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章 再干七夜

002章 再干七夜

「走。」白無絕從紛紛避讓的護衛面前揚長而去。

墨連海則被痕王拉住。

他哪壺不開提哪壺:「四弟,你臉怎麼了?」

「滾蛋!」墨連海沒好氣道。

「不滾可不可以?」痕王臉上戴着工筆精湛的面具,只露出兩隻眼睛和嘴巴,雖看不見表情,但這聲音,說不出的怯懦畏縮,令人聽了生煩。

墨連海一臉嫌惡:「可以,有膽跟本殿殺人搶劫。」

「搶劫……搶功值啊?」痕王忙擺手,「不行不行的,太傅沒說可以搶,你這樣買到水靈不作數的。」

「太傅也沒說不能搶。」墨連海一掌把他推牆上,「墨千痕,你害怕就滾回你的狗窩去,別添亂!」

何田田跟白無絕拐出了巷子,劫後餘生般猛拍胸口。

「他們也要水靈。」白無絕沉道。

「嗯,聽起來好像少邦哥哥給了他們任務。」何田田也聽到了,「那完了,絕爺你別惦記水靈了,皇子們功值再少,底下的人一一貢獻,就沒等閑武者什麼事了。」

白無絕黯然。

「沒元力就沒元力唄,本公主養你,再說,沒元力你也厲害啊,剛剛墨連海都被你傷了。」一提這個,何田田埋怨道,「絕爺,你幹嘛不早點亮本事啊?以前那些打都白挨了。」

「我要水靈不止為元力。」白無絕道。

知她白忙活七夜心裏定然失落,何田田抱住她手臂:「望月寶閣真討厭!要是能玉珠交易,本公主把整座寶閣都買下來送你。少邦哥哥也是!以為他多不願當太傅呢,這不挺盡職的嘛。」

居然被小丫頭哄了,白無絕道:「走吧,回去。」

「收工啦?」

「送你回家。」

何田田既心暖又負疚:「絕爺你這樣,讓我覺得我是累贅,明晚都不好意思跟你出來玩兒了。」

「噓!有妖!」白無絕伸開手臂護在她胸前。

隔着面具,何田田捂住嘴巴。

「這附近我昨夜剛清過,怎麼……」白無絕壓着兜帽的臉轉向街邊一座普通民宅。

話未說完,宅子大門就從內向外破了開來。

一個眼睛猩紅的人隨着木料碎片躥出,張開四肢照着白無絕和何田田飛撲而下。

「狂化?妖朔之夜不是過了嗎?」何田田看那眼睛也覺出蹊蹺。

白無絕抖手打出幾顆黃玉珠,卻不是砸那妖族,而是落在了她與何田田周圍,隨着「叭」一聲響指,附近寒氣突降,一柄霜凌刀鋒劃破虛空射了出去。

妖族身體猶在半空,就被霜刀從額心穿透了後腦勺,嘭地化成一團黑煙,神魂俱滅。

「好厲害!」何田田拍手鼓掌。

「又沒玉珠了。」白無絕道。

「玉珠多得是,說了我養你!」何田田嘻嘻地掏出一個錢袋,豪氣干雲地塞給她。

白無絕:「噓!」

「又來?」何田田有了底氣,叉腰往前一站,「七日弱化過了是不是?一個個有眼不識泰山,來送死啊!」

「今夜收不了工了。」白無絕耳朵一動道。

她把何田田拉回身後護好,這時,街道兩側的牆頭屋頂上,眨眼就蹲滿了影影綽綽的一群東西。

掃蕩了守望城七夜,收穫一夜不如一夜,卻在帶着何田田出來的這一夜,來了如此一大波,白無絕心裏不禁想,難不成,小丫頭是人形招妖散?

儘管白無絕現在元力枯竭,但乾臻郡土的貨幣玉珠富含各種元力,比如這黃玉珠,裏面的黃色元力,與真元位武者元力相同,她便將這些元力挪為了己用。

白氏大宗當代家主,精於殺陣。

而白氏大宗每一個人,打小所學便與獵妖有關,所以這群小妖,白無絕毫不費力照單全收。

聽到動靜的武者趕來之時,這條街又只剩下徹骨寒冷和一團團妖族黑煙了。

天蒙蒙亮,白無絕與何田田才回到皇都城太傅府,她們從偏門悄悄進屋,除掉裝束,趕緊補個顛倒覺。

將將夢甜,房門被「哐當」踹開了。

何田田好歹是太傅夫人,這裏也是太傅府,來人卻毫不避嫌長驅直入,搶到床前辨認了一下,把白無絕拎起來,猛地摔地上。

白無絕立刻醒了,疼的蜷縮身子。

何田田尖叫:「墨連海,你有病啊!」

「心氣有點不順,找個泄火的,公主見諒。」墨連海嘴裏敷衍道,對地上的白無絕一通亂腳踢踹。

「……」何田田以前不知絕爺本事,對這一幕只會驚慌失措大呼小叫,此時,卻眨著大眼睛怔怔觀看了一會兒。

直到發現白無絕並無還手之意,終於慌了。

她連滾帶爬下了床,撲在白無絕身上:「絕爺,絕爺,你為什麼……」

白無絕忽地抓住她手腕,輕輕搖了搖頭。

墨連海不得不停腳,輕而易舉拎起何田田,嗤笑道:「爺什麼爺?公主,你眼睛還真長她臉上了?這麼個凡位廢物,繡花枕頭,你再護下去,太傅說不定會休了你哦。」

說罷,他把何田田丟回床上,繼續施暴。

就在白無絕悶哼,抿緊的嘴唇流出鮮血時,門框被人不輕不重地敲了敲。

未見其人,未聞其聲,先有一股子旃檀香氣飄了進來。

「表哥!」何田田瞬間驚喜。

「辰時已到,四弟,別讓太傅久等了。」一道溫潤清朗的聲線從容不迫地響起。

「切!」墨連海踏踏腳,似乎鞋底沾了髒東西似的。

待他走後,何田田扶起白無絕,一肚子埋怨疑惑想要吐,卻在見白無絕咬緊牙關強忍痛楚的模樣之後,化成了心疼。

「正好你背上的傷也該換藥了,一併處理吧。」何田田脫掉她衣衫。

新傷其實還好,就是她背上那些不知多久的陳年舊傷,重新滲出了血。

揭開一看,三十道三指寬的傷痕,縱橫交錯了整個脊背,從現今復裂的程度可以想見,當年這些傷是如何的深可見骨,道道要命。

何田田曾問過這傷怎麼來的,白無絕不說。

每次上藥,何田田都嘶著冷氣替她疼,嘴上體貼地轉移話題:「表哥真是及時雨,總能剛好把墨連海支走。」

白無絕回道:「拳腳無眼,三殿怕你被我連累受了傷。」

所以這恩,還得記何田田的。

「你被我連累還差不多,好了,水靈咱不惦記了,你的傷也不能再折騰,趴着,少動,好好養幾日。」何田田扶她趴床上。

白無絕氣若遊絲:「還得再干七夜。」

「你!聽不懂本公主的話?」何田田著惱,「別說七夜又七夜,就是七年又七年,你也買不起……絕爺?絕爺?」

這七夜,白無絕特地帶上了何田田。

別說,小丫頭可能真的是人形招妖散,隨着妖族絡繹不絕地往殺陣里鑽,玄影也就愈加聲名大噪了。

已有人猜出,玄影瘋狂獵妖,或與水靈有關。

果不其然。

望月至,寶閣開,只掛了幾個昏黃燈籠,光線極為朦朧的殿堂般競寶廳里,一襲黑袍子不出意料地出現了。

他渾身上下散發着令人幾乎能夠嗅到的寒氣,彷彿站在他身邊,呼吸就會被凍結,以至於他身邊,只有一個戴着漆黑面具的少女。

前來參加望月寶閣競寶的人,必須佩戴面具,人手一個,互不見面,此乃規矩。

競寶廳挑高三層,二、三樓為貴賓室,用屏風做了隔檔。

大部分貴賓室都暗着,只有六間亮了燭光。

其中四間,應該就是四位皇子了,那麼另外兩間……何田田伸手拽了拽白無絕衣袖,耳語:「少邦哥哥也來了?」

或許吧,就算不是左少邦,也是左少邦的人,可還有一間呢?會是什麼人物?

白無絕道:「不要露出馬腳。」

「玄影!」樓上突然落下一道聲音。

熙熙攘攘卻無一人喧嘩的競寶廳,驀地仰起一片千奇百怪的面具,遮臉才能進入望月寶閣,就是為了保護各位身份,大家猜出玄影是一回事,被人當眾叫破卻是另一回事了。

誰?如此不守規矩!

「又是他!」何田田一聽聲音,憤然跺腳。

白無絕沒有仰頭,她黑袍子攏的嚴嚴實實,兜帽壓的蓋住了大半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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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尊下嫁也狂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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