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哥老會劫囚

第93章 哥老會劫囚

彪哥得意地說:「我早瞧出來這小子是個狡猾的角色,不會輕易服輸,不會任由我們擺佈,不給他來點狠的,他也不知道馬王爺長幾隻眼睛。再說了你姐受的罪,你們新四軍那麼多人死在他的手上,讓他受點皮肉之苦難道不應該嗎?如果不是因為你們新四軍不能擅殺俘虜,我早就一刀砍下他的腦袋了。不過我也不會讓這小子活的長久的。」

「姐啊,你到我們軍營去找我是為了啥事?」丁四娃平靜一下心情問道。

「唉,我不是去找你,而是將信帶給你們營長的,彪哥決心和你們營長配合,決心建立府門山游擊隊,對外宣稱是彪哥的船幫。想讓他派出領頭的,彪哥為他們提供武器彈藥。可是被這混蛋發現了,害的我只能將紙條吞進肚子裏去了。」表姐帶着幾分后怕:「還好沒有將你們的營長暴露出來啊。」

啊——丁四娃也驚出了一身冷汗,險些將自己的首長害死了。

「那這些傢伙還留着嗎?」表姐指著那個望着桌上自己的腦袋,一臉茫然的傢伙問道。

「不,殺了有違新四軍的仁義,不殺這些傢伙遲早是禍害。這樣吧,把他們賣給那些山主(農奴主),他們可是喜歡這樣的健壯的娃子呢。這也算是他們惡有惡報吧。哈哈」

原來彪哥早有主意,都替這些混蛋想好了後路。丁四娃也是到了這裏之後,才知道這裏的農奴主對農奴是非常殘忍的,動不動就是挖眼割鼻、砍斷四肢的。用在副官身上,他雖然解氣,也覺得真是大快人心哪。

「哈哈,好啊,這傢伙還有他的狗腿子對咱們新四軍戰俘那可是滅絕人性,就應該受到這樣的處罰,這和將他塞進裝滿毒蛇老鼠的口袋沒有啥子區別了。」丁四娃不住地點頭,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四娃向來不會對敵人手下留情。

「表姐,你為啥親自去軍營呢?看整出這麼大的危險,不是彪哥親自出馬,那就糟了。」

「你表姐是女中豪傑,她早就想親眼看看你們的營長,見見這個死而復生的傢伙有多厲害。我管不了,只有聽之任之,隨她去了。」彪哥也是氣管炎,別看這是姨太太,那可比正房大太太還厲害,表姐那可是能雙手使槍的,過去也是這江上的鹽梟。

到了第二天凌晨,軍營里駛出了三輛大卡車,上面全是衣衫襤褸的新四軍戰俘,其中一輛還裝着好些花容慘淡的女新四軍。看着這些女新四軍就讓人可憐,嬌嫩的臉上頭髮凌亂地遮蓋着,連一絲血色都看不到,只有慘白的神色或是面色如土,就是那些街頭的乞丐都比她們強些。她們衣衫破碎,幾乎遮不住年輕的胴體,有的連鞋子都沒有。

為首車上一個戴着黑色禮帽的傢伙叼著煙捲從駕駛艙里伸出頭來,不耐煩對手下問道:「怎麼回事,梁副官到這時還沒有出現,難道讓我們這些人在這裏喝西北風嗎?這裏向著gd的老百姓可是不少,時間久了,都要把我們生吞了。」他不是說笑,看着一些早起的做生意、干農活的百姓用那種同情的眼光看着車上的新四軍,用仇視的眼光盯着他們,他就覺得心裏發毛。雖然有槍在手,誰能保證這裏不會有人打他黑槍呢。

「你們來的挺早的啊,飛哥,你還真是早啊,梁副官就說了你是盡忠職守,兢兢業業的好同志,將來你的前途可在他之上啊,到時我們都要仰仗着您哪。我是奉梁副官之命前來和你一起執行這項命令的。」

這小特務順着話音望去,就看到那個腦袋被人模擬著做成人頭宴的傢伙滿頭大汗地跑過來。他身後跟着十幾個兄弟,不過他好像都不太認識。

「馬六,你小子怎麼才來啊,梁副官在哪兒?」叼著煙捲的傢伙從駕駛室里探出頭:「這可是一百多號cf啊,在這裏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們可是吃不了兜著走啊。」他一邊說着,一邊伸出手接過馬六遞過的香煙。

人吶,都是喜歡聽好聽話的,那聽着真是順耳哦。聽到馬六這麼說話,這個小特務連眼睛都笑得成了一條縫了,嘴裏還客氣地說道:「哪裏哪裏,我們都要仰仗着梁副官照應哦,怎麼敢有非分之想啊。梁副官過獎啦。」本來還應該檢查一下手續,這下全都免了,他想不起來了,只想着今後飛黃騰達該幹什麼了。

「他們是誰,我怎麼從沒見過啊?」這小特務指著那些跟來的人問道。

「這些都是省里派出來的,副官和省府大員在道路上等候你們。他說現在天氣熱,就在那裏準備好了涼茶,請各位品嘗。」馬六帶着幾分神秘說道。小特務立刻閉上了嘴巴,有些事情以他的資格是無權過問的。

馬六說完,跳上了頭一輛卡車,他站在腳踏板上朝着後面的車輛揮手示意跟上,就鑽進了駕駛室。他身後的一個來的人跳上了腳踏板,就站在馬六的身旁,那其餘的人都跳上了後面的駕駛室。

這幫人還挺橫的,居然將一些坐在駕駛室里的小特務趕出來,自己坐進去。

「馬六,這幫子人怎麼不懂規矩,反客為主啊。」坐在馬六身邊的小特務頭目不滿意了。馬六苦笑一聲:「這是上面派來的人,我們副官都要看上面的臉色,何況是我們呢?忍耐一些吧。」

小特務奇怪地指著馬六身邊,站在窗外的陌生漢子問道:「那他怎麼不坐進來?」

馬六還沒搭話,那個漢子冷笑一聲:「老子不樂意,老子還得給你們指路。」口氣橫的不得了,小特務只得閉上了嘴巴。

這些車輛隨着馬六,沿着鋪着碎石的公路向前奔行。日頭漸漸地越升越高。小特務有些奇怪了:「馬六,你說梁副官在前面等我們,到底在哪兒啊,這還要走多久啊?」他心說這茶喝到嘴裏都不容易啊。

「你急什麼,就快到了,省裏面擔心路上會出現意外,因此特別做了安排。你稍稍耐心些就行了,沒準到時梁副官還會獎賞你幾塊大洋呢。」又是站在腳踏板上的漢子回答的。小特務頭目暗暗想着:這幫人真是省里來的,都這麼橫哪。他原本想看看他們的證件,可是是馬六帶來的,還這麼蠻橫,他也就不想自討沒趣了。

車隊彎來彎去,到了一處山坳里,這個山坳裏面很寬敞,四周是密不透風的樹林,兩側懸崖高聳,岩石壁立,看起來就是打埋伏的好地方。周圍只聽到鳥鳴聲,卻不見半點人聲。再仔細看,裏面有一處茶棚,十幾號人還圍坐在幾個茶桌旁在品茶。奇怪的是他們只是喝茶,頭也不抬,更沒有聊天。

谷中的氣溫很高,在裏面有種讓人透不過氣來的感覺,這些穿着黑色西服的特務個個像狗一樣張開了大嘴伸著舌頭喘氣,就好像在蒸籠里一樣難受。

車隊開到了茶棚的面前,梁副官從裏面伸出頭來,張望了一下,朝他們揮揮手,懶洋洋地哼道:「你們這些人怎麼這麼慢,現在才到?都進來喝杯茶吧。」早就饑渴難耐的特務們推開了車門,跳下車廂,鑽進了茶棚。這些傢伙也不用人招待,搶過面前的茶水就往嘴裏倒,茶水熱氣騰騰的,燙的他們喉嚨都起泡哦。

小特務頭目灌下了兩杯茶水,眼角的餘光注意到坐在梁副官身邊的大漢一身筆挺的中山裝,胸前還插著鋼筆,可是卻連碰都不碰面前的茶水。他猛然發現梁副官瞅着他的眼神充滿了焦躁和無奈,甚至是悲哀,還向他偷偷地擺着頭。他覺得有些不妙了。

「大家都別喝茶,這茶可能不幹凈,」小特務頭目忽然大叫一聲,那些特務傻愣愣的舉著茶碗,不知所措。再看梁副官臉上露出了一絲喜色,緊接着就是一陣死灰,又是一陣慘白。整個地變幻莫測,在那裏玩著川劇變臉的戲法呢。

「梁副官,怎麼這裏只有馬六和幾個我們的兄弟,其他人我都不認識啊?能不能為屬下介紹一下。」他這麼說着,手就往腰裏摸去。那些小特務也意識到不對,可是他們手摸到了槍柄,卻無力抽出來了,只覺得天旋地轉,呼啦啦一下全部倒在地上。

「果然是特務,狡詐多疑,可惜你發現的太晚了。老大的這手蒙汗藥真是百試百靈哪。弟兄們,把他們身上的武器收拾乾淨了,別忘了把他們的腰包也掏乾淨哪,這些混蛋賺的不義之財太多了,可不能便宜了他們。」

一直不說話的大漢大笑一聲,站立起來,壓住梁副官的肩頭冷笑着:「做么子,你還想給你的狗腿子們發信號嗎?你是不是活夠了,跟你交個底,萬一被他們發現了,首先死的就是你小子。」梁副官沮喪萬分地低下了頭。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的是在幾輛車上忽然站起來幾個端著cfq的大漢,個個凶神惡煞,面目猙獰,他們大叫着:「你們這些土匪還想劫囚車嗎?我們早有準備了,所有人都舉起手趴在地上,誰敢動就打死誰。」

這些江湖人士沒有和特務打過多少交道,還不知道特務為了防備劫囚,會在一些車上安排押送的士兵,這些士兵不穿軍服,而是穿着便衣,就混在囚犯當中,防不勝防。這些人是軍人,受過嚴格訓練,沒有命令,他們是不會輕易下車的。下面的人哪裏想到這麼悶熱的天氣,車上除了囚犯,還有人竟然能躲著不出來。這下形勢突變,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哈哈,你們這些走江湖的還敢和政府對抗嗎?真是找死。還想打劫我們,哼,這回讓你們連條褲衩都沒得穿了。」為首的一個押車的匪徒用駁殼槍頂着頭上的黑氈帽,狂笑着說。

前來劫車的漢子們都愣住了。僅僅是稍稍愣住了一下,他們的眼睛就變得血紅了,像一群猛獸一樣,拎着砍刀、斧子,向著卡車步步逼近。

這些漢子都是哥老會的門徒,就是拿着斧頭和砍刀在街頭碼頭亂砍亂殺,血濺當場,也不會皺皺眉頭,怕死的幹不了這行。平時惡鬥時,就是被砍掉一條胳膊,砍斷一條腿,他們也照樣眼都不眨,哼都不哼,還是揮刀亂殺,直到自己倒在血泊中動憚不得,他們哪會在乎自己的生死。

準備劫車的漢子也不廢話,直接將梁副官推到自己前面,用手槍頂住了他的後腦勺:「你們開槍吧,我先把這小老婆生的打死,一命換一命,看看誰劃得來。」

本來還以為掌握了局面,得意洋洋的特務們猛然發現他們面對的是亡命之徒。一些跳下車的士兵頓時被兇悍的大漢們包圍起來,個個舉著刀斧,就等著一聲令下,將他們亂刃分屍呢。看着他們血紅的眼睛,這些士兵驚恐起來。

他們這個懊悔啊,早知道就不下來了,在上面還有依託,現在怎麼辦?有的人步步後退,縮到車輪下面去了。一支cfq左右搖晃,就是不敢樓火。只要開槍,他就會被雨點般飛過來的刀斧剁成肉醬。

為首的士兵頭目急了,隨手從後面抓過來一個女新四軍,揪住她的胸前衣襟,大吼著:「我知道你們是來劫囚的,你們想救他們是嗎?你們救不成的,只要你們繼續頑抗,我就先殺了這臭娘們!」他就站在戰俘群中,隨手抓住一個戰俘很方便。抓住女戰俘,還更便於掌控。

準備劫囚的大漢大笑着:「你隨時可以開槍,我們和他們素昧平生,從來不知道他們是啥子人,我們只是想着求財。只要你們留下買路財,你們想殺想剮,隨你的便,又不是老子的親妹子,你用不着嚇唬老子。」

為首的士兵頭目奇怪地問道:「難道你們不是gd游擊隊的嗎?」

「自然不是,我們和gf從來是井水不犯河水,我們從來不拜他們的尊佛。gd也不會要我們這號人,大路朝天,各走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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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陽如血青山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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