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山坡足球賽

第四節 山坡足球賽

清晨的陰霾早已退去,此刻整片山坡都沐浴在冬日溫暖的陽光下。這時已是上午的最後一節課,低年級的孩子們都在學校後面的山坡上踢足球。球門設在山坡的中段,山坡的地勢起伏,足球一不小心就會滾落到山腳,可孩子們卻你爭我搶、活力四射,在追逐中玩耍得酣暢淋漓,笑聲不斷。

體育老師迎上前來,幾個好奇的孩子也跟着圍了過來。體育老師說:「你們也來和孩子們一起踢足球吧!我保證這種感覺前所未有。」幾個小孩聽后興高采烈地來拉溫老師、慕仁和林莉。溫老師連聲說:「慕仁、林莉,你們倆個年輕人和孩子們去玩一會吧,我就不去了。」

孩子們使盡全力地拖着慕仁和林莉,一個小男生激動地喊:「大哥哥來加入我們對,我們今天肯定能贏。」一個女娃娃不甘示弱,也拚命地拽著林莉的手,說:「姐姐、姐姐、姐姐,來我們隊。」

慕仁看着熱的孩子們不置可否,側頭望着林莉。林莉微笑對慕仁說:「我們去和他們玩一下吧,」孩子們聽后高興得蹦跳起來。

慕仁和林莉與這群天真無邪的孩子們一起玩耍,這種感覺很特別,就像自己一瞬間回到了孩童時代一般。慕仁體力很好,踢足球技術也很是不錯,一會兒進了好幾個球。林莉體力卻有些跟不上,才十多分鐘就已經累得喘著氣、插著腰停了下來。

一個女娃娃看見了,喊道:「大哥哥跑得太快,我們都追不上他,要靠姐姐才能幫我們扳回分數了,姐姐加油啊!」林莉聽后又加油跑了起來,上前擋住慕仁,不讓他繼續前進,慕仁含笑想要繞過林莉。林莉這次沒有打算放棄,伸出雙手拉着慕仁的手臂,看來這次林莉誓要將球搶過去。孩子們在後面大聲喊道:「姐姐加油」、「大哥哥加油。」

慕仁怕傷著林莉,放慢速度,林莉找到機會一腳把球踢了出去,球順着上坡滾了下去,孩子們一擁而上又把球撿回來繼續比賽。只是林莉剛才這一腳出去,腳上一滑,摔倒在地,慕仁連忙去拉,沒來得及,連帶着自己也摔在草地上。

兩人背靠着大地平躺下來,心一下就跟着安靜了下來,微風拂過臉龐,聞着伴有淡淡松香味道的清新空氣,天空廣袤、碧空如洗,湛藍色的天空美得就像畫一樣,這裏的天空不禁讓人在心中劃過一絲懷疑,眼中的碧空到底是真是假?

林莉和慕仁側過頭來相視一笑。慕仁覺得陽光下的林莉笑容甜美至極,心中突然湧起一個衝動的念頭,很想去牽住她的手。孩子們跑了過來,跳着喊道:「大哥哥、大姐姐,快起來啊,和我們起踢球啊。」林莉站起身來,盈盈一笑,伸出手來,說:「你感覺怎麼樣,沒摔著吧。」慕仁伸手拉着林莉,站起身來,繼續和孩子們去踢球。

中午把醫療藥品和器械捐贈給當地的衛生所,大概4點左右,溫老師提議直接起程,希望在天黑之前能趕回縣城去休息。

路上,天漸漸暗下來,烏雲密佈,磅礴大雨不期而遇。看着雨刮器快速的來回擺動,山路難行,大家不由得揪起心來。突然幾個有籃球大小的落石從山上滾落下來,師傅急忙甩上幾把方向盤,落石避開了,但是右前車輪卡在了路旁的水溝里。就在大家驚魂不定之時,前方10米開外的山體滑坡,伴隨着轟隆隆的一陣巨響,大量的石頭和土方把整條路都給堵住了。大家漸漸緩過神來,想想才覺得后怕,還好車子卡在這溝里,不然如果正常行駛的話,搞不好已經埋在前面的塌方處。

慕仁隨師傅下車來查看況。師傅找出千斤頂,慕仁尋來幾個石頭墊到陷入的溝底,溫老師和林莉都下車來以減輕重量。師傅掛上倒擋猛踩油門,慕仁在車頭鉚足勁地推著,林莉在一旁給慕仁撐著雨傘,十多次刺耳的油門踩下去,車子一動不動。林莉見這種形,她將傘遞給溫老師,也顧不得淋雨,加入其中,一起和慕仁推車。

溫老師趕緊上前給他倆撐傘,儘管如此,慕仁和林莉還是被冰冷的雨水淋在手上、濺到臉上。慕仁側過頭來看着林莉,看着她嘴唇凍得不停的發抖,還在拚命地向前推車,幾分鐘后,林莉嘴唇早已凍得發紫,全身哆嗦,仍在極盡全力地推。慕仁看着林莉,覺得這樣的形對一個女生來說,她算是很有毅力的了,他不忍地說:「別推了,我們得在想想別的辦法。」

慕仁拿出手機定位,發現附近有個村子,他高興地對林莉說,我有辦法了。慕仁讓師傅、溫老師在附近開闊地段等待,怕碎石繼續滾落,坐在車裏反倒不安全。然後慕仁和林莉去村子裏找人幫忙。走出去十多分鐘后,林莉墜了墜慕仁的衣袖,指著前方激動地說:「你看,有炊煙升起。」兩人趕緊加快步伐,終於找到一戶人家,林莉上前敲門。

來開門的是個小孩,一見林莉和慕仁,就開心地喊道:「大哥哥、大姐姐,你們怎麼會來這裏呢?」

林莉和慕仁這才回想起來,他就是早上來遲到了站在教室門外的冰花男孩,中午在上坡踢球時,跑起來特別快的小男生。

林莉甜甜地問:「你叫什麼名字啊?」

小孩率真可愛地回答:「我叫小貴。」

林莉笑嘻嘻地問:「小貴,你家有大人在嗎?我們要找他們幫忙。」

小孩活潑地回答:「我爸媽都在家,還有我大哥今天也從隔壁村幹完農活回了。」小貴上前拉住慕仁的手,將二人領進屋裏。孩子激動地向家人介紹到:「他們就是我剛剛跟你們講的大哥哥、大姐姐,大哥哥踢球可好厲害,他現在已經是我的偶像。還有我這身新衣服也是他們今天去學校發給我的,穿起來可舒服、可暖和了。」

慕仁說明來意后,小貴一家很痛快地答應幫忙,小貴的父親還熱心地叫上隔壁鄰居也一起前去推車,就這樣浩浩蕩蕩十多個人,沒兩下就把小貨車從溝里給推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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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起客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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