了,那是你沒見你之前是怎麼發瘋的。你殺了整整十萬妖魔,手染血腥,又比我好到哪裏去!」

含章嘲諷的看着我。

我被她那眼神看的渾身發毛,但是沒做過的事情憑什麼要我承認,於是我當即就回懟道:

「莫不說你說的這些事情我沒做過,即便是我做了,那也是事出有因,我絕計不會無緣無故就傷人性命。眾生平等,妖魔亦是生靈!」

含章不怒反笑道:「好一個事出有因,你的事出有因就是因為那些十萬妖魔疑似包庇我的行蹤,河清,你這說一套做一套,還真是讓我開了眼界!」

「別說什麼你入了輪迴,一句忘了,這些事情就能一筆勾銷。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看,你到底做了什麼!」

含章笑了笑,抬手讓我一拂,我下意識的後退,發現自己並沒有事,但眼前卻出現一個靈力凝成的水幕。

那水幕就是含章所說的證據。

裏面的畫面類似於留影石,只是現下時間緊急,畫面都開了倍速模式。

那裏是一座座的仙山,不見往日的仙霧繚繞,而是黑氣瀰漫,我一眼就認出來那是魔氣。

她抿了抿嘴,沒有吱聲,抓緊時間看完了水幕里的事情,也看到了極肖似我的女子,用漫天紅線收割萬千妖魔的性命。

哪怕我親眼所見,我也不相信自己會做出這種事情來。定是這含章在故意矇騙我!

「看到了吧?你殺了十萬妖魔,包括這座丘韻山呢,你也在這裏生活了十幾年,死在你手下的人不乏那些熟面孔,你可有半分心慈手軟?一句妖魔,天地不容,替天行道,就一併斬了,堂堂上神,真是好大的威風!」

我無視含章的嘲諷,只是冷淡的說道:「任你說破天,我也不信我會做出來這種事情。」

我沒再跟含章辯駁,因為三大妖王的攻擊已經到了我身前。

花酒跟三大妖王且戰且退,讓我趕緊帶阿姐離開,可我只是抿著唇,冷下臉色擋在阿姐跟前,用傳音跟他簡單的解釋了一下。

三大妖王因為含章的撂下來的話,對山神廟裏的人本就有敵意,所以見人就打打殺殺的。

花酒勉強抵擋三人全力攻擊,只是他們對這出世的寶物勢在必得,因此雖然三大妖王各有恩怨,這個時候也一致對外。

因為他們已經發現了河清身上的異常。

三大妖王也不是傻子,丘韻山山神廟平白無故多了一個身負神脈之人,他們此前並無察覺,看來是跟突然出世的寶物有關。

尤為特殊的是,這位寶物她化作了人形,亦或者,它本身就是有器靈存在的。

而這兩種猜測,不論哪一種是真的,都說明這寶物絕非凡品,只要能拿到手,丘韻山執掌者算什麼,其他仙山他們也未必不能插上一手。

他們打的那叫一個天昏地暗,足足持續了三天三夜,都沒分出來勝負。但河清和花酒都已經是強弩之末了,有斷緣剪含章在做壁上觀,他們即便是僅剩一口氣,也不能後退。

因為含章和他們的立場不一樣,她不在乎月檀和林稚的死活,但花酒和河清卻不能不在乎。

所以,人一旦有了軟肋,那就只能一步步的後退,直到退無可退。

最後,我和花酒跟三大妖王兩敗俱傷,而斷緣剪含章油皮都沒破一片兒。

「你們三個也太廢物了,堂堂妖王,連兩個修士都打不過,就你們這樣的,還想位列仙班,飛升雷劫都能劈死你們!」

含章只是動動嘴皮子,就看着他們五人兩敗俱傷,心情還是不錯的,但這並不妨礙她嫌棄這三大妖王。

況且,她的底氣就不是三大妖王給的,說白了,他們三個也是受她擺佈的傀儡,只是她的手段比較高明,暫時無人察覺罷了。

畢竟,從身份上來看,含章可是一介上神的心魔,實力比肩上神。心魔這種東西,又屬於魔物,而六界中最難防的就是魔物。

可以說,她這個上神階的魔物,跟魔界的魔尊也沒什麼區別。如果魔帝不出世,她就是老大。

當初河清渡上神劫,她們兩敗俱傷,河清重入輪迴,重頭修鍊。而她,養傷千載,不過是恢復五六成的功力。

但她本就是魔物,性格頑劣,現下明明可以將他們一網打盡,她偏偏要逗貓似的,逗着他們,時不時餓給點甜頭。

含章不是個按常理出牌的,三大妖王現下已經沒了價值,她也就沒必要留着他們,乾脆直接殺人滅口,順便吸收他們三人精純的魂力,提升她的修為。

然後在河清和花酒不可思議的眼神下,細長的手指捏在林稚的脖頸上,一點點,緩慢的收緊。

我看到林稚的臉色漲得通紅,接着就是青白一片,進氣多出氣少,她的雙手下意識的扒拉着脖子上難以撼動的桎梏。

我被三大妖王圍攻留下的重傷,讓我呼吸一下都覺得胸腔生疼,但是身上的疼痛遠遠比不上含章那笑眯眯要殺死林稚的一幕。

我氣憤的說道:「你是不是有病!你是沖着我來的,為什麼要牽連旁人!林稚有沒有得罪你,你為什麼不能得饒人處且饒人呢!你不就是想殺了我成神嗎?只要你放過他們,我願意當你的人質,任由你出氣!」

我這話是真心的,如果真的能用我的命換了林稚和阿姐的性命,我是願意的。

因為我明確的知道自己即便是這次死了,也不會魂飛魄散,大不了重頭再來。但是阿姐和林稚都是凡人,她們死於含章,能不能入輪迴還是兩說。

孰輕孰重,我心裏自然有一桿秤。

當然,我這麼大張旗鼓的說着,也是心裏有所謀划。

這位含章很是謹慎,她不讓人近身,所以如果是她的話,或許應該可以短暫的距離她極近極近,時機恰好的話未必不能殊死一搏。

我沒想到我這話一說出來,在場的人臉色都不怎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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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線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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